“老爷,谢谢你!”
王家主想要推开她,却终究没有舍得,搂着她的细腰苦笑道:
“曹斌太过猖狂了,否则,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少妇不自觉露出个轻蔑的笑容,却马上掩饰下去,说道:
“曹斌害得妾身家破人亡,连我那进宫的姐姐都被他逼死了。”
“还有夫君,他可是你的嫡长子,竟被贼人生生剐了三十多刀,也与曹斌脱不了关系。”
“如此深仇大恨,就算老爷想要和解,曹贼又怎么会放心?”
王家主叹了口气道:
“罢了,既他不肯和解,那就斗一斗。”
说着,他露出狠色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老夫要让他知道,江南是谁说了算。”
“他若不想灰溜溜得逃回京城,就得把女儿嫁过来。”
“到时候,那丫头的爵位也会落到咱们家里。”
在他看来,曹斌疼爱女儿,也只是说说罢了。
到时候,在前途和女儿中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前途。
少妇却无语得看了他一眼,道:
“让我儿娶他女儿?不行!”
“我要让曹斌死在江南。”
老者见她面露阴狠疯狂之色,心中一跳,连忙道:
“曹斌如今也算位高权重,朝中重臣,只可使用官场手段,你可不要乱来!”
少妇闻言,眼中狠色马上掩去,婉转一笑 ,伸手向下抓去道:
“妾身就喜欢乱来,老爷的把都再我手里。”
王家主顿时魂飞天外,两眼射出绿光道:
“你这小妖妇,李兄本应让你入宫,而不是你姐姐......”
此时,时迁也在向曹斌汇报王家的详细信息。
听到这些之后,曹斌才明白,自己竟与王家缘分不小,早就有仇。
那王家嫡长子与蔡京之子蔡霄是太学同窗,襄阳办报纸时,被方百花活捉。
后来被蔡霄坑了一把,惹得方百花剐了他三十多刀,死得有点惨。
这位王公子的夫人也不是简单人物。
死在西夏的李堂是她的亲伯父,李美人是她的堂姐。
就这,那王家主还想让自己嫁女儿,可见其居心不良。
曹斌顿时觉得,只给他一个大逼逗,太便宜他了。
随后,时迁又说道:
“候爷,我们发现杭州的舆论有些不对。”
“好多本地百姓都说,城外那些难民是候也带来吃他们的。”
“难民和军中也有些不好的言论......”
曹斌闻言,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你继续让人调查,最好找到谣言的源头。”
他已经大概明白了王家的手段,无非是给联合起来排挤自己,在朝廷上告状罢了。
再严重一点,或许还会策划一场兵变出来。
果然,两天之后,包拯匆匆带着一本奏章来找,递给曹斌道:
“这是杭州官员给我的万民书。”
“想让本官签上名字,一道弹劾你......忠靖候有什么说法?”
曹斌拿过万民书看了一眼,见除了本地官员,后边都是士绅,排在第一个的就是王家家主。
上边写着忠靖候无故扣押难民,苛待士卒,欲谋夺百姓田产云云,惹得天怒人怨。
看完后,曹斌不由笑道:
“好家伙,他们一群官员士绅就把百姓全都代表了啊?”
“这万民书,它也没有一万人啊?”
“包大人,敢在奏章上弄虚作假,是不是要定个欺君之罪?”
包拯无语,发现曹斌关注的重点,总是那么别具一格,于是认真道:
“忠靖候,不要小看本地舆论。 ”
“若朝廷认为你引起民愤,不管真假,朝廷都会作出回应,安抚地方百姓。”
说着,他看了曹斌一眼,道:
“还有,你扣住如此多的难民,到底要做什么?”
“杭州没有如此多的粮食不说,我大宋律法也有规定,若本地百姓延误农时,逃离本籍百日,土地就会另予他人。”
“难道,你真想强行兼并这数州土地?”
曹斌道:
“曹某要那么多地干什么?这些士绅豪族才总盯着土地。”
“他们自诩耕读传家,这读不过是藏匿学问而已,如今书贱易购,他们没有了依仗,自然要在耕字上下功夫。”
“难道他们会亲自耕种吗?不过是为了粮食土地而已。”
包拯认真得打量曹斌几眼,诧异道:
“没想到你在国事上竟也有如此深思,莫非你也对革新有了兴趣?”
这倒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了,没想到曹斌一个武勋家的将门子弟竟有这种野心。、
曹斌摇摇头道:
“包大人过誉了,曹某没有想那么多。”
“最少眼前的事,还是可以做好的。”
“就比如这西湖不应该疏浚吗?所以曹某才让如此多的难民等待足够的粮草。”
江南的经济条件实在太好了,他忍不住想试一试自己的想法。
最少西湖是该修一修的。、
他也是不经意间猜了个坑,让武松和鲁智深将庄园修在了西湖边上。
本以为捡了个便宜, 没想到苏大胡子还没有出现,竟没有苏堤,经过这些年淤泥的堆积,西湖实在太丑了。
所以第一件事就要改变自己的居住环境。
包拯却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无语道:
“你不会是为了讨好妻妾,以公谋私吧?”
“本官知道疏浚西湖是好事,但现在是合适的时机吗?粮食从哪里来?现在各地皆有缺粮之患。”
说着,包拯又语重心长道:
“凡事过犹不及,施政也是如此,宜缓不宜急!你还是太年轻了。”
曹斌闻言,不由笑了起来道:
“包大人放心,曹某已令商队前往海外购粮。”
包拯闻言愣了一下,惊讶道:
“我倒没有想到海外这条路,只是海路风险太大了,你这完全是在赌啊!”
“一旦商队不能及时回来,岂不是要生民乱?”
曹斌摇摇头道:
“曹某自有成算,包大人就不用操心了。”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全部计划,包拯这人太过刚正,见不得一些阴暗手段。
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跟他纠缠。
他想要借助江南的良好条件,为将来铺垫一些后路。
毕竟当今皇帝重伤不治,就算有曹斌留下药物,不会出现意外,也很难熬过太长时间。
到时候,朝堂形式必定会大有变动。
现在自己留下的后手越多,对将来越有好处,说话的分量也会增加很多。
说得难听点,先前参与太子之争的人,都是中枢诸位相公,连包拯都是敲边鼓的。
曹斌这种带兵武勋,就算想发表点意见,人家也不见得鸟他,反而会对他产生警惕。
所以他才逃离京城那个大漩涡,跑到江南。
但曹斌不可能不关心下一任皇帝的人选,这毕竟关系着他的身家性命......
包拯不知道曹斌的想法 ,只是隐晦提醒道:
“既然你不愿说,包某也不再多问。”
“但你需知我手中有御赐铡刀,此乃皇命旗牌,就算无权审你,也能暂停你的职官,请官家裁定。”
“千万不要肆意妄为,否则包某不会顾忌你的前功。”
曹斌闻言,顿时郁闷起来,包拯这还是不放心自己啊,时刻都在敲打。
不过他现在不同于刚来的时候,如今在江南也算是地方大员,就算包拯有尚方宝剑,也没有权利擅自问罪,必须等皇帝圣旨。
而且包拯位在曹斌之下,若是他没有充足的证据,自己也要承担重罪。
现在他们的关系有点相互制约的意思,论官职差遣,包拯是曹斌的下属,但他也有铡刀这最后的底牌,能监督曹斌。
看了包拯那认真的黑脸一眼,曹斌心中生出老大的嫌弃,顿时起了报复的心思,笑道:
“包黑.....包大人,你来杭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为何还未有所作为?”
“这是懒政啊!怎么对得起陛下厚望?”
“曹某希望你三天之内,彻底清查杭州近三年的政务和案件。”
“若是不能完成任务,曹某也不好顾忌你我交情寻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