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冲啊,活捉南蛮皇帝!”
只是他刚刚冲入城门不远,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只见一道巨大的铁闸从城门轰然落下,将整个辽军截做两半。
门洞里的辽军最为倒霉,直接被铁闸砸成肉泥。
“不好,这是宋军陷阱!”
辽军正惊慌失措,只见无数火箭从四面八方升起,迅速点燃散落四周的柴垛火油。
冲天烈焰登时腾腾升起,将整个真定北城照得如同白昼。
辽将见后路已断,惶急大喊道:
“冲,向城镇中心冲。”
他刚刚冲出几百米,就见四五米高的沙土冰墙,严严实实地挡在街上,无数弓弩手正拼命放箭。
三面街道皆是如此布置,如同瓮城一样将他们死死困住。
辽将看着光滑如镜的冰墙,顿时心生绝望,大喊道:
“宋国小儿,有种与某正面相拼......”
为了留出足够的空间埋伏辽军,真定北城早已经被搬空,并借助寒冷的天气一夜之间筑起三道冰墙。
直接造出一个临时的瓮城,并用布匹遮挡。
辽军完全没有想到,宋军还有这种操作。
后方不远处,刚刚建成的观战台上,皇帝正带着一众文武正在观看战事。
寇准兴奋地一拍护栏,哈哈大笑道:
“辽军中我计矣!”
皇帝也连连点头道:
“俊才此计甚妙!”
“此战之后,辽军怕是再也无力攻我了。”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酣畅淋漓的大胜,同样大感畅快。
前两日,曹斌前去汇报,他还有些犹疑,唯恐设计不成反被辽人算计。
此时再无疑虑。
这时,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曹斌的身影,不由疑惑问道:
“俊才现在何处,为何没有临场指挥?”
正做临场指挥的佘太君连忙回道:
“陛下,忠靖候另有计划,此战他要一举攻破辽军主力。”
皇帝闻言,惊喜道:
“难道他去了定州?”
佘太君笑道:
“他就在城外。”
城内发生大战的同时,一万大宋骑军已经从西门出城,绕到城外辽军的背后。
他们见前军中了埋伏,本想攻城救援,却被宋军从背后杀入,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
只是一波冲击就被杀散,四下奔逃。
城外不远处,燕青正带着几个人带着常卿怜向定州飞奔。
“公主,如今宋辽再战,我不能看着侯爷犯错,他也很难护住你。”
“末将送你回定州,也是出于忠心......”
常卿怜脸色有些难看,这员小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弄出来,总觉得他用心不良。
她正要说什么,一队盔歪甲斜的“辽军”匆匆跑了过来道:
“公主,你为何只身此处?”
常卿怜见状十分喜悦,连忙逃离燕青身边道:
“我奉母命,刚刚从真定逃出,正要返回定州。”
那“辽将”也不管她的话合不合理,大喜道:
“我等兵败,愿护送公主回城,还望公主为我等求情啊。”
燕青看了“辽将”一眼,颇觉无奈。
也不知道曹侯爷看中自己什么,还说不愿欺骗女人,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偏偏让自己当这个“恶人”。
一两次倒也没什么,若是以后经常这么干,自己就真成了替他背黑锅的“恶仆”了。
定州城,大堂里灯火通明。
辽帝本正与观音奴等着前线的消息,见耶律仁先匆匆入内,连忙道:
“仁先元帅,战事如何,是否攻克真定?”
耶律仁先见礼之后,惭愧道:
“微臣辜负陛下厚望,宋人识破我军之计,未免全军覆没,微臣只得率军返回。”
为了扩大战果,他亲自率领五万人马,前往沙河畔驻扎,准备随时接应先头部队。
可是先头部队刚一进城,就中了宋人的埋伏。
随后就是骑兵绕后,一点救援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为了保存实力,他只能先行带领部队撤回定州。
辽帝闻言,狠狠捏了捏桌子,看了耶律观音奴一眼,恨恨道:
“如此说来,我军又损失了三万人马?”
耶律仁先沉闷得点点头道:
“这分明是曹斌的诱敌之计,宋人早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当务之急,是谨慎防守,防止宋人反击。”
“只要釜底抽薪之计奏效,我大辽就可从容谈判了。”
辽帝沉默半晌方道:
“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只是我军连续受挫,索要关南之地,有点难了。”
听到他们的话,耶律观音奴脸色更加冷峻道:
“皇兄,是观音奴中了曹斌的计策,我情愿受罚!”
辽帝摆了摆手,叹息一声道:
“算了,宋人太过奸诈,你啊,以后小心谨慎吧。”
耶律观音奴柳眉紧皱,到现在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她已经足够小心了,耗费了颇多精力试探祝家兄弟,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没想到竟还是被曹斌算计。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正在她陷入纠结时,城中却突然杀声大起,一道雄浑的吼叫响彻全城:
“曹斌在此,辽人速速受死!”
三人面色大变,正要着人打探,一个士卒惶急跑了进来道:
“陛下,宋人攻进了城里。”
耶律仁先一把抓起那士卒的衣领怒道:
“本帅不是让你们谨慎防守吗?”
“为何会让宋人轻易攻进城中?”
那士卒哭丧着脸道:
“宋人混在败军之中,又有仁寿公主领队,我等不防......”
耶律仁先气得脸色铁青,愤怒地看了耶律观音奴一眼,连忙道:
“请陛下移驾出城,退往唐河北岸坐镇。”
“臣料他兵卒不多,待臣击退宋军之后再迎陛下入城。”
唐河就在定州城北,为今之计,先要保证辽帝的安全。
耶律观音奴却道:
“我军尚有七八万人,皇兄应坚守城池,鼓舞士气。”
“如此定能击退宋军,保住定州。”
耶律仁先再也忍不住愤怒道:
“事关陛下安危,望公主慎言。”
“何况曹斌那厮亲自攻城,若陛下有个闪失,公主罪莫大焉。”
耶律观音奴冷声道:
“耶律仁先,你竟敢对我无礼?”
辽帝见他们吵了起来,一拍桌子道:
“观音奴,你惹的祸还不够吗,听仁先元帅吩咐。”
他并非不敢拼死一战,只是辽国远没有到他这个皇帝亲自上阵的地步。
以大局看来,他离开定州,才能让耶律仁无后顾之忧。
耶律观音奴见辽帝和耶律仁先匆匆离开,脸色变幻半晌,咬牙吩咐道:
“传令镇南院高手,让他们潜伏城中,寻找机会除掉曹斌......”
这次失败,让她下定了决心,就算用最粗暴的手段,也要干掉曹斌。
城门不远处。
常卿怜看了看燕青,又看了看喊着自己是曹斌的卢俊义,满脸愤怒道:
“你们利用我攻打大辽,还冒充侯爷?”
燕青眼角抽出了一下,道:
“公主休怪,此战过后,我等自会去侯爷面前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