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是两天的时间。
曹斌这十万大军才走了不到一百里,这还是催促后的结果。
以前曹斌不太理解,朝廷为何要分兵合击,直接数十万人马平推不好吗?现在他才有所体会。
不说二三十万人,就是十多万人,无论行军还是后勤补给都是一个大麻烦。
不是人人都是白起,韩信,统兵多多益善。
若是无能之人,都不用敌军攻击,只是自己行军,就能把队伍带散了。
如果只是行军还稍微好些,一旦被敌军突袭成功,那就是灾难性的后果,大军会完全崩溃。
淝水之战和土木堡之战就是例子。
不管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也只一例罢了。
那需要极为精准的情报、压倒性的战力,还有对方各种失误,不足为凭。
不过曹斌却不是太过担心,有穆桂英和种世衡这种名将指挥,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日扎营后,曹斌拿着半个馒头来看没移皆山。
“老东西,想明白哪儿错了没有?”
没移皆山此时又饿又累,木车差点把他颠散架,只觉得骨头缝里都长了钢针。
他活了五十来年,最苦的也不过是连日行军打仗,哪遭过这种罪?
见曹斌露面,差点哭出来,哀求道:
“伯爷,我知错了,饶命吧!”
曹斌试了一下卡片,见再次弹出来,怒道:
“再想!”
说着,将半个馒头掰下一半,塞进他嘴里,转身就走。
没移皆山直接吞下馒头,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暗自哀嚎:
“这样折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太他么不是人了啊!”
三日后,传令兵来报,张山甫大元帅驾到,让大军稍作等待......
曹斌对没移皆山道:
“老山啊,本爵也想放你,可惜大元帅来了,肯定要向你追责。”
“你不是我的人,我没有理由保你啊......”
“不过你放心,你族中男丁若被论罪处斩,我会帮你照顾女眷的!”
“伯爷,我冤死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没移皆山求饶道。
击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十分简单,就是打碎他最在乎的东西。
难处在于,你知不知道他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有没有能力打碎它。
没移皆山最在乎的东西,无疑就是自己的部族。
曹斌不需要他的忠诚达到誓死不悔的地步,只要符合传承卡的要求,就足够了。
之后的忠诚度问题,卡片自会解决。
见曹斌毫无所动,没移皆山逐渐绝望起来。
曹斌这才摇头道:
“本爵也是心软,这样吧,若你族中女眷生下的男孩,本爵让他改姓......”
正说着,“陈登传承卡”突然顺利地融合了进去。
曹斌见状大喜,对扈三娘道:
“好了,放他出来吧。”
没移皆山接受传承之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伯爷,这是?”
曹斌摆了摆手道:
“你不需多管,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需要你没移一族出力!”
听到这话,没移皆山有些发怵,前几日曹斌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又这么说,他都有点恐惧了。
虽然他的忠心到了顶点,但自己的执念是不会变的。
唯恐曹斌把他的部族送上死路......
半日之后,张山甫终于带着属下赶到了。
曹斌和杨家女将都在营外等待,杨家大娘唉声叹气道:
“没想到张山甫受了伤,也不肯安稳。”
“这大好的形势若是被他破坏,就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众女将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童贯深有感触,觉得自己的分功之路充满坎坷,因此很是同仇敌忾,愤然骂道:
“都是这些奸臣庸将误了大宋!”
众人皆向他看了过去,好家伙,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童贯见众人眼神诡异,脸上有些尴尬。
曹斌不由笑了起来道:
“我敢说,站在这里的都是大宋忠臣。”
“就比如杨家诸位婶子姐姐,童大人,梁监军,当然还有本爵。”
众人闻言,顿时无言,只有童贯露出个感激的眼神。
杨八姐突然道:“曹斌,你有没有办法对付张山甫?”
穆桂英等人全都眼睛一亮,曹斌的手段虽然歪门邪道居多,但无疑十分有用。
就像在山东时,他就能够顶住朝廷的压力,让自己等人放心打仗。
没想到这次,曹斌却直接摇头道:
“没办法,他毕竟是统帅。”
“我还能质疑朝廷的决定不成?”
杨八姐顿时露出失望之色,佘太君却松了口气,她怕曹斌又要出些离奇的主意。
只有穆桂英暗自翻白眼,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若是他能这么老实,反而让人惊奇了。
正说着,远方突然升起了一股尘烟。
接着,几千盔歪甲斜,满脸疲惫的士卒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众人见状,一时无语,这也太狼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呢。
待他们走到营外,张山甫也被抬了过来,他愤怒地盯着曹斌等人道:
“佘太君,忠靖伯,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元帅当回事?”
“为何不等我命令,擅自进兵?”
这一路追过来,差点没把他累死。
见曹斌一脸不在乎,张山甫更生气了:
“忠靖伯,前些日子的刺客,你还没有给本帅一个交代,如今又无视本帅!”
“莫非真要本帅动用雷霆手段,罢免你这延军都统制之职不成?”
一见面,他就来了个下马威,打算先把把曹斌等人镇住,然后顺理成章地接过一部分兵权。
他也有些自知之明,不敢奢望获得全部指挥权。
毕竟重伤之躯,又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不被众人上书朝廷,打小报告就是便宜了。
曹斌闻言笑道:
“元帅休恼,曹某已经查清刺客的来历,也抓了一些相关罪人,打算直接押付朝廷审讯。”
“您重伤之躯,还是好好休息吧,就不用操心了!”
张山甫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不行,把他们给我带上来,本帅要亲自处置!”
他恨透了那些刺客,伤了自己腰子不说,还让自己身负重伤,没有办法指挥军队立功。
正好借由这些人,把自己丧师弃军的责任推给曹斌。
曹斌为难道:
“如果张元帅非要亲自审讯,需给曹某写个契约。”
“到时朝廷追究下来,一概于曹某无关!”
张山甫哂笑道:
“这有何难?你写给我看,本帅自会签押。”
契约有个屁用?到时候,有人质在手,还不是随我怎么说?
签完契约,曹斌也没犹豫,直接让士卒把没移家的人全部绑了上来。
张山甫正要询问详情,没移皆山突然道:
“张元帅,故人在此,何故如此无情?”
“我们是被曹斌冤枉的,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张山甫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爬起来,招招手道:
“你是我的故人?曹斌怎么冤枉你了?仔细说说。”
没移皆山被带到张山甫近前,乞求道:
“绑得太紧,请张侯爷为我松松。”
张山甫愣了一下,正要说话,曹斌却道:
“缚虎焉能不紧?”
张山甫顿时无语,示意亲卫道:
“为他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