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观刑,莫要毁了朝廷的千刀万剐!”
接着,一众百姓二话不说,纷纷撤了回来,甚至还多退了几步,生怕把刑台上的孔讷给活活吓死了。
监斩官犹如劫后余生一般,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拱手行礼:“谢过朱公子了!”
朱寿也不含糊,拱手回礼,笑了一下,道:“大人客气了!”
至于此时的孔讷,则是气的咬牙切齿,一点也不长记性,破口大骂:“姓朱的,不用你在这耀武扬威!”
“呸!”
“老夫纵死也瞧不上你!”
“你不就仗着自己是……”
可话还没说完,人群之中,一人忽然放声暴吼,打断了话头,怒声骂道:“孔讷!”
“乱臣贼子,还不速速住口!”
“我孔家出了你这么一个奸佞,列祖列宗蒙羞呐!”
“再如疯狗一般乱咬人,莫怪老夫不给你收尸,还把你死后之骨灰给扬了!”
顺势望去,只见当今之三品奉祀君孔慈,身穿一身儒袍,满脸怒容的撸起袖子大骂出声。
此时此刻,孔慈心里气极了!
混账!
孔讷这个老东西,死就死了,可临死之前,竟敢当众吐露皇长孙的身份?
这要是坏了陛下的大计,你千刀万剐死了不要紧,孔家咋办?
老夫都被你坑成奉祀君了,再坑一把,岂不是过几日老夫要被陛下来个五马分尸之刑?
而听完他的大骂,孔讷脸色一滞,忍不住气恼地道:“孔慈!”
“你身为老夫之胞弟,联手外人坑老夫,如今也有脸来见老夫?!”
孔慈撇了撇嘴,不屑骂道:“呸!”
“乱臣贼子,以天花害民,人人得而诛之!”
“你若不是老夫兄长,老夫都懒得来送你一程,看了你,老夫就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孔讷气的脑壳发昏,大声嘶吼:“你这孽弟,老夫……”
可话刚开口,一旁的监斩官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冷着脸喝道:“多嘴!”
“来!”
“把他的臭嘴给本官堵上!”
说到这,还不忘丢出一个斩字签牌,吩咐道:“时辰已到,速施以千刀万剐凌迟之刑!”
“遵命!”
说罢,几个刽子手挥刀迈步上前,用破布堵住孔讷的嘴,立马动刑。
见自己的兄长,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孔慈非但不心痛,反而抚掌大笑,畅快地大笑:“好好好!”
“刑的好啊!”
“孔讷!”
“老夫盼星追月,终于等到了你伏诛的一日了呐!”
“放心!”
“待收殓你的尸骨,老夫绝不会把你埋入孔家新造的祖坟,转头就把你丢去乱葬岗,叫你永不超生!”
见他状若疯癫,朱寿一下愣住了。
卧槽!
一心盼着自己的亲兄长死……
这老东西,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头一次不收银子的朱寿,脑疾犯了?
此时此刻,朱寿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鬼?
对于自己亲兄长的死,非但不觉得心难受,反而欢天喜地?
这位三品奉祀君,脑瓜子没病吧?
要不,本少爷叫张邈过来,给这老家伙看看是个咋回事?
他越想越觉得服气,忍不住满脸感慨地道:“好一个兄友弟恭奉祀君啊!”
“屈才了!”
“不过……”
“山东北孔之孔家,有他这样的人执掌权柄,倒也不怕衍圣死灰复燃了!”
“软蛋弟弟,你说……”
“咦?”
“你咋不说话?”
接着,转头看去,只见此时的朱允,正盯着刑台上的刽子手,把孔讷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随即丢去了喂狗,看得是满脸痴迷。
他还不忘激动地喃喃道:“有点意思啊!”
“大哥!”
“弟觉得吕章死早了,也死的太痛快了!”
“要也是这么个死法,才算大快人心呐!”
闻言,朱寿嘴角疯狂的抽搐。
得!
本少爷这个软蛋弟弟……
歪了啊!
他心里感慨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上去就给管家老方一个脑瓜崩,骂骂咧咧地道:“老东西!”
“叫你看着点本少爷的弟弟,你就是这么看的啊?”
“说!”
“通弟是不是跟张永这个锦衣卫玩到一起去了?”
“不然的话,无锦衣卫熏陶,他哪来的这么大杀心?”
管家老方捂着脑袋,也不生气,反而拍着马屁,忙不迭奉承道:“少爷多日不揍老奴,气力见长了呀!”
“看来,不出三年,少爷定有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威!”
“至于小少爷之事……”
说到这,他想也不想,很干脆地道:“少爷,您说的对,老奴忙于府中之事,多有疏忽,叫张永这厮害了小少爷!”
“少爷莫急!”
“待回了府上,老奴就叫刚能下床走路的张永,再滚回床榻躺个三日!”
说完,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张永啊张永,这回,怪不得老夫了啊!
谁叫你是府上最明面的锦衣卫呢?
府上一出乱子,少爷定怀疑到你头上啊!
什么?
徐增寿也是锦衣卫?
人家是魏国公幼子,还是少爷的结拜兄弟,老夫敢坑吗?
再说,区区几月光景,老夫命蒋那兔崽子把你擢升为副千户,算下来,你占大便宜了呐!
多少锦衣卫,想占这个便宜,也断无此大运呐!
而此时,朱寿听完之后,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回头叫廖大廖二给本少爷盯紧了张永,省得他嘴巴不严,尤其是本少爷的书房,不准他靠近十步之内,知道了吗”
管家老方也不含糊,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是,少爷,老奴记下了!”
“少爷放心,有老奴在,府上无意外!”
“至于少爷您的书房,往后老奴亲自在门口守着,再不行,老奴把铺盖搬进书房,住书房里头了!”
“老奴看谁敢擅闯府上重地!”
闻言,一旁的朱允瞬间愣住了。
咋?
老方这意思,要从偷偷摸摸地嫖大哥书房里的好东西,换成光明正大的嫖了?
心也太黑了吧?
正想着,朱寿已是迈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软蛋弟弟,杀心大可不成啊!”
“往后多念念道家清净经,不然生有心之魔障,可就不妙了呐!”
说到这,还不忘摇头晃脑地道:“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朱允忙是点了点头,说道:“大哥,弟知道了!”
“还是大哥修身养性乃为一绝,弟往后多向大哥请教,打死也不跟府里的张永扯一起去了!”
朱寿微微颔首,笑道:“不错不错,软弟可教也!”
“咱们兄弟,乃是要当国公之人,岂可胡乱舞枪弄棒?”
“若想顺顺利利世袭罔替,当以和为贵、以德服人!”
话音刚落,远处的孔慈看到了他,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疾步走来,笑呵呵地打招呼道:“朱公子、朱公子!”
“老夫……”
可话刚开口,朱寿眼神一冷,瞬间把廖大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横指孔慈,质问道:“干啥?”
“咋,见本少爷骂了你兄长,来找本少爷的茬?”
“本少爷,手下一哆嗦,别说一套朱氏开山刀法,给你这奉祀君脑瓜子开瓢!”
朱允一下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