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妙!”
“咱就这么干了!”
说罢,又是跟邓氏对视了一眼,心里全都止不住升起一个念头。
该说不说,眼前这娃子……
太缺德了啊!
大侄子朱雄英,乃是一个仁孝的好孩子,绝不是这种人!
看来,此人压根不是大侄子啊!
可出于爱屋及乌,邓氏面色变幻了几下,还是咬牙问道:“小弟,你这么为妾身谋划,难道……”
“不怕妾身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助纣为虐,有损阴德呀!”
朱寿摇了摇头,一脸坦然地说道:“嫂嫂说的这是哪里话?”
“嫂嫂纵是毒妇,可曾害了小弟?”
“别说狠毒,纵是嫂嫂铸下千般错、天下人全都骂你不好,可你对小弟如待亲子,小弟就得认下你的好!”
“要是小弟受着你的好,偏偏还要随波逐流的跟着天下人骂你,岂不是成了畜生?”
“论行不论心,论心无善人!”
一番话说完,邓氏眼眶瞬间红了。
值了!
娃子,你若是雄英,婶婶这辈子没白疼你啊!
她满心感动之余,想也不想,竟是顺势把朱寿搂入怀中,哭着道:“小弟,你也太会暖人心窝子了!”
“放心!”
“嫂嫂再坏,也坏不到你的头上!”
“来来来,叫嫂嫂好好疼疼你这娃子!”
一下被搂了个满怀,眼看挣脱不得,朱寿顿时急了,忙是大叫:“嫂嫂,放开,快放开小弟!”
“要闷死小弟了啊!”
“松手啊!”
闻言,邓氏忙是松开了手,尴尬地道:“是妾身一时情急,对不住了!”
朱寿摆了摆手,笑嘻嘻地道:“无妨、无妨!”
“对了!”
说到这,他转头望向了朱,问道:“秦二哥,你手里握着燕王府的钱袋子,可知京师之中,哪个商铺大肆兜售水晶啊?”
朱顿时一愣,忍不住说道:“水晶?”
“那玩意可是个稀罕物,你要来干啥?”
朱寿也不卖关子,笑道:“造望远镜啊!”
“琉璃也能应付,可不够清澈,只可用于王师寻常之武备,要是用了水晶,倒是可以造出望远一窥千里之镜!”
“到时候,走燕王府的门路,高价兜售于诸将,岂不是发财了?”
一窥千里?
朱感到一头雾水,懵逼的问:“这望远镜,竟如此的神奇?”
朱寿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说道:“秦二哥,这么跟你说吧!”
“以水晶造出来的望远镜,你登高而望,都可看到百里之外的寡妇洗澡!”
“你说神不神奇?”
啊?
这么厉害呐?
望远镜,倘若用于王师,岂不是一个斥候神器?
这要是献给老爷子,大喜之下,本王纵是再犯了事,也不至于被活活揍死啊!
还有偷看寡妇洗澡……
妙啊!
朱顿时激动坏了,忙不迭的振声说道:“神,神了!”
“三弟放心!”
“咱有购置水晶的门路,回头便命人给你送来几大块上等的水晶!”
“可好?”
话音刚落,朱寿面色大喜,连忙拱手:“那就谢过秦二哥了!”
朱摆了摆手,一脸豪迈地道:“哎呀,都是手足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气个啥?”
“事不宜迟,咱这就回应天府购置水晶!”
“告辞了!”
一旁的邓氏面带不舍,柔声笑道:“小弟,过几日,妾身再来看你啊!”
“去吧去吧!”
说罢,两人也不嗦,转身迈步出府。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朱寿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脸上充满了纠结之色。
见少爷的脸色不对,管家老方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迈步上前,关切的问:“少爷,您这是咋了?”
“可是身子不舒服?”
闻言,朱寿长叹了一口气,感慨地道:“哎……”
“老方!”
“这两口子好是好,可一出手,动不动就送几十万的见面礼,这得贪了燕王朱棣多少银子啊?”
“你说……”
“要是回头帮燕王靖难之后,本少爷偷偷把这两口子告发了,是不是有点不当人了?”
“可要是不告发,万一他们的贪污之罪东窗事发,本少爷遭到株连,也不是个事啊!”
“本少爷好难办呐……”
话音刚落,老方嘴角一阵疯狂的抽搐。
少爷啊少爷!
可真有你的啊!
一心琢磨告发自己的二叔、二婶干啥?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忍不住壮足了胆子,尴尬的说道:“少爷,容老奴大不敬……”
“您这么干,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朱寿顿时一愣,转瞬气的大怒,抬手便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脱口大骂:“混账!”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老方满脸委屈的握着脑门,瞬间愣住了。
考研?
那是个啥玩意?!
第三百三十四章 殿试开考,放水如海的朱元璋
此时,老方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抬眸看向了朱寿,忍不住发问:“少爷,啥是考研?”
“莫非……”
朱寿摆了摆手,振声说道:“哎呀,你这个老家伙莫要管了!”
“也罢,回头本少爷跟自己的好大哥商量一下,再看看告不告发吧!”
闻言,老方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您撺掇这两口子合伙坑害正室,是不是不太好啊?”
“万一他家老爷子发火……”
朱寿翻个了白眼,挥手打断了话头,没好气地道:“你懂个啥?”
“娶个异族之女子当正室也就罢了,万一生出个杂种,祖宗蒙羞呐!”
“反正是诈死,也不害她性命,彼此和离、一拍两散,岂不美哉?”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秦二哥这事,好比前脚刚把倭寇赶回老家,后脚就不得不娶个女鬼子,搁谁谁干啊?
宠妾灭妻是不对,可也得看正妻是不是华夏之人呐!
正想着,一袭短衫的黄观、夏原吉两人,纷纷扛着锄头、镰刀,迈步走入院中。
此时的两人,由于多日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脸上毫无读书人的意气风发,俱是晒的一片黝黑,且泥泞满身,看起来脏乱极了。
可饶是如此,两人也不觉疲累,眼中始终充满了坚毅、明亮之情。
一见到朱寿,两人忙是放下农具,拱手行礼:“孩儿,拜见义父!”
朱寿回过神来,顿时眼里一亮,笑着招呼道:“观儿、原吉回来啦!”
“来来来!”
“喝口凉茶解解乏!”
“正好,为父问问你们,粮种认的咋样了?”
闻言,黄观两人喝口凉茶之余,忙不迭地说:“回义父,幸亏有您著的农政全书,再有佃户们的教授,孩儿们认的差不多了!”
朱寿满意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再过几日,可就是朝廷的殿试了!”
“你们别下地了,多琢磨琢磨殿试的策论吧!”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哎……”
“可惜刘先生还在编纂永乐大典,抽不出空,不然为父倒是可以把他请来,教你们君前奏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