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陛下何故造反 第22节

徐增寿恋恋不舍地回头,兴冲冲地道:“咱再琢磨,怎么狠狠地抽这帮狗娘养的文官脸面呢!”

抽文官的脸面?

徐妙锦感到一头雾水,下意识地道:“四哥,你莫不是又被人笑话肚子里没学问了?”

徐增寿脸色一黑。

扎心了啊妹子!

他摇了摇头,也不多作解释,卖起了关子:“妹子,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说着话的功夫,这场酒宴的气氛,也渐渐推向了高潮。

坐在主位的徐辉祖,喝的满面通红,开始跟一众武将耍起酒疯,纷纷吹嘘起了自己的军功。

一些武将不甘示弱,竟还脱起了上身,露出满膛的箭口刀痕,炫耀此乃某某大战得来的,接着又鄙夷了一番同僚,吐沫星子疯狂乱飞。

堂堂国公府夜宴,这一刻,聒噪如同菜市场一样。

刘三吾、詹徽等文官看着这一幕,撇过头去,简直不忍直视。

一个文官颓然嗟叹,气恼道:“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这酒宴,就该吟诗作对一番,才算风雅呐!”

听了这话,徐增寿眼前顿时一亮!

呀,打脸的时机到了啊!

他忙是站起了身,跳进了庭院的中央,大喝道:“大哥!此情此景,四弟想吟诗一首,为各位叔伯兄弟助兴!”

这话一出,满堂瞬间一片死寂!

“咳咳……”

一众文官不约而同地口中喷酒,差点把肺都呛咳出来了!

武将勋贵们也是瞪大了眼珠子,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啥?增寿还会作诗?府上的酒水没毒啊,你咋还喝傻了?”

徐辉祖脸色一下黑如锅底。

他威严的脸上,顿时涌起怒色,扬起大手,便狠狠地抽向徐增寿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混账,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作诗,作甚的诗?”

“一帮腐儒才干的事,你居然还作诗,想把咱魏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尽吗?”

“祖宗在地下知道了,少不得爬上来抽你一顿!”

刘三吾等一众文官,闻言脸色一滞。

“住口!”

“魏国公,你竟敢辱我等读书人!”

一众文官发飙了。

尤其是大学士刘三吾,气的吹胡子瞪眼!

这徐辉祖袭了爵之后,愈发的混账了,竟骂读书人是腐儒,太欺人太甚了!

徐辉祖酒劲上头,索性也不管这个那个了,仰着头就跟一众文官疯狂对骂,双方人马大吵不止,好好一场宴会,马上便要变成文武打群架。

颍国公傅友德被吵的头疼,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案几,喝道:“够了!”

“一帮朝中重臣,竟跟泼妇一般骂街,成何体统!”

“你们不要脸,咱还要脸呢!”

傅友德在朝中威望甚高,陛下朱元璋来了也得卖几分薄面,双方一下哑火,悻悻地坐回了座位。

他看向了徐增寿,捋须笑道:“既然大侄子你想作诗,作了便是,也好让刘大学士这帮读书人瞧瞧,咱武将子弟之中也有大才!”

徐增寿一下来了精神,忙是一拱手,眉飞色舞地道:“那小侄可就献丑了!”

正当要开口念诗,他心里竟是一个咯噔,坏了!

光顾着瑟,忘背诗了!

可他丝毫不慌,伸手往怀里一掏,便拿出了朱寿的那张宣纸,徐徐打开。

他挺起胸膛,脸不红心不跳地大声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诗念完了,满堂寂静!

刘三吾等一众文官本是面带戏谑,可随着念诵一番之后,表情一片呆滞。

尤其是大学士刘三吾,更是震惊地手上一抖,生生捋下大把花白胡须!

卧槽!

徐家这混账玩意,居然真的会作诗?

还是此等绝世好诗?!

第二十四章 徐增寿挨揍

堂堂大学士刘三吾,人都傻了。

不光是他,诸如詹徽等一众文官,脑袋也是嗡嗡地响。

徐辉祖乃是武将出身,摸不准这诗的好坏,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问道:“诸位,此诗如何?”

刘三吾下意识地道:“好诗!足以流传千古!”

身后一众文官也忍不住赞道:“此诗气势雄浑,读来,竟把一个臣子为国尽忠、铮铮铁骨的气节,一言道尽了!”

说完,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个个全都在扪心自问,以自己的学问,便是绞尽了脑汁,怕也琢磨不出此等文采斐然的佳作吧?

枉读圣贤书啊!

甘拜下风,实在是对徐增寿这厮甘拜下风了!

傅友德等武将见他们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齐声喝道:“难得,真是难得啊!你这帮文人,竟被我武将子弟扫了脸面!”

“你们徐家的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呀!”

听了这话,徐增寿面上很是得意,心里则对朱寿感激极了。

这买卖值,太值了!

老朱不愧是自己的兄弟呀!

一直被文官们笑话咱是大老粗,今日可算出了这口恶气了!

决定了,往后老朱就是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一旁的徐妙锦看他尾巴都要翘天上了,杏眸中不免闪过一抹诧异。

自己这个整日不着调的四哥,舞刀弄棒倒是有两下子,可这作诗……

难道文曲星附体了?

这时,刘三吾激动地走到徐增寿的身边,和颜悦色地道:“徐小公爷,可否给老夫一睹你这诗文的庐山真容?”

没办法,一旦文人见到了好诗,就如同武将得了一柄好兵器,为此定会好生观摩一番。

徐增寿也不吝啬,啪的一下,便把宣纸塞进了他的怀里,道:“哈哈,刘大学士尽管看!”

刘三吾精神一振,顿时如奉至宝一样,低头看起手中的墨宝诗作。

他身后一众文官,也是争相恐后地凑了上来,眼中露出的神色,竟跟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老汉,见着如花似玉的俏姑娘一样,饥渴难耐极了。

众人定睛一看,一手极为漂亮的字法清晰地映入眼帘。

笔迹瘦劲,偏偏至瘦而不失其肉,见之极为不凡,落笔处尽显帝王之气!

一向酷喜书法、精研颇多的刘三见了这字,不禁脱口惊叹:“好字!”

可很快,他眼中忽然露出了狐疑之色,开口道:“小公爷这诗,不得不说,此诗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莫怪老夫说话耿直,这诗……果真是你所作?”

这话一出,詹徽等人一下回过神来,面上也充满了怀疑。

他们都是一帮整日在朝堂跟人斗心眼的老狐狸,转念一想,就琢磨出了这事的不对劲。

京师上下谁不知道,徐增寿这厮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毫不夸张的说,这厮会作诗,还作出这样的绝世好诗,那就跟老母猪会上树一样扯淡,简直是天方夜谭!

谁知,一听刘三吾的问话,徐增寿非但不心虚,反而挺起了胸膛,振振有词地道:“自然是我作的,这还有假?”

刘三吾慢条斯理地捋须,笑呵呵地道:“既然如此,那小公爷可否给老夫解释一番,这纸上的字,你用的是何字法?”

徐增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糟糕!

竟忘了这茬!

他这才发现,跟朱寿谈的这笔买卖不利索,早知如此,就该向老朱问清了一切再回府赴宴。

大意了!

站在一旁的徐辉祖,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兴冲冲地道:“老四,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说来,吓死这帮酸臭腐儒!”

徐增寿的脸一下憋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地道:“想来……想来是……”

刘三吾摇头晃脑,长叹道:“哎,宋时徽宗皇帝若是见你用了他的瘦金体作诗,偏偏不自知,非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抽死你不可。”

一时间,场面尴尬极了。

徐辉祖再傻,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顿时冷下脸来,转头盯着自己的四弟,眼神不善地问道:“老四,这诗哪来的?”

徐增寿额上沁出了冷汗,硬着头皮道:“这诗,就是四弟我作的啊……”

徐辉祖气的脸都绿了,抬脚将他踹了个趔趄,喝骂道:“你个混账,还敢糊弄!”

说罢,手上一翻,腰间的刀柄顿时抽了出来,抡得是虎虎生风,劈头盖脸一般往徐增寿身上砸下。

“说,这诗到底从何而来!”

“大哥,真没骗你,就是咱的啊!”

“还嘴硬,今日咱抽不死你!”

徐增寿被吊起来一顿毒打,心里觉得委屈极了。

这诗从朱寿大兄弟手里买了,不就是他的了吗?

没毛病啊!

一旁的徐妙锦见四哥被揍的哭爹喊娘,心里于心不忍,出声劝道:“大哥,莫要打了,若打坏了四哥身子,该如何是好?”

徐辉祖手上不停,气的大怒道:“小妹,你不懂呐!三天不打,这厮非得上房揭瓦不可!”

“这混账,太让咱失望了!”

首节上一节22/582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