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都知道了那位就是乐安侯,还叫我去查什么?”
“谁叫你去查乐安侯了,我叫你去查孙修!”
“可乐安侯不就是孙修吗?”
张若一跺脚道:“真气死我了,张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脑子这么笨呢?”
张嗣成好像有点明白了家丁张三的意思,挥手制止张若道:“张三,你的意思是说,叫你查的那个孙修,就是乐安侯。”
“老爷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若气鼓鼓的道:“怎么可能?那个净街虎孙修明明和下午来的孙修,相貌虽然有点像,可也不会是一个人啊?”
张嗣成相信女儿说的话,就乐安侯那酒色掏空的身体,只要看一眼,就不会认错。不过什么时候若儿看见过乐安侯了?
那家丁张三道:“乐安侯以前我也见过,确实不像今天的文士孙修。
可我从他一出书局,我就跟着他。直到他进入了乐安侯府。”
张若脸色刷的变白了,又道:“就是进了乐安侯府,也不说明,这两个孙修是一个人啊?”
“我也是不信,所以,我等在乐安侯门口,直到乐安侯府的人出门时,我上前套了套关系,又请他吃饭,才打听出那个文士确实是乐安侯。
据他说,他是被砸晕之后,醒来之后皇后安排了太医诊治,带了许多宫中药品。
后来他又天天围着侯府跑步,锻炼身体,身体恢复好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若道:“这不可能,他可以经过锻炼,让身子好起来。可那文才,是一月时间能有的吗?”
“那个乐安侯府的家丁,就不清楚了。”
张嗣成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乐安侯孙修,问一下给他诊治的徐太医就知道了,这一月间,他奉皇后之命,天天都要去侯府的。”
于是,家丁张三又跑去太医院去打听了。
一个时辰后,张三回来了,据徐太医道,那个孙修确实是乐安侯,至于文才,他也不知道。
张嗣成挥挥手,让张三退下。
张若道:“我还是不信,那文士孙修会是那声名狼藉的净街虎孙修。”
“这个乐安侯我也见过几次,确实让人不能相信。这篇书稿暂时不能出版,要先搞清楚这个孙修的问题,再出版。
我要是和孙修都在这本书上署了名,那我的名声会大大下跌的。
别人还以为我要巴结皇后一家呢?将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署名在我写的书上。
到那时,别说什么首辅,内阁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呢?”
“爹,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弄清楚,两个孙修是否是一人,如果是一人的话,他的文才是哪来的?”
张嗣成抚了抚胡须道:“我去叫你二哥组织一场文会,请他到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文才?”
在张家父女商议之时,孙修也在思考,现在钱荒暂时是解决了,可要想往后混吃等死。
还要解决我的靠山,皇后不能怀孕的问题。皇后要是被废,他也就完了?
这次他靠上了礼部尚书,把名附在了他的后面,只要书推广出去,礼部尚书得政绩,他积德行善又挣钱,这是一举两得。
过了几天,孙修在府中,收到了一张请帖。是礼部尚书的二公子张羽,请孙修去参加月桂园的文会的。
孙修淡淡一笑,心想,看来他们知道我就是乐安侯了,礼部尚书大概是想考察我的文才,看那本书是不是我所作。
正好乘此机会,我正好重建我的人设,改变我是纨绔子弟的形象。
只有重建了我是才子的人设,那以后不论我写出什么文章?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16章 诗要有意境
到了那天傍晚,孙修在依霜,红月的服侍下,换下平时华丽的穿着,穿上了普通的文士服。
一袭白衫,头上的发髻因为没有功名,只用一根丝带束起,用发簪固定,手拿一把折扇,孤身一人,就步行往月桂园而去。
来到月桂园,张家二公子张羽正在门口迎接来宾,张若也在旁,看见孙修,对张羽耳语了几句。
张羽眉头一皱,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爹和妹妹还要我试一下他的文才?真是浪费时间。
于是,讽刺的道:“乐安侯别来无恙,今日来参加我组织的文会,真是让我有些我受宠若惊啊!”
孙修一听张羽这么说,心中大是不快,你什么意思?是讽刺我不学无术吗吗?
纨绔之气又上来了,“这种文会,我本来是不屑于参加的,但你既然下了请帖,我总要给尚书大人一点面子。”
张羽一下子被孙修怼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人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公子组织的文会,你不屑于参加吗?他的文会,可是京城水平最高的文会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各地参加科考的举子,前辈。文才自不用说,你难道认为你的文才比得上这些人吗?”
孙修道:“请问这位是…………。”
那人折扇一收,傲然作揖道:“举人吴涛,乐安侯请了。”
孙修听见他叫吴涛,气就不打一处处来,心想,这位就是和我抢女人的吴涛了。
他不光和我抢女人,竟然还怼我,我的小黑本已经记下你的名字了。
孙修冷冷一笑道:“你就是吴涛了,你写的诗词,一点意境都没有,只顾堆积华丽的词藻。
这种诗词?也只配被青楼中的女子欣赏,还有脸自称江南第一才子?
告诉你一句话,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吴涛冷笑道:“你说我诗词堆砌词藻,可我不管写的怎么样?也比你写的那首诗好。
老孙肚子饿,上楼吃酒席,吃了一只鸡,满口油直滴。你这首诗可谓通俗易懂,老少皆宜啊!”
在门口的举人一听,都捂着嘴偷偷得笑了起来。
孙修心中一格登,那净街虎没文化,就不要做什么诗,结果给吴涛抓住机会讽刺我了。
孙修哈哈大笑起来,争取点时间,想把这事圆回去。
吴涛道:“难道乐安侯也觉得好笑吗?”
“我是笑你,不懂诗词的真谛,诗词是语言的一种表达方式,能让人表里一致的抒发人们的思想感情与精神风茂。
可你呢?一味堆砌词藻,华丽空洞,一点意境都没有。这样的诗词,写了又有何用?
你别看我写的诗,好像很是粗鄙。但诗却很有意境,把一个肚子饿的人,他的心理活动全部表现出来,这就是意境。
不信的话,你出门找一个肚子饿的人,把这诗说给他听,你看他的口水有没有流出来。”
众人一听,确实有点道理,每个人都有肚子饿的时候,想想这首诗,还真觉得很有意境。
吴涛一愣,无言以对,只得哼了一声道:“不知所谓。”然后走进了月桂园。
张家兄妹也是心中一动,这首诗,打眼一看,确实非常粗鄙。但经过孙修这么一说,这诗确实还有点味道。
张羽也郑重起来,作揖道:“孙兄乃是侯爷,请上座。”
孙修挥挥手道:“这是文会,只论文才,不论爵位,我还是坐在下首吧!”
说完,向张若打了声招呼,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张羽看孙修不以爵位压人,也是心有戚戚焉。对张若道:“小妹,看来这孙修还有点文才,我有点低估他了。”
张若看孙修舌战吴涛,心里很是欣赏。但一想到他就是净街虎,心里又是一阵膈应。
众人到齐,文会正式开始,文会是露天的,晚上开始,周围亮起了红烛。
众举子分成圆形而坐,中间是两位评判人,两人前面一排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组织人张羽道:“各位前辈,同年。今年乃是科举之年,各地的举子也是同聚京城。
各位都是各州的顶尖举子,为了各位更好的交流,我召开了此次文会,分为作诗,填词两项。
我请了两位文坛前辈前来评判,一位是国子监的祭酒冯大人,另一位是看翰林院陆大人。”
两位大人站起身来,含笑致意。
下首众人也揖手为礼。
众人坐下后,冯大人道:“今晚第一是做诗?今年是秋闰,又在月桂园,就以桂为题吧!”
张羽道:“冯大人已出了题目,请各位举子以桂为题自由发挥吧!”
下首的举子苦思冥想起来,要是在此次文会中,拔得头筹。
谁要能和礼部尚书家的张公子,拉上关系,以后在官场也好有个靠山。
孙修一听,是做以桂为题的诗,脑中一转,一首诗就想了出来。
但这不能现在说,要放在最后,这样镇压全场,才能装逼。
这时,场中的举子也开始活跃起来,纷纷上前,在两位前辈面前写下诗句。
两位拿起诗稿,大声念了出来,让众人品评。
半晌过后,吴涛站了出来,慢慢的走到两位前辈的桌前,拿起笔来,环顾四周,傲然一笑,写下了他的做的诗。
冯大人眼前一亮,抚了抚须道:“不错,此诗应为第一,不愧为江南才子。”
然后大声念了出来,
半醉凌风过月旁,
水清宫殿桂花香。
素娥定赴瑶池宴,
侍女皆骑白凤凰。
众人一听,写的确实不错。虽然有些举子,还是有些不服。但冯大人都说了,此诗应为第一,也就不好开口了。
孙修听了吴涛的诗,撇了撇嘴,心想,二流水平。等评判宣布的时候,我就出来打你的脸。
冯大人正要宣布,吴涛却抢在孙修前面道:“冯大人且慢,这次文会,有一大才,还末开口,我不敢为第一。”
冯大人一愣,“噢,这位大才是哪位?”
吴涛用手一指,“是他,乐安侯孙修。”
众人一听,有些好笑,乐安侯孙修,谁不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你教他写诗,那不是为难他,叫他出丑吗?
第17章 此诗如何
两位大人一看是孙修来了,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他也是朝廷的侯爷。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揖了揖手道:“没想到,乐安侯也来了,请上坐。”
孙修站起来道:“文会之中,只论文才,不谈爵位,我还是坐在此地,观赏一下各位举子的佳作。”
吴涛道:“孙兄在园前,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深有体会。估计文才在我之上,还请孙兄作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张若点点头,让他欺负我,这次就让他出一个丑,不要以为凭着过目不忘就能写诗,按你说的写,诗是要有意境的。
冯大人望着这两人,心想,谁不知道孙修是个纨绔子弟,吴涛这么讽刺他,难道不怕得罪了他吗?
孙修道:“其实,我本来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但换来的却是嘲讽。那好,我是个文才绝世之人,我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