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18节

“哦,什么漏洞?”

朱允询问道。

夏元吉严肃地说道:“皇上说吸引官员、富户、商贾存入大量铜钱,可若是没有大量铜钱存入,钱庄的铜钱有限,一旦百姓兑换铜钱过多,钱庄无法兑现,岂不是伤了皇家声誉,亦无法解决银贱铜贵的现实。”

朱允将目光看向夏元吉、卓敬与黄子澄,严肃地说道:“朕为首投大量铜钱于钱庄,百官难道不从之?百官从之,富户商人难道不从之?”

夏元吉道:“臣只怕商人不会从之!商人以利为根,他们会拿出大量银两,兑走无数铜钱!”

朱允摇头,道:“不会,商人应该看得清楚,皇家钱庄的目的,便是改变银贱铜贵,他们若如此,岂不是打劫皇室?这群人没有如此大胆。”

“皇上!”

夏元吉还想劝阻。

朱允摆了摆手,道:“此事不需担忧,钱庄可以设置规章,凡存入银钱者,一年后,除可得存入本金外,还可获本金百分之一利。朕以利许之,总不可能无人存入铜钱吧?”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听劝的皇上

除可得存入本金外,还可获本金百分之一利。

夏元吉看着朱允,这个看似“很香”的条件,未必能引动官员、富绅巨贾,可刚愎自用的皇上,竟不听自己的劝说,一意孤行要推行钱庄。

离开武英殿,夏元吉对黄子澄满是担忧地说道:“尚书大人,此事必须阻止皇上才可。一旦皇家中央钱庄出世,民间兑铜风波必会骤起,以当下后宫钱资,根本无以支撑。户部税所得虽以银铜为主,然为解送便利,地方解送而来的多是银钱,铜钱极少,若钱庄危机,纵户部拿出全部铜钱,也不足解民间之渴啊。”

黄子澄面色凝重,道:“也不知皇上手中有多少铜钱,能作如此大局,这一次皇上恐怕要吃大亏了。商人绝不会放过机会,哪怕钱庄挂着皇家的招牌。”

卓敬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钱庄出世,却因无法银铜兑换而数日关停,皇家声誉必会受损,到那时,皇上定会发怒。户部夹在中间,最是难做。”

黄子澄回到户部,命夏元吉、卓敬核对账册,检查库藏。

卓敬汇报道:“大人,当下铜钱总计不过五十万贯,地方秋税解送尚未抵达,至少也需三月时间,可地方税银皆以银为主,铜钱也是不足。”

夏元吉将一本账册合上,忧愁地说道:“若现在传令地方改解送税银为税铜,是否来得及?”

黄子澄摇了摇头,道:“若改铜解送京师,耗费民工便会大增,且传令抵达,地方怕已来不及更兑。若地方借朝廷之令,以税为由,大肆兑换铜钱,必会滋扰百姓,对地方极是不利。”

“那我们如何是好?”

卓敬有些着急。

夏元吉思索了下,道:“最合适之法,当属劝皇上莫要行钱庄之事,言明厉害关系。”

黄子澄微微点了点头,同意道:“这是最合适的法子,只不过,皇上自登基以来,多有主见,罕有退让,若他已下决断,我们怕难说服。”

“纵无法说服,也可免户部之责。”

卓敬肃然道。

户部反对,若皇上执意开设中央钱庄,吃了亏,丢了人,也不能说户部不作为,哪怕是日后追究责任,也怪不到户部头上。

钟粹宫。

宁妃亲手熬制了御寒滋补鱼汤,端给朱允,道:“冬日免不了寒,总在外走动,皇上还需多保养才是。”

朱允品了品,笑道:“手艺见长。”

宁妃听闻朱允夸赞,便说道:“臣妾可是从尚膳监学了许久才学会的,厨艺一道,也极多学问。”

朱允吃了一口,放下汤匙,嘴角微动:“《道德经》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这小鲜想要做得好,可不容易啊。”

宁妃浅浅一笑,道:“愿皇上选尽良才,多有伊尹。”

“伊尹吗?他以味说汤,至于王道,爱妃倒也清楚?”

朱允眼睛微微一亮。

宁妃坐了下来,轻道:“商元圣可是传说,臣妾如何能不听闻,就是尚膳监也以其为祖。五味调和、火候论,便是其所创。以厨之艺,比之国家,是成汤之重臣。”

朱允有些叹息。

古代人都知道治大国若烹小鲜之难,唯有清至以后,在那喋喋不休,说什么治大国若烹小鲜是简单,借此抨击《道德经》无为而治。

可要知道,提出“治大国若烹小鲜”的时代,可没什么炒锅,只能“烹”,拿一条小鱼,简单洗一洗,既不去肠子,也不去鳞,如果总翻动,会让小鱼碎掉。

在《毛诗故训传》中有云: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

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不可烦。烦则人劳,扰则鱼溃,这才是治国智慧,才是“治大国若烹小鲜”的真谛。

朱允看着眼前的鱼羹,品了品,说道:“道理虽是相通,可做起来难,想要做好更难。朕已经给户部放了风声,打算设置中央钱庄。”

宁妃聪颖,笑道:“那户部一定会反对。”

朱允哈哈笑了笑,道:“没错,他们会反对,而且不会反对一次。只是朕给他们机会,希望他们与朕共进退,若他们不要这个机会,而是想要在朕身上捞取好处,到时候吃了巨亏,也怨不得朕。”

宁妃莞尔,提醒道:“百姓还好说,他们手中的银本就不多,可百官、商贾未必会放过如此机会。谁都知道银贱铜贵,若有人大量囤积铜钱,必会导致铜更贵,凭空多出来许多利来,他们必会争抢。”

朱允示意宁妃一起用膳,道:“争,他们不争,我们如何赚一笔?秘密运抵京师的铜币已堆积如山,何福那边冲压铸币也已实现,后续供应不会出问题。银贱铜贵已到了危险地步,再如此下去,必影响民间生活,钱庄已经等不得了。”

宁妃清楚朱允的谋划,中央钱庄的原始资本积累,便是以后宫营收为主,后来何福带匠人开大铜矿,铸造铜币,积累了近十个月,已形成了相当规模,推出钱庄,是有条件的。

“臣妾有一事不明。”

宁妃拿出了一枚铜钱,放在桌案上。

朱允看了一眼,解释道:“可是在疑惑,为何到了建文朝,铜币依旧是洪武通宝,而不是建文通宝?”

宁妃微微点头,眼神中充满疑惑。

朱允严肃地说道:“太祖自言,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回顾太祖一生,其聪敏而有远见,神威英武,收揽英雄,平定四海,求贤若渴,重农桑,兴礼乐,褒节义,崇教化。”

“虽诛杀良多,冤案多出,然就其功绩来看,仅驱逐胡虏,除暴乱,拯救汉民族,平定天下,恢复中华,便足以让其彪炳史册,千古流芳。”

“如此功业,当为万民永记。朕不打算铸造建文通宝,也不打算改建文钱钞,这天底下,应只有大明宝钞,只有洪武通宝!开国之艰,中华之立的无上功德,应让太祖以这种方式永存于世。”

宁妃听闻,肃然起身,行礼道:“皇上有如此认知与决断,是大明之福。”

翌日一早,户部黄子澄、夏元吉便联同内阁解缙、张求见。

夏元吉苦口婆心,劝道:“皇上,若准备铜币不足,挤兑风潮起时便是中央钱庄关门之时啊。”

朱允拍了拍桌子,阴沉着脸说道:“朕已从后宫中,筹措了三十万贯铜钱,这只是朕注入钱庄的。一旦引利法策颁布,百官跟进将铜币存入钱庄,便可拥有大量铜钱,京师商贾、百姓,能兑多少铜钱?只要兑换下去,银贱铜贵的局面便会改观。”

“可是,若是依旧不够兑换的,如何收拾局面?”

夏元吉咬着牙,冒着被降罪的危险说道。

朱允深吸了一口气,道:“不会不够,朕盘算过,若是在京师兑出五十万贯铜钱,民间铜荒便会缓解,若是兑出八十万贯铜钱,铜钱便会走低。夏爱卿,民间缺铜已成大疾,中央钱庄需早日面世,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黄子澄止住了夏元吉,道:“既然皇上已下决心,户部存铜五十万贯,愿拿出二十万贯,以支钱庄,剩余三十万贯,实乃不宜动用。”

朱允微微眯起眼,看着黄子澄,说道:“二十万贯铜钱入钱庄后,钱庄会拿出相应银两送至户部。如此一来,户部可是会大赚一笔啊,罢了,既是户部好心,朕不准也是不妥。”

黄子澄不知道朱允哪里来的底气会赚,早已做好了亏损的准备,但有什么办法,现在不说明底线,一旦钱庄无以为继,皇上发怒,干涉户部,那岂不是财政大乱?

解缙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不再说钱庄之事,道:“皇上,眼下各地秋收已是入仓,为百姓过一安稳舒适之年,臣请命新建八座粮仓,以朝廷名义收购粮食,充实粮库,以备灾兵。”

朱允看向黄子澄、夏元吉。

黄子澄表示道:“金川外门大型粮仓,有助平抑京师粮价,可一旦地方出了问题,自京师调动总有些缓慢。臣认为,多设粮仓,如磐石多铸,稳百姓生活如泰山。”

“既然户部没有意见,那便选址,多设几座粮仓吧,但具体位置,朕认为应以北为主,以南为辅。”

朱允吩咐双喜拿出舆图。

北方粮食供应本就存在困难,加之又存有大军,虽说大部分区域军屯还在施行,可一旦出了天灾,粮食减产必会引起大麻烦,不若提前布置。

最主要的考量,还是军事。

通过大明舆图,朱允与解缙、黄子澄等人,最终决定,设北平仓、徐州仓、大同仓、淮安仓、真定仓、广东仓、吉安仓、汀州仓八大粮仓。

粮仓规模不一,分在八十万石至三百万石之间。

朱允特别强调广东仓不低于二百万石,这让解缙敏锐的察觉到,皇上对于南面的事尤为重视,联想到先前户部发往广西、广东等地公文,可以揣测,皇上极有可能会对安南动用大军。

毕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第二百八十七章 开封抓人,造反未遂

就在朱允于朝堂之上,宣布退出皇家中央钱庄的同一天,铁铉带领一万兵马,抵近开封城。

周王朱听到消息,也不由暗暗警惕,安排朱有炖秘密联系三卫将领,并调遣部分卫队埋伏在周王府内外,以防不测。

郁新、景清巡查开封府地方归来,端坐开封知府大堂,以勾结白莲教,贪污腐败,勾结藩王等八条罪状,下令摘掉开封知府任毅的乌纱帽,将其打入囚车,一同被处置的,多达二十余人。

开封官场几近塌陷,震惊开封内外。

薛夏匆匆走入后堂,对郁新禀告道:“铁铉将军距离城外只有十里,是否入城,还请阁老示下。”

郁新凝重地问道:“三护卫中,有多少离开军营的?”

薛夏严肃地回道:“近两千人。”

郁新踱步,忧虑道:“这些多人一旦反叛,城中百姓必然遭殃。告诉铁铉,驻扎城外,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大人,若铁铉大军不入城,周王一旦起兵控制城门,这城中百姓便成了瓮中之物,是生是死,将全凭周王一念!”

薛夏连忙劝道。

郁新摆了摆手,自信地说道:“我已有安排,郭栾可醒了?”

薛夏脸色有些难看,叹息道:“郭栾败于顾三审,一心求死,以头撞树极是用力,虽救下了生命,但至今尚未苏醒。”

“也许,是他不愿意醒。”

郁新沉重地说道。

树林一战,顾三审身受两刀轻伤,郭栾因一招落败,失去了兵器。面对顾三审的问询,郭栾只透露了一句话,严格说,只两个字:

“金陵!”

这两个字,困扰着顾三审,也困扰着郁新。

金陵,便是南京,大明京师。

若郭栾所言非虚,那其背后的力量便在京城!

可京城之大,有权有势的人之多,又会是谁?

郁新严令救活郭栾,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他未必能活过来了。

“走吧,去周王府。”

郁新没有继续等待,带着景清、高巍、薛夏等人前往周王府。

朱携朱有炖、朱有等人接见,并对郁新道:“郁阁在这开封府巡查多日,也不见休息,如今便要返回京师,本王却从未招待一次,令人遗憾啊。”

郁新带着满脸的笑意,说道:“其实,王爷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在开封招待不了郁某,大可在京师招待。”

朱吃了一惊,面色阴冷地问道:“郁阁是何意?”

郁新平静地说道:“所言即是本意,王爷,皇上有旨。”

朱看着郁新从袖子里拿出了圣旨,惊惶之下,不得不起身行礼。

郁新冷冷看着朱与朱有等人,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王朱勾结地方官员,意图控制开封府,如今查证属实,特令郁新携诏,请周王至京师宗人府待审,以听天命。钦此。”

朱咬牙切齿,没有谢恩,而是反抗道:“这不是真的,郁新,你竟敢假传圣旨!来人!”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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