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70节

饥饿的群狼,是会吃人的。

克山眼神一亮,欠身道:“若是如此,王爷必可稳居大宁。只不过营州三卫、广宁三卫将领,大部分都听从房都司的调遣,效忠朝廷,不可不防……”

“房宽不过是一莽夫,认得几个字,却毫无计谋。只要稍加运作,周围卫所便会臣服。本王担心的并不是他,而是京城里的皇上,他给本王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朱权一拳砸在了桌案上,目光中透着几分畏惧。

朱允那天才的洞见与预判,如神明一样预知未来走势,处处占据先机,用“势”彻底压垮了燕王朱棣。

朱棣的臣服,在朱权看来是一种软弱,是缺乏计谋的结果。

燕王善战,宁王善谋。

自己不会重蹈燕王覆辙,大宁虽在关外,一切物资只能靠关内运输供养,但大宁纵深大,就算是闹腾出来一些动静,朝廷也拿自己没办法。

“王爷,有消息。”

敲门声之后,有人在门外喊道。

克山打开门,宁王府长史刘坚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竹筒,躬身递给朱权。

朱权取下竹筒,将其中的纸条取出,里面只有两行字:

开封。

朱权眼神微微一寒,对刘坚说道:“周王要倒霉了,通知那些人,想办法弹劾开封官员,捎带上周王,莫要直接对准周王。”

“遵命。”

刘坚领命而去。

朱权将纸条烧成灰烬,对克山道:“去通告刘长阁吧,朵颜三卫的供养之事,耽误不得太久。”

克山离开,将门带山。

朱权站在桌案旁,提起毛笔,蘸了墨,一笔一划,缓缓写出了两个字:

古今!

仔细审视着纸上的字,朱权嘴角微微上扬,又加了两笔,“古今”二字便成了“吉令”。

一座宅院中,刘长阁正躺在椅子里,享受着暖阳,身旁一女子端坐着,时不时会添下茶水。

千户杨成走了过来,却没有说话。

刘长阁挥了挥手,对女子说道:“齐柔,你下去吧。”

杨成在女子走后,才皱眉道:“大人该不会真的看中这女子了吧?”

刘长阁坐直身子,端起茶碗道:“她是宁王的眼,有她跟在我身边,宁王便会认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调查房宽,不会针对他。对付智谋高的人,必须让他放松警惕,说说,有什么发现?”

杨成看了看周围,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道:“大人,今日上午,有飞鸽从南面飞来,最终进入了宁王府。”

“南面?”

刘长阁打开册子,册子之上记录的是房宽之事,与杨成所说内容截然不同。

杨成严肃地肯定道:“没错。”

大宁府的南面,是一连串的城关,城关之后,则是喜峰口。

喜峰口是长城关口,背靠蓟州,向西是北平府。

“看来宁王与关内有联系,是不争的事实。”

刘长阁站了起来,面色严峻,缓缓说道:“让松亭关的兄弟盯着点,看看能不能留下一只鸽子,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与宁王勾连!”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句容郭氏、骆氏

打鸽子可不容易,这需要运气,且不说人家什么时候飞鸽,就是飞过头顶,也未必能抓得到,除非鸽子饿的时候……

杨成想汇报其他事,身后便传来了声音:“大人,宁王府左护卫千户克山求见。”

刘长阁深深看了一眼杨成,将文书收了起来,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克山至,说笑两句之后,便直言道:“过两日,宁王准备去朵颜三卫走一走,邀请刘大人同行,不知大人可有空闲?”

刘长阁很干脆地答应道:“王爷待我不薄,既有邀请,刘某岂敢不从,还请千户大人转知,我定陪伴左右,护王爷安全。”

克山含笑应着,没多久便离开了宅院。

杨成看着一脸笑意的刘长阁,低声问道:“大人,会不会是鸿门宴,要知三卫之地距离大宁府还有一段路程?”

刘长阁拍了拍杨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一个机会,好好把握。”

杨成凝重地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行礼退去。

至夜色阑珊时,刘长阁在侍女齐柔的侍奉下脱衣就寝,不久便传出了沉睡的鼾声。

齐柔睁开眼,仔细听了近半个时辰,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榻,走到屏风旁,从刘长阁的衣物中搜出了一份文书,借着烛光看了几眼,然后回头看向床榻方向。

鼾声依旧,并无异样。

齐柔仔细看着文书,反复看过两次之后,便吹灭蜡烛,将文书放回了刘长阁的衣袖中,蹑手蹑脚地躺了回去。

在齐柔睡着之后,刘长阁的鼾声越来越小,至最后,已没有了多少声息。

句容,是一座小小的县城。

郭氏族长郭旭已经七十多岁了,夜间睡眠很浅,稍有些动静,便会惊醒,郭家上下也都清楚,轻易不敢有大的动静。

可在这一天,尚不至天明,远处的街道便不断传出马蹄声与喧哗声。

郭旭的长子郭燕琼连忙起身,喊来管家郭坤,严厉地说道:“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是为哪般?”

郭坤不敢怠慢,还没到门口,便听到咣咣地砸门声。

“谁啊?”

郭家下人从南房中走了出来,不耐烦地喊道。

“句容知县有要事要见郭老,快开门!”

门外,县丞刘丹高声喊道。

此时,郭坤也已到了门口,连忙令人打开门,看着急匆匆走来的知县崔伟,连忙行礼道:“堂尊大人,天色尚早,如此匆匆来访,可有什么要事?”

崔伟哪里有心思与一管家闲谈,急步走向垂花门,喊道:“快,快喊郭老,有大事!”

郭坤紧皱眉头,差人快去内院通知,然后跟在一侧。

郭燕琼也有些惊讶,这天不亮,知县大人、县丞大人不睡觉,跑郭家来做什么?打秋风也不至于如此急不可待吧?

“堂尊,发生了何事?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郭燕琼一边安排人招待,一边问道。

崔伟面色严肃地看着郭燕琼,道:“还请郭兄请动郭老,将郭家十二门家主召集至此,要快,事情耽误不得。”

“召集十二门?到底是何事?”

郭燕琼有些惊讶。

郭家在句容乃是大族,分支难计,主要分支有十二户,后来形成了郭家十二门,而这十二门中,又以郭旭这一脉最为尊贵,被推为族长。

只有族长,才有足够的威信召集郭家十二门,可召集所有家主,多是在清明、重阳、元旦时,就没有平日里召集的先例。

“去吧,请其他郭家家主来一趟,越快越好。”

郭旭敲着拐杖走入堂中。

“父亲,是孩儿不孝,惊扰父亲清梦……”

郭燕琼连忙上前搀扶。

郭旭张开只剩下五六颗牙齿的嘴,对走过来致歉的崔伟道:“堂尊大人必是有要事,燕琼,先去办事。”

郭燕琼吩咐郭坤,马上去请人,不可耽误片刻。

郭旭坐在堂上,看着坐立不安的知县,不由问道:“堂尊大人,到现在还不能说事吗?”

崔伟面色严肃起来,对郭旭道:“郭老,崔某任句容知县也有六年余,多少听闻过一些事,然听闻是否为真,还需郭老言明。”

郭旭微微点了点头,亲和地问道:“堂尊想要知晓何事?”

崔伟拱手道:“若有冒犯,还请郭老见谅。本尊想问一句,郭老令妹可是郭菲儿?”

郭旭听闻之后,老脸一沉,道:“没错,是舍妹。”

郭燕琼见状,连忙起身补充道:“堂尊,她现在是骆家之人,若是骆家犯了事,可不能牵连到我们郭家。”

“你给我闭嘴!”

郭旭握着拐杖,猛地杵了下地面,看着跪在地上的郭燕琼,威严地说道:“郭菲儿是你亲姑姑,哪怕是嫁出去了,也是你姑姑!再敢如此放肆,家法伺候!”

郭燕琼脸色一白,连忙请饶。

郭旭这一脉最初与骆家一直以来都很友好,郭菲儿嫁入骆家便是联姻的结果。

只不过,洪武二十六年蓝玉案发,郭菲儿之子骆韶无端牵涉其中,最终被杀。

郭菲儿失去了最优秀的儿子,几度昏厥,加之不懂经营,大儿子骆盛又是个文弱书生,家中之事便交给了三儿子骆华负责。

骆华掌控骆家之后,不断欺压骆盛一家,甚至丧心病狂地将骆韶之女骆颜儿卖到了宫里。

郭菲儿恨自己的儿子骆华,也恨郭家。

在骆韶被抓之后,郭菲儿几次登门恳请父亲郭振出面,为骆韶证明清白,可郭振担心郭家被牵涉进去,拒绝了郭菲儿,甚至到了后面,连门都不准郭菲儿进。

就此,郭菲儿与郭家决裂,五六年来,再不登郭家之门,甚至是郭振去世,她都不曾迈出家门。

郭旭几次登门,想要找妹妹郭菲儿解开心结,可都不曾见到郭菲儿一次,只隔着门墙,自说自话,最后悻悻然回去。

“堂尊,说吧,郭菲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她的事,我管了,哪怕是她杀了人,你抓我便是!”

郭旭严肃地说道。

“父亲!”

郭燕琼吃了一惊,连忙跪爬至郭旭腿边,让其三思。

知县崔伟看了一眼县丞,然后对郭旭拱了拱手,道:“郭老兄妹情深,是可喜可贺之事。只是,你可还记得骆韶有个女儿,名为骆颜儿。”

郭旭含着怒火说道:“我的外孙女,如何不知?前些年,我还差人去京师宫里打探,却一直杳无音信。那骆华,就是个畜生!”

崔伟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找对人了。

郭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问道:“堂尊,为何说起骆颜儿,可是她有了消息?”

崔伟起身,对着郭旭深施一礼,肃然道:“恭喜郭老,贺喜郭老,你那外孙女便在城外。”

“当真?快,快准备,我要去接她!”

郭旭连忙起身,一脸激动。

崔伟连忙拦住,道:“郭老,如此迎接,可是不行的。你可知她如今是什么身份?”

郭旭疑惑地看着崔伟。

崔伟向北拱了拱手,肃然道:“她是皇上的妃子,封淑妃,如今回句容,乃是得了皇上特恩赐,回乡省亲。”

“淑,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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