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第145节

  王大春大喜,赶紧道:“标下谢大人赏!”

  连子宁瞧了一眼冈萨雷斯,笑道:“也少不了你的,你打造枪炮,功劳也大,也赏你一千两吧!”

  冈萨雷斯也赶紧道谢。

  赏赐完两人,连子宁也不由得感叹自己真就是个当过路财神的命,前一阵子还觉得自己挺有钱的,正发愁怎么花呢,现在一转眼,差不多又是囊中空空了。

  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白银的大量消耗,换来的是武毅军各种装备尤其是重型火力上的极大提高,整个战斗力,又是飙升了一截儿!

  “走吧二位,一块去宴会吧!”连子宁站起身,笑着招呼道。

  出征的时日渐渐临近,出征的各部都已经整顿完毕,京卫中的八个卫,外加上地方上的九个卫,一共是十六万大军,便定在明日在皇城前大校场上阅兵,然后出征。

  但是明日出征的军队序列中并不包括连子宁的武毅军,正如之前戴章浦所承诺的,他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连子宁的武毅军划成了整个大军团的第二序列,专门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当然,押运辎重这等粗活儿累活儿,可不是大兵们要干的差事,自有随军的夫子。

  连子宁的武毅军和随军的两万夫子,将在三日之后出征。

  之所以这件事如此顺利的办下来,也是和押运粮草这个差事的特殊性分不开的,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古代战争中,先锋军和押运粮草,素来是最苦,也是任务最重大的两个差事。尤其是押运粮草的后卫队伍,不但被数量庞大的辎重和民夫拖累,而且很容易受到敌人的攻击。

  不过好处就是,可以距离大军押后两天,危险程度也随之减轻。

  ※※※

  大明朝正德五十一年五月三十,承天门之外。

  承天门,实际上就是后世的天安门,在大明朝,这是紫禁城的正门,承天门,寓“承天启运”、“受命于天”之意。成化年间,承天门毁于大火,今日的承天门是正德年间重建的。

  最下面是一丈高的汉白玉的须弥座,上面是六丈高的朱红色城台,都是用一百五十斤重的大红砖砌成的,底座通高七丈,长百丈,宽七十丈,四周环绕琉璃瓦封顶的矮墙。

  在上面,则是重檐歇山式,黄琉璃瓦顶的巍峨城楼,城楼大殿东西长二百米,南北宽八十米,高五层,六十。米阔大无伦。东西面阔九楹,南北进深五间,取“九五”之数,象征万岁至尊的尊严。正面有36扇菱花格式的门窗,基座周围有汉白玉栏杆、栏板,雕刻着莲花宝瓶图案。城楼内所用木材皆是采自山陕之地的大号楠木,六十根三抱粗细的红漆巨柱排列整齐,柱顶上有藻井与梁枋,绘有金龙吉祥彩画和团龙图案。地面铺的是苏州等地御窑里烧制的金砖,五尺见方,坚硬如铁石,表面璀璨如黄金。屋顶的正脊与垂脊上装饰着螭吻、仙人、走兽,华美巍然。

  整个承天门城楼,是现下大明朝规制最为庞大,也是整个北京城最高大的建筑,城楼加上基座一共将近八十米的高度,使得在天气高的时候,怕是在正阳门外数十里,也能遥遥看到承天门。

  在平常时候,除了有小太监定期的上来打扫之外,承天门是从来不开放的,但是今日,承天门之上,却是迎来了大明朝最尊贵的一群人。

  在城楼前面,一顶巨大的黄罗伞盖之下,正德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上,在他周围,一群大明朝最最顶级的文臣武将正簇拥着,而外围,则是数以百计的府军前卫御前带刀官,也就是俗称的大内侍卫,还有很不少的大汉将军,手里拿着金瓜,金钺,大斧等武器,巍然侍立。再往外围,则是一些级别较低的官员——当然,这个级别低,那是相对而言的,就像是当初天朝开国大典时候能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那群人一样,哪个不是顶级的大员?

  实际上,此时能够站在承天门城楼上的文武官员,文官没有四品以下的,而武官,则更是基本上都是有爵位在身的勋戚。

  满眼望去,尽是衣冠禽兽。

  托了武毅伯这个爵位的福,连子宁竟然也赫然在列,而且他的位置还不错,正德皇帝还记得他,便把他召到身边伺候。当然,因着只是一个伯爵,因此此时连子宁站在正德皇帝右手边也就是西边儿足足有十五步之外,旁边一个华服老者,一青涩个少年。

  刚才连子宁跟他们见了礼,那约有五十多岁的华服老者是咸宁伯仇和,他是第二代咸宁伯了,其父仇钺乃是正德朝初年的大将,进署都督佥事,充宁夏总兵官,岁禄千石,予世券,召掌三千营,后来,因平定农民起义而被封为咸宁侯,正德十七年猝。仇和承袭了父亲的爵位,不过是降低了一格,依旧是咸宁伯。

  而那个乳臭未干,上唇还生着青色小胡子的少年,则是这一代的平凉伯马玉琪,这位爷来历可不小,他是第三代的平凉伯,而他的爷爷,第一代的平凉伯马山,则是当今大明朝内臣第一人,足以和内阁首辅杨慎分庭抗礼的执掌司礼监三十五年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马永成的哥哥。

  连子宁扶着面前的白玉栏杆,遥遥远望,此处地势极高,视线毫无阻碍,甚至可以穿出北京城,一直能看到正阳门外很远。

  他心中颇为感慨,没想到,自己不但能登上承天门,而且是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身份登上来,着实是让人澎湃万千。

  自己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个大明皇朝,相当高的所在。

  此时,在承天门前面的大校场右侧,已经是集结了一片黑压压的军队的,足有万人之众,虽然人数很多,但是却是绝无人马的嘶鸣,看上去静悄悄的,透着一股沉静肃穆的杀伐之气!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军队都接收检阅的,事实上,京卫八个卫,地方卫所十个卫,一共只出了一万人参见阅兵,不过饶是如此,看上去也是无边无沿,尽是一片人海。这些所选的,都是精锐,最具有代表性,当然也最能给自家上官挣面子。

  不过现在还不到他们出场的时候。

  “武毅伯爷,皇上唤您过去呢!”连子宁正和一老一少二位伯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一个小内侍过来向连子宁道。

  连子宁赶紧应了一声,向身边两位伯爷告了个罪,便是随着那小内侍而去。

  “连爱卿,献俘的事儿,可无甚岔子吧?”正德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下安排的妥妥当当,定然不会出岔子。”连子宁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皇上,估计这会儿差不多也到了。”

  正说着,远远的便是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和欢呼声,众人赶紧看去,便看到,正对着承天门的大街上,走来了一列队伍,两边都是穿着大红胖袄的明军士兵,而中间,则是走着一些穿着奇异的黑衣,踩着木屐的人。

  那自然是武毅军士卒押送着五岛氏的俘虏过来了。

  京城的百姓早就得到了消息,今儿个大军出征,顺便要献俘圣前,因此自然是赶过来围观,大街两边都是挤满了百姓。

  有顺天府的衙役在维持秩序,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是当武毅军带着那些俘虏走过来的时候,人群中便是炸开了锅,无数的烂白菜,臭鸡蛋,石子儿,碎砖头,土坷垃等等都是朝着那些扶桑俘虏的身上砸了过去。

  其中还夹杂着很是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女人经期用过的布条,屎尿大粪等等。

  有一个汉子,手里提着一个木桶冲破了顺天府衙役和武毅军的双重人墙,便是把满满一净桶的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五谷轮回物都泼在了五岛氏俘虏的身上。

  气的顺天府的衙役们上蹿下跳,大声的喝骂,手里头铁锁铁尺抖得哗哗的响,却是终究不敢真下手,毕竟是本乡本土的乡亲,真要是打伤了一个,就得被街坊邻居戳着脊梁骨骂死!

  倒是武毅军的士卒们都是笑嘻嘻的,百姓们要打要骂,他们都是置之不理,只是在一边看西洋景儿。那扶桑俘虏之中但有反抗打骂的,他们立刻便是涌上去一阵拳脚相加。

  便有那京城爷们儿翘着大拇指高喊:“武毅军的弟兄们,仗义!”

  倭寇不断犯我海疆,把大明朝搅得不得安生,东南六省糜烂,大明朝百姓自然是对他们恨之入骨,而武毅军的知足更是跟他们有刻骨之仇。在连子宁的不断教导下,他们心里对倭寇,早就是一个信念——杀之而绝!

  等到武毅军士卒们押送着这些人离得近了,承天门城楼上的众人变都是你不由得蹙眉,很多人脸上露出一股轻蔑之色。

  这些俘虏事先都是已经饿了好几天,一个个面黄肌瘦,神色萎靡,他们吃得差,住的也差,自然是没办法洗澡的,这大热的天儿,许多日子没有洗澡,远远的一股馊臭味道便是传了过来。再加上刚才被砸了无数的脏东西,很有不少人都是头破血流,看上去狼狈不堪。

  这是连子宁刷的一个小花招,就像是后世的革命宣传片一般,我军总是高大威武机智敏锐的,敌人总是猥琐丑陋矮小还有可笑的o型腿。如此一来,皇上和众多文臣武将的心里自然就舒坦了。

  连子宁所想的果然没错儿,正德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中的赞许已经是很明显。

  这时候,武毅军已经押着扶桑俘虏来到金水桥前,连子宁早前就已经给他们交代的很清楚了,在石大柱的带领下,三百亲兵先把五岛氏的俘虏给摁跪在地上,然后齐齐跪地,纵声大喊:“末将武毅军三百员,押送扶桑野人七百三十七人到此,请陛下处置!”

  声震四野,城楼之上,也是听的真真切切。

  正德思忖片刻,淡淡道:“连爱卿,去告诉他们,扶桑屡屡寇我大明,杀我将士臣民,此血债,必要血偿!都杀了吧!”

  “是,臣遵旨!”连子宁心中一凛,这正德帝果然是大明朝少见的强硬派的帝王,虽然老了,性子却依旧是刚烈。

  有几个文官脸上露出不豫之色,刚想出列,站在正德左手边第一个的杨慎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几个人的动作便都止住了。

  连子宁走到白玉栏杆前,扬声大喊道:“陛下有旨,倭奴寇我中华,杀我子民,罪无可恕!尽数杀了!”

  “末将遵旨!”石大柱等人大声应了。

  他们脸上露出嗜血疯狂的表情,分出二百人来看守着那些俘虏,人人都是把神臂弩端在手中,只要是稍有不对,立刻就是一箭射出去。

  剩下的一百个,一人一个,把那些跪在地上的五岛氏俘虏给提溜出来,摁在金水桥边。

  这些倭奴自然是奋力的反抗,嘴里乱七八糟的喝骂着,但是他们饿了这些时日,哪里还有力气?再加上双手都被反绑,如何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军士的对手?

  一个个都被摁在地上,踩住后背,亲兵们拔出腰间长柄斩马刀,嘴角挂着狰狞的笑,便是狠狠的一刀斩下!

  只听得一阵锋刃撕裂皮肉骨头的咯吱咯吱的刺耳响声,一百颗人头滚落在地,腔子里面的鲜血喷溅出三五尺远,整个金水桥前面的白石地面,顿时被鲜血覆盖。鲜血像是一条条红色的小蛇一般在地面上流动着,终于是汇聚成一股,倾泻到了金水河中。

  承天门城楼上众人,脸色各异,有些人面色相当的难看,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更多的人却是表情快意,更有几个性格直爽的武将也不顾君前失仪了,哈哈大笑直呼畅快。

  又是一百个!

  这时候,扶桑人性子中那等欺软怕硬的本性便是展露出来了,一个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跟个小鹌鹑一样,只是闭目等死。

  很快,七百余个五岛氏的俘虏,便是尽数被杀死。

  金水桥前,已经是血流成河!

  正德忽然站起身来,指着那地上的鲜血道:“这是我大明朝自从迁都北京以来,承天门前,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鲜血!”

  他环顾群臣,厉声道:“我大明朝周围恶邻崛起,唯有我大明,已然积弱三十余年,被人入寇不知凡几!北有鞑靼瓦剌,朵颜女真,南有安南吴哥,东有倭奴,杀我子民,占我疆土!朕每每思及此处,唯有掩面而泣,只觉愧对列祖列宗!”

  “今日杀倭奴七百,以祭天地,祖宗,万物生灵!此次北征,乃我大明朝三十年第一战,有胜无败!”

  他站在御座之前,环顾众人,老迈的脸上,竟有着少年人的逸兴遄飞,豪气干云。

  那统御天下数十年的威严爆发出来,众人一齐跪下,高声道:“天佑我大明,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必胜!

  阅兵很快开始,很快结束。

  一万将士高呼着必胜的口号,出了京城,汇合了在城外等候的袍泽,十六万大军,一路北上!

  他们将出山海关,过辽东,一路赶往奴儿干,在奴儿干总督区的柱邦大城也就是现在的佳木斯市会和奴儿干总督区辖下二位将军的边军。

  而三日之后,连子宁也带领武毅军出发了。

  

  第七卷 征战北国

  第三三二章 兵行塞上

  

  出京城两日之后,便是过了山海关。

  关内关外,便是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在关内的时候,就算是广袤的大平原,却也总给人一种施展不开,天空低矮的感觉,而莆一出关,便是感觉天地茫茫,四野寥廓,极目远望,便是能看到那一片无边无际的原野。

  八千大军加上两万夫子行走在这高阔寂寥的天空下,也是给人一种不过只是蝼蚁的感觉。

  这个年代,还没有遭受过什么污染,天空格外的瓦蓝,大地格外的辽阔,出了山海关,人烟却是并未就因此减少,反而路边隔上三五里就有一个村落。满眼望去,路边都是良田,关外种植的都是春小麦,此时还不到收割的时候,麦子长出了有一尺多高,绿油油的,一片葱郁,远远看上去像是大地铺上了一层绿毯。一阵夏风吹过,便是一阵麦浪起伏,煞是喜人。

  放眼看去,这本来是蛮荒之地的关外塞上,竟然是一片的极为富庶安宁的田园风光。

  似乎触目所及的所有地方,都被开垦种上了麦子。

  这得益于正德朝已经推行了二十多年的‘移民塞外’政策。

  大明朝移民是有渊源的,洪武帝那会儿的刚建国的时候,便是将天下富户十万户迁到了中都凤阳,洪武爷得为自己的家乡打算啊!坑苦了十万富户,却是一举把中都凤阳从一个默默无名的穷苦小城变成了天下数得着的富庶大埠!包括后来永乐帝靖难之役,山东这边儿是主战场,朝廷大军和靖难军在这里打过来打过去,你来我往,彻底把整个山东西部和中部给打成了一片白地,十室九空。靖难之役后,永乐帝便是从两湖、河南等人烟阜盛之地,迁移了大量的民户,以填山东。

  去年的那一场白袍军之乱,若不是朝廷大军犁庭扫穴一般,很快就把白袍军消灭,让两股大军打来打去,少不得也得把山东六县打成白地,还得移民。

  正德二十九年,朵颜三卫独立出去,不但如此,还占据了养马良地大宁。之后三姓女真也是随之独立,在建州卫指挥使完颜陈和尚的带领下和大明朝血战几场,终于是逼得大明不得不承认了他们的地位。

  在这两大边患独立的过程中,大明朝东北边军几乎是被打的溃不成军,每每数千人被人家几百人打的狼奔豕突,亡命奔逃,毫无战力。

  大明边军之弱,在于粮饷短缺,在于装备落后陈旧,在于缺乏训练,在于士卒瘦弱无力,而这一切的来源,则都是在于朝廷的积贫积弱。而朝廷的积贫积弱,又是因为九边的存在——每年朝廷的饷银,九边重镇要消耗掉八成以上,就这样,还是边关粮饷供应不足,一年能发七个月的饷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发三个月的饷银那才是正常。一个月一两二钱的饷银到手的只有五钱,而且还都是发黑的劣等银子。

  之所以会这样,到不是因为朝廷上下衮衮诸公上下其手,正德朝朝廷气象还算是振奋,不像是后世那般摸样。着实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大同宣府蓟镇那边还好点儿,离内地近,运粮草辎重也还轻松一些。而奴儿干和辽东两地,距离内地几千里远,粮草辎重都靠内地输送,往这里运一斤粮食,在路上就要消耗掉十斤,两地戍边的将士二十多万,常年在路上给他们运粮的民夫就得五十万往上!

  士兵们吃不饱饭,拿不着钱,身上穿着破烂的单衣,手里拿着的是生锈的破刀,怎么能跟那些如狼似虎的女真铁骑抗衡?

  因此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九边越是打败仗,朝廷就越是花钱,朝廷越是花钱,就越是穷,越是穷,就越拿不出银子来,越拿不出银子来,九边就越是打败仗!

  之后朝廷痛定思痛,终于是想出这样一个移民塞外的法子来。

  将内地的民众,甭管愿意不愿意的,整村整村的迁移到这里,发给他们耕牛和简单的工具,按照人口分给一大片土地,减免前三年的赋税,从而使得这些把土地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中国农民留在了这里。

  移民的规模极大,先后从山东、河南、湖广、南直隶等布政使司迁移了三百多万户一千五百多万人来到了关外。移民分布的范围极广,从山海关到辽河,从辽河到松花江、阿速江(乌苏里江),甚至在极东的海边,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而按照户部的规定,每个人分给的荒地的面积,达到了和唐朝的均田制一个层次的数目——男子八十亩,女子六十亩,每人耕牛一头。

  现下整个关外开垦了多少田地连子宁不知道,他知道的是,移民塞外这项政策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新的一代已经完全成长成为壮劳力,而关外的千里不毛之地,也被开垦成了大片大片的良田,关外的人口,也是爆炸性的增长。

  如此一来,一石三鸟。

  边军们可以就得得到粮草,征发夫役,再也不用从关内千里迢迢的运输,物资的充足,极大的增加了边军的战斗力。

  而朝廷,不但是减少了大量的开支,更是每年可以从关外征税银超过三百万两,米粮三千万石!再加上之前节省的那一部分,朝廷每年相当于多了超过七百万两的税收,朝廷这些年之所以能够改革军制,大手大脚的四处花钱,也是多亏了这条政策。

  往关外移民,则也是减轻了关内因为人口过多而对于环境的压力。

  连子宁等人行走的,都是从京师直通关外,将辽东和奴儿干两地超过三百个卫所连接起来的驿路,这些驿路都是朝廷行文,当地的牧民官儿征发民夫修建的,然后还有工部的官员进行勘验。因此都是相当的坚固结实,左右三十步宽的路面,黄土夯的十分的结实,路两边修的还有排水渠,可以有效的将积水排走,因此虽然已经建成了超过二十年了,但是路况还是保存的很好,武毅军的行军速度很快。

  这一日,大军行进到了广宁右屯卫,在大凌河南岸扎下营来。

  按照武毅军的行军条例,大军扎下营来之后,不但当夜执勤的各种明岗暗哨要远远的放出至少五里远,藏在各个隐蔽的角落,而且骑兵千户所的骑兵们,也要远远的放出去至少十里地元远,防备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叶肥楠正领着自己手下的十来个兄弟向西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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