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钟文要下山离开这里了,只能以一拜,来代表着他心中的那份亲情,更是代表着他心中的愧疚。
“小文,快起来,快起来。”
秀不舍自己儿子如此跪在地上,抹着眼泪,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
虽说眼下自己儿子要离开这里了,心中的不舍与担忧之色,全挂在脸上了。
钟木根也同样抹着眼泪,站在边上,不知道该向自己儿子说什么。
小花更是已经成了花脸猫。
“阿爹,阿娘,我不在家中的日子,切记如有事了,就去观里找师傅,儿已与师傅说好了。”
钟文眼中也开始泛着泪水,但坚定的眼神,在告诉自己,此次远行,定要给自家博来一些家底,以此来改善家中条件。
自己阿爹阿娘属于农户人,他也知道这田地耕作异常的辛苦,自己虽说是龙泉观的未来观主,但毕竟不是自己博来的,观里的钱粮,以后也不可能让自己父母随意的用度,要不然,总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的。
而如果是自己博来的家境,自己父母如何使用挥霍,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小文,阿爹阿娘都记着了,你这一路可要小心,不要跟人发生什么口角,尽早一些时间回来。”
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着钟文说道。
“阿娘,我记住了,小花,在家中要好好侍奉阿爹阿娘,每日里要多读书练武。”
钟文转向一边的小花,摸了摸小花的小脑袋,小声的说道。
“哥,我知道的,你要小心。”
小花抱着钟文,轻声的回应着。
自己哥哥要出门远行,家中也只有她了,至于自己的爹娘,在她的心里,必然是重中之重的。
“阿爹,阿娘,小花,我走了!”
钟文抱了一会小花,松开之后,向着钟木根夫妇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离去。
钟木根夫妇二人,目送着钟文离去,三人的眼中,泪水开始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直至钟文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钟文不敢回头,就怕他这一回头,断了那要离去的心思。
一直往前走去,直至到了小路的山头处,这才转头看向龙泉村以及龙泉观的方向。
“我一定会回来的!”
灰太狼的经典语录,此刻成了钟文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同样,对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一股很深的眷念。
一身素道服,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一把陨铁宝剑,成了钟文的装扮。
如果有人见到钟文的话,那必然会避让一边,向着钟文喊上一句“道长好”之类的话。
可是,从龙泉观往外行走,有着近五十里的山路,这一条山路,可没有多少人通行的。
钟文走的很是轻快,离开了龙泉观,离开了家,心中虽是有些不舍,但对外面的世界,却是带着好奇之心,准备迎接外面的精彩世界。
虽说这才刚下山离开,心情难免稍有一些不舍与沉重,但是,钟文这种傻缺心态,到是转变的很快。
赶路是很痛苦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人行路。
钟文计划着今日到二村,在外祖母家歇息一晚,明日再到利州城南门处搭船离开。
至于为何要去二村的徐氏家中,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自己此行虽说是一年,但谁又知道,是多久呢,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几年都很难说的。
所以,这次要去二村外祖母家中,与这唯一的亲戚打一声招呼,也好交待一些事情。
傍晚,钟文终于是来到了二村,进到了徐氏家中。
一通的招待,到也解了钟文的苦累。
当晚,与着徐氏一家,聊了一些话,也交待了一些事情,这才与着徐双麻这个表弟睡去了。
徐氏对自己这个外孙,看着很是心疼,年纪虽已不小了,也可以娶个娘子成亲了。
可眼下却是要离开,心中担心的不行,但她也无法,只得沉默。
第二日清晨,钟文向着自己外祖母一家告辞离去,往着利州城而去,徐氏一家送出好远,这才转回。
陈丰他们这些道人,还有钟木根他们一家,送别钟文之时,与着徐氏一家的送别呈两种方式。
前两者只是在家门前送别,只因怕伤心难过。
而徐氏一家的送别,那是因为其中有着恩情在,自然对钟文的送别有别余前两者。
话说此时的钟文,一路哼着小歌,往着利州城的码头行去。
所遇见的路人,见着钟文这一身的装扮,打眼就知道是一位道长。
“道长好,道长这是要云游去吗?”
“道长好,……”
一路的行人,见着钟文都会礼让一边,向着钟文打声招呼,或是恭敬的问候一声。
钟文也会随之回应一句,虽不认识,但人家认他这一身的装扮啊。
在古代,普通的百姓,对这些方外之人,多有崇敬,不管是治病救人,还是祈祷做法事什么的,都离不开这些方外之人。
更别提,普通百姓对于他们所敬奉的仙神之类的了。
话说,在唐朝,道人下山或行远,依着规制来说,需要有人同行的,这在各道门有着相应的制度的。
比如行路有规制,吃饭有规制,喝水有规制,日常所有的事情,都有着一定的规制,不过,在龙泉观中,这些规制,好像基本是不存在一样。
而龙泉观却只有钟文一人下山远行,自然是没有人跟他同行了,更别说其他的一些规制道制了。
钟文一路通过利州城,来到南门不远处的嘉陵水码头边上,看着码头处停靠着一些船只,心中开始泛起一丝不安来。
船只太小,在这嘉陵水之上行舟,他还真怕这水中突来一场稍大一些的浪花,就能把这些船只给拍翻在江水之下。
船是要坐的,总不能靠着他的十一路公交车来丈量这唐朝全境吧。
“道长好,敢问是要去哪里吗?是要乘船吗?”
此时,一位船家跑近钟文,向着钟文打探了起来。
他们干这一行的人,基本都是见人行色的,那也是吃饭的本事,能拉来一个客人,就能多挣上一些铜钱,更何况见到的是一个道士。
道士在他们的眼中,属于无害人员,同样,也是他们崇敬的对像。
“船家,我要去渝州,你的船到渝州吗?”
钟文看着眼前的这位船家,向着他说着他此行的目的地。
是的,钟文此行暂时的目的地,就是渝州,也是前世的山城,更是火炉之城之一。
s:感谢,万物皆可萌哦哦哦的打赏!
第一百三十九章 挂单 [求订阅求票求赏]
“道长,我们的船正好到渝州,要是道长不嫌弃的话,可以乘坐我们的船只到渝州。”
船家听闻钟文的话后,连忙回应道。
他的船确实如他所说,正好行至渝州,随后返回利州。
不过,他的船除了载客之外,同样也顺带着运送一些货物。
嘉陵水的水情到也可以,真要到了长江的话,他的小船估计是不行了。
“那行,前面领路吧。”
钟文也不再多话,只要能到渝州就行,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船只虽小,但也五脏俱全,而且,船只里面已是坐了不少的人,估计也是跟钟文一样,乘船南下。
船家引着钟文坐在一个位置后,随既又出了船仓拉客去了,估计这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钟文头一次出远门,对这眼下的场景,说来也是挺好奇的。
抬着脑袋,看向在坐的所有人,有男有女,同样也有着一些小娃。
船仓里的众人,都伸着脖子看向钟文。
眼睛里面,都透露出一丝的敬仰,更有甚者,直接向着钟文问起话来。
“道长安好,道长也是去渝州的吗?”
一位中年人,身边坐着一个妇人,怀中抱着小娃,钟文估计这位妇人与那小娃,就是这位中年人的家室吧。
“是的,贫道此行也是去往渝州的。”
钟文并无称呼对方,也只是回应了一句。
谁也不知道这位中年人到底信奉的什么,可不敢随意称呼一句居士,恩客,信士什么的,最多也就会称呼一声你罢了。
真要是遇着一位信奉道家的,也许钟文会称其为信士。
“此行路途甚远,有了道长在,我们会更为安心。”
中年人崇敬的向着钟文说道,又是转向在坐的诸位众人,而这船仓中的众人,也点着头称是。
钟文的身份着实在这船仓中有些吃香,但同样也显得尴尬。
船仓中的众人,把钟文当作一个得道的高人一样看待,使得钟文想多说几句话,都显得有些不合适一样。
况且,他钟文也确实是一位得道高人,只是他不知道这得道高人如何区分罢了。
真要论入了道就属于高人一行,那他钟文确实别人嘴中所说的一样,可要论道法精通程度来说,他钟文估计离那得道高人可就稍显得有些距离了。
不是因为你背熟了多少的道法经文,你就是一位得道高人。除了要背熟之外,还要融汇贯通才行,更是有着自己独有的见解,更甚者,还需著书立说,才能被大众称之为得道高人的。
时过两刻钟后,船终于是往着嘉陵水中行动了。
而钟文,也已不再这船仓中坐着了,他走至船尾,开始欣赏起这嘉陵水两岸来。
话说钟文在这船仓之中,显得有些不合群一样。
谁见了他,都像是看个得道高人一般,使得钟文异常觉得难受。
钟文心中觉得以后还是以便装出行,省得多了诸如此类的麻烦,再者,他还可以多看看唐朝的百姓生活的如何呢。
嘉陵水两岸,沿途多是山峰,少有村寨之类的。
不过好在此时环境不错,树木也多,基本也少有类似于泥石流被冲刷的迹像,更是少有被砍伐的样貌。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跟钟文说:道长,外面风大,请进船仓内休息吧。
是的,是真没有人来到船尾,如钟文一样,欣赏这嘉陵水两岸的风景,更是不会赞叹一声。
哪怕钟文都不会什么优美词句,来赞叹这嘉陵水两岸的美景,钟文到是会说:太漂亮了!
江风很大,船只顺江而下,速度很快,一晃眼,就已是十几米之外去了。
傍晚时分,船才到了渝州。
跟随着众人下了船的钟文,对渝州城可谓是两眼一摸黑,啥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去哪里。
钟文虽在前世来过渝州,可那是前世,不是唐朝。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无所适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