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尉迟恭的身体这才开始缓和了过来,寒冷之感,也随之渐渐的的有所降下来。
可当那伤口的冰寒在那屋子温度的提升之中后,伤口慢慢的开始流出一些鲜血出来。
“快,止血,创伤药,……”
此刻,太医院中的这些太医,这才慌乱了起来,忙着拿绷布止血,又是洒药粉,一刻都不曾停下。
时过两刻钟后,尉迟恭的剑伤,这才处理结束,上了药,也包扎好了。
“主家,主家,如何,感觉可还好?”
尉迟恭的那些随从,被放进了那屋子,此时的他们,正紧张的望着床榻之上的主家,小声的呼唤着。
“我还没死,无须那么大声喊。”
尉迟恭早已是清醒过来,而且那精神头,绝对完好,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了剑伤之人,更是不像两刻钟之前的那副像是被冻了三年的样子。
尉迟恭到现在都还未想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被那小道士伤了,而且,他感觉,那小道士所袭来的几剑,他好像感觉无法抵挡一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而且,周身的温度,感觉骤降,冻得他思维都缓慢的很。
“主家,你的事情,要不要跟主母通禀一声?省得主母担心。”
一名随从小声的问道。
“无事,一会儿我缓过来后,我们再回家,对了,那小道士呢?可还在?”
尉迟恭心中还在惦记那小道士,对于能伤他的人,他必然要打回去的。
可是,他的心中却还没有想好如何打回去,自己被伤在一个小道士的手中,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伤的,他吴国公的脸面,估计早已是被丢没了,想来明天,这长安城都得把他的事情给传遍了。
至于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的妻子,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最终都会知道,自己现在也没个什么事,不就是两处小伤嘛,养些天就好了。
曾经在战场上撕杀那么多次,什么伤没受过啊,就连命都差点丢在了战场之上,早已是把生死看淡的人,他哪里会去在意这些。只不过,他在意的是脸面罢了。
而此时,太医院中一名太医,急步离开了太医院,往着宫城方向而去。
又此时此刻,宫城里头,也奔出来几人,往着西市而去。
没过多久,那名太医,已是到了太极殿。
“你说什么?吴国公两处剑伤很是诡异?有多诡异,细细道来。”
李世民听着那太医所述,不甚明里。
“禀圣上,那吴国公当时……”
随着那名太医的口述后,李世民这才明白,尉迟恭为何又到了太医院去医治了,只不过,他对那冰冻的伤口有些不解。
虽说,眼下的天气有些寒冷,但那伤也不至于被冰冻住吧。
心中虽疑,可又没亲眼所见,总觉得这事跟那李道陵的弟子有关,好在他已是差了人去寻那李道陵的弟子,只须稍待片刻后,就该知道答案了。
“小道长,我们是圣上派来带你去宫城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当那几名亲卫,在人声鼎沸的西市一角,寻到了钟文之后,大声的在钟文脑袋边出声说道。
而当时,钟文正蹲在西市一角,看着眼前的一些水果来,心中还奇怪着呢,这些水果从哪里弄过来的。
若大的西市,使得钟文逛了好半天也没有逛完,西市之中,有着诸多的东西。
有吃的,有用的,有本地的,有外来的,同样,也有西域过来的一些物品东西。
而此时,钟文所蹲之地的一个位置,正好是售卖水果的摊位,而且,这些摊位之上,尽是摆着一些常见的东西。
是的,确实是常见的东西,只不过,这个常见,只是对于前世的钟文来说,是常见之物,可是在唐朝,这还是他头一次所见的。
摊位之上,摆着的除了有一些干果之外,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而这新鲜的水果,就是苹果了。
钟文其实很想知道,这唐朝到底有没有苹果,可是他这近一年以来,也去过了一些地方,苹果,还真没有见过,而如今,却是在长安城的西市所见到了,这就使得他心中好奇的很。
“你说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宫城?让我跟你们走一趟?可我也不认识你啊?为何要去宫城啊?又为何要跟你们走一趟啊?”
钟文瞧着眼前的这几个陌生人,虽说穿着什么的到像是一个武将,可这话说出来之后,到使得钟文觉得奇怪的很,比那苹果还要奇怪。
自己昨天才来到的长安城,今天才见识到了一些历史上的大人物,而今却是听闻当今的皇帝要自己去宫城,让自己跟他们走一趟,这就使得他摸不着头脑了,就像是前世突然被一些大盖帽跑进来说一声,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一样。
“难道是刚才我把那尉迟恭给伤了,现在要问我罪?这下要完蛋了,我这还没办好师傅交待的事情,现在就要去坐牢了。”
钟文心中猜测着李世民要见他干什么,人都不认识,能被见的,除了那尉迟恭之事,基本也就没什么可能的了,心中开始担心着,同时,也在想着法子。
钟文心中想着,是不是赶紧离开长安,省得被抓了去坐牢。这事可不能发生啊,自己还没完成师傅的交待呢,真要是去坐牢了,那这一辈子可就没得玩了啊。
“圣上让我们过来带你去宫城,我们可不知道是何意,你只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到时自然就该知晓了。”
那亲卫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觉请个人都这么麻烦,难道圣上召见你,你还敢不去不成吗?
“这位将军,去面圣之前,贫道还得清洗一番,你随我返回我下住的客舍吧,稍待片刻即可。”
钟文想着法子,先回客舍。
“小道长你还是先随我去宫城见过圣上再说其他的如何?返回你下住的客舍可就得多担误一些时间的。”
那亲卫不理解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所想,但他却想着,得尽快把这差事办好了,可别担误更多的时间才好。
“那可不行,面圣如此体大的之事,不得清洗一番,那是有违道君之意,更是有辱圣上的。”
钟文说完之后,抬腿离开,往着自己宿住的里坊方向走去,根本也不给那亲卫说话的余地似的。
而那些亲卫也是无法,人家确实是一个道士,而且还是个小道士,讲究多,也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是被遣了过来通知的人员,他们也只得跟随着钟文,往着长寿坊而去。
一刻钟后,回到惠来客舍的钟文,向着那客舍的店家交待着烧些热水什么的,好给他准备洗澡之用,而那几名亲卫,只得落坐于大堂中等候着。
反观此时的钟文,一进到房间里之后,就开始整理好两个包袱,紧紧的绑在自己身上,连同那把宝剑,也给绑好了。
“嗯,得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真要被抓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此时的钟文,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而他却是没想到,如果李世民要抓他,会只派几个人过来吗?就算你钟文能跑得了,可你的身份,终究已经被人家知晓去了。
不过,此刻的钟文,已是乱了分寸,一心想着那些人要把他带走去宫城一趟,肯定是为了自己伤了那尉迟恭之事,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说要带走自己的。
而且,他所能猜测的,基本也只有这个方向,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没有,要不然,李世民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可能知道他一个刚到长安的小道士呢?所以,他也没有往着李道陵身份上去想过。
毕竟,李道陵真要有什么大的身份,也不可能在利州如此偏远的地方,做一个道观的观主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哪里跑!
心中有了计较的钟文,已是做了决定,赶紧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让他害怕的长安城。
而此时,太医院的尉迟恭他们,已是被他的那些随从们接回到吴国公府中。
“何人伤的我父亲?你们都是饭桶吗?不知道护着我父亲吗?我吴国公府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意义?”
当尉迟恭被接回府中之后,他那儿子尉迟宝琳,在见到他父亲是抬进吴国公府之时,吓得他差点跪了。
当那些随从向着尉迟宝琳解释了一通之后,这才明白自己父亲是为何被伤了。
四剑就能伤了他的父亲,那这身手,绝对是个高手,但他也不害怕,敢在这长安城伤他父亲,不弄死,那才有鬼呢。
“好狗胆,一个小杂毛就敢如此在长安城伤人,走,随我一起去,我定要让那小杂毛尝一尝我吴国公府的厉害。”
虽说尉迟宝琳已经知晓了伤他父亲是一位身手了得的高手,但想来一个小道士初至长安,肯定是没什么厉害的背景,就算是你身手再如何了得,只要派上一些家将,总能围住的。
至于围住之后如何,那肯定是捉回来痛打一顿为自己父亲报仇了,痛打完之后,直接找个由头,扔进监牢里去。
“宝琳,你也不要嚷嚷了,就是中了两剑而已,无甚大事。”
尉迟恭感觉回到家后,这事又被自己儿子给喊了出来,使得他这脸上挂不住,感觉这脸在外面丢了之后,回到府中又再一次的丢一次。
“父亲,那小杂毛都把你伤成这样了,难道我还不让我吴国公府去把那小杂毛给抓回来不成吗?”
尉迟宝琳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哪怕他真要派家将过去抓住钟文,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准去,唉,我这冷的很,赶紧多升些火盆来。”
尉迟恭虽说是在长安城的百姓面前丢了面子,可这伤,却是让他难受的紧,总觉得家中不够暖和,哪怕穿再多衣裳,都觉得冷,这不,又向着下人喊着多升些火盆过来。
尉迟宝琳站在一边,心中实在气愤。
可自己父亲都如此的说了,他也不好当作他父亲的面反驳一声,要不然,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了。
就如往常一般,尉迟宝琳只要说错一句话,或做错一件事,尉迟恭就会往死里揍,跟程处默如出一辙,都是从小被揍到大的孩子。
而此时,尉迟恭的妻子李蕊,却是只知道在那儿宽慰着她的夫君,当然,这宽慰之词,到是多为责怪了,甚至还夹带着一些粗禀之词。
能嫁给尉迟恭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可能是秀气且文气的女人。
毕竟,尉迟恭这性子估计也不可能娶这样的女子过门的。
虽说,现任的妻子不是尉迟宝琳的生母,但对尉迟宝琳可谓如生母一般的,甚至说不定要好过生母。
谁让尉迟宝琳是尉迟恭的长子,以后,可是要袭承国公爵位的,而那李蕊所出的宝琪,自然需要这个兄长去照顾了。
正当李蕊一边在责备着尉迟恭之时,那尉迟宝琳,却是出了屋门,把吴国公府中的一些家将喊了过来。
“我父亲被一个小杂毛伤了,你们都给我上点心,一会儿去把那小杂毛给抓回府中,我要好好教一教那小杂毛,让他知道,在这长安城,得看我吴国公府的脸面行事。”
尉迟宝琳根本没想过,他吴国公府上的家将齐出,会引来什么后果。
当然,他也习惯了嚣张跋扈了,哪里会在意这些,哪怕打伤些人,或者砸了些店,他也从未放在过心上。
谁让人家上头有个好父亲,而且还是李世民最为看中的武将呢,况且,还有着从龙之功,这个可不是谁都能占了去的。
要不是没有尉迟恭替李世民办了一些他办不了的事情,说不定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话说尉迟恭在玄武门事件之中,立了首功,当场射杀了齐王李元吉,后又逼迫李渊退位让贤,这才使得李世民坐上了那龙椅。
这个功绩,别说程咬金没有,就连李世民的小舅子长孙无忌都没有,所以,尉迟一府,在这长安城之中,可谓是名声鼎沸了。
“是,小郎君,我们立当把那小杂毛捉住。”
二十个家将,回应过后,开始全副武装。
“你,随我们一起过去,你应该知道那小杂毛的住处吧?前面带路。”
随后,尉迟宝琳喊了一名跟随着尉迟恭的随从过来,让他前面带路,一行众人,从吴国公府上奔出,直接杀向长寿坊。
而此时,钟文背着包袱,打开了房间门,伸出个脑袋出来,望向大堂静坐的那几位亲卫。
在确定那几名亲卫没有往着他这边看来之时,随既,开始加速往着客舍大门跑去。
而那些坐在大堂之中的亲卫,眼睁睁的看着钟文急跑离去,心中很是诧异。这个小道长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要清洗一番,随他们去面圣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路了呢?
至于那大堂柜台处的掌柜的,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堂坐着的那些亲卫。
他在这长安城,可谓是什么都清楚了,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服饰,他也算是一门清。
打这些亲卫来到他这客舍之时,他就紧张的很。
可就在刚才,昨夜来宿住的小道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他的客舍,而且,他看似好像还背着包袱,心中悔及。
这名小道长,还没有结房钱呢。
结房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结房钱呢?
别说房钱了,他那篮子都留在了那房间中,难道还不够结房钱的吗?
客舍的店家,心疼他的那房钱,而那大堂中的亲卫,眼瞧着钟文急奔而去,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起了身,往着客舍大门外追去。
“小郎君,就是他,就是他伤了国公。”
正在此时,那尉迟宝琳带着他吴国府的家将,正好来到长寿坊大门处不远,打眼就瞧见一个背着包袱急跑而来的小道士。
“哪里跑,给我围住他,我要弄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