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有了身子以来,整个家都围着她在转。
她也是信心满满的要给郑家生个大胖小子,以传续香火,可是到头来却大失所望。
她沮丧了好久,可是这或许只有郑长生知道。
生男孩还是女孩跟女人是没关系的,主要的原因是他的问题。
为了打消婉儿心头的阴霾,郑长生可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这一切的表面功夫都是做给婉儿看的,当然她疼爱孩子这是真的。
看着转忧为喜的婉儿,郑长生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了。
要不然的话,婉儿整天一副苦瓜脸,满脸的不开心,长此以往恐怕会郁闷出病来的。
中医上常讲病有心生,也就是说因外界因素的影响,而使人的情绪起伏波动过度,而造成的心情抑郁,气滞血淤产生的疾病,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思伤脾、忧伤肝、怒伤肺、喜伤心、恐伤肾,人的情志可以影响五脏,五脏受损人则得病。
摆平了婉儿的事情,郑长生把哄睡着的小丫头郑若楠交给了奶妈。
他来到了书房,开始他的手工艺活。
他要亲手做一辆婴儿手推车外加一辆学步车。
书房里早已经没有了书香味,取而代之的是刨花的木屑香味。
锛凿斧锯一应的木匠所用的东西俱全的很。
郑长生知道,自己恐怕在京师待不了多久了,老朱要解决弥勒教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了。
自从他的那份被命名为“雨浓奏折”的绝密奏议,被老朱摆在案头时常都要看上一眼的时候,郑长生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
一辆学步车,下面装了一圈的小木轮,上面雕刻着花纹图案,然后用五颜六色的颜料,涂抹的花里胡哨的。
小孩子认识世界的时候,首先的就是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夸张的表现力。
这也是小孩子为什么会喜欢动画片的原因。
随着孩子逐渐的长大,大脑里有自己的认识的时候,才会形成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郑长生的这辆学步车,充满着浓浓的父爱在里面。
尽管他知道,短时间内,闺女不一定用的上,可是他固执的就是要先做出来。
弥勒教能是说剿灭就能剿灭的吗?
别看已经提前布局,做了这么多的尊卑了,可是他心里依然没有底。
要想剿灭弥勒教,非三两日之功,弄不好几个月或者几年都有可能。
到时候自己坐镇南方指挥行动,就没机会在跑回家陪伴孩子了。
这辆学步车算是给孩子的一个补偿吧。
郑长生一笔一划,一点一点的描绘着学步车上的图案和花纹。
直到眼睛都有点酸痛了,才算是彻底的搞定。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
放下手里的活计,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忙活婴儿手推车。
等他彻底弄好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让小郑和把手推车送到婉儿的房里,等孩子醒了后,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等一切收拾停当,郑长生舒展了一下腰身。
这段时间也是够他累的了,照顾闹人的小魔王郑若楠,可真是没那么省心。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这一点都不假的。
孩子的到来,使得他一下子感觉自己成熟了很多。
小七已经一个月了,心中的阴影一直没有消散。
她看到郑长生从书房里出来,给郑长生端过一碗莲子羹。
轻轻的放在郑长生身边的茶几上:“少爷,喝点莲子羹吧。你消瘦了不少,最近真是辛苦你了。”
郑长生轻轻地拥过小七:“真正辛苦的是你,这段时间,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在操持。
应对这么多的道喜之人的酒席安排,这要是没有一定的统筹能力,是做不到这些的。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你比婉儿要强上些许。”
说完,郑长生轻轻的在小七的额头吻了一下。
这一吻,小七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心中柔肠百结,她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和劳累,在这一吻之下,完全的抵消掉了。
就算是再苦再累,那也是值得的。
女人的要求或许真的很简单,能够得到家人的认可,得到丈夫的点赞和疼惜。
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表白,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问候和安慰,这就足以慰藉她的心扉了。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良久,方分开。
“莲子羹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吧,少爷?”
小七说着,就要去端放在茶几上的莲子羹碗。
郑长生伸手阻止了小七:“不,太烫的话,难以下咽,温温的刚刚好。”
说着,郑长生端起莲子羹,拿起汤匙喝了起来。
莲子熬煮的很烂,银耳爽脆可口,大枣香甜可口。
郑长生知道,这碗莲子羹小七一定熬制了很久。
心里满满的感动,他一口接着一口的把莲子羹喝完方才放下手里的汤碗。
就在这个时候,小郑和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少爷,鸿胪寺的主事叶宏带着一个奇装异服的怪人来拜见您?
您看时见还是不见?”
额,叶宏明成这家伙总算是来了。
“请他们到我书房等待,我稍后就去。”
郑长生随口道。
小郑和麻溜的跑了出去,迎接宫本二郎和叶明成去了。
小七怔了一下,少爷一般是不在家里办公的,有什么事情都是在衙门里处理好了才回来的。
可是今天却要单独接见鸿胪寺主事,这一定是公事。
小七很懂事理,她从来不干涉郑长生的事情。
她上前端过莲子羹碗,就要离开。
郑长生一把拉住了小七:“不要着急走!”
小七脸色一红:“少爷,你有公事要做,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然他们等一会儿更好。我有话要给你说。”
“恩!”
小七很乖的坐了下来。
她有点紧张,有点忐忑。
郑长生的面容有点严肃,这是她印象中很少见到的时候。
上一次的时候,是郑长生去杭州任职的时候。
临别的时候,郑长生很是一本正经的把这个家交给她了。
当时把她吓坏了都,可是她一直在隐忍着不发。
就算是夫人李秀英都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几个月的时间她整日里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好在郑长生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她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常理。
男人不在家,她一介妇人承担了所有的一切压力,这对于小七来说,心灵上是经过一次洗礼的。
这次,少爷郑长生又是一脸严肃的和她说这些。
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郑长生看小七紧张,知道自己的话吓倒小七了。
赶忙上前扶住小七的肩头:“不用紧张,我估计过阵子要去南方一阵子,皇上的差事。
我走之后,家里的一切,依旧是你说了算。
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强。”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小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郑长生。
额,说了是不要吓到她的,可是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模棱两可的话,最是吓人了。
郑长生赶忙解释道:“小七,我没把话说明白是我的错。
你真不用紧张的,之前是由于担忧弥勒教会来家里捣乱。我去杭州之前,有些担心过度了。
现在,你放心,绝对的不会有弥勒教的逆匪来作乱。
因为,我这次去的目的就是要剿灭他们。
我要坐镇中枢,调动力量,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额,郑长生说完后,小七才算是心里稍安。
她仰着泪水涟涟的俏脸:“少爷,你可不要诓骗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郑长生,使劲的点点头:“恩!放心吧!”
......
......
书房里宫本二郎,焦急的等待着。
他之前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作为足利家族的家将。
他是比较受到家主赏识的。
可以说他也算是日本国内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中国有句俗语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放到日本也是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