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郑长生貌似很悲剧啊。
无奈之下,他打上了那一千幼童的主意。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正是可塑性强的时候,要想真正的让科学知识大行其道,那就得从娃娃抓起啊。
这些成年学子,思维观念和价值观都已经形成了,恐怕很难改变。
于是乎,在陆繁和宋濂以及寒山居士汪骏荃三人教导这些孩子的同时,郑长生又加了一手。
一周七天时间,他们三人每人两天负责教授这些孩子诗书经典,而剩下的那一天,被郑长生很是无耻的要了过来。
陆繁和宋濂两个老夫子他们对郑长生是有了解的,都知道他不走寻常路。
这个所谓的科学他们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但是还是很好奇的,毕竟他们都知道郑长生身上背负着郑家先祖德绝学。
他们很是想见识一下,所以,当郑长生上课的时候,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坐在最后面旁听。
而寒山居士汪骏荃,本来打算趁着周末去应邀去吕伯衣蛾的府上做客,可是看宋濂和陆繁两个老夫子都来听郑长生这家伙讲课。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一走了之了,索性就听一会儿,等实在是听的寡然无味了,两个老夫子听不下去了,自己也就可以随着他们离开了。
什么狗屁科学,能有我等圣人门徒,孔家弟子的儒家经典那么高深莫测吗?
反正汪骏荃是不服气的,不但他不服气,就连他的宝贝孙子汪琦也是不服气的。
想我自幼跟随爷爷学习圣人之道,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可是也不敢大言不馋的开天辟地的另起炉灶。
郑雨浓十五岁的毛头小子而已,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圣人之面堂而皇之的自成一家。
这也太狂妄了吧。
虽然你是皇上任命的监院大人,那也不行啊。
学问和知识那是随着日积月累而逐渐增长的,你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学不也才十六年吗?
十六年的学力,你就想称为一派之开山祖师,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姑且听之,一旦听到有什么谬误之处,他打算当场指出,要给郑长生一个难堪瞧瞧。
也给老夫子宋濂和陆繁看看,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个汪家子孙,寒山居士的亲传之人的学识如何。
到底强不强得过郑长生,到时候,相信大家心中自有公论。
这是郑长生的第一课,也是在大明这个世界第一次传授现代知识,不得不慎重啊。
赖好歹他也是一个后世的大学生,教授这些连幼儿园孩子都不一定比的过的古代儿童,还是要讲究方法方式的。
他在课堂上并未多讲,而是先做了一个简单的试验。
就是用粗盐制作成精盐之法。
这个试验多年前他都做了无数遍了,不过这个方法他可是除了郑家村人之外,并没有对外公开。
今天如法炮制了一下,等雪白的精盐被解析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寒山居士汪骏荃起身,几步就来到讲台前,一把拿过雪白的还散发着热量的食盐。
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盐,这是真正的雪花白盐,精品中的精品。
恐怕皇家所用之青盐都跟之无法比拟吧?
这等神奇之术,难道就是郑长生所说的科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还真是一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学问啊。
汪家秉持读书报国之理念,数百年来传承不断,可是从未接触过如此奇妙的学问。
竟然用那看似粗鄙不堪的块状粗盐,只是经过几步后就变成雪白雪白的食用盐。
这等高深之学问,实在是罕见至极啊。
老夫子宋濂和陆繁,两人皆品尝之,随即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震撼,深深的震撼!
可着全大明举国之人,也没有如此的见底和学问吧?要不然皇帝陛下也不会才食用的是青盐了。
这可是创举啊,如果此法大行其道的话,受惠者可是全大明的百姓啊。
他们震撼的一批,神游天外暂不用提。
郑长生在三尺高台上侃侃而谈:“科学,包罗万象,乃我郑家先祖研究人于自然之间和谐共生之际,提炼出来的一门具有大智慧的学问。
然而要想学会科学,那么首先得学会算学,相信大家对于算学应该有所闻。
在大家的印象中,无外乎加减乘除而已。
可是我要说的算学,除了加减乘除之外还有更为高深的算法......”
寒山居士汪骏荃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侧着耳朵倾听。
古人早有算学一道,流传于世。
他对于算学也是有研究的,可是郑长生所言之算学,他从未听闻,平方、开方、函数、微积分,这都是闻所未闻的啊。
虽然郑长生只不过是先做了一个概述,并未深讲其中的东西,不过就这,已经把汪骏荃给震的不轻了。
第369章 怎么会是他?
吕伯益提前了三天给寒山居士汪骏荃下了请柬,约定今日来府上一聚。
吕府中是一大早的就打扫庭院,擦洗桌椅,客厅里收拾的是窗明几亮,就差张灯结彩的来欢迎汪骏荃祖孙了。
“小姐,大事不好了,汪听老管家说,老爷请了鼎鼎大名的寒山居士祖孙过府相会。
听老管家的话意,老爷打算把你许配给汪居士的孙子汪琦少爷。”
快嘴的如画,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跑上绣楼,禀告吕婉容。
晴天霹雳啊,这个消息让本满心欢喜的吕大小姐,顿时如坠冰窟,心里拔凉拔凉的。
本以为拦路虎终于没有了,可是突然之间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北地汪家,她早有耳闻。
据说也是世家,文风昌盛,在北方大地上不亚于吕家在江南之地位。
爷爷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却还一味的一意孤行呢。
先是北京李家,话说北京李家的旁系子弟都能够入他的眼,为何郑公子这个正儿八经的嫡亲血脉就是不入他的心呢?
她现在都不敢认自己的爷爷了,这还是那个处处为自己着想,处处护着自己疼爱自己的爷爷吗?
她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肿么了,为什么爷爷要这样子做。
世家?又是世家?难道世家真的就比她的幸福要重要吗?
她有点痛恨世家,为什么一定要门当户对?为什么一定要牺牲自己来成全家族?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李家虽然被皇上抄家,可是现在不是靠着郑公子一家重新又站起来了吗?
家世门风那一点就不如汪家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李唐皇族后裔啊。
虽然现在家败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架子还在,又有郑公子家的支撑,很快就可以重新崛起。
为什么爷爷的眼光就这么短浅,难道就看不到这一点吗?
她独自在绣房里伤心流泪,绣了一半的荷包扔到了一边,再也无心理会。
吕伯益不是看不到李家重新崛起在即,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是由不得他回头了。
之前李家出事的时候,他已经撇开关系,可是现在再让他凑上去,这明显是红果果的打脸。
头可断血可流,吕府面子不能丢。
看人家倒霉,赶忙撤出来,看人家得势,又要吃回头草,这名声传扬出去,是好说不好听啊。
不过汪家也不弱于李家,如果能够玉成此门婚事的话,也是一段士林佳话啊。
江南吕家跟北地汪家联姻,这将是在大明读书人圈子里不亚于十级地震的大事件。
铁了心的吕伯益,此刻根本就对孙女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吕家的长盛不衰,拼了。
儿孙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爹娘做主,长辈们一言而决的事情,何曾轮到你们私下里情愫暗生,私订终身的?
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可是等啊,等啊,直到日上三竿,太阳马上都过午了仍旧未见汪家祖孙前来赴约。
这可把吕伯益给急坏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以寒山居士的大名,既然答应了的事情,是不会爽约的哦。
要是不打算来的话,就不会答应的。
可是明明已经答应了的事情,却临时爽约,这就让人想不通了。
这一定是有事情发生,寒山居士汪先生肯定是来不及通知自己。
他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到了呢......
可是直等到日薄西山了马上,仍旧未见汪家祖孙前来。
这下子吕伯益可坐不住了。
这下面子可是丢大了啊,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去了。
寒山居士汪骏荃,这是欺人太甚啊,如此的戏耍老夫,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呐!
他刚要下令厨房把准备好的食材,倒掉喂狗的时候。
老管家匆忙来报:“老爷,寒山居士汪先生携孙子汪琦来了。”
额,吕伯益把心头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尽量的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他心里都恼怒的要撞墙了,看你寒山居士怎么给老夫解释这事儿,如果不能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夫断然不能善罢甘休。
“啊呀呀,吕老弟,愚兄来迟,万望勿怪,实在是失礼的很呐!老朽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寒山居士汪骏荃上来就是一番的赔礼道歉,这下子,吕伯益的怒气全消。
跟他齐名的一方文坛领袖能够如此的低三下四的认错,这面子是给足了他了。
“汪兄太过了,小弟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快快屋里请!”
客厅内分宾主落座后,下人奉上香茗,吕伯益轻啜一口放下茶盏,面带微笑的:“汪兄,听说你在雨花书院任教,想必也是繁忙的很。
今日能够拨冗前来赴约,寒舍已经蓬荜生辉了。”
“吕老弟,你可不知道,今日老朽可是开眼了,真是长见识。
老朽虚活了近七十载,从未见识过如此奇特的学问,让人不禁扼腕叹息,现在想来,犹自觉得空度岁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