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第662节

  马超怒火腾腾,将信拆开来看,见上面有改抹字样,顿时疑心更胜。恰巧成公英闻的寨外吵杂,赶来一看。马超一见成公英,狮目杀意迸发,厉声喝问。

  “军师,这书上如何都改抹糊涂?你与那文不凡到底在密谋何事!!?”

  成公英大惊,连说。

  “我根本未有接过此信,原书如此,不知何故。”

  马超眯眼死死盯着成公英,脸上全是疑恨之色。

  “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必是军师怕我知了详细,先改抹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如此,我为何派人喝赶其从!”

  “我看是军师,知我在你寨暗布眼线,故而有此一戏!!”

  “你竟在我寨中暗不眼线!!!为讨文贼,我散尽大权、兵马,倾势助你,你为何如此相待!!!”

  成公英忿声大喝,满脸屈辱。马超见之,心中一震,暂且压怒不言。在旁庞德见势如此,忙解围道。

  “少主暂且息怒。军师三番四次出手相救,若有异心,我等早就遭灭顶大祸。此信或许是那文不凡错将草稿误封来了。”

  马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知人口面不知心。以往我军尚有希望,此人抛弃凉州基业,故而竭力而助。时下境况又是不同,我军随时可遭覆灭。此人为求保命,难免歹心会起。至于草稿一说,我又不信。文不凡乃是精细之人,岂会出此差错?只恨将军如此深信此人,奈何他却存有异心,欲置将军于万劫不复!”

  “马威!!!!你若再敢半句诬蔑,我必杀于你!!!”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成公英如此俊杰,岂容被人诬蔑至此。只见成公英状若癫疯,暴声而喝,如同一头疯狂的暴虎,欲要将马威生生撕成碎片。成公英武艺不俗,双臂能提千斤巨石,此时发怒,顿时吓得手无缚鸡之力的马威战栗而退。

  “成公英!!!马威乃我马氏族人,你勿要太过放肆了!!!”

  马超一步踏至马威身前,狮目杀气腾腾,成公英屈辱至极,亦是怒火难收。马岱、庞德连日各往二人劝去。

  庞德仓促中心起一计,如此告日。

  “将军若不信军师,何不来日让军师在阵前唤文不凡说话,两人若有密谋,文不凡必出。到时将军隐于阵内,待文文不凡近时,从阵内突出,一枪刺杀便了。如此一来,文军无了文不凡,必然阵脚大乱,我军亦可趁势大攻,将其重创!”

  马超狮目顿亮,听毕望向成公英。成公英收敛几分怒容,冷态作揖而喝。

  “我愿依计!”

  马超疑色褪了不少曰。

  “若如此,方见军师真心。若真能击毙那文不凡,重创其军。待功成之时,我必会亲自向军师负荆请罪!”

第六百六十六章 马成反目(上)

  “成某人微身卑,岂敢,岂敢。到时只要将军重罚一些只会乱说谗言之小人,还成某清白,便是成某之愿矣。”

  成公英此言一落,马威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马超答了一句‘理应如此’后,两人将事约定,便准备各自散去。

  众人正散,忽然那些被擒住的文翰从人,有六人挣扎逃跑,正要往辕门外逃去。马超见状,快跑飞身一拦,一手抓住一人头颅,手掌一手,顿时捏碎。另一手成拳,骤地轰在一人面门,当即将其头颅打爆。随后又飞脚一踢,正中一人胸口,马超大脚力气极猛,将其胸口踢得碎裂。余下数人,皆吓得战栗不前。马超怒声一喝,一扑冲去,拳影飞脚,霎时间就将那三人活活打死。

  “慢!!!将军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成公英原欲阻止,哪知话音刚落,马超已将所有人都打死。

  “军师为何阻杀这些助恶小人!?”

  马超双手血琳琳,身上兵甲四处还挂着血肉,冷声地向成公英喝问。

  “将军勿要多虑。我是怕那文不凡见从人有缺而归,必会问起,这些未死之人,把将军出手杀害之事尽告。文不凡起了疑心,因此打草惊蛇。”

  “哼,当下已是杀了几人,不妨将其余尽杀。这些人刚才都在此处,听得不少计策之内之事。若是走漏风声,又该如何!?”

  成公英无言以对,便从了马超。后来成公英与马超商议一阵后,便是各自退去。

  而在四周,胡人各部将士、兵卒都在暗暗留意,见马超竟然怀疑成公英这等耿直忠臣,胡人无一例外,各自心里多为不忿。甚至有些羌将更是认为,马超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忠奸不分,非是可靠之人。加之马超先前对胡人连番恶待,而成公英对待胡人却如同自家手足,一时间某些念头纷纷在胡人心中萌生。

  话说马超将杀死的三十具尸体,派庞德送回。庞德在寨前数里外大喊,言这些从人行迹鬼祟,在成公英营寨四周游走,被他发觉,欲要喝住。哪知这些从人慌乱而逃,庞德因而出手击杀。

  庞德说明杀因,又在寨前警告一番,叫文翰若是真心将和,就莫要多做小动作。

  文翰久久未见从人回来复命,正是疑虑时,忽有兵士来报,言庞德在营前送回三十具无首尸体,然后又将庞德之言尽告文翰。

  文翰听罢,顿时脸色变得极为冷酷,文翰历来将军中将士、兵卒视作自家家人。虽然沙场厮杀,自有生死,但文翰从来不会派自军兵士做一些送死的行为。文翰心中颇为愧疚,令人将其尸收好,未来带回河东安葬,同时记下各人家小地址,好生安排照料,不在话下。

  “看来事有变故。这离间之信并无送到成公英手中!”

  文翰皱起眉头,李优在旁思虑一阵,忽然发言道。

  “依优之愚见,此事非是如此。所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而成公英又是素来仁善。主公从人之死,绝非成公英下手,也并非如那庞令明所说,被其发觉所杀。刚才优曾见其尸,发觉其中六具,身上多处有筋骨碎裂。有此力劲,又这般狠辣之人,西凉军除了马孟起外别无他人。而且优刚才多番寻索,都不见主公那封离间之信。因此这些从人必是将信送到,后被马孟起察觉,因此被杀。”

  “那马孟起竟是见过此信,却未有暴怒将成公英弑杀。这两人关系,竟如此之坚固,连一丝空隙都没有!?”

  文翰眉头皱得更深,李优摇头又道。

  “在军师连番攻心计策之下,马超对成公英之疑岂是如此容易消去。优料,成公英在西凉军中深得人心,大有可能是有人劝服了马超。”

  文翰听罢,心中略定,的确如李优所说,在他之前连番的攻心之下,别说成公英、马超这两个曾经的敌手,就连父子之间,也难免不会心起疑心。

  “忠文所言甚是。如此,当下又该若何?”

  “马孟起疑心未消,必定会令成公英证明其心。如此不久,其必有动作。到时主公只要将计就计,再行离间,马孟起岂能再忍!”

  “妙!如此,我便先为静观!”

  文翰刀目一缩,浑身澎湃如同巨海般的气势骤暴而起。

  次日,果然如李优所料。成公英引军出阵。马超详装兵士藏在阵里。成公英使人到文翰寨前,高叫。

  “成将军请军侯出来攀话。”

  文翰顿时脸色一喜,李优作揖而告。

  “成公英忽然来至,必是有诈,优料定那马孟起此时必是藏在阵中,待主公出去答话靠近,忽然突出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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