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房的门口正站着两个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走进院子的三人,一双钵盂大小的拳头紧握着。
“你们是谁?”在药店里曾经与玄世有过一面之缘,躲避锦衣卫的那个大汉面色不善的出口问道。
“屋子里面受伤的是不是单冲?”玄世没废话,一上来直接开门见山。
王家的人被处置了,虽说震慑了一些人,但是总会让那些人更加疑惑,玄世要做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所以,留给玄世的时间,并不充裕,很快,这道政坊,就会讲那些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什么单冲?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那大汉神情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现在赶紧离开,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
“不客气?哼,恐怕要离开的不是我们,现如今整个道政坊都是东山侯府的,你们自己,不请而来,怎么,还想霸占东山侯府的地方不成?”严义在门口吃了憋,心里正窝火,听到这大汉这么说,心中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有意思,站着别人家的院子还要撵主人走,这脸真踏马的够大的。
玄世抬起手来示意严义不要再说下去,随后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丢给那大汉。
“讲这半块玉佩交给屋子里的人,他看了再决定要不要见本侯。”玄世淡然说道。
现在,他已经十成的肯定,屋子里受伤的那个人就是单冲,刚才玄世提到单冲的名字的时候,虽说那大汉脸上表现出了不耐烦,可是眼神之中还是闪过一丝不自然,被玄世看到了。
大汉下意识的接过玄世丢过来的玉佩,打眼一看,那玉佩正反两面,一个贤字,一个信字。
这玉佩怎么这般眼熟?
那大汉狐疑的看了玄世一眼,随后走到另一名同伴的身边,附在耳边低语几声,然后便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那大汉便走了出去。
“冲哥让你们进去。”那大汉脸上带着些许不解,但还是让玄世进了屋子,但是却讲两个锦衣卫拦在了门外。
玄世进了屋子,屋子里面有些脏乱,一张破旧的床榻,上面躺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人,神色萎靡,窗户是关着的,但是透过窗户上的那层薄纸照射进屋子的阳光,却是照射出了屋子里浑浊的空气。
“你是,单大哥?单大伯的儿子?”玄世走到床榻边狐疑的问道。
从自家娘亲嘴里知道,单冲的年级不过是在三十多岁左右,可是现如今看床榻上的这个人,说四十多岁,玄世也会相信。
可能是身上的伤把他折腾成这个样子把,玄世又打量了一番四周,这环境…….
“正式,我就是单冲,不知小兄弟你是…..怎么会有我二叔的玉佩。”单冲虚弱的开口,目光直盯着玄世。
“放心,我是来帮你的,我是玄家的人,玄明德的儿子,玄世。”
“玄叔的儿子?”单冲看着玄世的目光由质疑,转向了诧异。
玄世点了点头:“单二叔临走的时候将这块玉佩和二贤庄交给了我父亲,单二叔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找到你。”
“那你……”
“我先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有什么事情,先将你的伤口处理好再说。”玄世说道。
这小破院子实在不是能让人养伤的地方,那大汉在医馆里买回来的药都堆在那个已经断了一条腿的桌子上。
因为有了玉佩的关系,玄世和单冲之间无须多说什么,单冲便相信了玄世,若玄世真的要对自己不利,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玄世的娘亲是王氏,就算单冲信不过玄世,但是他信得过王氏。
第一百八十二章:缘由
“好,我跟你走。”单冲痛快的应声道:“去哪儿?”
“卢国公府。”玄世说道:“先暂时将你安排在卢国公的府上,找大夫给你治伤,你放心,现在卢国公府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当年单二伯与程伯伯之间交情也不浅,若说程伯伯欠单二伯人情也说得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现在长安城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你,不过你放心,这些自然由我和程伯伯来帮你摆平。”
单冲文言,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原本还以为玄世要将他接进小二贤庄呢,现在想一想,既然长安城不少人都盯着自己,那么小二贤庄对自己来说,也不安全,毕竟小二贤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宅院罢了,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背后是东山侯府,可是毕竟不是东山侯府,所以,卢国公府上若真的如玄世所说的那般,是十分安全的。
与单冲谈拢之后,玄世将外面的人招呼了进来,准备收拾收拾将单冲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卢国公府,事不宜迟,天黑就得行动,不过在此之前,玄世需要先在长安城放些烟雾弹。
“严义!”
“属下在!”严义上前一步,站在玄世面前拱手应声。
“速回神侯府,集结锦衣卫二十人,傍晚时分,火速出长安城,前往东郊猎场。”玄世说道。
“是!侯爷。”严义应道,随后不解的问道:“侯爷,去东郊猎场作甚?”
玄世笑了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玄世需要锦衣卫大张旗鼓的出城,让后讲长安城盯着玄世和锦衣卫的那些人的目光吸引到出城的锦衣卫身上,然后趁着夜色暗中让单冲身边儿的两个大汉带着单冲到卢国公府上,这样一来,暴露的几率就会小上许多。
单冲身边的两个大汉相视一眼,觉得玄世的安排没什么问题,便同意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单冲带出道政坊。
单冲受了伤,还是刀伤,肯定是在东郊的时候被那些官员的护卫砍伤的,所以那些官员肯定知道单冲受伤的事情……
“你们先去准备,我有些事情要问单大哥。”玄世说道。
大汉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另一名伙伴出了房间,按照玄世的意思,在院子里找些工具木材,准备临时先做一副担架出来,晚上可能要用得到。
“玄侯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便是。”单冲开口说道。
现在屋子里只有玄世和单冲,玄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看着躺在床上的单冲,开口说道:“东郊的事情,是你带着他们两个做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单冲点了点头:“是。”
“这些人在常州联手端了你的寨子还有商会码头,为什么你到长安只是打了他们一顿而没有做别的?”玄世问道。
单家和李家的仇恨,无法化解,现在加上这一出,而单冲仅仅是不疼不痒的揍了那些官员一顿,而没有伤及到他们的性命,这让玄世十分的不解。
单冲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道:“还能做什么?杀了他们?”说到这里,单冲摇了摇头:“现在是大唐的天下,四海升平,不再是隋末烽火狼烟的时代了,他们是大唐的官员,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不出手,我手底下的弟兄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不过是一群普通的人聚在一起谋求一条生路罢了,那些所谓的贼窝、聚众图谋不轨,不过是那些人强安在我们身上的罪名罢了,常州大小也是个重要的货物中转站,因为手底下的人得罪了有背景的商会,那商会的人就出面买通了官府出来对付我们,我们没有什么背景……”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找二贤庄,现在的二贤庄单大哥想必你也听到过,若是当初你们能够回二贤庄,也不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玄世神色复杂的说道。
商场比官场好不到哪儿去,倾轧碾压,没背景的被有背景的欺负,背景小的被背景大的欺负,背景大的,被官员欺负。
并不是谁都像二贤庄当年这么有底蕴有魄力的,二贤庄做生意刚刚起步的时候,那会儿大唐稳定下来没多长时间,玄明德也还在,因为秦王府和道上的人,没有人愿意得罪二贤庄,关键还是二贤庄的商队走的远,在大唐得罪了人家,万一以后商队出了大唐在西域碰到人家,动起手来,这不是找虐吗?二贤庄都是些江湖人士,功夫一个比一个强,随时可以在西域做起老本行,干没本的买卖,西域那个地方,只要你够强,哪怕划出个地儿来称王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