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
书院的事情,玄世交给了晋阳,自己则带上高峻骑着马回了长安城,直奔了大理寺。
“玄侯。”看守牢房的牢头见玄世亲自过来了,连忙带着一众兄弟起身迎接。
“不必多礼,孙耀庭在哪儿?”玄世问道。
“在最里面的牢房里,小的带侯爷过去。”牢头对着玄世点头哈腰的说道,一直守在这大理寺的牢房,很少有机会见到大人物,一般上头的关老爷都是把犯人提出去召见,哪儿有亲自跑到牢房里来的。
跟在牢头身后,直接到了关押孙耀庭的牢房,牢头掏出腰间的钥匙想要将牢门打开,玄世伸手制止了他。
“不必了,我在这与孙大人说几句话便是,你先下去吧。”玄世吩咐道:“高峻。”
高峻会意,从袖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吊铜钱,递给了牢头。
牢头笑嘻嘻的收下了铜钱:“谢玄侯赏,那小的就不打扰玄侯和孙大人叙旧了。”说罢,躬着身子退下了。
看着坐在角落里披头散发,身上脏乱不堪的孙耀庭,玄世心中唏嘘不已,虽然没有墙倒众人推,但是看孙耀庭现在这样子,过的确实不咋地,连个来牢房提他打点的人都没有,是不是一种悲哀呢?
“孙大人,别来无恙否?”玄世随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孙耀庭说道。
孙耀庭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灰白的面色,双目无神,仿佛外面仅仅过了十几天而牢中却是已经度过了十余年一样。
孙耀庭起身,手脚上的铁链发出一阵清脆的抖动碰撞声,跌跌撞撞的走到牢门钱,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东山侯玄世?”孙耀庭开口,嘶哑的嗓音早已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正是。”玄世面无表情的看着孙耀庭。
“是你?”
“你指什么?”
陡然间,孙耀庭激动了起来,双手狠狠的抓住牢门,呲目欲裂的看着玄世:“那本奏折是你递给陛下的,是你派人从我府中偷走信件!!是你!!!”
“没错,是我。”玄世淡淡的看着孙耀庭:“孙大人,我一直奉行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天是你,指不定明天就是我,所以,我我脾气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玄世!我等倒是小看于你了。”孙耀庭听到玄世的话,瞬间没了力气,腰背又佝偻了下去。
“你等?孙大人是值得你和李元景那帮人了?”玄世笑道:“孙大人,睁开你那双老花眼看看吧,自从你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你平日里的那群同僚可曾来看过你?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对你的家人上心?”
“玄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玄世眯着眼睛看着面色上明显带着慌张的孙耀庭。
“不会的,哼,玄世,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刺激我,定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吧。”
玄世低头,微微一笑,随后抬起来头。
“不错!”
“休想!”孙耀庭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东西。”
第一百三十四章:狱中谈话
玄世笑道:“不要说的这么决绝嘛,不然一会儿被自己说出的话打脸,多不好。”
“哼!”
“都这样儿了,还这么傲娇,不好,不好。”玄世煞有其事的摇着头说:“说实话,孙大人,小侯与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犯不着你死我活的,对不对。”
“玄世,你都将我送进了大理寺的牢房里了,你本事大啊,我哪有什么资格与你你死我活啊!”孙耀庭一脸讥讽的看着玄世。
“你要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强硬,我还真不用****这份心了。”玄世撇撇嘴:“孙耀庭,无论本候做什么,都是你们逼的,你记住这句话,无论是你,还是李元景,当然还有那些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敌人,十年前你们无论做什么,我毫无还手之力,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该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听说孙大人的府邸不错,本侯定当择日拜访,高峻,我们走吧。”说完,玄世转身往外走去。
“玄世!你这个小人!!!无耻!!!!”孙耀庭狠命的扒着牢房大门,脑袋贴在门上,看着玄世的背影大吼。
玄世转头,不屑的看了孙耀庭一眼:“秋后的蚂蚱。”
“玄世你什么意思!”孙耀庭大吼:“你要做什么?”
“你应该能想到吧?”玄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孙耀庭,其实他什么也不想做,只不过孙耀庭处在这种情况下,总是喜欢多想罢了,加上先前他的语言的引导性,应该会给孙耀庭心理上造成很大的冲击。
“卑鄙无耻!祸不及家人,玄世,你会遭报应的!”孙耀庭怒喝。
最讨厌这种人,明明自己有错在先,到最后还要反过来咒骂别人。
玄世自然不会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与孙耀庭对骂,只是微微一笑:“孙大人啊,抬头看,看苍天饶过谁,善恶是非终有报,我下场如何,就不劳孙大人费心了,李元景的账本在我手里,想必你也听说了,高源去他府上偷的,朝中多少人与李元景有来往,我知道,我也可以让他们知道我我知道,到最后,看看还有谁能够照顾你一家老小,若无意外,明年令郎会被推举入仕吧,你闹这么一出,令郎也只能去参加大考,才有可能绵延你孙府了。”
“玄世,你要对我儿子下手?”孙耀庭惊恐的看着玄世,经过今天,孙耀庭才知道,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稚嫩,现在的玄世就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而他们,却唤醒了这头猛兽,到最后,却伤了自己。
“唉?谢谢孙大人提醒。”玄世笑着对着孙耀庭拱了拱手。
“你!”孙耀庭气急攻心,不想,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了?”玄世愣了楞,看向高峻问道。
高峻对自家侯爷已经无语了,走上前,搁着牢门伸手将孙耀庭拖到牢门便,倒了过来,伸手去掐他人中。
好一会儿,孙耀庭才悠悠转醒,看着玄世站在牢门前,高峻蹲在外面,看样子是高峻将自己救醒。
“玄世....你....”孙耀庭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玄世,说不出话来。
“得了,我知道了,您赶紧好好歇着吧,万一真给气死了,陛下那里我也没法交代,就这心理素质,还敢跟着李元景谋反。”玄世不屑的看着孙耀庭。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了。”这回,孙耀庭的语气倒是平静的很,看样子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嗯,知道了,从高源那边拿到账本,再到你们对陇右下手,我就大概猜到了,最后,高峻从你府上拿到的那些信件,其实那些信件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吧。”玄世也不在乎地上脏,和孙耀庭搁着一道牢门,相对而坐。
见两人坐下来要说话了,高峻很是自觉的便退了出去。
“你有一帮不错的手下。”看着高峻离去的背影,孙耀庭说了一句。
“是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哦?那你觉得老夫的同盟,如何?”孙耀庭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