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真是死倔。”晋阳听玄世说这话，又是心疼，又是觉得有点儿好笑。
“倔也挺好的。”玄世低声说道。
“现在是不是特别疼啊，不行的话，刚才让你昏迷的药，我再让那学生给你弄一点儿，喝了之后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之后，肯定能好很多。”晋阳说道。
“别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让人昏迷不省人事的药呢？”玄世无奈说道：“忍忍就过去了，对了，你也在这边儿一下午的功夫了，累不累？累了就去休息吧。”
“可别了，妾身还是在这儿陪着夫君吧，至少夫君若是醒着的话，也有人聊天，不至于无聊，把注意力分散分散，也就不会觉得这么疼了，若是妾身去休息了，留夫君一个人在这儿，别的不用想了，就只想着背后的疼了。”
玄世这个样子，让晋阳如何放心去休息？
而且，晋阳说的话也是对的。
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就不会去仔细品味背后的伤口到底有多疼了。
见玄世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夫妻两人之间，总要有个话题，庄子上家里的事儿，晋阳也就不跟玄世说了，省的他受了伤，还要操心家里的事儿，只是提了一句，家里的事儿都安排好了，有秦冰月照顾着，出不了大问题，而且玄世在长安城住了好几天了，甚至年前离开长安城大半年的功夫，家里不都好好的吗？
晋阳找了个话题，到最后，还是牵扯到了这件案子上。
“对了夫君，今天狄仁杰来万年县了。”晋阳说道。
“嗯？怎么，陛下是派他来查这件案子？”玄世说道。
“应该是了。”晋阳回应：“但是妾身觉得，狄仁杰只是明面儿上的查，背地里，可能皇兄已经让百骑司去查，这背后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厥儿和夫君你了。”
“是啊，百骑司的职责不就是在暗中监察百官吗？”玄世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狄仁杰在查，说不定现在陛下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那夫君你知道吗？”晋阳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当时只顾着活命了，不过，当时的确我想从他们口中套出背后主使之人，但是他们的嘴巴太严了，我套不出来。”
当时的时候，玄世只是试探，但是那些人，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而且，话语之间，一点儿口风都没有透漏。
“伤害厥儿，对他有什么好处？”晋阳说道：“说实话，妾身怀疑过是象儿，但是仔细一想，若是真是象儿，天底下谁都知道，厥儿出事儿，受益最大的就是象儿，象儿会这么傻吗？”
“这没法儿说，只是猜测，也没有证据，而且吧，这事儿就跟石头剪刀布一样，是个三角啊，怎么说，怎么猜，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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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猜测
有人可以猜测，这件事儿是旁人为了陷害李象而做出来的，但是反过来想想，是不是李象也可以利用人们的这个思维，去洗脱自己的嫌疑呢？
所以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什么都不好说，谁也不能去下这个定论。
晋阳想了想，自家夫君说的也是。
石头剪刀布这个小游戏，在家里的孩子还小的时候，玄世就跟他们玩儿过，三种手势，互相克制。
而关于这场刺杀案也是，对于李象的怀疑，所有的观点和想法，说出来，也是可以相互克制的。
“如此说的话，到现在，还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晋阳说道。
“慢慢查吧，不着急，就看查到最后，陛下是个什么态度了。”玄世说道：“要是真涉及越王李象，就算是陛下，也不好处理，都是自己的儿子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不成要杀了李象？这肯定是不可能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要真是李象的话，自己这伤，也是白搭。
李厥现在已经回皇宫，被保护起来了，这件案子不结案，他想要再出皇宫，也是困难了。
至于朝堂上现在是什么样的声音，玄世就不知道了。
李承乾的旨意没有下到他跟前来，他就安心养伤，什么都不用管就是了，至于这件案子，都已经交给狄仁杰去查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狄仁杰这人，这要是耿直起来想要查这件案子，那什么都阻挡不了他。
这样人，是个好官，但是偶尔也会让皇帝又爱又恨。
不过这也正好，要是没有一点儿缺点的话，皇帝还不敢这么信任他，不敢这么用他呢。
次日清晨，狄仁杰吃完了早饭之后，常乐来到了狄仁杰的住处，说齐国公已经醒过来了，要见他。
狄仁杰赶紧收拾好自己，跟着常乐来到了府衙的后宅，来到了玄世养伤居住的院子。
“学生见过恩师。”狄仁杰拱手行礼。
“昨天过来的？”玄世趴在床上，头朝着外面，看着狄仁杰问道。
“是，昨日下午的时候，学生接到陛下的旨意，就快马加鞭来万年县了。”狄仁杰说道。
“你应该留在长安的。”玄世说道：“长安的线索，比这万年县要多得多。”
“学生知道。”狄仁杰说道：“只是学生当时接到圣旨，得知恩师受伤之后，也顾不得别的了，至于长安城那边，学生已经派了两个下属去打听了，一边打听长安城勋贵的动静，另外，则是在长安城东城所有的城门派人打听，当天是否有人携带兵刃，骑马急匆匆的出城，只要有人看到，学生大可顺藤摸瓜。”
“若是这个瓜，很大呢？”玄世说道。
“老师是知道了什么吗？”狄仁杰问道。
这也是他来万年县的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从玄世的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不知道，但是我醒着的时候，闲来无事，想了一些东西，既然对方是冲着鄂王殿下来的，那他的来头，能小了去吗？”玄世无奈叹息一声：“这件事，依照本公的猜测大抵会不了了之吧。”
对于玄世说出来的话，狄仁杰有了一个猜想，但是他觉得，没有证据的事儿，不能乱说，尤其是还是涉及到身份不一般的人，更是要等到证据确凿之后才能下定论。
“即便是这样，学生还是要查。”狄仁杰说道：“这也是陛下的旨意，既然学生接手了这件案子，那必定要让这件案子的真相浮出水面，让它水落石出。”
“或许，陛下会暗中给你旨意，让你放弃，即便是这样，你还要固执的查下去？”玄世问道。
“难道老师不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派人刺杀鄂王殿下，重伤老师吗？即便是陛下不想处置这件事，但是至少知道了是谁之后，可以防备着。”狄仁杰说道。
陛下的意思，他无法违抗，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凶手这么肆无忌惮在长安城杀人，还让自己的恩师受如此重伤，狄仁杰做不到。
玄世再次叹息一声：“好吧，你若是要查的话，那就查吧，不过，一旦陛下若是制止你的话，你就停止查这件事儿吧，距离陛下下旨，应当还会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