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的脚下就是一绊,差点儿被门槛子绊倒,一旁的高拱却是脸上露出了笑容,低声笑了起来,大步离开。
罗府。
罗信站在台阶上,看着府里的下人门在忙碌,心中却有一种清冷之感。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过了这个年,罗信就二十一岁了。此时他的脸上早已经脱去了青涩,成为一个成熟的青年。
背后传来门开声,陆如黛抱着罗羽从里面出来,感知到罗信的情绪不佳,便轻声问道:
“相公,怎么了?”
“没什么!”罗信轻声道:“只是感觉到清冷了许多。”
“是啊!”陆如黛点点头,轻声道:“爷爷,大伯,还有大哥他们都不在,明天二叔他们会来,总会热闹一些。我们去看看爹娘吧!”
“好!”
罗信转过身,将手伸向了罗羽,罗羽便伸出两个小手朝着罗信喊着:
“咦咦啊……”
罗信将罗羽抱在了怀里,带着陆如黛去见自己的父母。明日就是大年三十,罗母几天前就给作坊放假了,而罗父也轮值,会在家休息几天。
来到了父母的房间,逗弄着小罗羽,屋子里的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下人欢笑声和厨房内的香味,渐渐让罗府有了年味。
中午十分。
一匹马,马上一个满脸折子,脸上还有着爆皮的男子,头上戴着一个棉帽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在他的旁边还有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个赶车老头,也是满脸折子,脸上还有着爆皮,也带着一个棉帽子,两个人都是满脸的风霜。
那个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取出了路引递给了守门的大兵,随后塞了一锭银子,憨笑着说道:
“来走亲戚!车厢了是女眷和孩子。”
那个大兵握着手里的银子,看了一眼路引,又看了一眼男子和老者,便挥挥手道:
“进去吧!”
“谢谢官爷!”
男子施了一礼,回身上了马,向着城内行去。几个大兵围了过来,那个收银子的大兵笑道:
“下值了,我们去喝酒!”
“好!”众人都兴奋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该离开京城回乡的早就回去了。而该回京城过年的也都回来了,只有很少的一些人赶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城门十分空闲,几个大兵都缩在了避风出,谈论着一会儿去吃什么。
“踏踏踏……”
城门外,寒风中又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几个大兵满脸不乐意地从避风出走了出来,不由一怔。
一个男子骑着一匹马,旁边还有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个年龄更大一些的车夫。两个人都是带着棉帽子,一脸的折子,还有着爆皮。
“尼玛,这是闹鬼吗?”
几个大兵回头向着城内望去,空空如也,又回过头看着两个男人,再看看那辆马车,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都是满脸折子,还有爆皮,但还是能够看出这一波和上一波不是相同的人,而且马车也不一样。
但是……
刚才好吓人啊!
几个大兵不由将脸色一沉,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骑马的男子跳下了马车,递过来一张路引,同时塞过来来一锭银子,憨笑着说道:
“走亲戚,车里是女眷和孩子!”
“呼……”
一阵寒风刮过,天色似乎都阴暗了几分。那个接过银子的大兵身子就是一抖,差点儿把银子掉到地上。
“尼玛,怎么说的话都一样?”
看了一下路引,两拨人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来自北方,一个来自南方。这让他紧张的心又松弛了一下。望向了车厢,最终还是没敢去看,此时他心中有着一种恐惧,不知道车厢内会不会钻出来一个下人的妖魔鬼怪。急忙挥挥手道:
“进去吧!”
“谢谢官爷!”
那个男子翻身上马,向着城内走去。
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视野中,那几个大兵才回到了避风处。那个大兵拿出了那锭银子,反复地看着。另一个大兵道:
“头,你看什么?”
“我看这锭银子会不会变成纸叠的!”
“你说……他们……是……鬼……”周围的几个大兵都哆嗦了起来。
罗府。
一个男子骑着一匹马,带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口。望着大门,眼中变得湿润。良久,翻身下马,走到台阶前,曲起手指,轻轻敲门。
“当当当……”
不一会儿,门内响起了脚步声,随后角门打开,一个家丁从里面走出来,望着门前的那个男子,客气地问道:
“贵客是?”
“还请通报罗候一声,就说他北方的亲戚到了。”那个男子憨笑着说道。
听到是自家侯爷的亲戚,那个家丁更不敢怠慢,只是心中还不能够确定,恭敬地问道:
“您贵姓?”
“去通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