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将纷纷请战,李利抬手示意众人不必相争,沉声下令道:“弓箭手射住谷口两侧,不得放走一个曹军!”
语气稍顿,只见李利厉声令道:“张辽、胡车儿听令。命你二人率领三千金猊卫冲杀进去,给我死死堵住谷口!记住了。不必留手。狭路相逢勇者胜,务必斩杀曹洪!”
“诺!”张辽和胡车儿二将闻声领命,不多说一个字,当即战刀一挥,带领三千金猊卫铁骑跃马冲进山谷。
“去卑、许褚听令,命你二人带领三千金猊卫为第二梯队。紧随张辽所部之后杀进山谷,一定要给我牢牢守住三百米谷口甬道,寸步不让,胆敢怯战后退者。杀!”李利厉声下令道。
“诺,末将遵命!”
目送去卑、许褚二将打马离去,李利继续下令道:“马铁、马休听令,你二人收集所有步军箭矢,速带三千步军绕到谷口西边山崖之上,给我狠狠地射杀曹军。若是箭矢用完,就用石头、沙子和尘土往下扔,但凡能够杀伤敌军的东西,全都给我用上!今夜我要将六万曹军全部诛杀于此,一个不留!”
“诺!”
待马铁兄弟二人奉命离去,李利侧身看着马超,沉声道:“孟起率领余下步军后退两百步,扼守住东边官道和谷口山路,务必截住冲出山谷的曹军将士,不得有误!”
“主公放心,末将不会让主公失望!”
马超拱手应声,当即勒马转身,银枪一挥,带走九千余步卒退守官道,列阵以待,随时准备截杀冲破谷口的曹军将士。
当众将纷领命而去之后,李利身边仅剩五千金猊卫铁骑,将领也只有寥寥几人,使得原本人满为患的谷口官道顿时宽松起来。
“何仪、何曼二将听令,你二人就留在谷口指挥弓箭手死守出口,伺机斩杀敌将!”
何氏兄弟揖手应道:“诺,末将等遵命!”
李利微微颔首,脸上的肃然之色迅速消散,挥手示意身后的金猊卫战骑后退五十步,而后勒马驻足,枪戟林立,蓄势以待。
驻足于官道上,李利眯着眼睛看着冲进山谷的张辽、胡车儿所部三千骑兵与曹洪率领的上万曹军短兵相接。随即他扭头对徐晃和许定二将轻声道:“公明、伯宁,你二人今夜就随我守在这里,我们这五千战骑就是谷口第三道防线。只要敌军冲上官道,就由我们将其斩杀,倘若我们拦截不住,想必孟起率领步卒组成的第四道防线也很难截住曹军。
因此,接下来的战斗十分惨烈,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曹军多达六万余众,足足是我军三倍有余,一旦让他们冲出山谷,我军实难阻挡。在函谷关援军到来之前,切不可心存妇人之仁,不得留手,我军不抓俘虏,一律斩杀!”
“诺,末将等遵命!”
全长三百四十五米的山谷,宽窄不一,石凹遍地,最宽不过三丈,狭窄处仅有一丈,最多能容三匹战马并驾而过。
但现在,两军兵马加起来将近两万人马拥堵在如此狭窄的山道上。
曹洪率领一万五千余众悍不畏死的由内往外冲杀,张辽、胡车儿二将带领三千金猊卫跃马挥刀从谷口往里阻击;如此凶悍的狭路碰撞,乍一交手就是血雨腥风,殊死相搏。
“杀咻咻咻!”
谷口栈道内侧,曹洪一改从前坐守后军指挥战斗的习惯,纵马挥鞭,身先士卒。手中战刀迭出激荡,势大力沉的凛冽战刀在低吼声中激荡而出,刹那间便将一名金猊卫骑兵砍落马下。而在他的头顶上空,乱箭流矢不时呼啸坠落,其间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头和尘沙,致使他身后将士成片成片地倒下,随即被后面疾奔而来的将士踩成肉泥。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曹洪无关,丝毫干扰不了他纵马杀敌的凌然斗志,纵使左侧肩膀上扎着两支乱箭,也不能阻止他奋勇向前的冲锋步伐。
只见他头戴红缨鹰盔。身披暗红色战袍,胯下黑膘马,手握玄铁刀,一马当先,以肉眼难及的速度眨眼间冲进栈道百余步。振臂挥刀之中便将四名冲在最前的金猊卫骑兵砍杀,继而借助战马冲击之力。与金猊卫悍然对冲。
气势恢宏。勇猛之极,大开大阖,势不可挡!
“可恶!曹洪这厮端是嚣张至极,视我张辽如无物么?”
金猊卫铁骑扼守的两百米栈道中段。眼见曹洪在军前肆无忌惮的一路狂杀,数息之间竟有十余名金猊卫骑兵惨死在他的战刀之下,张辽义愤填膺。双眸猩红如火,双手攥紧战刀跃跃欲试,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斩杀曹洪。奈何他此刻置身于众多金猊卫战骑中央,前路受阻。后面还有一千余战骑缓缓跟进,以致于他困坐阵中进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十米外的曹洪大杀四方,却不得上前接战。
恰逢张辽盛怒之际,但见曹洪率领曹军将士生生冲开二十多米的栈道,进入相对宽阔的栈道石凹中与金猊卫短兵相接,剧烈厮杀在一起。而曹洪悍不畏死的勇猛冲杀激励着身后疾奔跟进的众多曹军将士,使得他们不顾生死,竟以血肉之躯与金猊卫胯下战马迎面对冲碰撞。
在付出近千名将士的伤亡之后,多为步军的曹军将士生生将金猊卫铁骑的冲击波迎头遏制住,继而两军将士在栈道内侧一百三十米处的石凹中展开厮杀。
区区几十余丈长、宽约三丈的石凹之中,竟然聚集着两军近千名将士疯狂血拼。这几乎是人挤人的近身搏杀,手中兵器只能高高举过头顶才能挥砍出去,否则兵器就是多余的,根本施展不开,有等于无,远不如拳打脚踢来得干脆利索。
“文远将军勿急,待某冲上去斩杀曹洪恶贼!”
眼见己方骑兵在这狭窄的栈道中几乎发挥不出骑兵的丝毫优势,居然抵挡不住曹军步卒的拼死冲锋,与张辽并肩勒马的胡车儿翻身下马,旋即提着一对黝黑短戟拨开挡在身前的将士冲向石凹。
但见他挤开几匹战马腾出一些空隙,当即纵身一跃,踩在一名骑兵身后的马臀上,双腿骤然用力一蹬,再次侧身跃起,双脚快如闪电般蹬在石壁上,从拥挤成团的战骑头顶越过,瞬间越过十余米距离。待身体失去平衡的一刹那,胡车儿仰面背空翻,落在一名金猊卫的座骑之上,继而飞快踩着一匹匹金猊卫座骑,举起挥戟纵身杀向正在挥刀砍杀金猊卫骑兵的曹洪。
这是张辽第一次见到“铁脚板”胡车儿大展身手,整个过程犹如飞檐走壁一般,迅速穿过拥挤扎堆的数百名金猊卫战骑,最终正好出现在敌将曹洪面前。
此前,几乎所有西凉军将领都知道胡车儿虽然大字不识几个,粗鲁莽撞,脾气极差,却都曾听说他能负重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其徒步奔跑速度绝对不逊于疾驰的战马,一双铁脚板无人能及。不过军中主要将领大多都知道,西凉军中还有一人的徒步奔跑速度尚在胡车儿之上,那便是飞将军李挚。
然而这些都只是传闻,实际却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胡车儿、李挚二人的飞檐走壁绝技。
但今天,张辽确是真真切切见识了胡车儿的敏捷身手,果真是身手不凡,令人咂舌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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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敬上。
第656章血火烂漫飞云渡(上)
“曹子廉休得猖狂,某胡车儿前来会你,受死吧!”
临战前通报姓名,胡车儿虽是胡人,却恪守出战规矩。
不过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却将原本很好的偷袭机会白白葬送,使得暗袭变成了明攻,俨然是正面叫阵。
在胡车儿一声暴喝声中,曹洪本来斩杀金猊卫骑兵的战刀凌空变招,虚晃一刀震开骑兵突刺而来的长枪,继而借着长枪的反震力道顺势回防,横刀抵挡胡车儿纵身劈来的双戟。
“锵、锵!”
唏聿聿!
砰然巨响声中,曹洪仓促挥刀抵挡,力道略显不足,更不知道胡车儿的双戟之上蕴含巨大力道;是以兵器碰撞之中他顿感双臂暴涨欲裂,双手虎口瞬间崩裂,整个臂膀震颤麻木,身体随之后仰侧歪,险些翻身落马。而他胯下黑膘马则在一击之下,急速后撤数步,吃痛惊鸣,继而四蹄乱窜,似是对胡车儿十分畏惧,企图远离此人。
一合之下,曹洪和胯下座骑双双受挫,借着后撤之际与胡车儿拉开距离,以便再战。
而一击将曹洪连人带马震退数步的胡车儿平稳落地后,根本不给曹洪喘息之机,脚尖一蹬,继续飞身扑杀上来,迎接他的却是时刻不离曹洪左右的四名亲兵。
眼见曹洪受伤,挥舞双戟扑身杀来的胡车儿顿觉斩杀曹洪的时机就在眼前,万万不可错过。然而,四名亲兵见缝插针地迎上来,却是让胡车儿极为恼火。
“挡我者死!”
当即他厉喝一声,手中一对短戟左右挥击,脚下快速跟进,左手戟震开亲兵刺来的长枪。身形瞬时旋转,脚步腾挪,欺身而上,右手戟顺势一划,将一名亲兵抹断脖。随即,但见他贴身靠在一戟毙命的亲兵身前,双臂骤然伸展,一对短戟咻然插进两侧亲兵的胸口。
与此同时,胡车儿俯身前弓,顺势拔出双戟。继而一脚后踹,将身后抹断脖子的亲兵尸体踢飞出去,端端撞在另一名亲兵身上。待亲兵被突如其来的尸体遮住视线的一瞬间,他身形陡转,跨步跟上。一戟将尸体刺穿,继而扎进仅存的一名亲兵胸膛。
前后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四名贴身保护曹洪的亲兵被胡车儿轻而易举的行走间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