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继藩不做声,不知该咋回答。
女人的心,真猜不透啊。
活该两世为人都没女朋友。
方继藩乖乖的走到另一边,却被朱厚照扯住,拉到了角落:“老方,你有办法吗?”
朱厚照满怀着期待的看着方继藩,在他心里,方继藩就是个什么事都难不倒的人。
方继藩心里想,你刚才还骂我懒,还骂我什么来着?
想了想,方继藩道:“或许有吗?”
“是吗?”朱厚照抹了把泪:“你说。”
方继藩想了想:“有点危险。”
“无妨,本宫可以去,又不让你受累。”朱厚照道。
方继藩摇头:“不成,只能我去,不过公主殿下不许我去。”
“……”朱厚照叹了口气:“有危险就算了,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怕死?”
方继藩耐心的解释道:“这叫留着有用之身,为苍生社稷谋福。”
朱厚照便不理方继藩了,躲到了一边。
…………
弘治皇帝一人坐在了偏殿里,这里只有鲸油的烛火冉冉,诺大的偏殿,只有他一个人,直到这时,他的眼泪才哗啦啦的流下来,如孩子一般,抹着泪,涕泪还是流下来。
脑海里,从前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的在他脑海里晃过,他依旧还能记得,曾经那个孤独无依的孩子,被人牵着到了仁寿宫,他那时脚步还很蹒跚,接着,他在仁寿宫的寝宫里,看到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那时还显年轻,见到了他,眼里便泪光闪闪,弘治皇帝还记得自己好奇的仰着脸,打量着这个自称是自己祖母的妇人,她一把将自己抱住,而后,祖母站起来,绷着脸,对送弘治皇帝来的宦官冷然说:这个孩子,皇帝若不认,哀家认,皇帝不认,哀家也不认皇帝这个儿子,他嫌弃这孩子是宫女所出,那你回去告诉他,哀家也是宫女,他朱见深,也是宫女的肚子里出来的,打今儿起,这孩子,就在仁寿宫了,谁想打什么主意,就冲着哀家来,幸赖哀家还活着,可只要还有一口气,这个孩子,倘使少了一根毫毛,某些人,莫说是有什么恩宠,便是皇帝亲自来,也护不住她。
这番话,依旧还在弘治皇帝的脑海里,他当时想,皇祖母说话,真是严厉啊。
是的,皇祖母打小,便对他严厉,一次次的告诉他,你不可学你的父皇,你要做一个有作为的人。
她请人来教授弘治皇帝读书,每日检查弘治皇帝的功课……
可是如今……那个曾严厉的皇祖母,却已……
“陛下,陛下……”
外头,传来了宦官轻声的呼唤。
弘治皇帝吸了鼻涕,擦拭了泪,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道:“进来。”
宦官悄悄的开了一角门,钻进来:“陛下,方继藩请退。”
弘治皇帝淡淡道:“何故这么急着走?”
宦官沉默了一下:“新建伯说,他妹子寻不到他,怕要哭。”
“……”
弘治皇帝沉默了很久,幽幽的叹了口气:“放他出宫吧,少年人……”
想说什么,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出宫时,赐些东西,给她的妹子。”
“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也已起身,他又恢复了从容,徐步出了偏殿,外头,天色已是晦暗,那万丈的霞光,与紫禁城的琉璃瓦,相映生辉!
无数的御医、宦官、宫娥,见陛下出来,纷纷拜倒。
弘治皇帝背着手,伫立着,铁青着脸:“传旨,朕祖母有恙,此后数日朝议,一概取消。”
……………………
第五章送到,早点睡了,以后按时作息。昨天熬夜,字没码多少,白天还昏昏沉沉了一天,以后还是细水长流吧,早睡早起,这样才能保证精力继续五更下去。大家晚安。
第四百九十八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方继藩自紫禁城出来,特意的去了一趟兵部。
在这里,张懋和马升二人已接到了旨意,急如热锅蚂蚁,正与武官员商讨对策。
不过琢磨了很久,他们商讨的对策,就是没有对策。
这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这人没法营救啊。
周腊是在关外被围住的,鞑靼人将其围而不攻,目的自是吸引明军出关,明军最大的凭仗,就是关隘,难道让他们在关隘之外去面对鞑靼铁骑?
那里聚集的鞑靼人已经越来越多,有数千人,而且天知道后续会不会陆续的增加。
就算明军精锐尽出又如何?
几乎可以想象,一旦明军倾巢而出,鞑靼人即便不敌,在撤走之前要杀死周腊,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懋装模作样的研究了好一会儿舆图,这是陛下让他想法子的,只是……这个法子,他是怎么也想不出。
马升也在装模作样的看舆图,只是一味的唏嘘,等二人从舆图上抬起眼时,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无奈之色。
张懋叹了口气道:“这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马升苦这一张脸,点头道:“此人真是可憎,好端端的,竟出关去打猎,胆子不小啊。”
张懋没有做声,他和马升不同。
马升乃是臣,逮着谁骂都行。
而他是武勋,其实更需谨慎。
张懋道:“陛下要的章程,到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