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须中年也收刀拱手回礼。
他对陈胜也愈发满意,这小子不错,知道什么叫张弛有度了。
此时夜刚过半,陈胜于梦境中醒来,翻了个身,挠了挠屁股,打算一觉睡到天明。
嗯?不对,有动静。
他起身聆听。
这是……马蹄声?
“大当家,前面就是我们踩好点的村子了,百十来户人家,三四百青壮,还算富裕,定有余粮。”
小个子谄媚道。
“嗯,你小子,算没白养你。”
骑着白马的土匪头子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村落,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狰狞的笑容。
“儿郎们,守好各村要道,别让人跑了,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们一碗汤喝,今儿个,我要拿人心下酒!”
说着,土匪头子率领三十多骑马匪,挥舞手中鬼头刀,沿着村道杀去。
剩余三百来号土匪则以十人为组,点起火把,将村子包围了起来。
他们只需要在村民往外逃的时候喊一声,就有马匪过来收脑袋。
两条腿的村民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他们只会一个个被撵上,男的砍死,女的玩死。
“怎么回事!外面什么动静!”
有村民听到动静,打开窗探出头,迎面就是一刀砍过来。
噗滋!
鲜血飞溅,人头落地,尸体挂在窗台。
“土匪进村了!土匪进村了!”
整个村子乱做一团。
村长握着梭镖,紧贴在门后,又惊又怒。
该死的土匪,挑晚上人睡得最香的时候来,就是想让他们于惊慌失措中被杀。
若是白天,青壮都在田里干活,手里好歹有锄头,能殊死一搏。
现在完全是一盘散沙,谁也不敢出自己屋,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逐个击破。
“相公,这可如何是好啊!”
妇女抱紧果果,缩在墙角。
“别怕,我们隔壁屋还住着陈小哥呢!”
赵达咽了口唾沫,握紧手中的粪叉子。
土匪头子命人将几处茅草屋点燃,火光照耀,骑兵的影子映在村民们纸糊的窗户上,来回跑动,吓得他们瑟瑟发抖,只敢缩在屋子里。
“哈哈哈,兄弟们,今天合该咱们大碗吃肉,大口喝酒!”
土匪头子嚣张无比地笑着。
他无比自豪当初砸锅卖铁凑齐三十匹马充面子的决定。
马加上人,几米高的庞然大物快速跑动,对平民的视觉冲击力极大,足以震慑他们。
就算有村民胆敢反抗,土匪们借着马速,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把人脑袋轻而易举砍下来。
砍个三四头,绝大多数村民的内心就会崩溃,就会跪地求饶了。
所以用骑兵劫掠村民,真是无往不利。
吱呀……
一户民房门打开。
土匪头子皱眉,寻声望去,火光照耀出屋主的面容,居然是个瞎子。
也对,瞎子看不到高头大马,自然就没那么怕了。
“大当家的,交给我来处理吧!”
大肚汉舔舐着嘴唇,驱马朝着陈胜奔去,一刀劈开院子门,目露凶光。
他因为踩点有功,荣升马匪,还没在马上砍过人呢!
第121章杀土匪
“吁!”
马长嘶,人扬刀,脸上全是狰狞之色。
咻!
一枚铜板透体而出。
大肚汉瞪大了眼,全身力气如潮水般退却。
当啷!
大刀落地,尸体从马背摔下。
那瞎眼小子!
土匪头子瞳孔骤缩。
铜板太小,天太黑,借着火光也没有看清,只听到那刺耳的破空声,然后他的手下就从马上栽倒。
多年劫掠生涯,让土匪头子明白,碰上硬茬子了。
“阁下,只要你不插手,我们可既往不咎,任你离开。”
土匪头子沉声道。
他心里已经问候踩点小个子的祖宗十八代了。
该死,村里有这么硬茬怎么不早说。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有些迟了吗?”
陈胜淡漠地举起手。
土匪头子这下看清了,是一把飞刀。
他恶狠狠道:“小子,不要以为爷怕了你,爷可是七品武者……”
咻!
噗滋!
一抹亮银贯穿咽喉,带出一条血线。
“呃……”
土匪头子捂着咽喉,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得如此草率。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寿终正寝,但最起码也是面对成百上千的官差围捕,怒吼一声“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后再死吧?
噗通。
尸体落地。
身后几名小弟回过神,一脸恐惧。
“大当家的被杀了,大当家的被杀了!”
他们勒马回逃。
“七品武者,干什么不好,干土匪,因为来钱快吗?”
陈胜喃喃自语,随手甩出几枚,取了马匪性命。
剩下的马匪完全没有看到自家老大身死,全都沉浸在杀戮带来的快感中。
血液飞溅到他们耀武扬威的脸上,眼里愈发兴奋。
咻咻咻……
陈胜沿着村道飞奔,一枚枚铜板飞出,如阎王点名,中者无不流血倒地。
“怪物,他是怪物啊!”
杀得兴起的马匪们终于注意到了异样。
眼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从猎人到猎物的转变,让他们彻底清醒,惊恐地驾马离开村子。
“你们跑得了吗?”
陈胜施展轻功,上演了什么叫做快若奔马。
铜板飞射而出,如死神的镰刀,无情收割着马匪的性命。
“诶,也不知道村里面怎么样了。”
外头的土匪伸长脖子,望着村内的火光,满是羡慕。
大肚汉和小个子的运气就是好,踩了个点,就成骑兵了。
“还能怎么样,希望能给咱多留口汤喝吧。”
另一名土匪叹气道。
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混成马匪,成为大当家的心腹。
而不是当个外围成员,每次都得等马匪抢完一波后再进村吃残羹剩饭。
哒哒哒……
一名马匪快马奔来。
“唉唉唉,那不是小个儿嘛?他们抢够了,轮到我们了吗?”
土匪高兴道。
离得有些远,他并没有看到小个儿脸上惊恐的表情。
“快跑,快跑,三位当家的都……”
咻!
小个子话说一半,咳出大口鲜血,原来是咽喉被洞穿了。
噗通!
尸体从马背摔落,因为惯性问题,连续向前翻滚,滚到土匪面前。
土匪们终于看清了那惊恐的容颜。
“唉,铜板用光了,飞刀也没几把。”
陈胜从黑夜里跃出,落到火光照耀的地方,缓缓拔出了手中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