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日光不可及之所,所群星不可追之地。
稍微一动,天翻地覆。
因此江然并不轻易动弹,只是用一种略带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认知让老族长心中疯狂,他摇头怒吼: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
江然轻笑:
“老族长以为,此刀可斩神否?”
这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是一把刀,划破天际,斩入老族长的心中。
这世上无神。
纵然是蛊神,也不过是山中子民为其牵强附会而成。
是蛊神祭祀日日夜夜,顶礼膜拜的连自己都信了。
可实际上呢?
蛊神也是人……她会受伤,她会绝望,她也会死。
江然这一刀是否可以斩神明,老族长不知道。
但是却很清楚,他斩杀自己,宛如杀鸡!
以至于他双目尽赤,仰天怒喝:
“江然……你为何要这般行事!?
“我想长生久视,有错吗?
“我想带领我山中子民,走出十万大山有错吗?
“我穷尽一生,只为今日,你为何……为何定要阻我?”
江然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自最高处垂下目光。
轻声亦如雷霆:
“你我之间,早就已经不是简单的对错所能概括。
“这世上,总有些人想要去做一些事情。
“也有总有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让他去做这件事情。
“你我站在各自的立场之上,我恨你歹毒,不愿意让你实现野心,不想让天下苍生为此受苦,有错吗?”
恨他的歹毒,是因为他对田有方等人太过无情。
虽然江然尚且还不知道,阿竹是假的,真正的阿竹早就已经死了。
但是自此人不顾田有方等人的性命,想要借血丹花和本命蛊补足自己所需的时候,江然便已经开的明白。
他要舍弃田有方等人的性命。
这些人,都是随着他长大的。
叫他一声族长爷爷。
为了什么样的理由,去伤害他们,都足以称得上一句歹毒。
而野心自不用说……
他们若是从十万大山走出来,难道能够寄希望于他们和五国之人好好交流?
让五国给他们划分出一片区域,休养生息?
这不可能!
一旦走出十万大山,不知道多少人会丧生虫腹。
这一点,江然自然也无过错。
老族长双眼紧闭,好似被囚于苍穹大地,继而重新睁开双眼,发出一声怒喝。
寒冰和烈焰两种蛊虫于他背后掀起惊天波澜。
老族长两手一合,继而悍然送出。
寒冰裹挟烈焰,伴随着内力轰然而起。
云层因此翻滚,奔向无尽之处。
随之而来的却只是一根巨大的手指。
那手指仿佛自深渊而起,裹挟着无穷的杀机,足以磨灭这世上的一切。
指尖轻轻一点!
嗤的一声!
老族长用尽全力打出的一招,便在这一指之下土崩瓦解。
一条手臂自肩膀脱落,血染山河。
来不及发出惨叫,这一指所卷起的刀锋,至此仍旧未曾平息。
第二条手臂,也跟着被斩落。
背后那拥抱在一起的寒冰烈焰二蛊啪的一声,就此分开。
老族长脸上的血纹翻滚血色,莹莹光亮流淌,却猛然狂喷出一口鲜血。
这鲜血如雨,落在大地之上,竟然一时不休。
只因为,伴随着两种蛊虫的分崩离析,原本平静的经脉脏腑丹田,便开始经不住的翻滚,气血逆流,让他封堵心口伤处的蛊虫,都随之被逼出体外。
而先前他背后的那些伤处,也跟着再也堵不住了。
无数的血液流淌,好似是想要将自蛊神女慕身上所汲取而来的血液,尽数奉还回去一般。
老族长的身形因此仰头便倒,脸上的血纹也开始倒退。
就在老族长的脑袋磕在一处山峰上,将你山峰磕的支离破碎时。
再睁开双眼……便发现,自己仍旧站在树冠之上。
女慕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握,体内封堵伤口的蛊虫虽然还在,可不知道为何,脸上的血纹也已经褪去,就连那刚刚充盈起来的肌肤,也重新干瘪。
他伸手想要将身边的女慕再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这条手臂,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仿佛……自己已经失去了这条手臂!
“我这是……怎么了……”
老族长缓缓开口,声音干涩而又苍老。
女慕却更觉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你在问谁?
方才江然说过那一句话的时候,两个人便停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先动手。
正当女慕以为,这是江然和老族长在寻找对方身上破绽的时候。
老族长抓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忽然没有任何缘由的耷拉了下来。
紧跟着是另外一条手臂也耷拉了下来。
已经被他掌控的寒冰蛊,却忽然死去……
他脸上的血纹退却,肌肤重新干瘪,那原本恢复了乌黑的发色,也重新变得苍白灰败。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七刀又是什么刀?
眼前之人可曾出刀?
老族长怎么败的?
哪怕蛊神曾经被十万大山子民,供奉为神明。
这一刻,她也是满脸迷茫。
再抬头,就见江然已经来到了他们两个的跟前。
伸出手来,抓住了老族长和自己的后脖颈,就跟提着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
“这一场闹剧,差不多该结束了。
“接下来我们可以聊聊,十万大山这山中子民,未来的归宿了。”
请假
请个假,休息一下,马上最后一个段落了,也稍微整理一番。
第577章 族长
还是蛊王原本所在的那个洞室之内。
只不过,除了田有方,吴笛,唐画意等人之外,又多了一个渡魔冥王。
几个人此时此刻,多少显得有点无所事事。
便只好聚集起来,听渡魔冥王吹牛:
“昨天晚上,咱们刚走不久就被笛族的人给偷偷跟上了。
“好在老夫见机极快,赶紧吞下了尊上给的药丸,一时之间,他们的那些蛊虫对老夫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这才没有被他们暗中偷袭成功。
“说实话,就这帮笛族的小子……没了蛊术的情况下,老夫打他们就跟打自家孩儿一样。
“实在是不成气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约摸着是忘了场内除了唐画意之外,其他几个都是笛族弟子。
田有方似乎已经从悲伤之中走了出来,闻言也不动声色,只是轻笑。
吴笛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至于阿卓和小九,那就满是怒容了。
哪怕你这老头武功厉害,也不能将我笛族贬低的一文不值吧?
当真岂有此理!
唐画意则笑吟吟的说道:
“那也是我姐夫厉害,让笛族的蛊术无从施展,否则,你这老家伙多半也得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