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秦记 第329节

习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地冷静下来道:“你虽是一代王者,但行事鬼祟,行偷袭手段,非王者应该的行为。所以,你让我感到失望。”

“哈哈哈……”刘邦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刚震上林梢,便戛然而止,冷然道:“身为王者,更应审时度势,不能意气用事。我以自己弱小的兵力对付你们强势的兵力,不用偷袭,难道还等着你们以多凌寡吗?真是可笑!”

第十卷 第二十章 王者风范

习泗没有料到刘邦的话锋亦如剑一般犀利,脸上一红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现身出来?”

“这便是王者与常人的不同。”刘邦傲然道:“当敌我兵力处于均衡的状态时,再施偷袭,便不是王者应具的风范。”

“如此说来,你欲正面与我大战一场?”习泗的眼睛陡然一亮。自他入林以来,就一直小心翼翼,紧绷神经,心情十分地压抑,恨不得与人痛快淋漓地厮杀一场。

“这岂非正是你所期望的吗?”刘邦揶揄道。

“此话怎讲?”习泗怔了一怔。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或许还有一丁点的机会。”刘邦的身体随着树枝的起伏在空中晃荡着,突然脚下发力,借这一弹之势,整个人如大鸟般俯冲过来。

习泗脸上的神情为之一窒,当先迎了上去,在他的身后,莫汉与另两位老者也同时出手。

他们绝不能再让刘邦逃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如果这一次还不能将刘邦留下的话,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这绝非虚妄之词,事实上如果不是刘邦主动现身,他们至今还难以寻到刘邦的踪迹。

“哗……呼……”林间的空气被数道劲流所带动,生出若刃锋般的压力,枝叶绞得粉碎,扬起一道凄迷,散漫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虚空之中,使得这空际一片喧嚣零乱。

刘邦的剑是那般地快捷,掠出一道凄艳玄奇的弧迹,整个身体犹如无法捉摸的风,从敌人的杀气缝隙中一标而过,快得就像是一道幽灵。

“叮……当……”一串金属交击声伴着一溜奇异的火花绽放空中,仿如一曲变异的箫音。

当这一切越来越乱时,刘邦的身影一闪间,疾退了七尺。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退,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退。

要知道他所面对的这四个人都是高手,每一次出手都有十足的气势,一旦让他们形成追击之势,必将势不可挡。

习泗心头一喜,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不管这林中有多少敌人,都显得已经不太重要了,只要自己能够将刘邦击杀,就可以功成身退。

莫汉和那两名老者的脸上无不露出一丝亢奋之色,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地重要。

所以,他们没有犹豫,全力出手了。

喧嚣的虚空密织着无数气流,割裂肌肤,令人生痛,四道惊天的杀气如飞瀑流泻,攻向了同一个目标——正在飞退中的刘邦!

刘邦退得很快,退到了两棵大树之间。

“轰……”就在习泗他们逼近刘邦的刹那,在刘邦左面的一蓬野草丛猛然炸裂开来,带着泥土的草叶搅乱了每一个人的视线,迷蒙之中,一道人影若电芒般掠向最后一名老者。

这是一个意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

至少对这名老者来说,应该如此。

所以他在仓促之间应变,向掠至的人影攻击,“砰……”地一响,他却听到了割肉裂骨的声音。

“呀……救我——”这名老者近乎绝望地惨呼道,一瞬之后,他才明白,对方的剑已经自他的双膝以下削过,地上多出了两只犹在蠕动的脚板。

习泗的心头寒至极致,绝不是因为自己同伴的这一声充满绝望而恐惧的惨叫,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又因此受损,而是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陷进了刘邦他们布好的杀局,就像是几头待捕的猎物。

“嗖……”习泗没有犹豫,手腕一翻,十数颗棋子电射而出,如疾雨般袭向那破土而出的人影。

“叮……叮……当……当……”犹如大小珍珠落玉盘,棋子与剑锋撞击的声音带着一种节奏,一种韵律,响彻了林间,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那条人影随即向后弹开,飘出三丈之后如一杆标枪般笔直站立。

然而意外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就在习泗出手的刹那,他同时听到了自己左侧的另一位老者的惊叫。

这声惊叫撕心裂肺般让人心悸,就好像在一个凄冷的寒夜里,他独自一人走过坟场,却猛然撞见了一个冲他眨眼的鬼怪一般,极度恐惧之中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的确是不可思议,因为就在这名老者全力向刘邦发出进攻的同时,在他的脚下的泥土里多出了一双手。

一双大手,充满力度的大手,它紧紧地抓住这名老者的脚踝,以飞速之势将这拖入地下。

莫汉以极速掠至,那名老者已完全消失,但地面上却隆起一道凸起的土堆,急剧地上下波动,情形显得十分诡异。

“呼……”莫汉没有犹豫,更不怜惜自己同伴的安危,而是扬刀直劈,正劈中土堆的中心。

“轰……”泥土散射,仿若下起一场疾雨,尘土扬起一片,一条人影从泥尘中冲天而出,飘落于三丈开外。

刘邦、纪空手、龙赓三人分立而站,互为犄角,对习泗、莫汉两人形成了三角夹击之势。

毫无疑问,这无疑是当今天下最具威势、最完美的强力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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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显得萧条而凝重,一队一队的西楚军从大街上走过,刀戟并立,气氛十分紧张,依然透着浓浓的硝烟味道。

东城外的大军营帐里,一片肃穆,只有从项羽的主帐中,偶尔传出一阵“咯咯”的轿笑声,伴着项羽的几声大笑,让百里军营多出了一丝闹意。

“水中的爱妃,就像是一条白鱼,在这迷人的雾气里,却又仿若仙子,我项羽能与爱妃同盆戏水,便再不艳羡鸳鸯,倒要艳羡自己了。”望着沉浮于水雾中半隐半现的卓小圆,项羽由衷地赞道。

两人泡在一个数丈见方的大木盆中,盆中注入温水,水中洒上梅花,盆沿四周燃起檀香,的确是一个男女**的绝妙处。

“大王若记得妾身的好处,就不会让妾身独守空闺这数月了。”卓小圆细腰一扭,躲过项羽的大手骚扰,似嗔似笑道。

“这么说来,爱妃是在责怪本王的无情啰?”项羽一把将之搂入怀中,轻轻地在她的红唇上碰了一下。

“无情的男人谁也不爱,妾身当然也不例外。”卓小圆吃吃笑了起来,眼儿一挑,极尽媚态。

项羽的双手从她的背后绕过,托住其胸前挺立而丰满的乳峰,微微一笑道:“本王可以对天下间的任何女子无情,独独对你是个例外,因为,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也是你的第一个,也是惟一的一个男人!”

“你好坏!”卓小圆雪白的肌肤上突然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螓首深埋在项羽的胸前,不经意间,她的身体擦着了项羽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我若不坏,你只怕真的就不爱了。”项羽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里泛起一丝惊奇而又满足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亲热过不下千次,但每一次项羽都能感觉到一种新鲜与刺激。

如此一代尤物,又叫项羽怎不心生迷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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