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就是这样,知道这里头的联系,不代表懂得破解的规律和方式。
“所以理论上来说,用于解密龙骨天书的黑色指环,其排列的方式正是十六天卦的排列方式,也就是说那些黑指环在最初是连在一体的。
用他们套字,再用第二套读音法就能读出加密在龙骨天书里的信息。
而在西周最初的时期,周文王因机缘巧合,得到过凤凰胆,他对这件所谓的黄帝所化之物很感兴趣,于是用天卦测算凤凰胆。
然而离奇的是,能算出天地气机的天卦竟然算不出凤凰胆的真相,只算出的【此物来自昆仑山】和【此物象征长生不灭】这两条信息后就机数穷尽,再也推演不出更多的结果了。
没有算出凤凰胆真相的周文王郁闷地将自己测算凤凰胆的结果进行了加密,并刻在了龙骨天书上。”
孙教授闻言点了点头,再结合他自己掌握的信息,有些事情,他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我相信你是摸金后代了。”孙教授出声道。
“呵呵,怎么,你之前还怀疑过?”
“摸金符谁都可以有,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有摸金符就能知道的。”
高斌点头,对孙教授这话表示认可。
他站起身道:
“我们即将起程前往古兰县,孙教授要不要一起?”
“你们要下李淳风的墓?”
“对,没猜错的话,孙教授也一直在找李淳风墓地所在吧?”
“确实,我每年都会去古兰县住一段时间,但很遗憾,我所掌握的秘术,很难确定李淳风墓所在。”
“这不奇怪,知道内藏眢吗?”
孙耀祖面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李淳风墓其实藏在其它的陵寝之中?”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淳风可是盗墓界祖师爷一般的存在,普通的墓地根本防不住盗墓人,所以...”
孙耀祖神色复杂:
“难怪我找不到,好吧,我就跟你们走一趟,正好你们可以住在老乡家里。”
“行。”
...
接下来几天,高斌跟大金牙采购去古兰县需要的物资。
水火不侵的户外装,无坚不摧的工兵铲等等,一应俱全。
最后再定好去往三秦之地的火车票,齐活儿,大功告成。
出发的日子定在十天后,为了养精蓄锐,他们直接包了一个包厢,正好四个人,一人一张床。
为了避免跟铁头龙王肉搏,高斌说什么也不走水路,所以下了火车,通过高斌在军方的关系,借了一辆嘎斯吉普,一路开到古兰县,入住招待所。
一来没得选,二来,高斌还想跟陈玉楼打打交道,这老头儿有点意思。
简单洗漱后,老胡、胖子和孙教授都有点累了,选择先行休息,高斌则走出房门,来到招待所大院,果不其然,在大院一角看见了摊子后面的陈瞎子,陈玉楼。
迈步上前,坐在陈瞎子对面,鼻头抽动两下,不禁笑道:
“没想到这小小的古兰县,竟然迎来了大人物。”
高斌见对方似乎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禁打趣:
“老爷子,您是真瞎还是假瞎,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
“哦?”
陈瞎子又闻了两下,十分自信的说:
“土里埋的东西纵然是好,可经手也需拿捏分寸,入土为安的都想早登极乐,不想被其他人打扰,你身上的阴气非常重,大祸临头却不自知,可惜,可惜啊...”
高斌不禁道:
“您老眼瞎心亮,厉害。”
“这位小兄弟,老夫怎么觉得你是有备而来。”
陈瞎子拄着拐棍,头枕在胳膊上,脑袋微微偏移,将耳朵露出来。
“此话怎讲?”
“你可知老夫是谁?”
高斌一时没说话,陈瞎子叹气:
“果然,你认识老夫,让我想想,你是哪位故人之后。”
“别想了,谁的后都不是,不过我确实知道您的身份,卸岭魁首陈玉楼!”
陈瞎子身子一抖,幽幽说道:
“好多年没听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不止他感慨,高斌也觉得唏嘘。
盛年时期的陈玉楼,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出生于湘阴望族的他,不但是“常胜山”座下的总把头,天下群盗之首,更是四大盗墓门派卸岭魁首。
明面上控制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十几万响马群盗,且暗中扶持三湘四水若干股军阀势力,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背地里,他是数万卸岭历史的带头大哥,他身手敏捷,天生拥有一双“夜眼”,能够在黑夜中辨别物体,分辨方向,擅长“望、闻、问、切”的下乘之术,拥有控场的能力。
年轻时候的陈玉楼自信不羁,胆识过人,重情重义,但也因为早早身居高位,养成了心高气傲,好面子,有野心的性格。
他开粮仓赈济百姓,粮食不够的情况下带领弟兄们进山中寻宝。
当弟兄们被棺材里面的声音吓到不敢前进的时候,陈玉楼挺身而出,结果自己吓到半死。
发现是一只猫,只能故作镇定,为了安抚众人,安抚军心,以达到寻宝挽救黎明百姓的重任。
差点命丧狸子之手,但是回去在兄弟们面前,轻描淡写的说是迷路了,终是一个人去抗下一切,弟兄们唯他马首是瞻。
瓶山元朝大墓,是一处元朝时期大墓葬,布满机关、诡异蛊虫。
探险,凶险重重,众人遇险,古墓里充满了各种机关。
一时间陈玉楼也身陷困境,不得脱身,关键时刻,卸岭兄弟昆仑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卸岭其他兄弟们以及陈玉楼的性命。
但是火海中,卸岭弟兄也是死伤大半,自此,陈玉楼怕是满心疮痍,愧疚万分。
云南献王墓,机关重重,虫雾弥漫。
为了一雪瓶山失败的耻辱,当然也有敛财之心。
陈玉楼来到的云南虫谷,不料被护陵的迷雾伤了眼睛,那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夜眼”。
一个正常人眼睛失明之后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一个极好面子的陈玉楼呢。
盗墓未成功,失了眼睛,他不敢回到兄弟们面前,无颜再见卸岭弟兄,只能随浮萍飘荡。
随着浪潮的时代变更,陈玉楼辗转来到了陕北古蓝县。
这个地方信息闭塞,封建迷信,民风淳朴,算命先生还有一线生存之地,只不过生活困苦清贫罢了。
只不过看到这个算命先生,谁能想到这个是曾经几十万卸岭弟兄的魁首呢。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就算他敢说,怕也无人敢信啊。
英雄莫问出处,落魄不问原由。
原著中,陈玉楼遇到了胡八一,晚年随他去了丑国,至少不会客死他乡无人知,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了。
想到这儿,高斌收起记忆,随口问道:
“呵呵,您也算是前辈了,可不带忽悠我这个小辈的,说说,我怎么就大难临头了?”
陈瞎子收起回忆的神色,再次道:
“小子,你是哪一门的后人?”
“您老是算命先生,不如算一算?”
陈玉楼愣了下,随即掏出六枚铜板交给高斌。
这就要开始算卦了,高斌笑着接过,一如胡八一那样,闻到铜板上有一股很淡的馨香。
他知道这股香味从何而来,没有过多纠结,双手合拢快速摇晃,几下之后向天空抛起,六枚铜板打着转在空中飞舞。
很快便被地心引力拉回来,哒哒哒~落在桌面。
陈玉楼仅凭一双顺风耳便听出了卦象,同时手指着说道:
“一为阴、二为阴、三为阴、四为阴、五为阳、六为阴,此乃师卦!”
高斌顺势道:
“上卦为坤,坤为地,下卦为坎,坎为水,此乃地中有水,算是小吉之卦!”
“呵呵,看来小友也粗通一点风水之道,但此言差矣,我这一卦,占的是你的身份。”
“哦?”
“不过你既然说道了运势,那也不妨说一说,师指军队。
坎为水、为险;坤为地、为顺,喻寓兵于农。
兵凶战危,用兵乃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但它可以顺利无阻碍地解决矛盾,因为顺乎形势,师出有名,故能化凶为吉。
所以,你说这是小吉之卦倒也不算错。”
高斌再问:
“那么陈老爷子,您究竟看没看出我的身份?”
“这还用看吗?卦象已经很明显了,能统领一只军队的人,非摸金和卸岭莫属,我很确定卸岭自我之后便再无后人,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了。”
高斌竖起大拇指,也不管对方能否看见:
“陈老爷子,您厉害!”
“呵呵,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陈老爷子,或者我该叫您一声前辈。”
“称呼而已,无需在意。”
“您要不要猜猜我们此行的目的?”
“摸金一出,必有大墓,整个古兰县能被摸金看中的墓,恐怕也只有李淳风的墓了吧?”
“老爷子,佩服!”高斌由衷钦佩。
陈玉楼却并未因高斌的话而面露欣喜,反而一脸凝重的说:
“小友,看在你我二人有缘的份儿上,听老夫一句劝,这龙岭迷窟去不得!”
高斌知道他想起了自己好友金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