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疾驰在荒芜的野地中,高斌身后是50名装备精良的轻骑兵,看他们冲刺时的气势,就知道这队人战力不凡。
期间路过几只商队,无不停下来行注目礼。
因为骑兵队扛着北境史塔克家族的狼旗,为首的那位,更是一手改变北境经济形势的二公子。
对于高斌,北境人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而纵马狂奔的高斌却没心思享受人们的崇拜,他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关于国王劳勃,高斌的评价很简单,他的一生是用荷尔蒙思考的一生。
有人开玩笑说,冰与火之歌其实是杀与X之歌,很不幸,劳勃正符合这两者。
这个特点就决定了他在扮演不同身份上的差异。
作为战士,劳勃毫无疑问是个伟大的战士,劳勃并不怎么参加比武大会上的长枪比武,而热衷于团体比武,用战锤把对手击倒,然后哈哈大笑,颇有其祖“狂笑风暴”之风。
当然,在战场上他同样勇不可挡,几乎干掉了琼恩克林顿,更是在三叉戟河畔击杀了雷加。
他的战锤连奈德都只能勉强举起来。
他的武力值设定,相当地龙傲天。
力量,从来都是围绕他的关键词。
而劳勃年轻时也是个帅哥,为七国的少女们所迷恋,更加上有强大武力加持,符合正常人对光鲜亮丽的英勇骑士形象的一切幻想,
当上国王以后,劳勃的形象也算不错,至少在平常人之中,劳勃声望颇高。
作为朋友,劳勃也是十分合格的,他能够无条件信任奈德,能够杀其父使其子为其所用,能够化敌为友收伏巴利斯坦,人格魅力毋庸置疑。
当然,最和他臭味相投的还是红袍僧索罗斯,二人一起花天酒地,却都忘了自己的正事。
作为统帅,也可以给他一个及格分,单靠个人勇武,是无法赢得战争的。
劳勃的军事能力还不错,在海鸥镇初露锋芒,在盛夏厅一日三奏凯,在三叉戟河上击败王军,唯一输掉的战役是败给了蓝道塔利。
而在战后,赦免高庭,联姻西境,战略眼光并不差,毕竟劳勃不是魔山那样的莽夫,在大局上还是很拎得清的。
劳勃的前半生是传奇且辉煌的,但是当上国王之后,他用荷尔蒙思考的缺点开始暴露出来,英雄劳勃变成了醉鬼胖鹿。
劳勃的原型,可能参考了狮心王理查的元素,和理查一样,劳勃英勇善战,却并非做国王的料,正如太后埃莉诺辅助其子,劳勃也有琼恩艾林作为辅佐。
劳勃是个糟糕的国王,之所以没出乱子,主要是靠养父琼恩艾林和御前会议给他擦屁股。
劳勃对治理国家毫无兴趣,但和平时期,无人可杀,于是只好猎野猪,葛雷乔伊叛乱时,想必劳勃肯定是高兴大于愤怒的。
劳勃挥霍无度,王室向西境,高庭甚至铁金库都借了一大笔钱,造成了严重的债务危机。
不过劳勃乐于享乐,并不想主动搞事,放权的结果反而是国家还治理地不错。
当然这得益于他的关系网足以争取大部分的支持(北境,谷地,河间,西境,风暴,高庭有赦免之恩,铁群岛被打服,多恩力量不足)。
劳勃一死以及乔大帝身份的暴露,则拆解了这个联盟,七国就是以劳勃连接起来的。
作为父亲,虽然乔大帝三兄妹并非劳勃亲生的,但是不知情的劳勃还是爱他的三个“孩子”们的。
劳勃和奈德坦诚过,曾经想要放弃王位去狭海对岸当个佣兵国王,继续杀与X的快乐生活,但为了孩子,他不能这样做。
当然,劳勃也是严父,乔大帝因为虐猫被他打掉了几颗牙齿,教育的结果,竟然是乔大帝为了向劳勃证明自己,派人暗杀布兰。
劳勃虽然爱乔大帝,却并没有教他正确的事情,和希大爷一样,乔大帝也有个严厉的父亲和溺爱的母亲,结果二者都变成了反社会人格。
毫无疑问,劳勃是个失败的父亲。
作为丈夫,劳勃和瑟曦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悲剧,曾经瑟曦对劳勃也怀有希望,最后当然是失望乃至仇恨,以至于痛下杀手。
作为丈夫,劳勃不仅不忠,情人无数,而且对自己被绿的透红的情况毫无察觉,显然是个极为失败的丈夫。
同样,劳勃是个糟糕的兄长,目睹父母海难以后,劳勃被送往谷地作为养子和奈德一起长大。
对于劳勃来说,琼恩才是他真正的父亲,奈德才是他真正的兄弟。
对两个弟弟,他的感情是极为淡薄的。
史坦尼斯为他坚守风息堡,他却庆祝好兄弟奈德兵不血刃的解围,史坦尼斯为他夺回龙石岛,他却对没抓到丹妮兄妹感到愤怒,将风息堡给了蓝礼。
而两个弟弟对他同样没什么感情,史坦尼斯不用说,劳勃还没死蓝礼就跑路准备夺大位。
作为兄长的劳勃是不合格的。
那么作为情人,他就合格了吗?当然不是!劳勃同样是不合格的!
他始乱终弃,虽然也有给私生子和情人送礼,但是过于花心,四处留情,甚至在弟弟的婚床上乱搞,堪比坦格利安王朝的庸王伊耿。
劳勃足够痴情,但是莱安娜并不爱他,而选择了雷加,而莱安娜的死困扰了劳勃一辈子。
劳勃的九张面孔其实和他的本质是一致的,他直来直往,随性而行,也许他知道自己是不对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能够,他愿意用战锤解决一切问题。
他知道自己是个糟糕的国王,却控制不住享乐的欲望。
同时,他也能够千里迢迢请奈德出山,轻易原谅高庭和葛雷乔伊的叛乱,对兰尼斯特的不满溢于言表。
劳勃就像七国历史上那些随意行事的传奇人物,比如游侠王子戴蒙亲王,红毒蛇奥伯伦,红海怪达衮葛雷乔伊。
这样的人外表风光无限,但是他们擅长破坏秩序而不是守护秩序,这样的人做不了好国王。
但是这也是劳勃个人的悲剧,因为,他也是个“不该成王的王”。
当上国王以后,他没办法适应新角色的要求,最后只能成为一只醉生梦死的胖鹿。
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篡夺者,妇女之友,野猪克星,胸甲粉碎者,绿帽持有者,大帝之父劳勃拜拉席恩是个伟大的战士,统帅和朋友,糟糕的国王,糟糕的父亲,丈夫和兄长,在他死后,洪水滔天。
高斌对劳勃最好的评价是会用人!
他娶了瑟曦,詹姆还当御林铁卫,这奖赏了狮家,也等于是有了两个狮家人质,但是前国王之手泰温却赋闲在家,这就断了狮家暗中把持国政的可能。
他让琼恩艾林当国王之手,除了琼恩艾林本身很能干之外,这个安排等于笼络了谷地和河间地。
他的好哥们儿奈德没有进御前会议,这就能体现劳勃用人的眼光。
奈德史塔克本身就是对权力看的很淡的人,搁别人可能就离心离德了,奈德不会。
铁群岛的叛乱受的损失最大的是狮家,按理说席恩应该给狮家,但是却给了史塔克家,有了席恩就等于掌握了铁舰队,琢磨琢磨这里的用意。
风暴地自己本家的安排是功劳最大的二弟史坦尼斯封龙石岛,三弟蓝礼却封了风息堡,这本身就是制衡史坦尼斯这个宇内名将的手段。
河湾地提利尔家在篡夺者战争中站在龙家一边,一直围困风息堡,塔利还把劳勃打的够呛,就这也没动玫瑰家一根汗毛,这就体现了劳勃的精明。
有个小细节,他二弟史坦尼斯的老婆是佛罗伦家人,佛罗伦家在河湾地一直跟玫瑰家不太对付,相当于北境的波顿家或者河间地的佛雷家。
多恩也在战争中在龙家一方,伊莉亚公主的死让多恩一直不服,劳勃登基以后派琼恩艾林去谈判搞定了,但是魔山却不给多恩,这手腕挺圆滑吧?
这么一算,七国里,劳勃能切实控制四国(狼鹿鱼鹰),安抚了两国(玫瑰多恩),只剩下一个狮家,泰温再厉害也闹腾不起来,是吧?
琼恩艾林死后,劳勃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去北境请奈德出山?
就是要巩固狼鹿鱼鹰的联盟,只要这四家联盟不散,维斯特洛就乱不了。
...
一路奔袭,抄近路回到凛冬城,还没等下马就被奈德堵了个正着,显然,他一直在门口等待二儿子的回归。
“你终于回来了。”
“父亲!”高斌翻身下马。
“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父亲,国王陛下什么时候到?”
“按路程,估计快了,最多也就两天。”
高斌微微点头:
“您怎么想?”
“我心底是想要答应的,但你之前跟我说的话一直在脑海中萦绕,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看他坚毅的表情,高斌就知道这位倔强的父亲,准备做一个忠诚的臣子和兄弟,不管别人怎么劝,他都会随劳勃启程的。
高斌叹了口气:
“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高斌的话令奈德哑口无言,隔了好半晌才道:
“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倒谈不上,但父亲,你此去九死一生,您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奈德忽然严肃起来:
“无论如何,我向神发过誓,劳勃不仅是我的挚友,还是我效忠的对象,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在他需要我的时候退缩!”
高斌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一点都不意外,但他必须要做好准备。
“父亲,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希望您能听从我的安排。”
“这就是我着急召你回来的原因,我知道你一直在布局,说说吧,我该怎么做?”
高斌叹了口气:
“您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您,君临确实有我的人,根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我们的王后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表子,她背叛了国王陛下,跟自己的亲兄弟媾和!”
奈德的脸阴沉似水:
“你确定吗?”
“这种事没有证据的,但也许可以期待一下他们耐不住寂寞,在凛冬城厮混,那时,我可以带您看一场真人秀,但答应我,不要拆穿他们。”
奈德不解:
“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国王陛下会爆发雷霆之怒,跟兰尼斯特家族不死不休,到那时,北境必然会陷入跟兰尼斯特家族无休止的战争中。”
他顿了下,极其无奈的说:
“但恕我直言,我们还打不过兰尼斯特!”
奈德张了张嘴巴,高斌说的是实话。
“那就任由他们混乱下去?”
“不,我们要等,等一个时机,等我布局完成!”
“那个时机在什么时候?”
高斌心里说:当然是你的好兄弟被野猪拱死的时候。
但这话不能直接说,只好委婉道:
“我也不清楚。”
“好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得考虑一下。”
高斌点点头,没有多说,带着安德森回到自己的房间。
“传信君临,我要知道小指头的动向。”
“是!”
“一定要避开瓦里斯的乌鸦,这个死光头,我早晚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