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亲力亲为,搭帐篷,做烧烤,这些哪是公主能够体验的游戏?
这回她算是知道了,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美妙。
临行前一晚,玛丽公主偷摸来到高斌的房间,这要是传出去,她以后可没法嫁人了,有失体统。
可她还是这么做了,说明高斌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
“高。”玛丽公主用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我亲爱的公主殿下。”高斌关上门,用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问道。
“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否则我会费尽心思逗你开心吗?”
“不,我只是怕你更喜欢我的身份。”
高斌失笑:
“说实话,你别生气,如果你是个专横跋扈的死胖子,就算你是女王,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玛丽公主噗嗤一声笑出来:
“所以,你喜欢的是我的脸?”
高斌很严肃的补充道:
“还有身材!这些都是你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喜欢。”
“算你会说话,不过,你想要娶我,恐怕还要过很多道难关,你害怕吗?”
“我怕什么?反正你嫁给我,不是我嫁给你,最终你还是要来到唐顿庄园生活的,这里才是你未来的家,不用在乎别人说什么!”
玛丽公主点点头:
“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会跟父亲和母亲说,然后等你来娶我!”
“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公主殿下。”
高斌前期玛丽的小手,俯身轻轻一吻。
嘴唇刚刚碰到手背的一瞬间,玛丽公主感觉全身麻了一下。
还好高斌没有进一步动作,否则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
玛丽公主刚走,高斌还没来得及感慨现代泡妞手段放到这个时期就是碾压,伊迪斯门都不敲,直接冲进高斌的房间。
“高,你得帮我!”
看着泣不成声的伊迪斯,还有随后跟来的玛丽和西比尔,以及姗姗来迟的科拉,不禁问道:
“出什么事了?”
“卡森刚刚收到电报,马修找到了。”
“这不是好事吗?哭什么?”
玛丽帮妹妹说道:
“电报上说马修受了重伤,被人扔在了医院,似乎没有救治的可能了,连续三批回英国的伤员名单都没有他。”
高斌顿时道:
“在哪家医院?”
问清楚细节后,高斌披着睡衣冲下楼,书房里,卡森正守在电话旁,似乎早知道他回来。
“卡森,给劳伦斯先生致电。”
“是,少爷。”
劳伦斯是高斌这条线上的人,他的铁杆之一,在前线负责卡车调配,有什么捞钱的活儿都会让劳伦斯出面去办。
这家伙刚刚送了一批士兵回国内,此时应该在伦敦修整。
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终于联络到劳伦斯。
“是我,去前线找一个叫马修克劳利的伤员,不惜一切代价把人送回来。”
高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长官,我明天随大部队回法国。”
“速度要快,记得带上咱们的医生。”
“我明白。”
挂掉电话,上前抱住伊迪斯:
“好了,别哭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马修一定会活着回到你身边。”
“谢谢!谢谢!”
马修算是运气好的,因为他认识高斌,所以他还有机会活下来。
换成没人管没人问的平民,死在哪都不会有人知道。
惨烈的索姆河之战,让多少母亲失去了儿子,让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让多少孩子失去了他们的父亲。
虽然国内还在疯狂造势,宣传这场战役的胜利。
可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将那位指挥官叫做“上帝派来清洗英格兰人的苏格兰佬”。
说这话的人,大部分是英格兰本土的士兵,这些英军士兵固然会对指挥不利的军官怀有怨气,但对英国和王室是相当忠诚的,顶多就是骂两句发发牢骚。
比起友军,英军士兵的待遇相当好了,规定中每人一天食物的热量是4500卡路里,比德军的3500卡路里更高。
虽然英式料理别国人不太可能喜欢,但至少英国佬自己就很享受,其中还包含了被协约国士兵称之为“最好罐头”的24盎司蔬菜炖肉。
虽然后面就撑不下去这么土豪的水准,变成了马康尼提汤,也就是土豆洋葱胡萝卜和肉乱炖一通,不过份量和营养还是比德军的假鸡蛋假肉和杂粮黑面包高得多。
别问高斌是怎么知道的,这些食材就是从他手里送出去的。
而英军的工资也是很令其他国家的炮灰兵羡慕,士兵每人每天一先令,加上战时分居补贴,列兵一年的薪水大约是70英镑,而法军士兵每天的微薄薪水少得可怜。
除了炮火支援难以和德军并肩,其他方面英军都是碾压性的。
当然英国佬的傻子指挥官也不比法军少,面对机枪万岁冲锋的“壮举”也很多。
要不是靠着从殖民地吸血,依靠源源不断的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炮灰,英国很难顶住德军攻势。
当然,这些高斌都看在眼里,闷在心里,肯定不能往外说。
因为作战士兵的日常生活,根本不是正常人能过的日子。
生存的环境堪比地狱,而将士兵从战场向后方转移,则是从一个地狱走向另一个地狱。
说士兵生活在地狱中,是因为死神随时会降临,炸弹不时把人炸得血肉横飞;
士兵的周围遍布死尸,触目皆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没有了头颅死尸散发的恶臭弥漫于空气中,令人窒息、令人作呕。
士兵们不得不时常喝浸泡着死尸的池水,头枕着死尸睡觉(因天黑和太困而未能辨认出是死尸);
从死人身上搜寻可用、可食的物品;
行军中在泥浆里踩出一具具死尸更是司空见惯,有时被死尸绊倒,与之躺在了一起。
更可怕的是,成群的蛆虫在战壕上方噬食着尸体,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突然间就如雨点般洒落在蜷缩于战壕中的士兵身上……
这一切给人的精神折磨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除了打仗和到后方休整外,士兵平时多栖息在战壕里,因此需要挖掘战壕。
挖战壕是一项十分艰苦的工作,有时因缺少工具,士兵不得不用手去挖,把手挖得血肉模糊。
有一首诗写道:“一定要走进这初冬的战壕,才知道从前的日子多么好。战壕里的生活处处糟糕,整天陷在烂泥里,脚上好像黏糨糊,无处可逃,只有泥浆里的窝棚,那里连狗都嫌弃。”
可见居住条件之恶劣。有些地区土质差,气候严酷,战壕不断坍塌。
因而这些战线上冬季寒冷难耐,夏天酷热难当。
然而一旦出了战壕,就是不断上前线,或离开前线去休整。
大部分行军是在晚上,75毫米炮到处爆炸,所有人就像一队幽灵走在突如其来的火光中。
地面到处是炸后的大坑,乱石堆、大片的泥沼和垃圾,树枝纠缠,死马尸体横陈……行军的路上背包沉的让人不堪重负!
换防的人和撤退的伤兵挤来挤去,伤兵包扎伤口的绷带落在地上,被脚拖来拖去。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真正的拾破烂的人。
这群身上满是泥浆的‘拾荒者’,头发蓬乱,饥肠辘辘,焦躁不安,脸上带着防毒面具,头上顶着风雪帽,身穿军大衣和沾满油污的雨衣,披着羊皮依然瑟缩不已。
背包、帐篷布、方铲、镐头、厨具、弹壳、武器、军用水壶、挎包和所有的‘兵士装备’加重了他们的负担。
士兵的食物有面包、尽是筋的牛肉、硬如石头的面饼,糖、咖啡、酒等。
军中根本谈不上绿色蔬菜和维生素。
由于运送食品的车时常在路上遭到敌人炮火的袭击,面包掉到泥浆里,咖啡和汤被洒一地。
上面说的那些听起来还不错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冰冷的,偶尔还散发着恶臭。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侥幸活下来的人,无不是受到上帝眷顾的人。
高斌每天看着各种前线传来的情报和信件,深知前线的残酷。
而经历过和平的他,也无数次感慨和平的宝贵。
这场战争还得持续下去,直到分出胜负。
...
马修被找回来了,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从前线死人堆里送回了唐顿庄园。
看着半身残疾的马修,伊迪斯哭的像个泪人。
克劳利医院的医疗水平在这两年不简单的治疗中,得到了很大的进步,然而面对马修这种只能依靠奇迹的伤病,他们也束手无策。
但无论如何,呆在自己家里,有妻子的照顾,这些都让马修的心情好了不少。
期间,他还跟高斌说起了爵位继承的事情。
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也不配继承伯爵之位了。
可高斌却不让他多想,一切等罗伯特回来再做决定。
事实上,高斌也觉得马修不适合继承爵位了。
罗伯特之所以坚持把爵位给马修,就是为了传承克劳利家族的血脉。
可现在马修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生育了,再把继承人交给他,相当于给克劳利家族的血脉判了死缓。
不过这些事交给罗伯特头疼就好,高斌只负责赚钱。
现在他不但要为克劳利家族赚钱,还得为自己和玛丽多赚点钱。
玛丽回去以后,二人的书信往来一直没有断过,偶尔还会煲电话粥。
为了方便通话,他们甚至开辟了一条专用的电话线路,确保不会有人偷听,否则讲些私密的话,还得担心被人听了去,那可太郁闷了。
一眨眼,时间来到了1918,前线战事进入尾声,罗伯特率领的约克师,带着荣耀的成绩回归,这一天,唐顿上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所有人都在期待他们的老爷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