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他是个绅士,不能总待在厨房。”
“自己家里,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老太太有的时候古板的让人无奈,有的时候又开明的很可爱。
...
周五的晚宴由高斌主持,他良好的修养和仪态令人钦佩。
事实上,高斌参加过的大型宴会比在座所有人加起来还多。
“斯特兰爵士,你对现代工业有什么看法?”高斌提起话题。
两人之间隔着玛丽,只是看她满脸不情愿,以及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她对旁边的老男人不感兴趣。
“emm~事实上,我觉得未来是机械化的时代。”
高斌颇为意外:
“哦?”
“否则工业革命就失去了它的意义,不是吗?机械能够大大提高生产效率,这是社会所急需的。”
玛丽突然道:
“但是机械必须由人来操控,不是吗?”
“当然,没想到玛丽小姐还有这样的见解。”
“我不是每天只知道研究漂亮衣服的女孩。”玛丽强调。
“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高斌见他们聊了起来,便转头跟另一边的客人聊天,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今天晚宴的亮点自然是新颖的歌剧院蛋糕!
科拉骄傲的像所有人宣告:
“这是我儿子亲自研究的甜品,叫做歌剧院蛋糕,希望诸位能够喜欢。”
浸过咖啡糖浆的海绵蛋糕和牛油、鲜奶油和巧克力奶油并以此做成的馅,充满咖啡与巧克力的香味,入口即化,赢得所有女士的喜爱。
就连男士们也对这款新甜品赞不绝口,因为入口以后有淡淡的酒精香味儿,勾引着他们的味蕾,跟普通的纯甜味儿截然不同。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所有人移步到偏厅继续喝酒聊天。
“斯特兰爵士,你认为玛丽怎么样?”
“玛丽小姐美丽大方,有自己的智慧,是个非常优秀的女性。”
“看样子你对她很有好感。”
“当然,谁会不爱这样的姑娘呢。”
高斌看着另一边正在跟马修聊天的玛丽,不禁道:
“斯特兰爵士,如果你想要追求玛丽,我想你可能要面对一位优秀青年的竞争。”
“你说的是那位...”
“马修,马修克劳利。”
“是的,马修,他是你们的表亲?”
“没错。”
“确实很帅。”
“有危机感吗?”
“我相信玛丽小姐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
毫无疑问,玛丽根本看不上又老又无趣的斯特兰爵士,而什么都要跟姐姐争一争的伊迪斯,主动上了安东尼的敞篷劳斯莱斯。
目送他们的车渐行渐远,高斌站在书房的窗户前一声长叹,这届的家人不好带啊。
“高,你在干什么?”西比尔走了进来。
“哦,没什么,眼睛有点累,看看远处能舒服点,你来找我?”
“不,我只是把书还回来,然后借一本新书。”
“哦,需要我帮忙吗?”
“那最好了,我想找一本关于爱尔兰历史的书。”
这个书房里95%的书他都看过,几乎不假思索的来到书架前,片刻之后,将西比尔想要的书找出来。
“这本可以吗?”
“当然,谢谢,你真厉害。”
“这不算什么,怎么突然对爱尔兰历史有兴趣了?”
“啊,就一时兴起,这没什么。”
高斌忽然道:
“我记得新来的司机好像就是爱尔兰人?还是激进分子?”
“是的,不过跟他没关系。”
“那最好不过,否则父亲回来我没法跟他交代。”
“交代什么?”
“他的小女儿,被一个爱尔兰激进分子带坏了。”
“我才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最好是这样,你知道父亲的脾气,如果他知道你和一个激进分子搅合到一块,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你也不希望汤姆布兰森因为你丢掉工作吧?”
果然,高斌是知道怎么威胁人的。
西比尔连忙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走的太近。”
“希望如此,好了,你看书吧,我去工厂转转。”
...
刚到工厂,就看见马修靠在自行车上,思考者的形象。
“高~”
“马修,你怎么在这儿?”
“事实上我是来找你的。”
“那就办公室里聊吧。”
高斌请他进入工厂,穿过生产线,进入办公室。
工厂车间有些吵闹,关上门也起不到多好的隔音效果。
“喝点什么?”
“我都可以。”
“那就水吧,事实上这里也没有别的可以喝。”
给马修倒了杯水,高斌问:
“说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到你?”
“我想问问玛丽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问题,你亲自问她比较好。”
“我问过,但她没有正面回答。”
高斌迟疑了一下,对他说:
“她有些理想主义,所以你得尽量做到完美。”
“完美?”
“是的,或者说,你不但要有钱,还得有身份,长得还得好看,最好能满足她对浪漫的幻想。”
“这好像不是对一个人的要求,而是...”
“上帝?”
“也许上帝都做不到这么完美。”
高斌笑了:
“所以,我个人认为你跟玛丽并不适合,但只有你们结合才能利益最大化。”
“是啊,利益,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我相信父亲的出发点是好的,保住爵位和家业的同时,希望你们两个年轻人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马修苦笑:
“这可太难了。”
“是啊,太难了,伙计,或许你可以换个思路。”
“什么思路?”
“你觉得伊迪斯怎么样?”
“她?我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没的说,显然,他看不上伊迪斯。
可怜的老二!
如果没有玛丽作对比,老二其实更符合一个男人对妻子的要求。
可惜,有玛丽这个耀眼的存在,她就像玫瑰花下的绿叶,没人会关注她。
女人好嫁,就两条,要么有钱,要么有颜。
可惜伊迪斯两条都不沾,她也许长的不丑,但是三姐妹里,她的样貌身材最普通。
每次聚会,玛丽周围一群狂蜂浪蝶,她只能当她的小透明。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而克劳利家族在高斌穿越过来之前,本来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旁脉。
虽然头上顶着爵位,一家人还能养一群仆人,保持贵族的体面,但是唐顿的经济状况一直不上不下,就靠出租土地活着,稍有风吹浪打,就有翻船的风险。
虽然有一屋子珍品,包括器物、油画等等,但是现金流捉襟见肘,否则也不会屋顶漏雨都没余钱去修。
这样的家境,不可能给她准备非常丰厚的嫁妆。
加上唐顿庄园继承权怎么排也轮不到她,导致她成为又没钱又没长相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