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重回人间混几年 第530节

  可这样一来,却面临着另外一个非常尴尬的处境。

  像敌敌畏、百草枯等老式烈性农药之所以会被历史淘汰,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毒性大,自然降解周期长。

  所以即便没送过去做检测,刘老根他们也知道,这批子黄瓜和西兰豆,要想供应帝都的话,是决计过不了农残检测这一关的。

  ………………

  吕莹莹听着刘老根扭扭捏捏地把这些黄瓜的尴尬处境讲了出来,仿佛很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热心地帮他们找了第二条出路:“现在齐鲁这边的蔬菜出口业务很火热,这边不是有不少小老板在到处收田间蔬菜的么,左右不过就是一两千吨的黄瓜和西兰豆而已,随便找上家蔬菜出口的公司,不就搞定了?”

  这话没任何毛病,改革开放的头20年,华夏的补偿性贸易更多的偏向于资源型商品身上,因此齐鲁这边,当下只要有足够的蔬菜和副食,就不愁卖不出去。

  刘老根闻言,脸色却是苦了起来:“那个,虽然搞蔬菜出口的公司很好找,可是……卖不起价来啊!真要卖给他们,我们这不就等于亏大发了么。”

  一个后世人并不怎么熟知的情况是,虽然东北亚的日韩从来都是华夏蔬菜和农副产品的重要进口国,后世甚至有“寿光的白菜涨涨价,南朝鲜就连泡菜都吃不起了”的段子;但实际上,在千禧年中叶之前,日韩两国对于华夏的大部分蔬菜和农副产品,是极为排斥的;要不是因为补偿贸易规则,它们甚至并不愿意大量进口华夏的蔬菜和农副产品;

  因此,这就造成了一个令国人扎心的现象,在非常不短的一个时间里,即便是日韩两国因为补偿贸易规则和其余原因不得不大批量进口华夏的蔬菜,但不管是收购价还是在本国的市场零售价,都是低得可怜,属于妥妥的生态位最低端。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五花八门,但最直接的一个原因是……在2009年,也就是菜篮子工程完成第三阶段任务之前,华夏农产品的农残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这严重地影响了华夏蔬菜和农副产品的出口价值,只能走彻头彻尾的低价路线。

  想想看,连运到日韩两国后在本地的终端市场上都卖不起价来,在齐鲁本地的田间收购价格又能高到哪里去?

  而且对蔬菜出口行业有所了解的同学都知道,这种东西越是出口,田间收购价就越低,甚至比本地的二道贩子们的收购价还要低得多……没办法,谁让人家的收购量大呢?

  所以,如果是别的地方大棚种出来的蔬菜也就罢了,收购价第一点就低一点,总归是能有的赚的,而且赚的也不算少。

  可在德州兰陵这两个地区的大棚却是不行。

  无它,手里面同样有着数条海外贸易线的大华公司,虽然无偿向两地的菜农开放这一块的资源,但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自己经手的蔬菜和农副产品跟原本的历史一样走低价路线,之所以会联动那么多农业科研单位推出那么多的新药和技术,并且强迫种植户按照他们的指导手册去投入更多的成本和精力管理大棚蔬菜,为的就是尽可能地提升蔬菜品质、降低蔬菜的农残,从而在包括日韩在内的一些海外市场卖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价格,并且预留出品牌溢价的空间。

  事实上,至少对于如今的岛国而言,“华夏进口的农产品”和“大华公司供应的农产品”是不能画等号的。

  但这却给德州兰陵两地的种植户带来了一个极容易被忽略的事实……如果你不能把种出来的蔬菜通过大华公司的渠道卖出去,那么大概率你就只能亏钱吐血大甩卖,因为你的实际投入成本,要比其他地区的种植户高上一大截。

  对于某个羊屎蛋设计的既是福利又是枷锁的小陷阱,土狗同学自然是心知肚明,事实上,当初下面的员工发现沙河村、营口村、溧河村等在内的超过三十个村子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不遵约定私自改种其它品种的蔬菜后,大华公司这边之所以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赶过去不惜口舌地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就是想让他们当反面教材……从各种蛛丝马迹来看,这件事绝对不仅仅只是农民为了想多赚钱那么简单。

  因此,看见刘老根露出这么一副不愿意割肉的表情,吕莹莹只能遗憾地叹息一声:“那就没法子了,既然帝都那边没法送,卖给那些出口公司你们又舍不得,那就只能把这些黄瓜拿到菜市场和乡街上自己卖了……你们沙河村怎么说也有千多号人,多指派些人手去卖,应该能挽回不少损失。”

  刘老根一听,顿时急了:“这哪成啊!吕经理,你好歹也是咱临邑县出来的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如果种植户自己能解决销售渠道问题,那么未来的三十年里,他们就不会吃那么多亏,农产品领域里也不会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来了。

  吕莹莹一脸惊诧地看着他:“怎么叫见死不救呢?县里去年不是新建了一个大型的蔬菜集贸市场么?虽然现在正是黄瓜的上市季节,比不得秋冬季似的一斤能卖上两三块,但一块二三总能卖的到的吧?”

  “实在不行,我们帮你跟县里面协调协调,给你们申请多一些临时摊位,然后你们多派些村里人过去,哪怕比别的摊位稍微便宜点,卖上个两三天,但凡能卖个一半出去,那也能保本了。”

  这话乍听之下没有任何毛病。

  毕竟农产品从田间到餐桌的流通过程中,价差巨大,哪怕是刘老根他们这批的黄瓜和西兰豆种植成本比起以前高了一大截,但真要是能卖出一半出去的话,别说保本了,还能狠狠赚上一大笔……如今的县城可不是国外,也不是帝都那等城市,大家伙对于农残基本上没有什么太执着的概念,在本地的农贸市场流通的话,这些黄瓜和西兰豆并不存在质检一说。

  但刘老根却是有苦说不出,如果只有他们这几个村子违反约定种黄瓜和西兰豆,那吕莹莹的建议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

  但问题是,私下里扩种黄瓜和西兰豆的村子远远不止他们几家啊,他们今天过来只是打个前哨而已,如果真按照吕莹莹的建议这么去做了,剩下的二十多个村子立马就能慌神,然后有样学样地跟着做,哪怕是再傻的人,也知道一旦有那么多的黄瓜同时涌入集贸市场,那价格立马就能跌成白菜价……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这些黄瓜低价卖给那些出口贸易公司呢!

  想到这,刘老根立即挺了挺脖子,耍起了无赖:“不成!不成!这活计咱干不来,我不管,大家都是临邑的,十里八乡身上都沾着亲,无论如何,今天你也得帮忙把这十几车黄瓜给收了!”

  土狗同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把这十几车黄瓜给收了?

  只怕收了今天这十几车,明天就要有几十车堵在门口吧?

  当下毫不犹疑地摇了摇头:“不成,公司有规定,不按照指导规范种植的,或者不在约定范围里的蔬菜水果,我们不能收购……况且我们大华公司收购的这些蔬菜,要么直供市里的机关事业企业单位,要么出口海外的合作渠道,要么做成罐头和食品去主攻海外市场,这不是哪条渠道,对于品质和农残都有严格要求,收了你们这十几车黄瓜,你叫我们怎么处理!?”

  刘老根一下子急了,身子往前一挺:“嘿~你这妮儿,咋这么不晓情理,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呢,帮叔一个小忙怎么了?”

  “农药残留达不到你们要求怎么了?不就是十几车黄瓜么,你们大华公司下面那么多罐头厂和食品厂,每天要用那么多蔬菜,把这十几车黄瓜分成几次,跟其它地方收上来的黄瓜里一混、那农残不就降下去了么!”

  “你好歹身上也挂着大华公司那么多下属单位的名头,张张嘴的事情……很难么!?”

  吕莹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这个忙帮不了,要不你们还是找找县里面,看他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

  听她语气说的坚决,扫了一圈身后那近百张神色各异的脸庞后,自觉大失脸面刘老根火气上涌;

  眼见着吕莹莹开始转身往外走,显然是不打算再搭理今天这件事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刘老根眼里闪过一丝凶芒,当下左脚一个猛踹,将毫无提防的吕莹莹踹到在地,然后举着怀里的牌匾重重砸去:“你个莫讲情义的烂妮儿,连你叔这么一点小忙都不帮,我揍死你!”

  眼见着吕莹莹竟然被袭,那副木质牌匾就要砸在身上,之前始终战在外围静静看着的安保大队长顿时魂飞魄散,当下一个猛子扑了过去。

  “操!!”

  

  PS:貌似是得了新流传的肺炎,又咳又难受不说,今天还一下子嗓子哑了,几乎无法正常发声,诸位老师也需要注意啊,建议吃点药预防预防。

第555章 乡财县管

  DZ市人民医院,骨科,某间手术室外面。

  “杨总。”

  “杨总。”

  “杨总。”

  见到杨默大踏飞步地出现在视线里,一大群人连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打了声招呼;就连孙健、卓玛丽等人,也没敢主动多说半句话。

  杨默眼色阴沉地扫了扫那一张张忐忑不安的脸孔,却是没有回声,而是勉强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主动跟一个白大褂握了握手:“张院长,请问病人现在情况如何?”

  打从吕莹莹被推进手术室的第一时间就主动等候在这里的张院长连忙回答:“杨总,吕经理受伤一事,得到了我院的高度重视,送至我院后,第一时间组织了外科、内科、骨科等多科室的专家会诊,经过各科室专家的仔细排查,现确诊为右手尺骨和鹰嘴骨骨折,外加轻度软组织损伤,万幸没有出现严重的内部出血……现在吕经理正由我院的刘主任主刀抢救,刘主任是省内著名的骨科专家,临床经验丰富,目前手术很顺利,吕经理暂时也没有出现生命危险……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别看这位张院长说的挺唬人,动不动就冒出“生命危险”,“严重内部出血”等字眼,但稍微懂行点的都知道,这完全就是瞎扯淡……既然是尺骨和鹰嘴骨骨折骨折,那顶破天了就是钉钉钢板,外加几颗钢钉固定就完事。

  不过杨默知道医务从业人员,尤其是行政类医务从业人员的做派从来都是如此,听到那土丫头并没有内部大出血,顿时长长舒了口气,再度握住张院长的手摇了摇:“有劳张院长了。”

  张院长感受到杨默手上传来的力度,脸上都快笑成了花:“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按理说,身为DZ市当下唯一一家三家大型医院,对于土狗同学这种经典的不能再经典的骨科外伤,他们是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搞个多科室紧急会诊的,毕竟德州这边素来民风淳朴,每年手臂骨折的患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区区一个尺骨骨折外加鹰嘴骨骨折,撑破天派个主治医师来主刀就够了。

  但没办法,土狗同学的身份很有些特殊,她那庆丰食品品管部经理,以及身上的各种兼挂着的职位对于张院长来说固然是屁都不是……但她是杨默的发小这一身份,却由不得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

  什么?

  你说杨默就算再牛,也不过就是一个石油央企二级单位的总经理而已,张院长他们属于医疗系统,两边互不统属;如果杨默亲自打电话过来拜托的话,那么他自然不吝于给对方一个面子,好好地安排一番;但如今天一样闻风而动地主动表露出这么一副近乎阿谀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丢份了些?

  呵呵,肤浅了不是?

  杨默虽然名义上只是一家石油央企二级单位的总经理,但架不住这货现在主管的城产基金公司对于是DZ市主管单位的影响巨大啊,叶涛这位常务跟杨默的关系固然是人尽皆知,但尤亚坤和田广跃对于这货那又爱又恨,却又不得不慎重对待的态度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这样的情况下,张院长哪里敢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别忘了,DZ市人民医院的上级单位是DZ市的卫生局,而卫生局又只是由某位副市分管而已。

  ………………

  “杨总,嫌疑人已经被拘留,如今正在所里面做笔录;同行的其余几十人虽然也被控制,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刘局让我请示一下杨总您的意见,却是不知道……杨总您的意思是?”

  见到杨默阴冷的表情稍稍有些缓解,分管大华工业园片区的派出所长郑国辉咽了咽口水,然后走近两步小声问道。

  与后世不太一样的是,由于当下的社会治安并不稳定,再加上国家已经有了整顿的决心,因此地方上的公安系统虽然在组织原则上同样是接受双层领导,但却往往是由地方上的副班长分管的。

  所以对应到DZ市,这一块的工作是由尤亚坤分管。

  因此,吕莹莹这边一出了事,郑国辉这边便接到了直属上级的电话,让他请示一下杨默的意见,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杨默闻言,轻轻瞥了他一眼,表情却再度阴冷了起来,微一沉吟,却是摆了摆手:“怎么处理,国家法律自有规定,贵单位按规章制度办事就是,我们大华公司只是一家企业单位而已,哪里有什么权力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

  郑国辉闻言,顿时有些失望。

  正当他琢磨着要跟自家领导怎么汇报时,却听到杨默话锋一转:“只不过,身为半个当事者,有些事情我却是要强调一下。”

  郑国辉顿时精神一振,瞅了瞅手术室外面这一大群乌压压的人头,一种大功即将到手的喜悦涌了上来,顿时丝毫不注意影响地一挺胸:“杨总,您说。”

  杨默静静地看着他,声音显得有些古井无波:“第一,吕经理虽然从人事归属上来讲,只是钻探公司的一名普通工人职工,但她同时兼任着庆丰食品品管经理、夏留通销社名义社长、大华工业园招商公司特别顾问等一系列职位;”

  “这些单位在过去的几年中,为了DZ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吕经理本人更是身先士卒,披星戴月地奋斗在第一线,与广大的基层群众打成一片,并且获得了百姓的拥护和喜爱。”

  “所以,我希望贵单位在后续的办案过程中……充分考虑一下吕经理遇袭受伤事件可能带来的社会影响。”

  考虑社会影响?

  那就是要从严从重?

  郑国辉脸色一整:“是!杨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考虑到案件的社会影响,从严从重,决计不能寒了那些为了DZ市的发展无私贡献自己力量的企业的心;也决计不能伤害德州来之不易的荣誉和数十万百姓的感情……我一会儿就向上级请示,加派人手,对其余的九十二名犯罪嫌疑人进行仔细甄别和排查,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却也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坏人!”

  但凡是稍微有点社会经验的,都能从郑国辉对那些人的称呼改变,以及后续的用词上听出对方的态度。

  听到“仔细甄别和排查”这几个字,旁观的人群中很有几个脸色忍不住变了变,但瞅了瞅杨默那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表情,却终究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开口。

  杨默轻轻点了点头:“第二,事情的缘由和经过,我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大体听说了。”

  “就我的看法而言,这件事里里外外充斥着诸多疑点,尤其是案件的初始诱因,也就是临邑县三十多个村子集体违约改种其余蔬菜导致滞销一事,充满着诸多不合理;”

  “毕竟大华公司素来与各村都有着极为良好的合作关系,而且我们收购蔬菜的价格并不低,三十多个村子,涉及到将近2万亩大棚蔬菜的集体改种,这绝对不可能是老百姓出于追求经济考量做出来的自发行为!”

  郑国辉闻言,头皮都炸了起来,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后,这才有些犹豫地问道:“杨总,你的意思是……?”

  杨默冷哼一声:“对于整个德州地区的农副产业链情况,没有人能比我们大华公司更了解,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次冲突的背后,很有可能还牵扯着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案件……而对方的真正意图,很有可能是想破坏德州整个地区的农副产业循环链和营商环境、挑起干群矛盾,从而达到系统性地破坏德州地区经济结构的目的!”

  “所以,作为德州的一份子,我个人建议,贵单位可以向上级领导反映一下,然后与临邑县相关单位开展调查,以吕经理遇袭受伤案件为契机,顺藤摸瓜,看看这背后到底有没有试图破坏DZ市经济发展的害群之马!”

  郑国辉听的差点魂飞魄散。

  大爷!

  我叫你大爷还不成么!?

  你这哪是给我送功劳啊,分明就是想把我送进阎王殿!

  谁TMD不知道县-乡-村这三级之间存在着诸多不可名状的混沌啊!

  你让我们去查,而且还是扣了那么大一定帽子后,让我请示尤市以后跟临邑县的相关单位展开联合调查……

  以DZ市这种刚刚升上来的地级市,以及市里面和县域上那混沌初开的现状,这TMD完全就是想引起一场天雷勾地火的神仙打架啊!

  我一个小小的所长,一个不小心不得粉身碎骨啊!

  别的不说,光凭着各村各乡如今那充沛到令人发指的武德,我丫的要是敢带队下去深查,真要是惹得一些人不爽了,分分钟能把我蹦了信不?

  开玩笑,当下“进乡不进村”这句话,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啊!

  可杨默的“建议”,他却更加不敢反驳。

  与临邑县联合展开调查的事情,说到底是要刘局长甚至是尤亚坤他们需要拍板做决定的事情,而且到时候未必会抽调自己进组……就算进了组,也未必真的会那么倒霉催的打出GG。

  但是你胆敢驳了杨默的意思,那自己这身皮却是绝对保不住了。

  这位大爷今天虽然一句重话没说,但那压抑着的暴怒却是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摆明了就是一座活火山,谁引了谁死;以这位大佬如今的能量,要想把自己一撸到底,那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哪怕是分管他们这个系统的尤亚坤,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所长,甘愿冒着引火上身的风险。

  别的不说,光城产基金公司以筹资困难的名义把第三季度的债券业务指标下调一下,就足够财政紧张的市里面喝上一大壶了。

  CTNND,夹在这些神仙大佬之间,自己这种小杂鱼真他娘的遭罪啊!

  哀叹一声,郑国辉满心苦涩地挤出一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脸,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正当他好不容易组织了一番语言,想要给杨默打打预防针,提醒他如果到时候尤亚坤拒绝这个提议的话可别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这条小杂鱼身上的时候……

  嘟嘟嘟~

  一阵最原始的大哥大铃声从某个随身小秘书的身上传来。

  卓君月赶紧走开几步,从包里掏出那块黑砖头按下了接听键。

  嗯嗯啊啊了几声后,这才捂着话筒小跑着来到杨默身边,凑到杨默的耳朵旁,小声地说道:“杨总,是临邑县那边的电话……马/县/长已经知道吕经理受伤的消息了,想要过来探望一下,目前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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