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指定是!”
寿大爷、瘦削汉子和胖女人等人猛地吸口冷气,刚才竟然和当事人说荒唐。
问题是那李恒还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真是够荒唐的。
真真是大白天遇见鬼了!
ps:睡过头了
第20章 ,时疏
二十来分钟后。
张志勇找到了李恒,见面就埋怨:“你大爷的!见我你跑什么?老子就这么丑?
刚才屎都呛屁眼了,想要你帮我收下车费”
李恒打断他的话,关心问:“没人逃票吧?”
“嘿!怎么可能,有几个老阿嫂不要脸跑了,大家都是熟人,我没撕破脸,当做没看见。”张志勇呲个牙花,恨得牙痒痒。
乡下农村素来是一个素质良莠不全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李恒懒得费力去安慰,从兜里掏出一把票子塞张志勇手里:
“寄东西没用完,剩下的钱还你。”
张志勇看也没看钱,塞兜里后,双手推着他兴奋地往左边行去:“走,我们去春姐粉面店克粉去,跟你讲,那老板娘骚得嘞,没搞划!朝天椒见面就翘起来了。”
李恒乐呵呵调侃:“朝天椒?你见过那玩意儿有几个大的?不过还别说,和你挺像。”
张志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贱贱地说道:“辣椒虽小,但也能辣她一整天。”
真他妈的这可是你小妈,这么说她,小心你家老头子拿皮鞭抽你,李恒心里腹诽,却没出口道破真相。
春姐是个寡妇,她丈夫20出头就去世了,得的肺炎。
本来呢,这病要是搁后世算不上什么大病,住个院打个针十来天功夫就好了。
可是70年代好多家庭饭都吃不饱哇,哪来的钱治病?再说了,就算东拼西凑弄来几个钱,哪来的药?
据说当时派了两波人去外面求药,一波去省会长市,一波去隔壁武汉,花费巨大精力、好话说尽才搞回来4支青霉素,吊了三个月命,后面还是因为没药死了。
春姐粉面店虽然是新开的,但生意却不是一般的好,里面挤满挤满全是人,有孩子,有妇女,不过大多数是男人。
老板娘和印象中的一样,一般人胸口都是挂着四两肉,这个起码左右都是一斤,身材超级爆炸,难怪能把张志勇这二货迷得晕七转八,不要不要的。
“老板娘,来两碗粉,要加辣。”刚进门,李恒就这样招呼,然后才是找空座位。
张志勇后面加一句:“多放点山胡椒油哈,爱恰。”
作为他爸爸的姘头,春姐自然是认识张志勇的,不仅粉上得快、不用排队,连带两人的份量都愣是比别个足一些。
粉上来了,等到老板娘走远,张志勇留着哈喇子嘿嘿直笑,特别自恋地说:
“兄弟你帮我分析分析,为什么同样的价钱,我们的粉比别人多?老板娘是不是看上我了?”
李恒刚拿筷子吃上一口,闻言差点笑喷,过了好会才委婉开口:“她和你爸认识,要么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要么就是手抖打多了。
你他娘的别闹笑话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能有你那邻家姐姐香?”
一提到曾偷过其内裤的邻家姐姐,张志勇顿时转移了注意力,愁眉苦脸喊冤:“中专毕业后,琪琪姐就分配去了衡阳工作,去年都没回来过年,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李恒斜瞅眼,连着吃了三口粉问:“比你大好几岁呢,你还惦记着人家?”
“女大三抱金砖,大几岁好,我就喜欢比我大的,再说了,我在她身上费了那么多精力,哪能说忘记就忘记的。”张志勇说着说着,瞬间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些肮脏事,自个儿都没底气了。
李恒听到“精力”就直想笑,也不戳破,催促道:“赶快吃吧,吃完就回去,我二姐下午要去学校。”
“哟!称呼变了,今天是二姐了?你不喊她“恶妇”了?”
张志勇表情十分夸张,彷佛才认识他似地,左右打量,像个好奇宝宝。
不怪这缺心眼感觉突兀,实在是李恒过去就没对李兰有过好印象。
由于张志勇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玩耍的缘故,两人总是一块被揍,而且每次都揍得老惨了,屁股开花不说,经常手臂都是肿的,太有心理阴影了,简直是魔障。
重生的事情解释不清,也不会向任何人解释,李恒模棱两可地说叨:
“不说其它的,就冲她为我出头暴打胖婶一事,我就得给她竖个大拇指。”
“那倒是哈,吾辈楷模!”李兰拿着镰刀追打胖婶的事情,张志勇可是亲眼见证过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吃过粉,张志勇没敢耽搁,要赶着挣生活费呢,带上兄弟,摇摇晃晃开着手扶拖拉机进了村。
行到一半时,李恒见到了快乐的一幕,早上溅他一身黄泥巴的父子因为路滑摔到了水田里,那胖大小子坐在田里哇哇大哭,自行车貌似变形严重,没法骑了。
胖大小子瞄到了李恒,李恒予以“礼貌”一笑,咧嘴乐,气得人家顾不得哭了,抓起一把泥巴就朝车上扔了过来。
野性!太他妈野性了!
泥巴没扔到李恒,却落在了后面车斗里,顿时引得一众阿嫂口吐芬芳,笑坏了,气氛爆好得回到了上湾村。
进屋的时候,二姐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走人。
见着这变化好大的亲弟弟,李兰破天荒地没了过去那股子淡漠,抽冷子对他说:“还有半年就高考了,你要争气,要考个好大学。
将来一定要娶个比陈子衿更好的媳妇回来,给村里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傻帽瞧瞧,什么叫出息。”
李恒眼巴巴看了看她,帮着拿行李。
快要到门口时,李兰忽地又回头,莫名说了句:“最好不和杨应文耍对象。”
李恒意外,“杨应文招惹你了?”
李兰酷酷地回答,“她敢!”
接着她补充一句:“杨应文不够漂亮,压不倒陈子矜。”
李恒:“.”
不愧是咱二姐,骨子里恨是极其要强的,吃不得一点亏。
二姐走了,踏出门槛后头也未回。
街溜子张志勇在她面前乖得像一个小王八,本本分分开车把她送到了镇上,全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目送李兰上了班车,张志勇扭头问李恒,“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明天还是后天?”
李恒随口问:“杨应文问你了没?”
张志勇不满地说:“怎么可能,人家嘿,又不会和我们一起走,问毛线。”
李恒琢磨一番,回复:“后天吧,明天我再帮家里搞几担柴回来。”
“搞什么柴,砍树吧,赶明儿我来帮你。”张志勇仗义地说。
“也行,树耐烧一些。”
第21章 说明
很多大佬向三月反应,说更新时间太阴间了,让我改一下。
三月觉得有道理,于是把更新时间挪到每天的中午12点,谢谢大家。
第22章 ,装逼少女,兄弟情深
正月十二,也即阳历1987年2月9号。
老天爷好像被人捅了窟窿似地,阴雨绵绵下个没完没了,还伴有朔风,贼他娘的冷。
天没亮,睡梦中的李恒就被田润娥给叫醒了:“满崽,鸡叫第三次有会了,该起床了。”
家里没有手表,没有闹钟。此前李建国唯一的机械表都坏了,一直没钱去修,如果要起早赶路的话,只能凭借公鸡打鸣和外面的天色来判断大概时辰。
昨晚熬夜写作到深夜的李恒没睡醒,眼皮软趴趴地睁开又合上,全身跟瘫痪了似地,没一丁点儿力气,压根不想动。
可他知道不起来不行,这年月镇上去邵市的班车就一趟,必须得赶上才行。
要不然中间需要转3趟车,费时费力不说,还特容易遭遇扒手和打枪的,容易出意外。
甚至有很多经常出门的老经验狠狠告诫村里人:有些司机是坏了良心的,和当地混混同流合污,每每过了七江镇以后,就会挑一个人烟稀少的山丘路段把社会混子放上来,打劫一空。
所以,即使李恒是重生人士,可在时代这种大染缸面前也显得无能为力,只得顺从地去赶早班车。
据说司机是个越战老兵,一身正气,坐他车的乘客几乎没出过事,慢慢名声传扬开来了,有口皆碑。
在他刚搞完洗漱的时候,张志勇就背着一个包赶过来了,这倒是省了事,不然等会去张家门口喊人,搞不好会被狗追。
嗯…,还搞不好就能偶遇缺心眼的爸爸在某棵槐树下或某草丛里约会不三不四的女鬼。
这可不是胡乱说说的。
论风流韵事,附近几个村落历来有三大金刚的说辞,而张志勇爸爸当仁不让排第一。
甚至梁姓扒灰佬都上不了榜。
毕竟三大金刚是真性情真风流,从不祸害良家,自己敢光明正大拿出来炫耀和调侃。可姓梁的和儿媳妇搞一块,纯属下贱了。
接过田润娥同志递过来的各种瓶瓶罐罐放入书包,里面装的全是菜,其中就有他无比稀罕的腊肉。
当然了,酸辣椒、酸豆角和酸箩卜等坛子菜居多。
李恒问张志勇:“就你一个人啊,杨应文呢,她真不一块走?”
提起这茬,张志勇就老愤青了,老不高兴了,就差跳起来怼人:“走屁走唷!
我刚才去叫她,她妈妈说她昨天下午就走了。这臭屁走得时候竟然不通知我们。”
李恒想了一下,根据前生的经验判断,“她昨晚有可能在肖涵家里过夜。”
说起来讽刺,杨应文读书唯我独尊,但胆子特小,特怕鬼。
而恰恰上湾村去镇上的路段有两个大型坟场。
其中一个还是过去的刑场,那里埋葬有各种年龄段和各种死法的人。
比如挂梁上的啊、比如枪毙的啊、比如砍头的啊、还比如难产的妇人和半路夭折的孩童啊等等。
听起来就恐怖,没点胆量的人晚上还真不敢路过。
细致地检查一遍书包,书本都在,稿子也在,见没有东西落下后,李恒回头跟李建国和田润娥道别:
“爸、妈,我走了啊,你们别送了,外面寒气重,尤其是老爸你身体不好,早点进去歇着。”
“诶!你们走慢点,注意路,要是遇到陌生人,隔老远要绕开。”夫妻俩口里答应地好,却还是送到了村口。
至于他们的嘱咐,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这年月么,又没兴起外出搞副业挣钱,农闲时段,各家各户吃完晚饭就很少离开村里了。至多邻里邻居串串门,扯扯淡。
而那种半夜赶路的,大概率有两种人,要么迫不得已有急事的,要么是心怀歹意之人。
张志勇这时抖抖大腿叫嚣,“李叔、田姨,不用担心,我身上带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