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季赶紧把笔给江弦递过去。
江弦拧开笔盖,捧着台本,找到几处地方,刷刷这么一写。
黄一鹤、王景愚几个就站在旁边儿看着,就连侯宝林都好奇,江弦在台本上添写了什么。
约莫五六分钟的功夫。
江弦笔一停,琢磨几秒,自觉完美,便把笔盖重新合住。
至于黄一鹤他们,早已双眸明亮的激动起来。
“妙啊!”
“太妙!”
“老王,这回这个节目没跑了吧?!”
王景愚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对黄一鹤的话基本认同。
“要是这样,我没意见。”
“真好,写的真好!”
刘小庆叽叽喳喳,不忘推搡下姜昆,“你看看人家写台本的水平,巧妙自然,言简意赅,看着了没?比你写的强一百倍!一千倍!”
“.”
姜昆只觉得腰疼。
又把江弦改过的台本演了几遍,几人是越演越觉得巧妙。
就连侯宝林都开了口,“确实好,改得好!景愚,你就放开手脚施展吧!”
台本确定下来。
还是侯宝林说了没问题,江弦亲手改出来的台本,策划组成员们信心大增,再无异议。
此间事了,江弦便和侯宝林一齐告辞,不过临走之前又被黄一鹤叫住。
“侯宝林先生,江弦同志,还有一个事情。”
“你说。”
黄一鹤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马上都要上台了,拜年的动画片头都画好了,可是说来尴尬,我们这个晚会该用什么名字还没定下来。”
过去的除夕偶尔也会有晚会,叫“迎新春文艺晚会”,但1983年晚会,不管从内容上,还是从形式上,都和此前大不相同,继续沿用显然不合时宜。
但是具体叫什么,组里意见并未统一。
黄一鹤怕自己镇不住,今天侯宝林和江弦都在,便想着请他俩给个名字。
“名字?”
侯宝林想了想,“这个晚会,不喊口号,那么名字也应该要欢庆一点儿”
“春节联欢晚会。”江弦顺着侯宝林老先生的话说了出来。
“叫什么?”黄一鹤问。
“就叫春节联欢晚会,你们看怎么样?”江弦说。
“春节联欢晚会?”
黄一鹤琢磨了一下,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嘿,这个好!就叫联欢晚会!”
“对嘛。”侯宝林也点头。“比文艺晚会好多了。”
江弦也是心里一阵奇异。
这么一搞。
结果他成春晚的命名人了?
唉,希望后世的导演们少吃点饺子吧。
别弄得春晚天天挨骂,搞的他这个命名人也要跟着被骂两句。
黄一鹤派车给侯宝林和江弦送回到家里。
时间太晚,江弦怕吵醒家里人,一个人回到虎坊路15号的屋里。
洗漱过后,江弦关灯,去窗前拉上窗帘,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外面。
月明星稀。
这夜色惹得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等合上窗帘那一刻,脑海传来一声清脆而熟悉的提示。
“已为您解锁新的合成序列:”
“【老虎】+【大海】=”
第348章 信号弹
系统久违的触发,令江弦一阵兴奋。
等这篇小说顺利合成在脑海之后,江弦又有些迷茫起来。
原因很简单。
这是一部国外的小说。
所以他一次性的合成出了原著以及多国语言译本。
“这可真是盖了帽了。”
江弦嘟嘟囔囔,对这小说的内容有点郁闷。
虽然系统每次解锁的合成序列,基本上都比较符合当下的时代。
但毫无疑问,相较于国内的环境,这次新合成的这篇小说,更适合在国外发行。
江弦无奈。
他是不想去国外的。
可惜一桩桩、一件件接连碰到的事情。
不管是“国际写作计划”的邀请,还是这次新合成的小说,都昭示着:他有必要往国外走一趟了。
“算了,我又不着急发表。”江弦轻笑两声,还是不太想打断目前的规划。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虽然不着急,可也有个时限,发表一定得赶在原作者那个倒霉蛋之前。
次日,燕京饭店又来了个电话,想请江弦作为艺术顾问,出席这届春晚。
机会是个好机会,不过江弦婉拒掉了。
比起去那边。
他还是更愿意陪陪家人。
年前几天,来拜访江弦的人不少。
各个编辑部、杂志社的代表,还有各电影厂的文学编辑。
“老叔,江弦能改的几部小说不都交出去了,咱这还来凑啥热闹?”长影厂的文学编辑提着礼物来到江弦家院儿外。
“你四不四sa!”
被喊作老叔的壮汉攥着手套狠狠拍了问他的小伙一下。
“我问你,人江弦除了小说不写别的啊?人又不是只写小说!
你没看过《车水马龙》?这电影去年又拿金鸡、又拿百花,拷贝卖的那么好,咱跟人打好交道,指不定写个啥剧本就想给咱们了。”
小伙儿捂着胳膊哼唧,“人在北影厂有职务,有剧本也肯定优先北影厂啊。”
老叔气急,又扬起手套噼啪一顿拍,还不解气,又跟上一脚。
“我瞧见你那损色儿我就来气儿!”
“你动动你那锈住的大脑瓜子。”
“江弦要真跟北影厂好成那样,那《芙蓉镇》能给上影厂?《棋王》能给上影厂?”
小伙护着自个儿,以他老叔听不见的音量自个儿嘟囔。
“给上影厂.也不一定会给咱啊.”
如此一幕,也只是江弦家院儿里一个缩影。
江弦每天都忙着接待客人收礼物。
到最后,饶月梅一看,这收的一堆东西,怕是放坏了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就给街坊们分分得了。”江弦无所谓的说。
“那哪行?”饶月梅道。
正当江弦以为是他妈小心眼的时候,他妈悠悠的来了一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那老话不也说了么?穷人无好朋,富人无好邻。”
“这升米恩还斗米仇呢,咱就是扔在家里,放坏了,也不能这么大方。”
江弦一听还挺有道理。
唉,人心叵测,真像他妈说的,确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农历二十九。
这节骨眼,过年的氛围已经分外浓厚。
几乎全城的人都在乱蹿。
街道两侧挤满了小摊小贩,什么对联啊,黄历啊,红袜子红裤衩,干果蜜饯,大虾酥大白兔,连带着拜祖宗的香烛红纸,那叫一齐全。
农贸市场就更热闹,活鱼活虾上来就抢光,那人跟不要命似得全堵在门口,水泄不通。
朱琳想出去转转,江弦却不放心,不让她出去。
理由也简单:
外面叮叮咚咚的太危险。
咋了呢?
这年头,京城的小孩儿胆子肥,又认胡同。
不是一个胡同,平时又不对付的两拨小孩儿,到了这个节骨眼,可有仗干了。
像是宣武的小孩儿,架上二踢脚,瞄准崇文那边儿,点着了砰一下炸过去。
崇文那边儿也如法炮制,两边儿点着了,叮叮咚咚的互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