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有一个情报系统 第66节

  火光跳跃,照片在火中化为灰烬。刘松风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余幸民又说道:“为了你的安全,那家撑船的一家三口我没有留在重庆,安排到四川去了。”

  刘松风有些动容,余幸民查漏补缺竟做到这种程度。他知道李保义一家的问题,他们一家在上海生活了很久,难免有上海回到重庆的人撞见了,虽然几率小,但还是存在。安排在四川更好一些,那里远离了政治中心,敌人的探子也少一些。

  “老师,您费心了。”刘松风感激地说。

  余幸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气:“松风,你做得很好。我在后方能做的有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万事小心。”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现在是他们的‘财神爷’。”刘松风自信说道。

  “错。”余幸民却陡然脸色凝重起来,他有些严厉地盯着刘松风,“你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缺陷?不会吧,我......”刘松风自认还潜伏得较好,哪里还有漏洞?会不会是余幸民在危言耸听?

  “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余幸民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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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多少岁了?”余幸民问道,没等他回答,又自己说道,“快三十了吧。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没有结婚生子是很不正常的,而且你不流连夜店,也不交女朋友,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刘松风刚想解释,又被余幸民打断,因为他要说的话仿佛都被猜透了。

  “别跟我说这是自己的私事?对一个潜伏的特工来说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即便是结婚生子。”

  “也不要跟说敌人不会在乎这些?任何微小的破绽放大了后都会成为导致你潜伏失败的引子,敌人的狡猾是你想象不到的。”

  刘松风还想说些什么,余幸民愣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上次你家里要是有个女人,南造云子也不会有机会在你家里搞风搞雨,你姆妈也可以不用离开上海。”

  “好像还真是这一回事!”被余幸民一提醒,刘松风回过味来,当时家里要是有个母老虎,母亲也不会捡个女人回来,即便捡回来了也会被母老虎赶走。

  “那现在怎么办,老师?难道您给我发一个?”刘松风嬉皮笑脸说道。

  不知怎么回事,余幸民一见他这个满不在乎的样子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天灵盖。

  “发个屁,我还没有呢,谁给我发一个。”余幸民骂道,不过他又马上语带调侃地说道,“不过呢,我不给发,但有人给你发了一个老婆,还挺照顾你的,挺好看的一个姑娘,便宜你了。”

  “谁啊,这么多事。”刘松风嘟囔着,有些郁闷起来。

  余幸民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照片,丢在桌上,“你的青梅竹马。”

  “张静雅!”刘松风吓了一大跳,难道她红党的身份被识破了?刘松风心里忐忑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好在余幸民很快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张静雅的身份也没有被军统识破。

  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但从根源上追溯还是因为毛善余急于立功的心理而促成现状。

  随着余幸民的“肝胆”在戴老板面前立下大功,后面又出来一个“剔骨刀”,全是余幸民的潜伏特工,让毛善余很是眼红。

  他也起了心思,不甘心只在秘书处积攒功劳,试图也培养一些特工进行敌占区活动获取情报。

  他的计划得到了戴老板的批准,从后方精心挑选了一批女特工进入敌占区从事情报收集工作,张静雅因在上海的生活经历也进入了他的视线,而且也是因为刘松风的缘故,她更是不二人选。

第145章 重要任务

  “因为我?”刘松风面色奇怪地盯着余幸民,“还有,张静雅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回北平了吗,怎么也加入了我们?”

  刘松风故作不知,虽然【情报系统】早就跟他说过了。

  后者立即解释道:“不要那么看着我,你的身份没有暴露,我可没说。”

  “张静雅被上海站发掘了,送到了临澧培训班训练,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电讯人员了。”

  刘松风心里吐槽道:“能不合格吗,那是她的老本行。”

  “你现在当的那个贸易公司的差让你进入了戴老板的视线。”

  刘松风反应很快,脱口而出问道:“难道是因为上个月走的那几宗货物交易?那些商人是军统的......”

  上个月来了几个陌生商人,要的货物量很大,还是棉纱、药品这些禁运品,李世群大手一挥全部同意,刘松风还奇怪是不是李世群的什么关系户,现在更加疑惑了。

  余幸民摇了摇头:“并非如此。那些商人的身份确实不假,但他们与76号进行交易的幕后主使,确实是军统。”

  刘松风震惊了,“他们怎么会跟76号交易,两边的仇恨不共戴天,太没......太没......”

  “太没有底线了,是吧?的确,这令人难以置信。”余幸民无奈地叹息,“戴鸿星与吴恕才刚被枪决,两边又默契上了,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也许是因为军统摊子太大了,也需要经费维持,戴老板此举也是无奈。”余幸民试图为其说一些好话,其实更多的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刘松风的声音有些冷,“更多的是揣进自己兜里吧。”

  历史就是历史,很多时候你看到的都是结果,而且还是美化后的结果,当你置身其中的时候才知道里面的复杂、肮脏、卑劣。

  余幸民听后眼神一暗,“后悔啊,不知道这些该多好,军人就应该纯粹一些,我有时在想,马革裹尸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你说他们交易一些后方急需要的药品这是好事,但里面竟然还有烟土。”

  刘松风听后,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老师,您后悔加入军统吗?”

  余幸民的眼神闪过一丝黯淡:“后悔?有点吧,但现在,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后悔。或许等到抗战胜利后,我会有时间去思考这些。”

  他的信仰在崩塌,但他的信念始终未曾改变。

  "松风,你是无畏的战士,如同利剑直插敌人心脏。抛开杂念,专注于你的使命。" 余幸民突然一扫之前的颓态,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刘松风听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如今,你已成为局长眼中的关键人物,作为双方交易的桥梁,这确实是一件好事。至少,你不再会成为锄奸队的目标,敌人也不会再对你产生怀疑。” 余幸民继续以严肃的语气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刘松风心中也认同这一点,他原本就计划通过这个位置,为自己镀上一层保护色,确保自身的安全。

  “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档案中,详细记录了你过去在特高课担任翻译的经历。现在,你身为东南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毛善余对你更是重视有加。” 余幸民补充说。

  “这一批潜伏人员,他们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接近目标,伺机获取情报。这是毛善余负责的任务,我也不好插手,只能装作不知道,要不是他们报备到技术科,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余幸民的声音中透露出严肃。

  “你打算如何应对?” 余幸民微笑着问,眼中却闪烁着考验的光芒。

  “当然是让她知难而退,打发她走,我的身份是绝对不会暴露给她的。”刘松风有些窝火说道,心里想到张静雅的红党身份,更加郁闷了。

  “你的做法很明智。但同时,你的个人问题也需要尽快解决,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余幸民继续给出建议。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此行最重要的任务。” 余幸民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

  “11月20日,汪伪政府将举行还都典礼,届时将有一大批汉奸从上海乘坐火车前往金陵。你需要为我们提供准确的情报,以便总部能够安排人手,一举拿下这些汉奸。”

  ......

  另一边,蒋天阳与马伯初也在讨论着张静雅的事。

  “这事情可真是出乎预料,”蒋天阳轻叹一声,眉头紧锁,“原本我们安排她在重庆潜伏下来,没想到毛善余突然决定将她调至上海进行情报收集。”他苦笑着摇摇头,“鉴于她之前与你同属一个小组,上级还特意指派你来担任她的联络人。”

  听闻张静雅被军统调回上海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马伯初内心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她是自愿接受这个任务的吗?”

  “没错,”蒋天阳点头确认,“上级征求了她的意见,她主动表示愿意承担这份重任。”

  “那她接近的目标是谁?”马伯初继续追问。

  “是刘松风,你应该也认识他。”蒋天阳回答道。

  马伯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刘松风那张笑脸,当时张静雅借住在那里,他对刘松风的印象颇为深刻。

  “我记得他是特高课的翻译,现在情况如何?”马伯初问。

  “他现在是76号的人,同时还兼任东南贸易公司的总经理,”蒋天阳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位置对我们至关重要。敌人封锁严密,根据地物资匮乏,尤其是药品。若能通过他建立一个安全的运输渠道,将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

  马伯初面露疑惑,蒋天阳进一步解释道:“另一条线的同志曾与刘松风有过接触,他应该发现了那位同志的身份,但并没有举报,反而主动提供了帮助。”

  “组织有意吸收他?”马伯初猜测道。

  “正是如此,”蒋天阳肯定地说,“根据目前的调查,他虽然在帮日本人做事,但并未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相反,他有可能成为我们可以团结的对象。张静雅同志未来的任务,除了潜伏在他身边收集情报,更重要的是做好他的思想工作。”

  “这确实不容易,”马伯初感叹道,“只是委屈张同志了。”

  蒋天阳却笑着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张同志到军统的培训班逛了一圈,这两年又在重庆经历了很多,成长得很快,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相信她吧。”

第146章 童叟无欺的酒铺

  对于刘松风来说,敌不动,我不动,敌人一动,他就懂了。

  为了早点帮助系统获取情报,秉承着这种原则,刘松风坚持着“早请示,晚汇报”,每一天都会到李世群的办公室跑八趟。

  刚开始还好,李世群觉得还挺舒心的,这个小伙子不错,他是尊重我的,贸易公司的事务是上心了的,不错,值得培养,可以重用。

  就这样持续一个星期后,李世群觉得有些不对味了,这家伙怎么每天都过来,还屁事没有,天南海北闲扯淡,混一壶茶喝,有时候走的时候还会偷偷摸摸顺一些跑,搞得他的顶级存货都不多了。

  他每次过来都会敲三遍门,连着三声“李主任”,非常尊敬,让人挑不出一点理来,最可气的是有时门开着他也会这样做,听秘书说这是一种病,叫“强迫症”。看在是病的份上,李世群忍了。

  虽然刘松风来得频繁,好在他还算知道轻重,每有手底下的人过来汇报重要工作,都会借口离开。看在懂事的份上,李世群又忍了。

  刘松风的这种做派76号里的大小汉奸都看在眼里,心里都鄙视着骂了一句“马屁精”,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照抄了刘松风的作业,谁也不想落后于人,谁都想让李主任记住自己。

  从那天起,李世群仿佛变成了窑子里的老鸨,接待了一批又一批前来吐露心扉的人,搞得他不胜其烦,这回他就忍不了。

  还有一件令刘松风烦恼的事。

  黄招娣恢复得很快,已经恢复行动自如了,但却赖在那里不肯挪窝,刘松风赶了好几次也没能赶走。

  更令他害怕的是有一次黄招娣还大摇大摆出门逛了一圈,吓得刘松风三魂不见了七魄,幸好没有被敌人发现。

  好吧,这是一头野驴,绑是绑不住的,你赢了,刘松风举手投降,答应帮她做一副面具。

  黄招娣身手不错,有了面具的她也可以活动自如,充当备用的力量,刘松风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

  与此同时,虹口公园边上开了一家新的铺子,卖酒的,挂着一柄幡旗,上面写着“正宗白水县杜康酒”。

  临近傍晚的时候,一个有些落寞的老头踏进了店门。

  此人正是傅筱庵的家仆朱升。

  傅筱庵自知得罪了戴春风,将家搬到了虹口公园边的斯高塔路26弄2号,因那一带是日本势力的大本营,驻有大量的日本军警,驻沪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大本营也在附近,只有这样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他的主人正在家里宴请日本人,朱升做完菜后觉得心里有些憋屈,就跑到公馆外的马路上闲逛,没曾想居然看到了新开的一家铺子,还是打的老家杜康酒的招牌。

  朱升酒瘾上来了,信步走了进来,他决定尝一尝,也好排遣心里的郁闷之气。

  “老哥,小店刚刚开张,请多多捧场!”店铺老板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招呼道。

  “是不是白水县的?不正宗不给钱的。”朱升问道。

  “当然,童叟无欺,老哥,你尝一尝,不正宗你砸了我的铺子。”王千帆端上酒和小菜陪笑着。他一点儿也不生气,目标上门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酒正不正宗,能不正宗吗,通过军统的运输网从当地运过来的,再正宗不过了。

  “嗯......不错。”朱升只是小抿了一口眼睛就亮了,记忆里的味道又尝出来了,他竖起了大拇指。

  “老哥,慢慢喝,喝好。”王千帆乐了,上完酒菜就躲到了柜台里,只是眼睛时不时注视着朱升。

  由于新店开张,知道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坐了几桌,快到深夜的时候也只能朱升一人在那里喝闷酒了。

  只要是喝酒的人,就没有不醉的,朱升两壶酒下肚已显醉态,他的嘴里唱念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王千帆适时出现,拎着一壶酒坐了下来,“来,我陪老哥喝两杯。”

  两人碰了几杯,开始熟络起来,像真正的知交好友一样聊起天来。

  “听说附近搬来了一个高官,原来是做生意的,不过现在当了官,还是日本人的高官,老百姓可都在骂他是汉奸啊!”王千帆起了一个话茬儿。

  “唉,就是我的主家,造孽啊,丢人啊,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傅老爷啊!”朱升眼神一暗,痛心说道。

  “原来如此,老哥怎么没有劝一劝,当汉奸会被人骂八辈祖宗的?”王千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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