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有一个情报系统 第49节

  “那么,密码本准备得怎么样了?”戴春风又问道。

  “已经准备妥当了。”毛善余回答道,“运送人员都不知道内情,后天就出发。希望日本人能够上当,顺利拿到这个‘重要’的密码本。”

  原来国防部与军统共同制定了一个“死间计划”,该计划通过牺牲执行人的生命来迷惑敌人,使敌人相信所传递的虚假信息或密码本的真实性,以此支持正面战场的战斗胜利。

  后天将有总部为了武汉战役新编的一套密码本,将会秘密运送至第九战区司令部。

  6月中旬,国民政府军委会制定了保卫武汉的作战计划,也规定了战略方针,其中心思想是立足外线,保持部队高度的机动性,利用地形和工事,逐次抵抗消耗日军,以空间换时间,最后转变敌攻我守的战争态势。

  第五、九战区的兵力已经在开始调动,有相当一部分全是为了迷惑敌人而进行的虚假布置。如果敌人得到了密电码破译了武汉战役的相关军事情报,验证后会得到虚假的信息,那他们就入套了。

  为了执行这一计划,需要前期做大量的铺垫的工作,使敌人不会怀疑这密码本的真实性。早在王千帆在北平被捕就开始启动了,从王千帆的叛变,接着到军统上海站的巨大损失,程雨时的被捕、投降,以及说出运送密码本的秘密小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南造云子相信这是他们一步一步努力的结果。

  相信她在得到密码本后将会迫不及待地转给华中派遣军。至此,整个“死间计划”将圆满完成,剩下的便是正面战场上的较量了。

  毛戴二人都觉得这波稳了,正在高兴着呢,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他们的喜悦之情。

  余幸民神色凝重地走进办公室,他带来的情报让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处座,上海传来情报,有个白白胖胖、眉心有痣,一口重庆话的人被伪特工总部盯上了,情报人员询问是不是我们的人,需要不要帮忙解救?”

  余幸民没有直接说出“剔骨刀”这个代号,显然是在顾忌在场的毛善余。

  戴春风的眉头紧锁,他疑惑地看向毛善余,后者则是脸色骤变,口中的茶水甚至因紧张而喷了出来。

  “怎么回事?”戴春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毛善余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启齿,又瞥了一眼余幸民。

  戴春风严厉道:“幸民不是外人,说。”

  在戴春风的催促下,他终于艰难地开口:“是温家荣,我们派去跟程雨时接头的人。”

  戴春风闻言,怒不可遏,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毛善余从未见过戴春风如此生气,心中不禁一紧。

  “怎么选的人?”戴春风的质问让毛善余更加尴尬。

  他勉强解释道:“本想着是个简单的任务,没想到会......”

  戴春风知道他的意思了。总部的人一直待在局里,立功受奖的机会较少,如果有好的差事,一般都会想着法子争取过来,这是一种规则。谁都有亲戚朋友、故旧,很难推脱掉。人选是毛善余选的,估计他也是很为难。

  “他怎么样?”戴春风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毛善余知道戴春风问话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温家荣如果被捕后能否经受住刑讯,或者说是否有抱着与敌同归于尽的勇气,能够坚守住秘密,不吐露一字。

  这些公子哥可靠吗,可靠个屁,毛善余心里腹诽起来,不过却不敢明着跟戴春风说。

  他支吾半天,始终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戴春风见状懂了,挥手让他离开,只留下余幸民在办公室里。

  他深知温家荣的暴露对整个计划的影响有多大。

  一旦他开口,即便他知道的不多,以敌人的狡猾,一定也会串联起这些情报。

  前期投入巨大,王千帆、程雨时等众多军统人员都可能因此牺牲。如今,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特派员温家荣的暴露,整个计划就可能毁于一旦。这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是不是‘肝胆’,哦,现在叫‘剔骨刀’传来的情报?”戴春风问余幸民。

  余幸民点头确认:“是的。我本来叮嘱他近期不要插手上海的事情,但他还是传来了情报。”

  戴春风深吸一口气,感慨道:“真不愧是功勋情报人员啊,他的潜意识很敏锐。如果不是他的插手,估计整个计划就悬了。”

  然而,感慨之余,他也明白必须做出决断。

  “这样,你立即电告‘剔骨刀’,能救则救,不能救则必须杀了他。”戴春风的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在整个计划面前,个人的生死已经变得微不足道。无论是已经准备牺牲的程雨时与王千帆,还是现在被敌人盯上的温家荣,都不再是例外,即便他是哪个大佬的亲戚。

  为了大局,必要时,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牺牲品。

第106章 这是一个软蛋

  刘松风接过来了老张译码过来的电报。

  尽管是老张手写的文字,但刘松风依然能中感受到余幸民或是总部下达命令时那毫不掩饰的杀气。

  “能救则救,不能救则除掉。”

  老张有些担忧地说:“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只是几个地痞流氓,没什么大不了的。”刘松风将纸条还给了老张离开了书局。

  ......

  李世群为防范军统的报复,这段时间严令部下禁止外出活动。此时,程雨时不幸被捕,让军统内部人心惶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群龙无首,难以预料他们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

  不过,李二豹心中自有盘算,对这一切并未太过在意。他心中还怀揣着一个更大的计划利用那位重庆来的客人立下更大的功劳,而且是自己一个人立下的功劳。

  就在此时,手下传来消息,那位重庆人似乎有所行动。他的病情似乎已好转,甚至委托客栈老板购买了一张船票。

  李二豹闻言心中一紧,原本他还想观察此人会与何人碰面,但现在看来,已不能再拖延了。他果断地召集几个手下,直奔客栈而去,誓要今日便在那里将这份功劳牢牢抓在手中。

  温家荣此时正忙于收拾行李,突然,房门被大力推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

  他知道重庆的袍哥文化,也了解上海的复杂帮派状况,心里以为这些人只是来客栈敲诈勒索的小混混。他心中对客栈老板颇为不满,暗骂其无能,连这种小角色都挡不住,还做什么生意。

  温家荣强作镇定,缩着脖子,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问道:“几位爷,有啥子事?”

  李二豹原本一脸严肃,但一听到温家荣的重庆口音,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赤佬,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他戏谑地说道。

  旁边的三个手下也配合着发出阴冷的笑声,仿佛一群饿狼盯着猎物一般。

  温家荣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镇定,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元,说道:“几位爷要是差点茶水钱,我这包了。”

  李二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接过银元。他将银元放在手心轻轻颠动,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金钱的美妙旋律。

  然而,在如今的李二豹眼中,这些银元还远远不够。他不屑地继续颠动着银元,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它们砸向温家荣的脸。

  “小赤佬,打发叫花子呢!”他怒骂道。

  温家荣猝不及防,被银元砸中,本能地躲闪,却撞在床边跌倒在床上。他挣扎着起身,脸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不知是银元砸的,还是羞愤所致。

  “格老子……”温家荣气愤地想要骂出声,但话刚出口一半,就像被捏住了嗓子的鸭子,声音在胸腔里闷响,最终只能无奈地咽了回去。

  温家容看到了枪。

  李二豹一脚踩在床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温家荣。他一把掀起短褂,露出腰间那把黑漆漆的“盒子炮”,枪身泛着冷光,土黄色的枪柄显得异常醒目。

  “我们是特工总部的,你应该听过吧。”李二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温家荣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心里暗道倒霉,怎么会被他们盯上。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来执行个简单的任务。这倒霉任务,这倒霉的地方。温家荣后悔不已,都怪家里多事,在重庆待着好好的,干嘛来遭这罪。

  “长官,我是良民,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我认错,我认错。”这一刻,温家荣求生欲满满,急忙从床上坐起,脸上堆满了卑微的笑容,心中祈祷着对方只是搞错了,能够放过他。

  殊不知,他眼中的震惊却已经被李二豹敏锐地捕捉到了。

  李二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中暗自得意。在这繁华的上海,每天人来人往,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这么一条大鱼。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看来今天自己注定要立下大功了。

  此时的伪特工总部刚开张,还名声不显,而且还未做太多的恶行。对于上海的普通百姓来说,他们还是相对陌生的,更何况温家荣这个来自重庆的商人,更应该对他们一无所知。

  但他却知道。

  李二豹之所以猜测温家荣是重庆方面的人,主要是因为他的口音太过独特,一听就能分辨出来。在这个乱世之中,了解你、关注你、害怕你的往往都是你的对手。

  李二豹向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名手下上前将温家荣架起,一人反绑着他的一只手。另一人则开始在他身上仔细搜索起来,这是他们抓捕嫌疑犯的标准流程。这些手下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动作熟练而迅速。

  还有一人去检查屋里的东西了。

  搜查的人非常细心,从温家荣的头顶一直摸到脚底,甚至连他的口腔和衣领都没有放过,以防他自杀。

  “没问题。”搜查完毕后,手下向李二豹汇报。

  李二豹点了点头,随脚踢来一把椅子,温家荣立即被按在椅子上坐下。

  “长官,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只是个普通的良民。”温家荣还在试图解释。

  然而,就在这时,李二豹的手下却从他的行李箱里搜出了一把勃朗宁手枪和一个满弹夹。

  看着那把随意丢弃在桌子上的武器,温家荣心中郁闷至极。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说什么呢?看来这次是真的暴露了。

  “你是军统还是中统?”李二豹冷冷地问道。

  温家荣心里虽然害怕,但他还是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他知道,一旦开了口,就可能会开无数次口。

  “你到上海来做什么?”李二豹继续追问。

  温家荣依然没有开口,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李二豹见状冷笑一声,他在审讯室里见过太多的硬汉,但真正的硬汉是不会闭上眼睛的,反而会啐他一脸。

  眼前的这个温家荣显然是个软蛋,也许根本用不着那些残酷的刑讯工具就能让他开口。而且在这里就能审讯的话,他还能独占这份大功。

  于是,李二豹决定就在这里开始审讯。

  他换了一种策略,也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温家荣的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确保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被温家荣听得清清楚楚。

  李二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你应该听说过特高课吧?他们的审讯室可是挂着‘活人进,死人出’的牌子,是不是很吓人?”

  说着,他用手中的手枪在温家荣的身上轻轻滑动,感受着对方因为恐惧而竖起的汗毛。

  “其实特高课那些手段在我们特工总部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我们那里的审讯室,连鬼都不愿意待。你想不想试试?”

  温家荣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李二豹继续描述着那些残酷的刑罚:“老虎凳、灌辣椒水、沾盐水的皮鞭……这些都只是开胃菜。还有更厉害的,比如扎竹签,想象一下,竹签一寸寸扎进你的肉里……”

  每说一种刑罚,温家荣的心就颤抖一次。当李二豹说到电刑时,他脸上的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还有最厉害的电刑,只需要将旋钮开到最大……砰!”李二豹说着,将手枪放在了温家荣的裆下,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温家荣突然崩溃大哭,开口求饶。

  同时,一股尿骚味在屋里弥漫开来。

  李二豹被吓了一跳,从椅子弹了起来,笑骂道:“差点溅爷一身,快说!真是一个怂货!”

  温家荣正准备开口,响起起了敲门声。

  咚咚

  很有节奏,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第107章 李二豹,卒

  李二豹的神经紧绷着,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他招呼手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自己则紧握着手枪,目光如炬,对门口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门打开了,一个人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

  “你是......你是刘松风!”李二豹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之所以如此吃惊,是因为此刻的刘松风完全是一副“做坏事”时候的装扮身着一袭洁白的西服,头发打理得油光发亮,脸上还贴着假胡子,连脸型都经过精心修饰,显得与平时截然不同。

  作为多年的邻居,李二豹自然对刘松风太熟悉了,一般的伪装很难瞒过他。然而,即便是他,也需仔细观察了数秒,才勉强认出这张陌生的面孔下隐藏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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