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有一个情报系统 第12节

  “我也偶然看到的,上等货,印度来的,一转手就是大笔的利润。”刘松风的眼睛闪动着渴望,而后又有些沮丧起来,“不过这些都是英籍职员在负责,我也并没有参与过。”

  “这些都没什么,刘君,我喜欢你的坦诚。”松本并没有鄙夷,反而安慰道。

  松本话锋一转说道:“或许,你的老板以后会让你负责更加重要的事务,不是吗,今天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刘松风露出不解的样子。

  “你们中国人喜欢攀关系,入乡随俗,刘君,其实我们算半个校友。”松本又说道。

  “怎么论的?”

  “你的日语老师是在京都大学留的学,我也是那里毕业的,这样算来,我们可不就是算半个校友了吗。”松林大笑起来。

  刘松风也陪笑着,心里却警惕起来,这个“老树皮”肯定已经把他八辈祖宗都调查了一遍,现在正在他的面前显露他们的实力起来。

  “刘君,不知道你愿不愿当一回我们与你老板威廉之间的桥梁,美好的开始通常始于那个热心的红娘。”松本诚恳问道。

  刘松风听懂了,又是桥,又是红娘的,不就是当个掮客嘛,日本人想跟英国人交易某种东西,又不想直接出面,这是相中他了。说得那么委婉,这个老鬼子国学学得通透啊。

  “这个啊......可以是可以,”刘松风做出为难的样子,然后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但是......得加钱。”

  松本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刘君,很好,我很喜欢你,今天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是我们友谊长久开始的第一天。”

  两只茶杯碰在了一起。

  刘松风拿着一脸忿忿不平的小林龙介取出来的信和一沓日元就走了。

  小林龙介有些气愤地说:“课长,这就是一个贪婪、不知敬畏的商人,他已经完全跟那些英国猪学坏了,对这样一个小人这么客气必要吗?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他帮我......”

  松本示意小林龙介坐下,他又帮后者倒了一杯茶。

  “小林君,你是我们内务省培养的精英,不要被陆军那帮狂热的少壮军人影响了。”

  “土肥圆在东北一朝得利,他的心已经膨胀了,中国人现在只是睡着了,并不是毫无反抗能力。”

  “中国是如此广阔,想要吞下这个巨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征服的手段是多样化的,并不是都要诉诸武力,有时候软刀子才是最致命的。”

  “中国人多,我们人少,所以更加需要像刘松风这样的人的力量。”

  “贪婪的人才会有弱点,有弱点才能为我们所用。”

  小林龙介若有所思,但还是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课长,想投靠我们的人多了,何必用那样的小人。”

  “中国有句老话,就算是一只厕筹,也有它的用处。”

  “刘松风很普通,生活轨迹一目了然,他跟那些反抗组织并无联系,但还是需要预防,所有的利用都要控制在安全范围内。”

  “欧洲的变化也会影响帝国的方向,与威廉的接触也要谨慎,这是一步闲棋,或许会带来巨大的收获。”

  松本的眼睛狭窄而冷酷,宛如寒冬中的冰凌,透出一种阴冷而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心,洞悉一切秘密。

  ……

  刘松风没有耽搁,出来后就直接去了洋行。

  当那封信摆在威廉那气派的办公桌上时,他先是疑惑,后又露出狂喜。

  “刘,你今天可以下班了,明天过来找我,干的不错。”

  威廉的反应与日本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或许他早就想跟日本人联系,只是缺少那个契机,而刘松风就是那个契机。

  那他们是想交换情报吧?不怪刘松风这样想,日本人一直很关注美国、俄国的情报,而英国又很需要德国的情报,两者很大可能一拍即合。

  “阿宝,不是加班吗,怎么回来这么早?”饭桌上刘母问道。

  “老板发善心了吧。”刘松风胡诌起来。

  “少来,那些洋老爷会有这么好心?阿宝,小心一点,不要被抓到把柄。”刘母担心道。

  是啊,连刘母这样的农村妇女也知道的道理刘松风怎么会不知道呢。

  前方虽有荆棘,看我披荆斩棘;前方纵有陷阱,我也会火中取栗,刘松风一点儿也没害怕,几口扒完晚饭就回房了。

  十二点,情报刷新。

  【你今天见过松本太郎,获得相关情报明天特高课将会对你发起甄别。】

  【你今天见过威廉,获得相关情报明天威廉将会对你发起甄别。】

  这两个狗东西,狼狈为奸,连想法都撞在一起了。

  刘松风已经想好了,明天就是有天仙诱惑他,他也会跟柳下惠一样。

第24章 甄别手段

  “号外,号外,金陵政府粉碎日本阴谋,汤恩伯第13军挥师北上,加以遏制。”

  一大早起来,全市都是报童的声音,每一个人都不会吝啬那一份报纸钱,今天各大报刊的销量一定非常不错。

  这些记者的确是神通广大,不知道哪里来的渠道,很多情报机构都在迷糊中时他们已经拿到一手消息,有图有真相。

  日本人当然不会承认,为了维护他们的国际影响,即便已经烂大街的信誉,他们的舆论已经在计划着如何反驳了。

  倒霉的唐舟也被程雨时放了出来,关了一个半月了,如今也算是重见天日了。

  人没瘦,还胖了一圈,就是神情有些紧张。也就是帮着余幸民取了一回情报,唐舟觉得自己太冤枉了,而他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结于自己只是小角色,如果有哪一天能成为站长?谁还敢关押他。

  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唐舟迟早会出人头地的,他发誓道。

  “我唐舟又回来了!再也不会被人呼来喝去了,我发誓!”唐舟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热血在喉咙里翻涌,必须释放出来,于是大喊道。

  “喊什么喊,要做梦回去,快点走。”旁边有人吼道。

  “是,是,马上走。”唐舟又谦逊地跑了。

  再次站在阳光底下,唐舟都要哭了。

  “唐舟,站长叫你去清点一下物资。”有人喊道。

  “知道了。”他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

  刘松风到洋行的时候,威廉还在忙碌,叫他在办公室等一会儿,贴身秘书艾玛还送来了一杯茶。

  刘松风的习惯艾玛也知道了,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威廉会对他另眼相看,能在威廉办公室喝到茶或者咖啡的人屈指可数。

  艾玛今天又换了一身旗袍,似乎她到了上海后衣柜里只有这种样式的衣服,一周七天,天天不重样的旗袍。

  闲着也是闲着,刘松风走到秘书室门口笑道:“我认识一个裁缝,他的手拿着剪刀就如同莎士比亚创作的笔,总能裁剪出完美的东西,特别是旗袍。”

  “真的吗?带我去看看。”艾玛两眼放光。

  刘松风比了一个手势,从艾玛的脚脖子一直到她的肩膀,“他做的缝能一直到你的咯吱窝下面。”

  艾玛听出来了,白了他一眼又摇曳着走了。

  丽莎在一旁露出不屑的目光,她也是威廉的秘书,不过是真正的秘书。

  刘松风劝道:“你知道,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丽莎完全不理他,还做了一个不好的手势。

  刘松风又回到了座位上,无聊时衡量着威廉那张软得吓死人的贵族沙发的价值,也许值500大洋,还是更多?

  “刘,来晚了,今天太忙了。”威廉急匆匆进来,然后把门反锁上。

  他永远保持着贵族的绅士风度,衣服一尘不染,大礼帽盖得严丝合缝。

  “刘,相信你也猜出我是干什么的了?”威廉坐在自己的大班椅后有些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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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我所关心的范围,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老板,什么时候能涨薪水?”刘松风坦然说着。

  “刘......不是刚涨了吗?”威廉凌乱了。

  “对比现在即将面对的风险,我觉得应该涨一点,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听说日本人的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这件事可以做,但得加钱。”刘松风叫苦道。

  威廉更凌乱了,“刘,我记得你没有结婚,而且你的母亲只有四十来岁。”

  “是吗,也许是我记错了,昨天去了一趟那里吓到我了,你不知道,那亮闪闪的刺刀,流着口水的大狼狗,还有小林副官板着脸,都想生吞活剥了我。”刘松风拍了拍心口,作出害怕的表情。

  “刘,你赢了,你的薪水再涨50,而且以后你不用天天来上班,原来负责的货物交易转给别人,我给你大宗货物的交易权限,只需要到码头盯着他们就好。”威廉无奈还是退了一步,并给了刘松风更大的权限。

  “你的意志我的使命!”刘松风说了一句俏皮话。

  “给。”威廉递给刘松风一个信封,并小声说道,“这里装的是公共租界这些年调查到的各方情报势力的掩护地址,拿给松本课长,小心一点,不要搞丢了。”

  “放心吧,不会的。”刘松风很随意地接了过来揣进兜里就出门了。

  即便没有情报系统的提醒,刘松风也知道这是威廉的试探,也许里面是白纸一张,也许里面是一张货品的说明书,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秘密情报。

  威廉搞的这个手段有些低级了,刘松风大失所望,我裤子都脱了,就这?

  丽莎这时鼓起勇气跑进威廉的办公室,有些委屈说:“老板,艾玛能做的我也能做,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呢?”

  威廉正在喝水,差点没一口水噎死。

  “你说什么呢?艾玛也只是我的秘书,再乱说我赶你回英国。”威廉气急败坏,要是被远在英国的母老虎知道了,美好的日子就会一去不复返。

  丽莎哭着走了。

  威廉觉得自己对丽莎背景的调查有些流于表面了,肯定不止是爱尔兰人那么简单,她一定还有白俄血统,那块头太吓人了,手臂比自己腰都粗,像极了自己的祖母拿着斧头砍木头。

  威廉又想起了小时候在英国被祖母支配的日子,那恐惧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次来到这座城堡面前,不对,应该算第三次,加上调查陈世襄那次,刘松风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门口的守卫也许是得到了命令,连眼皮都没抬就让他进去了。

  “老树皮”依然热情,只是这回刘松风再也不给他握手的机会,一直揣在兜里,躲躲闪闪的,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鱼。

  刘松风将信件递给松本,后者直接传给了黑脸的小林龙介。

  尽管听了松本讲的道理,小林依旧不信任刘松风,或者说不信任所有的中国人,他拿到后一言不发就出门了。

第25章 通过甄别

  这次松本接见刘松风的地方并不是上次的房间,而是换了一间类似于会议室的房间。

  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房间内,刘松风却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在滋生,脖子后面凉嗖嗖的,似乎有一阵穿堂风吹了过来,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盯着他,闪动着嗜血的幽芒。

  在松本说着其他闲话时,刘松风打量了一下四周。

  光线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投射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影子,这些影子随着窗外的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秘密。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正中央摆着宽大的会议桌,搭配着十多张椅子,松本正坐在主位上一脸微笑。

  墙上零零落落挂着一些山水画,估计也是他们从哪个大户人家或者收藏家手里夺来的,堂而皇之亮了出来提高自身的品味。

  还有一些日语写的口号之类的,刘松风猜测估计就是松本写的,很普通嘛,他心里鄙夷着。

  最特殊的是东面宽度方向有半面墙都是镜子,旁边还有一幅巨大的上海地图。

  刘松风心里已经了然,静静等待他们接下来的表演。

  他嘬了一口茶水,啐了一口吐在地上,“茶叶有些炒过火了。”

  松本的眉头微微一紧,又松了下来。

  这时一个日本人走了进来,递上一本黄色牛皮纸装裱好的厚厚一摞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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