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的时候校园还是开放式的随便进出，傍晚在传媒学院的操场上漫步，可以见到超多顶级美女（90分以上的），无论身材脸蛋还是打扮都是极品，路过她们的教学楼偶尔还能看见学生们在进行释放天性的训练，她们把自己想象成小动物在教室里爬行，乱喊乱叫，用舌头舔爪子……
那年孙涛26，还是单身。
……
舟山东路这边孙涛完全不熟，杭城太大了，三年时间他的足迹根本不可能遍及全城。
幸好，培训通知里有线路图，校园里有指示牌和志愿者。
报道地点就在传媒学院的招待所，招待所的吧台前摆了两张桌子，上面拉着横幅：欢迎参加全国知识产权保护培训学习的各位专家领导莅临
墙上有一个液晶屏幕：2002年10月11号，星期五，上午九点二十分，温度13~26，晴。
两个中年女老师坐在桌子后边整理着材料，一群穿着马甲的年轻志愿者或站或坐分散在大厅里。
孙涛随便选了一个桌子，在女老师对面坐下。
女老师名叫李娜（叫这名的人实在太多了）人很热情，她一边检查孙涛带来的手续材料一边给他介绍情况，这种国培一年好多场，而且全国各地都有主办单位，收到通知的单位可以根据自己的安排决定什么时间，去哪，派谁去，据李娜说下周在大连，元旦在儋州。
通知上说培训从今天开始，实际上今天只是报道，唯一跟培训沾点边的是晚上聚餐的时候会有一位国家知识产权局的领导给大家讲讲话，这就算是培训开始了。
交割完手续，旁边的志愿者递给孙涛一纸袋，里边是学习材料、课程表、笔记本、笔、餐卷等等，孙涛还领到了房卡，422号房间，很幸运没人跟他拼房，别的地方来参加培训的都是双数。
孙涛和李娜点头致意，刚起身准备去房间安顿。
“老师这边请，我带您去房间。”
吴音软语特别甜腻，关键说这话的小姑娘长得也很甜美，蓝衬衫、黑色修身牛仔裤、运动鞋，高马尾长发及腰，外边随意的罩着一件亮蓝色马甲。
孙涛本来想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说出来的内容变成了，“谢谢！”
……
26岁那年他在传媒学院晃荡了两年，女朋友都没划拉到一个；要知道那时候他虽然没车没房，但是干房产销售那几年他还有三十多万的存款呢，装个富二代骗骗女大学不要太容易。
要是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孙涛觉得现在的他起码能交往一个班！
……
“嘿嘿嘿”，刚进电梯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
孙涛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我的打扮有什么不妥吗？”
“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的打扮没什么问题，就是叫一个同龄的男生老师觉得有点怪怪的。”
“那就别叫老师呗，我叫孙涛。孙子的孙，波涛的涛。”
孙涛伸出手，女生大方的跟他握了一下，“何小彤。何仙姑的何，大小的小，红彤彤的彤。”
何小彤有一部三星手机，她手腕上有一个绳套手机就插在上边。
其实孙涛挺想要一下联系方式的，不为别的这周围他不熟想找个向导，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人家就是个志愿者过来挣点公益服务时间，冒然去要手机号有点唐突了。
……
到了422门口，何小彤完成了任务优雅的告辞，孙涛当然也没理由邀请女生进自己的房间。
422，就是一个标准间，两张床，电视，会客区，卫生间，淋浴房……普普通通但也干净整洁。
在火车上滚了30个小时，孙涛也不急着出去逛逛熟悉环境而是决定先洗个澡上床好好睡一觉。
洗漱完毕，拉上窗帘，窝进了被窝里。
孙涛午饭都没吃，再想过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4:50，是李娜的电话铃声把他吵醒的。
吃罢晚饭，听了一会儿领导讲话，孙涛就尿遁了。
听个七八，文化局这个饭碗他都准备扔了，端人家的碗就要受人家的管太不自由，这次他就是来公费旅游的。
传媒学院有很多专业根本不是人们想象的只有唱歌跳舞，其实人家最牛逼的专业是播音主持和电视编导。
孙涛顺着学校的路牌就走向了表演专业的教学楼，阶梯教室里有学生在排演节目，可惜是话剧不是释放天性的训练。
学生们还是很爱学习的，起码在他们/她们大一大二的时候，多数人还相信勤能补拙，歌好可破黑幕，演技好能对抗资本大佬，人们会为了她的能力而不是身段和脸蛋而喜欢她们。
教室门就开着，地板上东倒西歪坐着很多观众，门口窗户附近也有很多人。
孙涛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他准备找个学生问问学校附近的网吧在哪。
从表演系的阶梯教室出来，刚过转角一阵歌声把孙涛吸引了，艹，唱的居然是《半壶纱》。
孙涛懵逼了，他记不清《半壶纱》是哪年推出来的只是凭感觉认定是2010年以后。
现在是2002年，想传一段视频到网上可得费劲了，五安那个小地方出的一首歌有可能传到杭城吗？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有可能和原创撞车了……
孙涛顺着歌声来到教学楼中间的空地上，十几个男男女女就围坐在那里听一个女生清唱。
孙涛走过来女生已经唱完了，周围一片掌声。
“瑞瑞，啊，唱的太棒了。”
“真是你们吉春的作曲家写出来的？”
“哇，你们老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啊！”
“……”
孙涛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这女生可能是国庆期间回过老家。
“歌一般，是瑞瑞唱的好。”一个油头粉面的男生赞美到。
孙涛：艹，你这么说老子可就不乐意了！
“啪啪啪”孙涛也跟着拍了两下巴掌，“唱的不错，可是你的嗓音太清脆，少了几分禅意。”
……
这里是杭城如果是吉春，这样装逼对方不会跟你闲扯，而是先看看你几个人，发现你落单手里又没家伙，你就准备迎接暴风雨吧。
而且孙涛看清了，十一个人，算上唱歌的女生，7个女生4个男生；男生都是比较清秀的，没有光头，没有黄毛，没有络腮胡子……
先故意不说清楚，含含糊糊被误解，然后再表明身份开始装逼，那样太老套，太LOW了。
……
你要是跟个工科男说你写过一首歌，对方可能就，“噢，麻烦你让让，你耽误我打游戏了。”
这叫明珠暗投，他根本理解不了你有多牛逼。
但对面都是学音乐的，孙涛根本就不必玩套路。
迎着学生们疑惑的目光，还没等她们开口，孙涛主动介绍了自己，“我叫孙涛，是这首歌的词曲作者！”
“哇！！！！！！！！”
第131章 下山
几个小女生太特么好骗了！
孙涛说自己是《半壶纱》的词曲作者她们居然毫不怀疑就，“哇！！！”
有人眼睛里全是星星崇拜的看着他，有人小心翼翼的过来拉扯孙涛的衣角。
四个男生起初还有点怀疑，直到那个唱歌的女生确认了孙涛的身份男生的眼神也从敌意转化为惴惴不安，他们大概是怕孙涛出手把女生都抢走。
……
一个牛逼的唱作人在普通人心中和歌手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有多少所谓的老艺术家其实是靠一首歌撑起了一辈子的？普通人不懂，混这行的人怎么会不懂。
……
孙涛也没想到她们会这样。
“那，我住在你们学校的招待所，晚上出来散散步，结果就听见有人唱我的歌。”
刚刚那个唱歌的女生穿了一件蓝色连衣裙，裙角过膝，黑鞋白袜，灵动活泼，明明是大学生看着却像中学生。
“孙老师好，我叫许丹玉，吉春市人。”
吉春省有个吉春市，是吉春的第二大城市。
孙涛疑惑道：“五安有亲戚？”
“对，我姥姥家是五安的，国庆我过去待了两天，正好那几天电视里天天播放《五安达人秀》，我不仅听了歌还看见你上台指导的画面了呢，呵呵呵。”
许丹玉看了看孙涛，“对了，孙老师，你这是？”
孙涛笑笑，“叫我孙涛好了，咱们年纪都差不多叫老师你别扭我也别扭。”
旁边一个男生突然插了一句，“必须叫老师，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孙老师，我叫张焕成，我们正在准备校园十佳歌手比赛，欢迎您给我们指导。”
这个张焕成表情非常严肃，一看就是非常方正的人，很有那种老学究的气质。
许丹玉咧嘴一笑，无奈道：“这是我们班长。”她的表情告诉孙涛，你猜对了，这个张焕成就是那种特别轴的人。
孙涛和他握了个手，微笑道：“真谈不上指导，既然这么巧碰上了，我就是说说我写歌的一些想法吧。”
看见孙涛很好说话，其他人都放松了下来。
“啊！我想起来了，玉玉说你才19！难道你被我们学校特招了？”
“胡扯，孙老师要是想学也应该去中央音乐学院，跑我们这里干嘛，学播音主持啊，还是学表演啊！”
“孙老师，你到底干嘛来了？”
孙涛等她们都说完，“我来参加一个培训，有关文艺作品知识产权保护的国培，就住在你们学校的招待所。”
一个男生惊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我说看您怎么这么眼熟呢，白天何小彤带您上楼的。哎呀，孙老师我也是志愿者啊，我叫周志强回头有什么事您都找我就好了。”
……
都是同龄人，孙涛还是很愿意和她们聊天的，上网的事就先搁置了。
众人围坐一圈，细聊之下孙涛才知道原来传媒学院的十佳歌手和别的学校是不一样的，在传媒学院要是真能进了十强，那是真有音像公司来签约的。
传媒学院细分专业极多，音乐专业每届只有两个班并不是学校的强势专业，但是十佳歌手却是学生里的头等大事。
张焕成，“孙老师，我觉得丹玉唱的还行啊。”
孙涛笑笑，“我这首歌本来是帮一个朋友写的，我那个朋友开了家瑜伽馆，她需要一首舒缓带点禅意的歌曲。她唱的确实不错，但是，问题不是出在技术上而是情绪上。她是灵动活泼的，缺了那种一回头灯火阑珊的感觉。
嗯，这首歌应该是成年人历经世事之后的看破，许同学明显是初出茅庐看什么都新鲜的感觉。”
“嗯~”许丹玉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我说呢，我唱了好多遍总是觉得和电视里那个歌手差点意思，，我看那个叫李什么的歌手年龄跟我也差不多啊。”
孙涛点点头，“嗯，她80年的，是我同学的姐姐。年龄虽然差不多，但是她从小没有父亲，高二的时候母亲又去世了还要照顾弟弟，后来她就辍学进了家小型歌舞团。”
孙涛听见几个学生不由自主的黯然叹息。
许丹玉也是一声叹息，“噢，所以你就把自己的歌给她唱了。”
孙涛笑着摇摇头，“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可不是因为同情她，给她唱是因为她弟弟是我的同学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