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真是我欠考虑了，幸亏秦经理想到代持这个事要不然就麻烦了，要不就是咱们钱不够弄不来版权要不就是咱们低买高卖得罪一大批人。”
李晓君点点头，微笑道：“秦姐，没想到你还懂什么知识产权代持呢？搁哪听来的？”
秦博雅傲然一笑，“学呗，问呗。过去在单位我是混日子，现在没有退路了不就得发挥自己全部的水平啊，当初我说要当经纪人的时候我就跟好多朋友联系过。”
她悄悄踩了一下孙涛的脚，“为了了解这些我请好多人吃过饭呢，完事我还把她们给我说的信息都仔细整理过，再自己找两本书看看……知识产权代持的事我都忘了在哪听来的了，咱们最初说这事我都没想起来，等我到了那边要上门跟人谈了结果突然就冒出来了……”
秦博雅正说着，老板娘端来了皮冻和汆白肉还有一大碗蒜酱和四个小碟，然后一转身糖三角也端了上来。
老板娘，“先吃着，酸菜马上就好了，我看你们是有好事啊，要不要喝点酒。”
秦博雅呵呵一笑，“吃完我和小吴就回去了，这些天在外边折折腾腾的也没休息好。”
孙涛一听就明白了。
冬天也有人喝啤酒，但是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白酒，小店里白酒很多，劲酒、二锅头、玉泉、洮南香……
孙涛要了一瓶老龙口，一斤装的。
洮南、玉泉，老龙口都是东北的地名，这些酒当年在东北卖的都挺好，不过后来出了个老村长酒，这些低端白酒的销量就不行了。
孙涛倒了三杯酒，他自己，秦博雅，吴晓颖一人一杯，“我陪你们俩喝吧，李经理下午还得去歌舞团，她就别喝了。”
秦博雅奇怪道：“咋了，啥事啊？”
李晓君微微一笑，“你们在外边跑，我们也没闲着啊。卷闸门你们俩都看见了吧，组装的两台台式机也送来了，方圆的老板还送了一台交换机在咱们公里里边穿的管埋的网线……”
孙涛嗯了一声补充到，“台式机虽然笨了点但是性能都不比我那台笔记本差，Intel2.4G的CPU，512M的金士顿内存，LG的纯平显示器……”
他看了一眼三个茫然的女生，“6000多的组装电脑，比我原来歌舞团那台还好呢！”
秦博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配置她听不懂，说6000块她就懂了。
“6000啊，那是比你原来那台贵点，呵呵。”
孙涛笑笑，“过了俩月，用同样的钱配出来的电脑也肯定比原来那台好啊，噢，李经理你继续。”
孙涛看见李晓君揶揄的表情知道自己抢了她的话马上退出，他夹起一块皮冻沾了点酱油送进了嘴里，皮冻并没有入口即化反而是很有嚼劲，这说明里边肉皮多淀粉少。
李晓君白了他一眼，“办公室里还添了一台饮水机，这些都是添置的东西全都是花钱的；另外呢，公司也完成了第一笔业务。”
孙涛低头又夹起一块汆白肉沾了点蒜酱大口的咀嚼起来。
秦博雅和吴晓颖却没吃东西都是极有兴趣的看着李晓君。
“联合化工厂昨晚刚刚搞了一场周年庆，在白金汉弄得，咱们公司的签约艺人全都出场了赚了两万！”
“这么多？”“怎么可能？”“两万啊！”“不会吧，我听说出台也才……”
秦博雅和吴晓颖俩人聊出了一屋子女人的感觉，不过说到出台吴晓颖戛然而止。
然后她觉得失言了便要补救，“听说过，听说过而已，花都的李静经理过去在东莞干过，她说那边的姑娘如果碰上豪客一次五千一万的都有过……五安这我还真没听说过，我听过最多的也就一两千……”
越描越黑，越说越错，直到看见秦博雅在瞪自己吴晓颖才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
李晓君笑笑，“一首歌2000，菲菲一个人唱了五首，《香水有毒》更是有一群姑娘跟着合唱那声势把压轴的廖涛都给压了，呵呵呵，当时我可是看见了廖涛的表情。”
孙涛摇摇头，“李经理，我觉得你这样不好，人家廖涛招你了还是惹你了，笑话人家干嘛。”
李晓君，“我陈述个事实而已嘛。”
孙涛心说，“作为达人秀的冠军，人家廖涛现在一首歌就5000了，等他上了春晚这费用肯定还得涨。”不过这话孙涛没说出来，女人嘛一个月总有几天情绪不稳定还是不要招惹。
幸好此时秦博雅插了一句，“清蕾上了嘛，要上春晚的歌在正式演出前可不能公演啊！”
李晓君摇摇头，“没上，她也没空，我正要说这件事呢，腊八，就是大后天吉春卫视要第一次带妆彩排了。食宿电视台都给安排，明天下午歌舞团会派大巴过去，咱们也得去一两个人……”
吉春卫视的春晚都是小年播的，北方小年就是腊月二十三。
事实上吉春卫视从腊八开始会有三次彩排，腊八是第一次，腊月十三是第二次，第三次就是腊月十八就是正式录制，这一版会在腊月二十三播出，如果腊月十八录的有问题，导演会从前两次里剪辑出满意的一版。
李晓君解释完，秦博雅和吴晓颖都沉默了，这一去就是十五天，说不定中间还会不停的有各种各样的彩排，和没完没了的等待……
李晓君笑笑，“反正清蕾一直住我这里和我也熟了，那这次就我去了，公司里的事秦经理你多费心吧，孙老板还是尽量别去烦他，让他安心创作吧。”
“不好！还是我去吧，不管咋说我才是李清蕾的经纪人，你是总经理这个时候哪有让总经理去的道理。不如这样，我还是带着小吴一起，这次去吉春我们联系了很多老艺术家，有些也没见上面，趁此机会我们两人可以轮换着把事办完……”
第187章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一个大方向里有很多细分领域，不是每个学金融的都是股票经理，也不是计算机专业出来的各个都是程序员。
同样是文艺圈，在歌舞团工作了七八年的秦博雅对电影就不大了解，孙涛就更不了解了，不在那个圈里重活再多次也不会变成某一方面的专家。
在一般人眼里尤其是吉春人眼里，长春电影制片厂，那就是巨无霸，《五朵金花》《上甘岭》《英雄儿女》《刘三姐》《白毛女》……孙涛记得99年还和李可去看过《男妇女主任》，赵本山和宋丹丹主演的，去年临毕业前学校还组织大家看过《离开雷锋的日子》主演是宋春丽……
虽然后来长影的名字很少见，但是孙涛以为大概是自己小视频看的太多主流电影看的太少……
其实从1993年开始，中国传统的八大电影制片厂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1993年国家开始电影发行机制的改革，一改过去由中影统一发现的方式，让制片厂自己与发现单位商谈，电影制片厂要自负盈亏！过去他们只管生产不管销售，现在要保证拍的电影能卖出去了。
温室里的花草突然被放到大自然里去，结局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其实，孙涛听过的什么光线传媒，华裔兄弟，华纳影业等等民营电影企业就是竞争中的胜利者他们就是踩着八大电影制片厂上位的。
2002年，长影一整年长影没拍过一部电影，已经名存实亡了。她的最后一位厂长是吉春体彩中心的副主任，连续多年的亏损入不敷出，注册在案的1000多么员工分散在全国各地自谋生路……
在孙涛和秦博雅的想象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艺术家们肯定是看不上他们这点钱的。
其实老艺术家们早就得到风声了，制片厂马上就要彻底垮了改成什么电影集团，他们的退休金还能不能拿到都两说呢，人心惶惶啊。
没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有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
听到秦博雅说要带着吴晓颖继续去游说老艺术家。
孙涛放下筷子悠然说道：“不必了，上赶着不是买卖，那几个去了几次都没碰上的，肯定不是什么阴差阳错，人家就是躲着咱呢。
这大冷的天折腾来折腾去我看也没必要，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对，同一个圈子里的老人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点联系，要是真看不上咱们或者自己有门路的就是找一百次也没用，没门路急需变现的会上赶着联系咱们，还在观望的咱们也别上赶着联系了，咱们跟的太勤了他们说不定还要坐地起价呢。
燕京的许镜清老师，我也在找人联系了但是年前就不去了，如果要拜访也等明年了……”
不得不说，孙涛居然还歪打正着了。
秦博雅疑惑道：“那，清蕾去吉春排练，咱们作为她的经纪公司总不能不跟个人去吧？”
孙涛没急着回答，侧了下身让老板娘把一大海碗的杀猪菜放到了桌子中间。
岗尖一个大碗，粗看都是酸菜和血肠用筷子一搅里边都是大肉片。
“慢慢吃，要添点啥叫我。”老板娘看见他们在谈事放下菜就走回到柜台里边，继续看她的《意林》。
……
孙涛夹起一块血肠，举杯跟三个女生比划了一下然后一口闷掉，“嘶，啊！”血肠吃完孙涛才再次开口。
孙涛，“我陪着李清蕾去！”
孙涛话音刚落，“噗”秦博雅的白酒喷了出来，吴晓颖夹菜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李晓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孙涛失笑着摇摇头，“哎，你们都看我干啥啊，把我想成啥人了我又不会和她住一块。
我去也就是个姿态，其实用不着我干啥的。
这回是咱们五安第一次有两个重量级的节目入选省台的春晚，腊八那天王军局长还要过去鼓劲，歌舞团这边是文团长带队还带了好几个后勤，所以咱们都能跟着借光。
到时候就让李清蕾跟田蕊她们一起。
我呢也是想趁着有韩海玉老师搭线能多结交一些人脉，另外我现在创作遇到了点瓶颈，小说和歌都很卡我也想着换个环境看看会不会有啥改善……”
秦博雅点点头，孙涛对公司很上心思是好事。
李晓君抿嘴一笑，这次的伴舞演员里还有一个是文化馆的，小丫头走了什么门路就不得而知了，据说文化馆这边为了表示重视刘大力副馆长也会带人跟着。
孙涛是老板，他既然坚持要顶在前面，三个女生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四人吃吃喝喝，孙涛又交待她们三人继续收集音频查漏补缺，顺便给已经取得了原作者授权的音频文件加上显著标识的事。
“嗯，这个事很重要，你可以自己弄个VIP图标加到链接后边，图标搞的大一点，再让鼠标一经过就触发文字说明；哦，你要是搞不定就电话联系我或者直接去找方圆电脑的王宇，反正人情都欠下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吴晓颖笑笑，她虽然是物理系的，简单的网页制作也是学过的。
一份杀猪菜，38，汆白肉12，皮冻5，老龙口19，一顿饭花了74。
东北的菜码很大，最后孙涛还打包了回去当晚餐。
秦博雅和吴晓颖回去休息了，孙涛和李晓君回到公司放下卷闸门放心的测试起来。
门外有卷闸门，屋里有屏风，想着孙涛明天又要一去两星期李老师放下了矜持。
2003年1月8号，星期三。
下午五点，大巴停在了云林假日酒店门口，这里是吉春卫视的合作单位。
最近几周吉春卫视包下了整个度假酒店，当然，这里住的都是不知名演员；
大牌明星，港星，韩星都是住紫金花五星级酒店的而且人家也不会参与前两次彩排，最后一次录制前能提前一天都算是给面子了。
出钱的人装孙子，请来的明星装大尾巴狼，这种事在当年，嗯，也算是挺平常。
歌舞团来了七个舞蹈演员和一个女领队王欣欣再算上李清蕾正好十个女的，她们刚好是两人一间；姜林，刘宇，司机，还有一个新人也是住两人间。
文建军和孙涛都是单间，这都是电视台方面给安排好的，因为联系这边的时候他俩的身份一个标注的是团长一个是老板；
大家都下车了李清蕾还在和田蕊坐在一起聊天，“清蕾，下车了。”跟文建军聊了一路，孙涛还记得这次出行的主要任务是陪李清蕾。
“嗯！”李清蕾爽快的答应一声，起身就要跟孙涛下车。
第188章 落日余晖
李清蕾答应一声就站起身要跟着孙涛下车。
孙涛无奈道：“哎哎哎你先把大衣穿上啊，外边还下雪呢！这孩子咋还毛毛躁躁的呢。”
“哈哈哈，一张嘴就这孩子那孩子的，你比她大多少啊，说话总是这么老气横秋的，也不知道改改。”。
李清蕾拿起挂在挂钩上的大衣，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心说，“田蕊姐姐和老板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对啊！”
当知道这些天孙涛会一直跟着自己的时候李清蕾倒不觉得紧张，因为她早就看出来了自己这个老板是个狠人很能忍的人。
那次孙涛帮她拉拉链的时候她就看见孙涛眼睛在冒火，她甚至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扑倒。
现在她成了他公司旗下的全约艺人，任他拿捏了，他倒一句聊骚的话都没说过每次见面都是规规矩矩的。
……
李清蕾还在慢慢穿衣服，田蕊拿着羽绒服就跟着孙涛走了。
李清蕾隐隐约约听见俩人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