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夹了一筷子羊肉，“我跟别人说，搞这个海棠网是为了推广我的歌曲，其实我目的很多……
目的很多，但是贪多嚼不烂……卖歌，扩大我自己的名气这是基础操作，接下来我准备装个逼，你看，我网站上放了很多盗版歌曲，这个事本来没人管，歌曲被非法链接太平常了，版权人自己都习惯了。
但是我准备在网站上发布一个声名，侵权必删，歌曲版权的所有者可以联系我商讨删除链接或者出售版权的事宜……”
吴晓颖眉头一挑，“噢，我想起来了，你跟我说过，你说在在杭城参加培训之后觉得音乐版权会像那些最初无人看中的国债和邮票，君子兰一样被炒起来！但是李晓君老师好像不支持你的决定啊？”
孙涛点点头，“嗯，我当时想的太多，目标定的太高，我想收购滚石和宝丽金的老歌版权。”
“噗~”吴晓颖嘴里的葱白被吐了出来，“牛逼，你真敢想。”
孙涛笑笑，“大公司看不上我这仨瓜俩枣的，一个个去找小公司找那些无名的版权人还麻烦，我索性直接盗用他们的东西，让他们自己来找我，所以我的网站上什么歌都要有，这就是个大工程。”
吴晓颖兴奋的点头，“懂了，这也是我的第一个工作。不过，你也说了，歌曲被非法链接太平常了，版权人自己都习惯了。”
孙涛咽下了羊肉，“城门立木，千金买马骨！这事只要开了头，我的海棠网上放出了我向某某老艺术家购买音乐版权的消息，自然就会有人找上门来！然后我这里就像滚雪球一样，无数的音乐版权就到了我的手里！
等别人发现这些版权的价值，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嗯，想法不错，不过……呵呵我有两点疑问……你别怪我理工科女生就是这样喜欢刨根问底。”
孙涛点点头，“说，朕，射你无罪。”
吴晓颖没听出孙涛的调侃，“第一，你确定手里攒了一堆音乐版权有用？我听说有人屯了一大堆的BB机然后……”
孙涛笑笑，“这个事你放心，我非常确定，内线消息具体不能说，我答应人家要守口如瓶的。”
吴晓颖哼了一声，“哼，神神秘秘的，谁稀罕！第二，蚁多咬死象，屎壳郎也可能被粪球压死，即使版权再便宜，你手头积累的多了……公司怎么维持？”
这两件其实是一件事，孙涛记得，彩铃业务是寒国人先搞出来的，大概半年后大陆开始试点然后全面铺开……
按照孙涛搜索到的信息，寒国人是上个月开始推广这项业务的，也就是说大陆这边应该在明年五一，还有半年的时间，留给孙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孙涛沉吟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屋里除了他俩，只有对面拉面馆老板的儿子在写作业。
孙涛凑近了吴晓颖，“寒国，上个月推出了一项手机彩铃业务，就是有人给你拨电话，你还没接通的这段时间听到的提示音不再是嘟嘟嘟……而是你预先设定的歌曲！”
吴晓颖眼睛瞪了起来……“快快快，快说你准备找哪个老艺术家来当马骨！消息一旦传开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咳咳咳”孙涛清了清嗓子。
“考考你，咻咻咻后边选一段音乐， A、等等等等登登登灯；B、凳登凳登凳登凳登； C、灯灯灯灯等等等等； D、邓登等凳灯登灯等”
“艹！”
吴晓颖直接爆了粗口，“你都唱出来了，我还能选错啊！这TM不是《西游记》的片头嘛……啊，你要和杨洁导演买《西游记》的音乐版权？？？”
孙涛摇摇头，“《西游记》里所有音乐的作者都是一个人，那个人叫许镜清。从明天开始，吴助理，你要做两件事，第一搞定《西游记》音乐的版权，《云宫巡音》一万，猪八戒背媳妇一万，片头一万，《敢问路在何方》一万……”
吴晓颖扭头看着孙涛，“你有那么多钱吗？”
孙涛长叹一声，“唉！一万贵吗？是我现在只能出的起这么多。”
吴晓颖噢了一声，“倒也是，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会有什么彩铃业务，我觉得咱们就像那些让老人把古董当破烂卖给咱们的骗子！”
孙涛笑笑，“你看着办吧，反正咱们钱也不多，你可以故意给许老师留下两首歌的版权。对了，我这有麦田张经纪人的电话，还有李威廉李老板的电话，他秘书的电话，她们都是混燕京的说不定能帮上忙……”
吴晓颖笑笑，“这倒不用你操心，我同学里就有燕京人。”
孙涛看了看洋洋得意的吴晓颖，“燕京人到吉春师大读书了，你这个同学，嗯，估计也没啥能量。”
第180章 飞蛾扑火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吴晓颖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孙涛的嘴里，“成绩又不能代表一切。”
孙涛笑笑，这事不是他能干预得了的，或许等人口出生率再下降下降，孩子们就不用再卷了。
吴晓颖给孙涛夹的这块是鸡腿肉，孙涛咀嚼了几下都没用手就把骨头吐了出来。
大盘鸡的味道，嗯，作为一个东北人孙涛觉得大盘鸡比小鸡炖蘑菇里的鸡肉更入味，当然，这是他个人的口味。
看见孙涛似乎又沉浸到美食里去了，吴晓颖在桌子下边轻轻蹭了他一下，“你刚刚不是说有很多想法吗？
继续说啊，除了彩铃你还有什么计划。”
孙涛唏哩呼噜的吃着沾着鸡肉味的面条，“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前几步走顺了后边可选择的余地就大很多，要是彩铃这个机会没抓住，很多谋划也就成了空谈就没必要再说了。”
“那倒是，要是真像你说的五一前后咱们国家会推广彩铃业务……”吴晓颖扭头看着孙涛，她心里悄悄的计算了一下，结果越算越心惊，“啊！！！如果咱们手上有1000首歌的版权，按下载一首歌一毛钱计算咱们版权方怎么也能有一分钱吧，现在手机越来越普及了，要是全国有一亿的手机用户，他们的手机铃声又经常会换换，那我们的收益不会有1000万吧，我的天啊，天啊……”
孙涛震惊的看着财迷小姑娘突然起身走向那边还在写作业的小学生，然后从拉面店老板儿子那借来了纸和笔拉开架势要仔细算上一算。
孙涛赶紧伸手，“哎哎哎，别算了，咱们能弄到多少首歌的版权还不一定，每首彩铃的定价也不一定，已知条件根本不足你能算出什么来？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俩兄弟去打猎，看见天上有只大雁，弟弟就说红烧好吃，哥哥就要清蒸，结果正争论呢……”
吴晓颖尬笑一下放下纸笔，“先把大雁打下来，再研究清蒸还是红烧是吧？
呵呵，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如你。其实你还比我小呢，唉，原来我觉得你只是有创作上的天赋，现在才发现不论是发现机会的眼光，还有这份定力我都远远不如你。”
孙涛瞄了她一眼，心说，“你刚刚不是一直叫我哥哥嘛，现在想起来年纪比我大了。”但是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在床上说说，离开卧室孙涛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他觉得吴晓颖是比较腼腆的女孩。
一样的话在床上说是调情，在外边说就是羞辱了。
孙涛微笑看着她，“快吃吧，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而且吃完了咱们还有很多事呢。”
……
孙涛大概记得，下载一首彩铃肯定不是一毛，好像有包月，具体多少钱他早忘了，但平均算起来肯定比一毛多就是了。而且，运营商和版权方的分成肯定不是9:1，听说好像是一半对一半，还有，中国的手机用户肯定也不止一个亿。
其实孙涛心里也激动过，他甚至还畅想过，如果彩铃的钱赚到了他准备把海棠网打造成一个完全的商业平台，给音乐影视剧搞排行，像豆瓣那样；给商家打分，像大众点评那样；扶植一些大V瞎哔哔像知乎和微播那样；让大家分享自己的见闻像小黄书那样……电子支付肯定是不搞的，那个没有背景绝对搞不成。
想要的太多，能办到的太少这也是孙涛心里不能平静的主要原因。
孙涛看似在规劝吴晓颖其实也是在安抚他自己。
吴晓颖低头吃着面条，吃了两口她又突然抬起头，“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觉得海棠网还应该增强宣传！”
孙涛一边低头吃面一边认真的听着吴晓颖的意见，“……用户听歌两分钟就弹出一个对话框，问他是否把海棠网设置成首页，要是他设置了这个对话框以后就再也不出现……”
孙涛嚼着鸡肉不停的点着头，“这招有点损，暂时不能用但可以先记下来……”
孙涛想的是正经事，他却不知道吴晓颖看他的眼神渐渐有点迷离。
成功男人身上自带光环，所以长成马云那样也没人觉得他磕碜！
一顿饭吃了四十多分钟，大盘鸡，葱爆羊肉，两碗拉面一共花了38块，晚饭吃完俩人手拉手走回家。
……
回到302，刚吃完大盘鸡的吴晓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孜孜不倦、欲罢不能，本来很矜持的小姑娘突然变的特别狂放，安全措施也不用了。
孙涛就那样被跨年了。
次日清晨，孙涛疲惫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是昏睡中的美少女。
和孙涛的疲惫不堪完全不一样，在睡梦中也能看出吴晓颖脸上的笑意盈盈。
2003年1月1号，星期一，早上六点孙涛穿上睡衣起来洗漱。
洗漱完毕他切了点碎肉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
在客厅里练习了一会儿八段锦，腰酸背痛的感觉消散了不少，他看看时间又去煎了四个荷包蛋，准备了一点辣白菜。
7:20，孙涛叫醒了吴晓颖。
她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睡眼惺忪，那一刻还是挺诱惑的，身段，眼神，服饰，嗯，没有服饰这一项，当然，没有服饰更诱惑。
可是孙涛的眼前现在没有美女，就是有一副画，只有艺术，只有美，没有色情，“小懒猪，起来吃饭了，吃完饭，我带你去公司看看认认门，熟悉一下业务。”
吴晓颖强撑着抬起眼皮，“嗯~~~你是孙扒皮吗？元旦啊，法定假日啊，上什么班，陪我再睡会儿，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孙涛了然，原来她打了这么个主意，“你书不读了？”
“……”吴晓颖清醒了，她尬笑一下，“说说而已了，走，吃饭，工作。”
元旦是一年的开始，但是2003年的时候很多五安人是不把元旦当节日的，也没有电视台搞什么跨年晚会，那就是普通的一天。
早上8:20，孙涛骑着自行车带着吴晓颖到了红旗路211号。
军大衣、狗皮帽子、棉围脖、大头皮鞋骑着二八大杠，孙涛看起来绝对不像个明星，倒是一身白色羽绒服穿着黑皮靴的吴晓颖有点明星范。
“轻舟文化”，吴晓颖轻轻的念出了门牌，“哎，老板儿，咱们的公司全名到底是啥啊？”
“墙上有营业执照，进屋自己看。”孙涛嘟囔着掏出钥匙，“亲兄弟明算账，进来先把助理的合同签了。”
第181章 音乐风云榜
吴晓颖跟着孙涛走进公司。
一进门左手边就是靠墙摆放的三人位沙发，长条茶几，报刊架，饮水机，这是会客区，再往前就是办公区。
办公区最惹眼的东西是那个“梅、兰、竹、菊”组成的四扇屏风，屏风外边有四张拼在一起的办公桌，因为每张办公桌都有玻璃挡板，拼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田”字型；
趁着孙涛回身卷门帘的机会，吴晓颖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屏风后边，结果，屏风后边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是办公桌，只不过办公桌上有电话，有网线，办公桌后边有一张行军床，最里边还有一排文件柜。
孙涛端着水杯跟了过来，“失望了吧，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本来这里想做一个玻璃隔断，给我圈一个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最后只能买了张二手屏风先对付一下。”
孙涛把一次性杯子递给她，“先喝点水，柜子是空的，电脑我也没敢放在这，小区现在入住率还不到10%，干活的，收垃圾的，发小广告的进进出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吴晓颖一皱眉，“那，作为一家文化传媒公司，打印机，传真机总要有吧？”
孙涛，“如果需要打印文件，附近有家文印室打一张五毛，传真嘛，暂时还没有那样的需求，如果万不得已我可以借用一下歌舞团或者文化局的传真机。”
吴晓颖听罢沉吟了一下，“噢，那，我突然想起一问题，你让我联系那个叫许镜清的作曲家，一万一首是不是有点高了，你说签约之后还要高调宣传，到时候其他版权所有人要是也比照许老师的标准……你哪来那么多钱？”
孙涛，“呃，一万是我出的起的上限，你也可以先看看许老师的心理价位，呵呵呵，而且嘛，咱们报道的时候也可以故意省略关键的数据，用一下概况性的语言，比如：轻舟文化重金购买了《西游记》的音乐版权！
重金，你明白嘛，到底多重那就是商业机密了！”
吴晓颖一撇嘴，“了解了。”
孙涛，“走，我再带你去后边的幸福家园看看，就后边那栋住宅楼我还有一套房子，电脑就放在那了。”
“嘟嘟嘟，嘟嘟嘟”
孙涛低头一看，【许幼薇】。
“嘘，大客户，《下山》的买家！”
“许经理，2003年第一天怎么就想起我来了。”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已经2003年了，我总觉得千禧年好像就在昨天一样，让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自己已经老了。”
孙涛很满意她这样回答，一大早他手机上还真收到了几条拜年短信，阳历年拜什么年，其实孙涛很烦这种事但是人家给他拜年了他又不得不回复。
孙涛笑道：“老？你开什么玩笑，既有少女的娇羞又有职场精英的飒爽，我每次都不敢直视你你没发现嘛。”
“呵呵呵，没发现你这么会哄女生开心，你要是说我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还能接受一点。好了不跟你胡扯了，有件好事，我接到通知，《下山》入选了今年的音乐风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