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服务有两种,一种是卖家把东西直接卖给商店,大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的好处是卖家变现快,但商店往往杀价厉害。
《人是铁,饭是钢》中,南易用这种形式卖了家里祖传的上好玉佩,才得了二十块钱。
还有一种是寄卖。东西放在店里摆着,信托商店当时并不收钱。
来了客户后,店家按照卖家提前定好的价格往出卖。什么时候卖出去了,商店从成交的钱里面收取佣金。
这样最后卖家到手的钱能符合心理预期,但出货周期比第一种更长,急用钱的不会这么选。
胖子几人按照张沈飞的说法,吃完饭跑了四个信托商店,愣是没找到便宜三轮车。
最后那一家的那一辆破的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居然也好意思开价八十五。
“整个四九城拢共就多少信托商店?我们这一下午就跑了四家!!得有好几十里地,你还说没有骗我们??”
胖子说着还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小腿肚,他已经想好了,今儿晚上不让张沈飞给自己按半个小时腿,这事儿就过不去!!
张沈飞正想说话,扭脸儿却看到一个收破烂的骑着三轮车打两人面前经过。那车上还拉着个三轮车架子,他脑海中顿时精光一闪。
“不是我说你胖子,你丫就是典型的自己脚杆瘸,却怪路不平。”
“我能力不行??”胖子怒了,“你张沈飞要是能五十块钱买一辆三轮车,哥们儿管你叫爸爸!!”
“这可是你说的!!”张沈飞嘴角勾起抹坏笑,“今儿这爹,我当定了!!”
话毕,朝着前方已经走远的三轮车师傅大吼一句:“师傅,停一下!!”
收破烂的师傅一拉刹车,三轮车稳稳停好,他扭头看向张沈飞,“爷们儿,您有东西要卖??”
张沈飞大跨步走过去,翻着对方车上的破车架子,“师傅,您这车架子怎么卖?”
那收破烂的盯着他瞅了瞅:“这玩意我当废铁收的,你要是要的话,七块钱拿走。”
这玩意是他当废铁收回来的,一共才花了四块五。
说了价钱,又好奇的发问:“不过我说爷们儿,你要这个干嘛使啊?这玩意坏了,不能用。”
张沈飞此时已经扒拉完车架子,确定这东西虽然坏了但也能修,便凑过去,递给对方一支烟:
“师傅,实不相瞒,我想攒一辆三轮车。您那店里还有其他零件吗?”
收破烂的师傅接过烟并不抽,只夹在耳后:“攒车需要技术,爷们儿你会吗??”
“会一点儿吧。”张沈飞自认前世动手能力算强的,也动手自己组装过不少东西。
三轮车嘛,只要零件够了,攒一辆车应该问题不大。
“呦,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个技术呢?”那师傅对着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成,有前途!!”
张沈飞很是谦虚的摆摆手:“,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就是穷逼的呗,没钱又想要车。”
谦虚过了,又把话题往回扯:“师傅,您那里有别的零件吗?要是够攒一辆车的,我就都买了。要是没有,我得再瞅瞅。”
“实不相瞒,现在我手里就这一个车架子。但是,谁让咱们爷们儿投缘呢?你要是能等个两三天的,我就去同行那里给你淘换一下.”
张沈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可太谢谢您嘞!!’
他知道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圈子,收破烂的也一样,平时大家经常在一起交流经验什么的。
有师傅这个圈内人帮自己去问,肯定比自己满大街找收破烂的去打听要方便的多。
“先别急着道谢。”那收破烂的说道。“我们毕竟是收破烂的,收到什么都是碰运气。”
“所以只能给您打听,但不保证一定能凑够。要是瞎耽搁功夫,到时候您甭怪罪就成。”
“那不能够的,无论如何我都谢谢您。那您留个地址,我三天后去找您。”张沈飞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到时候事情要是不成,我照常给您佣金,不能让您白费功夫。”
师傅见他这么上道,立刻保证会尽全力在同行里给凑零件。
双方道别之后,张沈飞回头,却见胖子,四眼儿,李油饼齐刷刷看着自己。
“看我干嘛?”
四眼儿感叹了一句:“大飞,我发现咱们兄弟里,还真就你的脑子特别好使!!!”
一个车架子七块钱,要是真能凑一辆车,五十肯定够用!!
怎么他今儿跑了一天,也没想到找收破烂的打听一下呢?
张沈飞咬着烟屁股,哼笑一声:“那当然,就哥们儿这脑仁儿,抠出来比你们仨加起来都多!!!”
李油饼闻言,欲言又止后憋出来一句:“可是大飞哥,我爸说动物里脑仁儿最多的其实是猪脑子。”
不好意思呀,兄弟们,今天大姨妈肚子疼,又陪着孩子在游乐场大半天,回来都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现在才更新。
让大家久等了,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33章 人间不值得!!!
下午六点半,仓库的垃圾都被清理了出去。砖厂的砖也送到了。
张沈飞几人走之前,又拎了几十桶水,把砖都浸了一遍,这才锁门走人。
要不说体力活最累人呢?
就这么折腾了一下午,张沈飞睡觉的时候比之前香了不少,一晚上居然只被老七,老八吵醒了两次。
翌日早上七点,张沈飞被子蒙头正睡的酣畅淋漓,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叫声。
“大飞,大飞,大飞在家吗?”
“开门呀,开门呀,张沈飞你快开门呀!!!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那极其富有节奏的叫声伴随着聒噪的敲门声,如魔音一般钻进张沈飞耳朵。
“哪个王八蛋啊?大清早的叫魂呢?”张沈飞从被子里钻出来,朝着门外怒吼,“门没锁不能直接进来吗?”
吼完了坐起来,光着膀子恶狠狠地盯着门口,心里琢磨着来人要是没大事儿还扰人清梦,非收拾他一顿。
咯吱一声,张家老旧的外屋门被打开,阎埠贵探头进来:“大飞,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儿?”张沈飞粗声恶气的说道。
眼瞅着来这个世界十来天了,他还一个安稳觉没睡过呢。
好不容易今儿有了机会,又被阎埠贵给打乱了。此时面对对方,他是根本给不出好脸儿。
阎埠贵见他气势汹汹,心也有点儿虚,但身上带着任务呢,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飞,知道‘腕骨掉了’是谁不??”
怕张沈飞听不懂,又慌忙解释:“这应该是个笔名。”
腕骨掉了?张沈飞登时清醒过来:“你问这个干嘛?”
阎埠贵忙解释道:“就刚才,两个青年日报的领导来咱们四合院,说是有个叫‘腕骨掉了’的人给他们投稿”
“我寻思着咱们四合院也就傻柱在几年前被你打断了腕骨,我就带他们去问傻柱,可傻柱说我在揭他伤疤.所以我就带他们来找你问问。”
解释完,又忙说道:“要不是你,我就带他们去找找许大茂。”
许大茂跟傻柱有仇,说不定故意取这个笔名来羞辱傻柱呢。
“是找我的,我就是‘腕骨掉了’。他们人呢?让他们赶紧.”张沈飞眼神一亮,想下床。却又想起自己的秋裤破了个大洞,露着鸟呢。
尴了个尬的。
他摸了摸鼻子,“那啥,阎大爷,我得穿个衣服,麻烦您带两位同志先在外面聊几句”
只一眼,阎埠贵便看出张沈飞的窘境。
想起自己的秋裤已经从纯棉的变成了蕾丝款,他顿时对张沈飞感同身受:“成,我陪陪他们,大飞你慢慢收拾。”
说完,还体贴的把门给张沈飞关好了。
张沈飞下床,飞速的收拾好自己。
打开门的瞬间,特意扬起一抹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笑容:“阎大爷,青年日报的,的杨主编,居然是您??”
杨主编正在听阎埠贵讲述他本人给报社的九十九次投稿呢,听到叫声抬头看去,顿时也呆在原地:“张沈飞??”
“你就是‘腕骨掉了’???”
张沈飞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只是不再阳光开朗,反而带上了一抹算计:“对啊,就是我。杨主编还记得您昨儿说的话吗?”
这都上门了,肯定是相中自己改编的《沙家浜》小说了!!!
杨主编显然也想起了什么,摇头苦笑,“你小子够坏的,这下我算相信小宋说的你小时候办的那些事情了。”
小说明明是提前几天就寄到报社了,昨天谈《夫妻识字》稿酬的时候,这小子却愣是只字不提。
啊,不对,岂止是不提,还挖了坑给自己跳。
此刻,想起张沈飞昨儿那句“下次就不算新人了吧。”杨主编才算真的明白了。
这小子,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看到张沈飞和杨主编你来我往的聊着天,跟打哑谜似的,阎埠贵在一旁满头雾水:“杨主编,感情您跟大飞认识啊?”
那怎么刚才进院的时候说了半天,还找了半天呢??
“这你得问张沈飞同志了,我哪儿知道土豆和马铃薯都是他啊。”杨主编揶揄的看着张沈飞。
“不说这个了,杨主编快进屋,外面冷得很。”张沈飞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慌忙转移话题。
几人进了屋。
此时,唐大妞听人说道报社的人来找小叔子,连忙也跑回家,并且给沏了茶端过来。
她虽然是文盲,但对文化人还是很尊重的。
阎埠贵接过唐大妞递过来的杯子,吹了吹茶叶沫子后,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呦(),‘张一元’的茉莉高碎!!不错,不错!!”
虽然现在把碎茶叫“劳保茶”,但他们家一年四季白开水,能喝上碎茶已经是过年了,更何况张家这还是高碎!!!
阎埠贵很想奔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好好牛饮一番。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正跟文化人坐在一起,只能按捺下冲动,一点一点的抿着茶水。
另一边,杨主编接过唐大妞递过来的茶道了谢,又看向张沈飞,迫不及待的问道:“张沈飞同志,小说《沙家浜》真的是你独立创作的吗?”
张沈飞点点头:“没错儿,这几天我续写了六千多字还没有来得及寄出去,要不我拿给您看看?”
看杨主编点头后,他便从枕头底下掏出这几天写的后续,递过去。
杨主编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在念叨着“原来是这样!!嘶,这个铺垫是.”
他这边看的入迷,那边唐大妞凑到张沈飞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嘀咕:
“大飞,这人不会是昨天你哥说的那个报社的领导吧?”
昨儿晚上小叔子下班带回来两只烧鸡,当时她只顾着吃了,晚上问了男人才知道小叔子把写的歌卖给了报社。
此时见张沈飞跟杨主编相熟的样子,立刻便有此猜测。
张沈飞点点头:“是他,他现在过来是想买我的小说。”
嘶!!真的是!!!唐大妞瞬间捂住嘴,眼中迸发惊喜。
一首歌才十几句话,卖的钱就够买两只烧鸡的。
那小说她可是亲眼看着小叔子写了好几千字的,还不得赚大发了??
一旁的阎埠贵听到他们的对话,立刻瞳孔地震凑过来:“什么?大飞你之前写歌了?还卖给杨主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