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老哥说的有道理!
不过我今天要去师公那边看看,我时间合适了,让王老哥跟您再约?”
卢局没办法,只得道:
“一定要约!一定!王老弟您要不让我表达感谢,我怕我会憋死啊!”
卢局也是顺杆爬的,叫老弟多亲近啊。
王援朝道:
“一定,一定,以后说不定要有麻烦老哥的地方,还要多多帮衬小弟!”
卢局拍着胸脯道:
“只要老弟发话,老哥哥我快马加鞭,义不容辞!”
……
王斌和卢卫东告辞之后,王援朝叫来了郑娟。
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没有了饥饿、寒冷的威胁,又有了对未来的满满的信心,郑娟出落的越发水灵。
“感觉怎么样?”
郑娟扑闪着大眼睛,眼雾弥漫,满满的都是对王援朝的崇拜,道:
“我都听您的。”
王援朝直接问:
“家里煤球买够了么?”
郑娟点头,声音还是跟小虫子一样:
“所长让买了600个。”
铁路系统就是这点好,不缺物资,啥物资都要铁路运输,皇帝不差饿兵,是吧?
“粮呢?”
郑娟眼睛一亮,声音大了点:
“够呢,所长带我和弟弟补上了户口,街道那边也拿到了粮本。”
本来只有郑奶奶一个人是城里户口,有定量,因为郑娟和郑光明都是她收养的孤儿,一直没能落户。
王援朝心里了然,王斌这个老大哥还真是没白认。
他回来奉天,虽然有要早点跟师公学习的想法,也担心郑娟的着落。
本来想着,王斌能提供一份临时工的工作,已经够给面子,够帮忙的了,现在看看,人家帮的更多。
他得记在心里啊。
“认了多少字了?”
郑娟如花般灿烂的脸,瞬间垂了下去,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
“……”
“多少?”
“43个。”
“哟,记得还蛮清楚的啊!”
都一个多月了吧?平均一天一个字啊?
“让你好好读书,不是说都听我的呢?”
郑娟的后脑勺很饱满,这么看,头型也比较好看,才一个多月,头发已经开始变得乌黑亮丽,不像刚见面时候的枯黄头更低了。
“每天二十个字,认不全不要回家!我早上写给你,晚上回来检查。”
“哦!”
王援朝提笔开始写《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嗯?写不下去了??
还得去找本《千字文》来看看啊!
“今天就先二十四个字!来,跟我念!”
朗朗上口的几句话,郑娟背的很快,剩下的就是一天的时间里,趁着干活的空隙,逐字逐字加深印象了。
第105章 居然连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
王援朝提着从海拉尔带回来的羊后腿(羊肉大卸八块放空间了),去拜访师公了。
师公自然是不在家的,今天有课,但王援朝在这边已经很熟悉了,师伯(师公的儿子)直接将他带进了父亲的书房,各类书籍,随便他翻阅。
之前师公有过交代的,他的书房,对王援朝这个徒孙是完全开放的,他出去上课、坐诊,就由得王援朝在这随便阅览。
王援朝一路也买了不少医书,各类名医的笔记,通读两遍,都存进空间。
他治病的时候,就将这些书在装备栏里,不行的话换一批书,反正只要病症对应上了,他就知道怎么治疗了。
有时候,病症的细微差别,他脑海里就能泛出好几个治疗的方案,有些方案道理相通,有的则风马牛不相及,他就知道,他这病证的不对,至少不够精准,还有他没把握的细节。
他又会反过来再核对这些症状,直到匹配到最合适的那个证的治疗方案。
说起来复杂,但操作起来,就是微微思考的功夫,甚至可能就是眯眯眼把脉的功夫,装备栏切换起来多快啊。
有些薄的书,他会抄录在笔记上,合为一本,节约空间。
一套医书若干卷,装备栏只能放一件,哪怕他把书皮撕了,把医书粘在一起,也没用。
这就很淦!
虽然能放进去,但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最上面那一本,下面的若干册,跟没放一样。
这装备栏还怪智能的咯!
所以,他喜欢大部头的医书,越大越厚越好。
甚至同样的医书放进去了,还能甄别出不同医书之间的不同、错漏之处,时常拿出来请教师公,叫马二琴大为惊叹这徒孙居然已经能指出医书的问题来,大才啊!
师公回来之后,对他的来访还是很开心的,当晚还就着羊肉,喝了点小酒,心情显然大好。
王援朝就在饭桌上跟师公说了自己独立救治了两病患的事。
这次过来,也是想跟师公把针灸后面的几卷熟悉一下。
结果马二琴道:
“你这两例,已经是一个名中医的水平了。
中医五经,
《难经》、《伤寒》、《金匮》,你都了如指掌,此三经,天下九成病例,都拦不住你。
《黄帝内经》,自己感悟,才必有收获。
至于《神农本草经》,你走南闯北,边走边看,只要有心,甚至找个药商,就足够了。
是故,你该学的都学会了,我该教的也都教了。
针灸一道,你都能烧山火、透天凉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学的?
如果你真想再进一步精进,就是多临床,熟能生巧了。
你要是想在这边出诊,我倒是可以帮你背书,介绍一个你师伯师叔们的小诊所。”
再让他给徒孙背书,带着他坐班,这种无聊的事,他不想干的。
整个中医,是以《黄帝内经》为理论基础的。
《难经》,又名《黄帝内经八十一难》,是对《内经》相关内容的补充与阐发。它既是对《内经》脉学理论的发展,又为医圣张仲景临床平脉辨证体系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其以问答形式记述了八十一个难题,全书据《灵枢》《素问》中的问答,俾畅阙义,涉及诸多问题。而《内径》,即为《灵枢》《素问》。
至于《伤寒》、《金匮》,王援朝第二本背习的书《医宗金鉴》,就是这两本书为纲,各家注解集大成。
天下病证,王援朝看的大差不差了,无非就是对中医再有新的感悟。
但马二琴哪里知道,王援朝只会‘照本宣科’,新出现病例,他大抵是不会的。但哪有那么多新出病例嘛,所以,王援朝也是有点杞人忧天。
马二琴以为,王援朝的惶恐,当来源于缺少实践,还没有习惯从医书,转为实操。
一般情况,学中医,5年左右可以出师,根基深厚,悟性高的,3年出师的也不少,而王援朝这个徒孙,就是悟性极其高的那种。
之前弟子黄云来信就说了,这徒弟,是他大女婿的三弟。
黄云的大女婿王胜,在中医学校学了三年,而据王胜交代,他有一次回家,发现弟弟看他的医书看的很入迷,以至于他都站在身后好久,都没有发现。
所谓不成良相,便成良医,是有人能自学成才,成为神医的,历史上这样的中医还不少。
由此观之,可能王援朝早就把王胜的医书翻烂了,所有的知识一直在脑海发酵,只待有人帮他完成那最关键的点拨,令他茅塞顿开。
王胜可能这么觉得,黄云是这么觉得,马二琴更是铁定如此。
王援朝觉得,反正也没啥事,那就在这多练练手吧,反正技多不压身。
王援朝便由师公介绍,直接在一个师伯负责的诊所坐诊。
以前是师伯的诊所,公私合营之后,就逐渐往药房方向发展,问诊很便宜,主要是卖药。师伯也就是一个打工的高级管理者了。
也只能在这种带诊所的药房帮忙了,医院,王援朝没有行医资格,显然是不可以去的。
不是师公作保,即便在这边,也不行。
但这边是药房嘛,卖药理论上可不要什么资格。
因为他太年轻了,比诊所的四代学徒还年轻,所以病人宁愿排队等别的医生,也不要在王援朝这看病,弄的他有点小郁闷,只能拿个《神农本草经》在那翻阅,顺便和整理药材的学徒聊聊药材。
这样别人就更加觉得,这是个学徒了,不晓得怎么能坐在那张桌子后面的。
结果诊所的药材,他一天就辨识完成了,因为都是常规药材,而且是加工炮制的药材。实在没有什么难度。
第二天,他直接叫郑娟把瞎子弟弟带过来,教郑光明穴位知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郑光明背穴位的时候,王援朝就跑到别的医生那边,看人家治疗。
小诊所,除了师伯,可不都是师兄?
师弟看看怎么了?
看就看吧,师兄看病开方,然后他还帮人家再把个脉,验证验证。
病人也不了解情况,让伸手,就伸手了。
师兄们也是没办法,这是师公塞过来的小师弟。
很快,一个女病人来治疗痛经的,师兄辩证寒凝之证,开了少腹逐瘀汤,能温经和逐血瘀,效果不能说不对。
但王援朝观察了病人的舌头,舌淡红,苔薄白,还有舌体胖大,这是脾虚,水湿痰饮之证。
加上诊脉也是细脉,细脉主虚证,也主湿证,脾虚自然有湿证。
所以患者不是寒凝血瘀,而是脾虚宫寒,气虚而滞则血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