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要是我，我也想去现场看分红，特别是还能抓阄看热闹。”
高连长笑道：“李采购，你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怎么样？大伙今年的收入还可以吧？”
第312章 外出打工
高连长脸上都充满了洋溢的笑容：“收入都还行，8个生产队之间的差距也不大。”
李铭附和了一句：“差距不大就挺好的，差距大了就不好搞团结。”
高连长点头道：“那肯定的了。要是一队偷懒的社员比我们二队勤快人的收入多很多，社员的情绪肯定是不好安抚。”
公社与公社之间互不隶属，没什么好计较的。
大队与大队之间也不太算是一个集体，计较不过来。
同一个大队下面的几个生产队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还是一个集体的。
要是一个生产队收入三五毛钱一天，一个队一两块一天，肯定是会闹矛盾。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干活，为什么要在这个集体吃亏？谁心里没点怨气？猪八戒说的那句，‘趁早散伙得了！’
“李采购，继续在这干等着也没劲，不如去指导一下我们新大棚的建设，怎么样？”
“指导是不敢，一起去参观一下吧。”
新的温室大棚就建在李铭大棚的边上，完全是参照他的样式。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新大棚的工地，玻璃已经安装了一半。
李铭点评了一句：“你们速度挺快的。”
“木框架的制作速度有点慢，不然还能更快。对了，你从哪里弄来木料？一水的都是笔直木料，比我们之前借给你的木料还更好。”
“木制品厂那边调剂来的，也是费了我老大的劲。”李铭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他小世界里用生长能量催生出来的。
高连长有些窃喜道：“好料子哪里都缺。我们提前一步从各个大队筹集了一批木头，他们现在是想从我们这把木头要回去。”
全国上下到处缺木材，伐木队在东北西南四处砍伐，其中的利弊尺度拿捏因时因地而变。
植树造林没停过就是了。
“还给人家？”
“明年再还了。现在砍的木头也要晾干些才能用。他们自己想办法挤一挤。”
李铭笑道：“哈哈，你们这算是先他们一步。这新开垦的山坡地，土壤贫瘠，你们打算怎么改造？”
“昨天我们清塘分鱼，刚挖出来的塘泥不合适直接种农作物，晒上几天的塘泥跟这边的土掺和一起刚刚好，有肥力又不会太肥。”
“确实是个好办法。秧苗育种有跟上吧？这个没跟上的话，你们的大棚蔬菜赶不上春分之前上市，那就卖不上高价了。”
冬储大白菜差不多是春分清明时候吃完，那时候开始有供应一些露天种植的菠菜等耐寒蔬菜。
顾客就不需要买指导价更高的大棚菜。菜市场卖不动就会向上面要求降价。
“都安排上了。还得感谢你给了那么多的种子。”
“也是别人给我的。好东西就该传播出去，让全国人民都能用上。”
高建德朝他走来，还在远处就喊道：“小铭哥，我们采摘好了。”
“高连长，我先拉蔬菜回厂里，等会再下来。”
“路上开车要小心些。”
高建德领着人装车，李铭把他们送到城东小院，接着又下乡去拉蔬菜。
另一头。
刘海中大儿子刘光齐有点莫名其妙，厂里传达室通知他，有访客来找。
刘光齐在大门口找了两圈都没有找到人，只能当做是恶作剧回去继续上班。
刀疤脸乔永宽四人躲在暗处认准了刘光齐的模样，接着就去挑选刘光齐上班路线的拦截点。
明天早上，路上可能有积雪，一般人是不会骑着自行车上班，骑车也不会骑快，最合适堵人。
这就是李铭今天把刀疤脸四人拉上城里来的缘故。
......
下午运送完蔬菜，李铭才回到了采购三科办公室。
他瞄了一眼，陈科长不在。
李雪瑶接过他的食堂接收单，关心道：“小铭你今天回来有点慢了呀？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向阳花大队的生产队今天算分红，他们耽搁了点时间。”
钱进从旁插话道：“他们的生产队没人外出打工，也没有什么公务宴请，账目简单，按道理三两下就能算清啊？”钱进在李铭接手之前，曾经对接向阳花大队一段时间，还是钱进带他去认人的。
没错，这个时代也有农民外出打工！去邻县邻市甚至跨几个省打工！
每个月以26个工作日计算，交钱给生产队就可以出去挣钱，队里的口粮照样有分配。这就是队长的权利，他可以同意你外出打工也可以不同意。
这时候修铁路、盖厂房，都有很多‘地下包工队’，它们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比如修铁路，工程在比较偏僻的地方，铁路是建设单位自己负责修，附近的便道可能就会外包出去给各种包工队。
大的建设单位也乐意包出去，不用负责各种福利费用，还可以省下劳动力加快推进主要工程，超进度完工又能得到表彰。
节省了开支还能得到表彰，何乐而不为！
福利开支、税费这一块是很大的成本。某些企业的竞争力与其说是灵活，不如说是靠压榨跟漏税。
南方私设的地下工厂、地下包工、地下运输还更多，这些都需要打工的农民。
浙省永嘉县桥头公社不到5000人的劳动力，68年外出弹棉花高达1000人，加上其他外出打工的一共有3000人，占全部劳动力的60％。
浙省平阳县南宋公社有4个人合伙雇工5、600人在鄂省等地承包工程，项目金额高达1000多万元。
这些外出务工的人还会发现全国各地物价很不一样，进而进行倒买倒卖。
随便一个人，一次性从闽省NP市购进200斤竹笋，成本约每斤1元，运到鄂省江城市进行贩卖，价格为每斤2元，一趟就是200元的毛利。
六七十年代，这些人已经在积累资金，78年之后，只要没被枪打出头鸟，那肯定是步步比别人快。
李铭提起热水壶朝着自己桌子走去，“账目是简单，但是他们还要分鱼。他们昨天清理了池塘，挖出塘泥用于新建的温室大棚。”
张有禄接话道：“看来他们是要大批量建设新的大棚。”
钱进随意道：“产量高收入高，他们加大投入也正常。”
负责养鸡的赵信开口问道：“你们说，明年冬天蔬菜价格会不会跌下来？”
第313章 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李雪瑶收拾好登记本，笑着说道：“这你就得问小铭了，他才是内行。”
李铭从经济效益的角度分析：“应该跌不了多少，建大棚的成本不低。蔬菜没利润了，生产队就没有投资建大棚的动力。”
张有禄不认同道：“你这一年就要回本盈利的要求太高了，要是能两三年回本盈利他们应该就很乐意。”
胡来从需求端分析道：“关键是需求太大。咱们京城快有八百万人口吧？每人每天半斤蔬菜，加上损耗掉的，每天最少要四百万斤蔬菜。”
老对手钱进反驳道：“你没算本来就有的冬储大白菜、萝卜等蔬菜。我看啊，只要能每天供应三五十万斤，就能把新鲜蔬菜的价格打下来。”
陈冬副科长合上小说：“你们别瞎想了，现在整个冬天也才供应几十万斤新鲜蔬菜。要涨几十倍哪那么容易。”
李铭没有公布个人订购的蔬菜量。采购三科这些人只晓得他的产量高，但不知道具体产量。
他感觉这次温室大棚搞得有点太出风头。
最后的平均亩产量将会是四季青的10倍还多。当然四季青因为还有观光展示的特殊任务，种了很多亩产量不高的蔬菜，比如辣椒、大蒜等。
他培育出来的高产蔬菜种子也送了一些给四季青，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毕竟娄晓娥他们在那边免费培训了一个多星期，这得报答一下人家。
李铭没有忽悠阎埠贵，第一次种植大棚蔬菜，遇到一些解决不了的新情况确实会再去四季青那边求教。
他暂时只敢小批量给人试种。
一来就大规模推广种植要是出了点问题，那将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很多人好心办成了坏事就是源于贪多求快。
他不急，慢慢来。
陈国栋科长推开采购三科房门。
“小铭，杨厂长、李副厂长几位领导都认为你提的奖励徽章的建议很好。已经让设计部门抓紧办理，尽快设计生产出来。”
陈科长又特别说道：“几位厂领导要你多给厂里提建议。”
红星轧钢厂的头头们也是吃到好几次甜头，不是这年代的人笨，而是没想到又或者不敢想。
李铭谦虚道：“我个人能力还是有限，得靠大伙群思广义一起商量着来。”
陈科长笑容可掬道：“太谦虚了也不好，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
李雪瑶笑着奉承道：“我们就是附带凑数的，最多帮你查遗补漏那么一丁点。”
钱进也笑道：“我现在去其他科室，那可是昂着头的。”
胡来调侃道：“就差横着走了，是吧？”
一群人说说笑笑，闲聊摸鱼到下班时间，准点走人。
天上飘起了雪。
这回天气预报还是挺准的。
城西四合院。娄晓娥也是早已从城东小四合院回来了。
娄晓娥帮他提着公文包，撒娇道：“明天你帮我堆两个小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李铭宠溺道：“好！你都吩咐我了，我肯定会办到。”
娄晓娥接着又雀跃道：“我今天上午跟着福妈学剪窗花，我剪出了一只马，厉害吧！”
“超级厉害！我都不会。”
“我也要先画好一个底稿我才会剪。”
听到这，李铭突然想学点画画了，他的木工活也能用上。
学一点皮毛，他还不用到处去找老师，轧钢厂工人俱乐部那边就有教。
初学的职工大多是未婚青年，比较有闲工夫。也有一些年龄比较大的民间高手，有那么一手绝活。
除了水彩素描的画画，还有乐器、舞蹈教学等，轧钢厂就有合唱队、口琴队、曲艺队、舞蹈队、民族管弦乐队等各种小团体。
师资、场地、器材、演出服装等费用都是厂里负担了，这些都是企业的成本。
“我打算在轧钢厂学点画画，以后给你画一幅。”
“第一幅画就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