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起这大衣不合适穿，我倒是有个新想法。”
“什么想法？”
“冬天，这领子袖口的容易脏。穿衬衣的话，衬衣洗多了就容易洗烂变旧，你可以做几件衬衫的领子替换着穿。”
“你这不就是说的‘节约领’？”
“你也知道假领子？”
“我是从马大姐那边听来的，我上回送她苹果，聊天说起做衣服，她说南边上嗨有人做这样的领子，因为节省布料就叫‘节约领’。”
假领子也不是新鲜事物，明朝的时候就有护领，30年代的电影里也有展现假领子。
此时衬衣的假领子还只是少部分区域在流传，连长三角的很多中小城市也没多少人见过‘节约领’，乡下就更没人知道了。全国流行还得70年代中后期才开始流行。
“不管哪里人做这个东西，这东西很适合你，既穿得干净还省布料又省洗衣服的力气。”
“这样做确实经济实惠。”
“我直接给你弄布票也没问题，但是这不符合你家的经济条件，有些人就会传你的闲话。所以我才想到给你出这么个主意。”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这一件大衣的钱就可以买好几件衬衣的了。可惜这大衣我只能拿来压箱底了。”
“衣服先放着，快到炕上来。我的心意你知道了，现在该让我看看你的心意了。”
“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么！”
“嘿，心意还是这么大！我就喜欢这个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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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两人温存回味了一会，李铭拉了被子过来给秦淮茹盖上，说道：“天再冷一点的时候，我交给棒梗一个新任务，让棒梗帮忙提前烧炉子，一天给他5分钱。”
李铭又详细解释道：“等我回来烧炉子烧炕，屋里来不及热起来，就冻着你了。我让棒梗提前烧好炉子，晚上你过来就不会感觉冷了。”
秦淮茹感觉这里面好像有点怪怪的，还是顺从道：“棒梗写作业就要好多时间，那我还得先教会他烧炉子，不然耽误时间。”
“对了，厂里发的练习卷子，他写的怎么样？”
“我对了后面的答案，棒梗做的都还行。”
“另一份卷子也印好了，我还没去拿。油印的，乡下老师农忙结束就帮我印好了。”
“棒梗这下可能真做不过来了。”
李铭憋着笑说道：“没事，棒梗星期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多做一份卷子练练手，期末考试他才能考得好。”
“那我到时候让他试试。我该回去了。我婆婆还在乡下搞秋收，小孩要是醒了不见我，就会着急找妈妈。”
在李铭的捣乱下，秦淮茹好不容易才穿好衣服回去。
转头，李铭就爬墙进了娄晓娥房间。
“你上回才说要我做衣服选朴素一点的，你怎么又买这么好的大衣给我呀？”
“我当时只想着你穿上肯定很好看，没多想就买下来了。”他刚说给秦淮茹听的话，原原本本的又说给娄晓娥听了。
“漂亮衣裳可以在家穿，穿给咱们自己看。穿朴素点的是出门穿，那是穿给别人看的。”
过两年，某些人还会在新衣服上打补丁，把新衣服故意水洗成旧衣服，以显示艰苦朴素的作风...
“我都听你的。我要负责温室大棚，我还得多做两套下地干活的衣服。”
“我们采购科跟车间一样时常有工作服、劳保用品领。我明天把厂服带过来，你拿给裁缝改改，你也可以穿。别人一看是红星轧钢厂的人，都不敢胡乱招惹你。”
“让我狐假虎威是吧！”
“我没有一直在你身边，你又这么漂亮，可以用轧钢厂的名头吓走一些宵小之辈。”
“嘻嘻，要不要再加上保卫科三个字更吓人。”
“你这主意不错，我回厂里就跟余太和处长建议。”
“我开玩笑呢，你来真的啊！”
“可以区分开保卫人员跟普通工人，以后巡逻的时候更有威慑力。现在，我要好好奖励奖励你。”
。。。
夜不闭户...
。。。
第二天早上。
李铭带着昨晚写好的年画挂历策划方案去轧钢厂上班。
陈国栋科长看了报告却没急着去找李副厂长汇报，而是在采购科喝茶看报。
李铭感觉事有蹊跷，按劳模陈科长的一贯作风，应该是一刻也不等就直接行动了。
他也不急，一心两用，办公室里看报、喝茶、闲聊；小世界里育种不断。
午饭后，他才从李雪瑶那听来了小道消息。
红星轧钢厂申请成立建筑材料厂的立项申请报告批复下来了。
早上厂里开会讨论成立建材厂筹建组，厂里各个领导都想伸手进去，有些领导认为归厂里直管，有些领导认为挂在分厂下面；有些领导认为挂在生产车间下面。
甚至，工会的何副书记认为，资金实际是工会出的，新的建筑材料厂可以跟工人俱乐部等单位一样挂在工会名下。
为了这个新成立的部门，轧钢厂的头头们开了一上午的会也没确定下来，各方都在争夺对新厂子的控制，争夺人事布置。
李铭这才知道陈科长上午在科里稳如泰山的缘故。
他比较好奇的是新厂子会设在哪里，离轧钢厂远不远。
第245章 发臭的肉
立项批复下来了，肯定是顺带批准了项目用地面积及位置、项目建设内容及规模。
李铭也在争取获得筹建组副组长的职位，所以格外上心。
可惜传消息的人就没关注这些比较实际的内容，注意力全在人事上面。
之前已经押注李副厂长这边，他也就坐等李副厂长的胜利果实。
他上班才三个多月，心态稳得很，能获得自然是最好。要是李副厂长这次战败了，那他就下次再找机会，不着急。
下午李铭还真去保卫处提了服装的建议，没有忽悠娄晓娥。
小事一桩，他说完就溜了。
李铭开上小货车下乡去查看大棚工地，载着一车斗的肥沃土壤，他最近都是这样运土去工地，毕竟总共要运四十多车，油费能省一点是一点。
一个来星期，算下来运了二十多车土，每次卸土的时候，他还会混一点土进去，前前后后算起来掺了十车的土进去，他再运几回就够了。
最近路上的马车、牛车比较多了，他很是担心货车会惊吓到那些牲畜，每次遇到车速都降低很多。
他赶到工地的时候，安装工作已经进入尾声，要不是还得糊住连接缝隙，早都完工了。
查看了一圈现场，他又去把练习卷子载上就回城了。
这几天他得在厂里好好上班，关键时期，要是因为他不在厂里而错过了机会，那还真是可惜了。
采购三科办公室里一堆人在看报闲聊。
“这有个新闻，公社的干部私自把工地挖出来的炮弹带回家，打算取出炮弹里头的硝药用来打野猪，在卸弹头的时候发生了爆炸，公社干部和他在场的女儿、孙女3人被炸死了。”
“估计易燃易爆易炸的工作检查又要来一次。”
“那是车间的事情，跟咱们关系不大。”
“咱们厂就是烧一些煤，那些化工厂才是检查的重点。”
“我听副科长说，他听到消息上面考虑要在咱们京城建一个大型的炼油厂，解决京城这边石油产品供应紧张的问题。”
“大型是有多大型？”
“好几百万吨级别的。”
250万吨的炼油厂还只是在讨论规划中，明年才决定建设，67年批准建设方案开始会战，68年才算是真正动工，一年多后的9月9日建成投产，算是赶上了20周年国庆献礼。加上后续建造的几个化工厂，70年发展成为京城石油化工总厂，后面改名燕山石化。
“好家伙，咱们国家一年开采的石油都还没有一千万吨吧？”
“去年还没有，但是大庆油田已经大规模开采了，喜报连连。今年全国肯定可以突破一千万吨。”
“华北的石油勘探工作也是捷报频传。年初报纸不是报道了么，全国第一口日产千吨的油井，油田都被命名为胜利油田。”
“那咱们国家今年还真就能实现石油自给自足了。”
“还有两个月，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更好的消息是今年粮食没有减产，农忙抢收大多已经结束，各地都是喜报。”
“嘿嘿，咱们的采购任务就更没压力了。”
随着陈国栋科长的回来，采购科众人才算是停下闲聊。
陈科长回到座位上宣布道：“明天下午，开会学习《食品加工、销售、饮食卫生五、四制》。”
老资格的张有禄问道：“科长，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即使张有禄不问，陈科长也要说：“城南有家工厂，两百多号人上吐下泻好几天。治安局、防疫站、人民医院都去调查了。花了一个星期，防疫站检验出来是沙门氏菌感染的食物中毒。”
陈科长接着说道：“治安局再追查下去，原来是采购员低价购进了一批已经发臭的咸猪肉，食堂也照样接收了。厨师用大锅开水煮了一下去去味，然后做成了一道爆炒咸猪肉，那天吃了这道菜的职工就中毒了。”
李铭推测道：“连治安局都出动了，是食堂的那伙人一开始没承认吧？食堂员工肯定也有吃，不过他们油水足，可能吃得少没什么事。”
陈科长赞叹道：“小铭真厉害！还真被小铭说对了。食堂的人也吃了，吃的比较少，个个都没事。当时医院里躺了十多个重症抢救的领导职工，他们厂保卫科的人去食堂询问，食堂的人哪里敢承认。”
陈科长一口气往下说道：“他们厂保卫科怀疑是坏分子投毒破坏生产，就找治安局的帮忙查案子，防疫站化验后才查出来是沙门氏菌的食物中毒，也就查出了食堂。”
等陈科长说完后，李雪瑶才夸道：“小铭可是破案高手！”
张有禄感叹道：“这又要处分一大批人了吧！”
周二值班的刘德也说道：“这还用说，连咱们都得学习文件了。他们那肯定是从分管后勤的副厂长往下，各种撤职加处分，厂长书记的书面检查也少不了。”
陈科长点评道：“小厂子就一个食堂，食品采购也是食堂内部的人员去，全是食堂主任说了算，没有规范化管理。”
胡来说道：“科长，几百号人的厂子不小了，您不能以咱们轧钢厂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钱进唱反调道：“说小厂也没问题，咱们厂一天的消耗就够他们用一年的了。”
陈科长吩咐道：“咱们要坚守住食品安全这一条底线。”
“知道了科长。”众人应声道。
摸鱼摸到下班时间，李铭才回娄晓娥小四合院。
吃饱喝足的李铭躺在躺椅上，说道：“我下午去了一趟大棚工地，今天就可以安装完成了。你的任务要开始了。”
站后面给他按摩头部的娄晓娥问道：“那些蔬菜种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早准备好了。明天上午我送你下去，明天中午我就接你回来。下午要开食品安全的会议，到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下去接你。”李铭最近育种的主要就是黄瓜、西红柿、菠菜。
李铭把下午陈国栋科长说的事情也跟娄晓娥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