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确实难啊。”李铭心想，即使有监控有DNA的年代，这样的野外案子都比较困难，特别是陌生人激情犯案的话，可能就成为每年那0.2%也就是10多起未破积案中的一起。
周副局长说道：“不急。这快到午饭时间了，邢队长你给安排一下午饭。等午饭后人到齐了，咱们一起开个案情分析会，大家群策群力。”
张所长全程小透明，案子不是辖区发生的，有分局，有安外治安所，交道口这次真的只是配合。
只是听了点情况介绍，李铭也还没思路。周副局长等人也没指望马上有收获，邀请他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两杆，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有惊喜呢！
周副局长半路被人叫走了，邢队长给了李铭、张所长临时餐券，带着他两吃了顿简便午餐。
今天的食堂，三人每人还有一小份切好的月饼，加了青红丝的五仁月饼。
青红丝，红红绿绿挺喜庆的，是由桔子皮、橙子皮、萝卜、芥菜等制作而成，加了糖进去，所以有点甜还有嚼头。
第188章 新称呼李副主任
有些人不太喜欢青红丝的混合味道。但是这时期，除了月饼，甚至汤圆、麻花、萨其马、发糕等糕点也有加一些青红丝做配色。
李铭也感觉青红丝的味道有点怪怪的。
他已经好些天没有吃大锅菜了，平常他在轧钢厂有小食堂吃，又有娄晓娥小四合院做饭吃，他最近的伙食水平已经跟几十年后差不多了。
应该说是更好，毕竟食材全都是真有机的，炖的鸡汤都更香，就不是饲料鸡能比的。
邢队长、张所长吃饭速度快都已经是习惯，李铭也就跟着加快了速度。
三人吃完午饭，边闲聊边走回办公室。
饭后一根烟，邢队长抽着烟说道：“最近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冒出这么个案子，我们是到处挪人，也向市里面申请了支援。市里面最近也在办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没什么人手支援我们。”
张所长也抱怨道：“真的要打报告恢复一些编制。别说一个人当两个人用，现在一个都当三个四个人在用。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很高涨，大家也都还算年富力强，还能撑一撑，但是这样情况不改善，过不了两年估计都得累倒了。”
李铭笑了笑没说话，心想道，‘明年这时候，你们想忙也忙不起来，那时候你们说了不算，天天忙着的是写检查。市面上乱糟糟的，各种不良青年冒头。’
邢队长无奈道：“不单单咱们分局在反映，市局也在向上面领导反映情况。周局说，现在经济才刚刚恢复过来，粮食供应、财政支出也还是很紧张，编制的口子上面一时还不敢开启。”
张所长接话道：“但是现在城里没有就业的青年越来越多，辖区里的治安压力也是越来越大。街面上拌嘴打架的情况相比去年同期多了很多起。”
突然，院子里有些骚动。
邢队长问道：“那不是安外的刘所长他们么？还押着个人，难道真被他狗屎运抓到人了！？”
“还真是他们哦。”张所长也看到了。
李铭不认识人，但是眼前院子里只有一伙人押着人，也就知道邢队长讲的是谁。
李铭想来能抓到人更好，大家都省点事。今天中秋节，轧钢厂工会、宣传科还搞了个露天文艺晚会呢，他本来计划去看看的。
三人迎上前去，听安外的刘所长讲，被押解回来的嫌疑人在案发地鬼鬼祟祟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一见到治安员们就跑，被抓了也不老实交代，直接带回分局来处理。
李铭就顺便提出了告辞，邢队长也没有挽留，“也不一定就是他。昨天我们也抓了一些嫌疑人回来，排除嫌疑后又放了。不过，今天是中秋节，我也不合适一直留你。”
“不管是我家里还是厂里，离分局都很近，就几分钟的路程，白天可以给轧钢厂保卫科打电话，晚上，张所长知道我住哪。”李铭看向张所长。
张所长开玩笑道：“你那两个老巢，我都知道的。”
还有两处房子你不晓得，李铭笑道，“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有需要就喊我，我随叫随到。还得麻烦邢队、张所帮我跟周局说一声。”
邢队长说道：“没问题，我会跟周局说的。”
另一边。
也是上午，红星轧钢厂办公楼会议室。
轧钢厂的厂领导们开会讨论李铭提出的学习先进模范的报告。
“我看这份提议很好，现在的年轻人也很有觉悟嘛，可以重点培养一下！”工会的何副书记赞同道。
“现在全国到处都是火热的学习先进。我们厂是万人大厂，要是学其他工厂的先进，显得好像我们不如其他厂一样，学习农业战线的先进，就没这个问题。”
“说的没错，不搞学习先进，会显得我们骄傲自满。学习农业战线的先进，这个好。我同意。”
“伟大导师前不久指示了医疗下乡，我们宣传部门积极跟进，最近一直在搞电影下乡，社员们纷纷表示受到了鼓舞，对秋收工作更有干劲。所以一看到这份报告我就支持，我也就跟杨厂长提议开个会大家讨论一下。”
“那你们宣传口子得好好运作一下，部里、市里的报道是最基本的要求，全国大报也得争取上一上，工农结合，还没有哪家工厂是我们这样主动邀请农业模范的吧？”
“报告团的倒是多，这样主动邀请的还没听说。”
“这事情也不需要多少经费，从筹备到开始邀请，以及对方来人，刚好是秋收结束，不耽误生产。我也同意。”
只见副手们纷纷同意，杨厂长决定道：“那就大家兼职一下，成立一个领导小组，再设立个办公室做些日常的事情，把这件事情操办起来。”
实际上，杨厂长提前从李副厂长那边知道了前因后果，当时就很是赞同，开会是为了让集体决策背书。至于留一些名额给采购三科，应有之义，能上报纸杂志的模范都是够资格的，请谁不是请。
最后杨厂长当组长，一群副书记、副厂长当副组长的轧钢厂‘学习先进模范小组’就成立了。
常务组员是好几个部门的处长。
组员是一些负责实际工作的部门科长。
李铭这股级干部作为报告的提出者，也混到了个科级的组员位置，兼职‘学习先进模范小组’办公室下设的接待组副主任，排名最末一位。
为了显得对先进模范的重视，下设的会务、宣传、接待等几个小组统统安上了主任、副主任的名头，李铭这副主任就是最低一级的了。要不是陈国栋科长是接待组常务副主任，李铭都要跟陈科长平起平坐了。
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干部身上要是没兼几个职位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午饭前厂里的大广播公告，布告栏上的公告，全厂都还沉浸在领取中秋福利的事情上，暂时没什么人搭理这些比较务虚的东西。
有那么一些人就挺上心的。
宣传科的许大茂就敏锐的发现李铭又有了新职务，宣传科的科长也才兼职了个宣传组的常务副主任，这让许大茂羡慕不已。上次刘海中请客李铭的时候，许大茂就想着要谋划一下，被耽搁的事情重又回日程。
七车间的刘海中也注意到了，同样误以为李铭升副科级了呢，对李铭所说的升官方法更相信了，快速升官的例子就在眼前，不服不行。
秦淮茹那就更不用说，她自己的男人升官肯定注意到了，甭说了，她晚上要好好表现，她只希望不要出现腰肌劳损。
像易中海、吴名、阎解成，采购科的人、保卫科的人，反应不一而足。
治安股三人甚是开心，跟着的领导又更受厂里重用，他们也会水涨船高。
最重要的投胎，大家都没得选。
跟对人，还是能把握一下的，这也是人生事业当中最重要的选择。
第189章 接地气不玩虚的
李铭回到采购科，办公室里就剩赵信、李雪瑶还在。
赵信先看到人，问道：“诶，小铭，这么快回来了？”
李雪瑶猜测道：“不会是已经破案了吧！”
他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还没破案，是他们派人蹲守在案发现场，守株待兔抓到了一个嫌疑人。”
李雪瑶吃惊问道：“有这么蠢的犯罪分子啊，不应该是离得远远的么？”
赵信虽然没出声，不过看表情也是一样的想法。
李铭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解释道：“犯罪分子不是蠢，是聪明，他们是想着回现场查遗补漏，想销毁可能遗留的证据呢。”
赵信笑道：“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
李铭解释道：“犯罪分子是单打独斗，治安局可是体系作战，犯罪分子拿什么比，会不会被抓纯粹就是在赌运气。”
李雪瑶不同意道：“不对吧。我知道的就有好多人东西被偷了也没抓到贼，那些贼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有些是案子小没花力气找，有些是真没办法。比如被人拔了气门芯，没人看到的话，只能自认倒霉。盗窃案有太多的随机性，比较难抓贼，我刚才说的是命案。”
见李铭说漏了嘴，李雪瑶顿时更有精神了，“今天查的这起就是命案吧？”
查什么案子倒是可以说一说，李铭回答道：“前天有人发现两个小女孩淹死了，后来家长发觉是被人杀害的。”
赵信插话道：“这事情刚刚李姐还在说，这么快就抓到凶手了么？”
鉴于李雪瑶的传播能力，李铭提醒道：“现在只能说抓到了一个嫌疑人，还没确定。别乱传哈！”
“我肯定不会乱讲的。”李雪瑶也明白说的就是她，“小铭，厂里发了公告，你当副主任了哦。”
李铭瞬间坐直了身体，疑惑道：“啥？”
通过赵信、李雪瑶两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个新职务。
按李雪瑶八卦来的消息，他的接待组副主任，应该就是何副书记说的‘重点培养一下’。
当然隐藏内容是给采购三科一个便利，对接那些远方来的技术人才。
虽然没有升职加薪，混到了一个科级职务的兼职也是可喜可贺。
三人就这么闲聊着，今天没什么事情，连劳模陈国栋科长都提前回家了，李铭也打算提前溜走。
赵信、李雪瑶都知道他是一个人，两人都邀请他一起过中秋。
以晚上要去看晚会，要早点去占位置，李铭笑着婉拒了。
骑车回到95号四合院，三大妈、吴名老婆、李俊义老婆等人也邀他一起过中秋，他仍然是以看晚会的理由婉拒了。
虽然没放假，但是有家有室的女职工请个半天假，还是蛮多人的，毕竟要排队买东西要准备吃的，领导也理解。
在家呆了没多久，他就骑车去小四合院了。
福伯福妈两人早已在准备晚饭，这是早都安排好了的。
炖鸡炖鸭，清蒸大鱼大虾，爆炒蛏子鱿鱼，又有红薯叶茄子等蔬菜。
三人一起吃了个丰盛的晚餐。
福伯福妈以眼神不好懒得去折腾，在家听听广播就好。
李铭早早吃完晚饭，一个人回轧钢厂看晚会。
大操场，一两米高的土台子既当主席台也当舞台，也是此时全国各地的标配。
轧钢厂自己的文艺宣传队排练了一些节目，子弟学校也有准备些节目，再加上车间的文艺能手。
一场露天晚会的节目也就凑够了。
此时可以说各种文艺活动众多，精神生活十分丰富。即使临时要搞一场演出活动，也不用担心节目数量不够。
基层的文艺宣传队数不胜数，还有很多学生、职工群众也都有自发学习吹口琴之类的乐器演奏，可以说是人才济济，说是业余其实水平不业余。
而且各个有名的大团体经常下基层表演，那些要角也经常指点基层的文艺工作者，整体的水平真不低。
晚会现场也没有凳子，讲究点的找张报纸垫在屁股下，不讲究的就随便那么一坐，轧钢厂的职工与家属们席地而坐，连杨厂长、何副书记等人在前排也同样是坐在地板上。
真的接地气，既是字面意思，也符合引申含义。
台下的观众们抬头看舞台，视野开阔，谁也不会挡着谁。
李铭来的比较早，坐得还比较靠前，看得有滋有味。
有演员不小心表演出包，大家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不管表演好坏，表演结束都有热烈掌声。
轻松又热闹，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氛！
他采购员的工作可以天天摸鱼，有的是时间去剧院看演出。
现在各个剧院每天也都有各种文艺表演，门票价格便宜的几毛钱，贵的一块多钱，对于他而言是便宜得。
但是去了一回，李铭就不乐意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