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一开始,在法官的示意下,主控官就向丁蟹发起了攻势。
“被告,事发当天你是不是和死者发生过冲突,继而动武?”
丁蟹满不在乎道:“是,可是……”
“没有可是!各位陪审员,有一点请你们一定注意,死者方进新的脑部曾遭到被告重创,受过严重的震荡,根据当时医生的报告,死者的动作很迟缓,甚至就连绑鞋带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而被告呢,他是一个曾经打死过人……”
听到这里,丁蟹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主控律师的话。
“你不用再添油加醋了,我知道你想怎么样,你想把这件事弄复杂嘛,我没你那么傻,你也不用再拐弯抹角了,你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打死过方进新吗?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没有。”
此话一出,整个法庭一片哗然,主控律师脸上更是露出笑意,朝着方展博等人轻轻点了下头,随后摊开双手大声说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的问题问完了。”
法官点了点头,对丁蟹例行公事的问询道:“被告,你还有可申辩的吗?”
“有,我当然有话说。”丁蟹站起身来,自以为是的说道:
“相信这么多天来,大家已经明白了我的为人,现在是我最后关头,我希望大家允许我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从前有一棵树,树上长了两颗嫩芽,一个是我丁蟹,另一个就是方进新,我看着那个幼芽慢慢地变成了,一张写满墨水的纸。
我那时好羡慕,可是我妈跟我说,我们不是人家,人家有的是钱,我们没有,别想那些了,还是实际一点,靠自己的努力去赚钱。
我饮水思源,于是我就打消了这个满腔热情,几经风吹雨打,几经磨练,我就终于变成了一根双截棍。”
话说到这,丁蟹已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陶醉,只见他眼含热泪接着说道:
“可是我这根双截棍,它并不坏也不残忍,直至我落到一个女人罗慧玲的手上,她就很残忍的利用我这个双截棍,去打散了那张写满墨水的纸。
虽说那张纸早变了质,变成一张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的股票,但这根棍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这个朋友,直到这个女人她一而再的利用这根棍子,终于让这根棍子做错了事,打死了那张股票。
可大家不能只看表面,说这根棍子不对,甚至就连这根棍子的妈妈也说他不对,可是这个棍子并没有怪他的妈妈,毕竟他妈妈没念过书……”
随着丁蟹的长篇大论,法庭内议论纷纷,因为经过前几次的审判,大家早已对方丁两家人的恩怨了解的清清楚楚。
是非曲直本就在这摆着,可丁蟹这个杀人凶手不仅没有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反而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别人头上,这让旁观者无不唾弃。
终于,好不容易等丁蟹将话说完后,法官和陪审员稍一商量,便在丁蟹不敢置信的眼光中,拿出个黑丝帕顶在头顶,对其做出了宣判。
“本席宣判,被告丁蟹谋杀方进新一事,罪名成立!本席依律判决,被告缳首死刑,至气绝身亡为止!”
丁蟹:“不要……不要啊,我还有话要说,你们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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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好人和坏人的区别
说实话。
丁蟹的表现,挺让人大跌眼镜的。
至少颠覆了罗慧玲等人的认知,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丁蟹向来是蛮不讲理,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像今天这样痛哭流涕,全身瘫软的被拖下去,实在有背于他日常表现出来的硬汉形象。
以至于当几人走出法庭时,神情不免都有些恍惚,半晌都没一个人说话。
赵野见状,不禁好笑的问:“这是干什么,今天是你们大仇得报的日子,不是应该高兴吗?”
罗慧玲晃了晃脑袋,由衷感慨道:“好像做梦一样,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十几年了,可真的实现了,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方展博跟着附和:“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赵野对此倒是表示了理解:“这其实挺正常的,毕竟你们这些年来,始终让仇恨压着,如今一朝解脱,觉得空虚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三人对话的方芳则吐槽道:“要我说呀,你们就是太矫情了,这以前天天发愁该怎么报仇,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又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真是吃饱了撑的!”
罗慧玲笑骂:“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
方芳吐了吐舌头:“瞎说大实话呗!”
两个人开玩笑的功夫,方敏突然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往方展博身后躲去。
原来丁孝蟹三兄弟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不远,尤其是丁益蟹这个家伙,正用一种淫邪的目光,不时在方婷和方敏姐妹身上打转。
察觉到这点的赵野,当即心头火起,一边暗骂丁益蟹狗改不了吃屎,一边对着丁孝蟹警告道:“让你兄弟眼睛放老实点,要是你管不住,我不介意替你管管!”
丁孝蟹还没说话,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丁益蟹就抢先道:“姓赵的,你比港督管的还宽,眼睛长在老子身上,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说着,他还挑衅一般,对着方婷姐妹吹起了口哨。
见有人公然调戏自己妹妹,方展博当然不能忍了,对着丁益蟹就破口大骂:“王八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蛇鼠一窝,早晚有遭报应的一天,看你们什么时候横尸街头,不得好死……”
方展博这顿火力全开,将丁益蟹给骂懵了,一下竟忘记还嘴,等回过神来,他顿时恼羞成怒,提着手提电话就冲了上来,想给方展博来个脑袋开花。
“老二,住手!”丁益蟹忽略了赵野的存在,但丁孝蟹可不会,只是却哪里还来的及,就在他开口的同时,丁益蟹人已经到了方展博面前。
而丁孝蟹的担忧,也确实是有道理的,丁益蟹刚一靠近,没等对方展博下手,就被赵野出手截住,很轻易将其手里的手提电话夺下,当成搬砖狠狠反砸在了回去。
由于赵野的动作太快太猛,等丁孝蟹赶到几人身前时,丁益蟹已然头破血流的躺在了地上,双目紧闭生死不知。
望着弟弟的惨样,丁孝蟹就是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挥拳就向赵野打去。
然后,丁孝蟹同样悲剧了,就他这种在街头磨练出来的身手,又岂会是赵野的对手?
三拳两脚将人锤翻在地后,赵野居高临下看着丁孝蟹,用一种很不屑的口吻嘲弄道:“就连丁蟹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是从哪来的勇气,梁京茹给你的吗?”
丁孝蟹虽然不知道梁京茹是什么意思,但料来不是什么好话,因此很硬气的回击道:“赵野,你不要得意,山不转水转,我们走着瞧!”
“啧啧,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你挨的毒打还不够呀!”
眼看赵野说话的时候,又有动手的架势,紧随其后而来的丁旺蟹立马威胁道:“赵野,这里可是法庭门口,还有记者在的,你要是还敢动武,我一定会告你的!”
罗慧玲也怕赵野冲动之下坏事,连忙拉着他的手劝道:“阿野,反正小婷她们没吃亏,别在节外生枝了!”
赵野不傻,当然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找不自在,他先是拍了拍罗慧玲的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随后凑到丁孝蟹面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和丁老二今天弄得我很不爽,所以作为回报,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卸丁利蟹身上几个零件下来出出气,你说是卸胳膊好呢,还是卸腿好?”
丁孝蟹一听这话脸都绿了,伸手就拽住赵野袖子,焦急的道:“你不要乱来啊!”
赵野抬手将袖子扯回,似笑非笑的问:“你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
丁孝蟹犹豫了几秒,到底担忧兄弟的心思占了上风。
“我是在求你!”
赵野掏出烟点上,嘴里吐出几个烟圈后,气定神闲的说:“求我,不见得吧?当初在湾湾,你是怎么求周济生的?”
不同于罗慧玲等人听的一头雾气,丁旺蟹可是清楚赵野打的什么算盘,当即劝阻丁孝蟹别做傻事。
“大哥,千万别听他的,你要是跪下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说完,他还不忙激将赵野:“姓赵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好歹也是港岛有名的大富豪,这么做不嫌太下作了吗?”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给我滚一边去!”
赵野是在意这点面皮的人吗?很显然不是!挥手打发了丁老三后,他重新看向面露挣扎之色的丁孝蟹。
“考虑好了没有?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可没闲功夫陪你在这瞎磨叽!”
说话的空当,他便转身作势欲走,口中对丁孝蟹步步紧逼道:“切!还说什么兄弟情深,原来只是说说而已。算了,不浪费口水了,你等着收我的礼物吧!”
“等等!”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丁孝蟹终究还是撑不住了,出声叫住赵野之后,他便在丁旺蟹的劝阻声,以及周遭异样的目光中,直挺挺跪了下来。
“我求你高抬贵手,不要和我们兄弟计较!”
赵野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冷笑着说:“声音太小!还有,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不用我教你吧?”
此情此景,再加上赵野的嘴脸,让不知情的人见了,活脱脱一副仗势欺人的场景,惹得记者不停拍照不说,围观人群更是指指点点。
但要说情绪最激动的,自是非丁旺蟹莫属,他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气的目眦欲裂道:“赵野,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野不在乎面皮,方展博可做不到,为了不让人误解,他立刻就指着丁孝蟹兄弟,向四周大声嚷嚷道:
“各位听我说,这个人叫丁孝蟹,大家别看他长得仪表堂堂,可实际上却是个无恶不作的H社会,忠青社就是他一手创立的。
他老子是个杀人犯,他的几个兄弟同样不是好东西……”
随着方展博在一旁添油加醋,导致丁旺蟹借围观群众给赵野施压的盘算一下就落空了,气的这小子拿刀捅了方展博的心都有了。
正当他脑子急转,另寻它法的时候,却听丁孝蟹出声了:“老三,你退一边去!”
“大哥,这……”
丁孝蟹定定的看着丁旺蟹,一字一顿道:“我说,让、你、退、到、一、边!”
面对从小将自己带大的大哥,丁旺蟹深吸口气,只能怏怏不乐的往后退了两步,选择闭口不言。
喝退弟弟后,丁孝蟹握紧拳头,垂首向赵野大声服软:“赵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们丁家的错,是我们兄弟不懂事,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赵野满意的一笑,走到丁孝蟹身前,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拍打了几下,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没关系,我等着你来报仇,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不过,下次最好高明点,别像你弟弟丁益蟹似的,总是用这种低级的手法来恶心人!”
说完,赵野便要离开现场,丁孝蟹连忙从身后叫住他:“赵先生,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你才肯放过我弟弟?”
赵野转头回道:“本来放了他倒没什么,可丁益蟹实在令我不爽。这样好啦,你给我把他阉了,我保证放人,绝不食言!”
片刻之后,等赵野和方家众人驱车离开,丁旺蟹赶忙上前要扶大哥,丁孝蟹却先一步起身,一把薅起昏迷不醒的丁益蟹。
“我没事,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丁旺蟹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大哥,二哥也不是有意的,说到底还是姓赵的……”
丁孝蟹挥手打断了弟弟的话:“不要说了,咱们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把老爸捞出来,再想法子救出老四,否则这一辈子都别想报仇了!”
丁旺蟹点了点头:“老爸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出不了岔子,但老四怎么办?我们连他被关在哪都不知道,总不能大海捞针吧?
要不然就按二哥说的,绑一个赵野的身边亲近人,和他来个一换一?”
丁孝蟹苦笑道:“我们能想到的办法,姓赵的又岂会想不到?实话告诉你吧,我之前早就派人尝试过了,但姓赵的早早就从内地请了一批专业保镖,咱们的人压根没机会动手。”
“要不我们也从外面请人?”
丁孝蟹直接了当的拒绝这个建议:“不行,除非能够一次成功,否则一旦打草惊蛇,只会害了老四。”
不提丁家兄弟如何发愁,视线再转回赵野那边。
主动要求开车的罗慧玲,从后视镜望着正和方展博讨论股市的赵野,好几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终于,眼见目的地在望,她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小野,丁利蟹真的在你手上?”
迎着罗慧玲探究的目光,赵野很光棍的承认道:“没错,丁老四是我绑的。”
“这、这会不会……”
“你是不是想说,我这样做太卑鄙了?”
见罗慧玲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赵野转而又问一旁的方展博:“你也这么觉得?”
方展博挠着头说:“好像是不够光明磊落。”
赵野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后,叹着气问二人:“你们知道在现实中,为什么总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吗?”
不等两人回话,赵野便自顾自说道:“那是因为好人要遵守规则,而坏人不用!说的通俗点就是,好人不够奸不够坏,所以在面对坏人时总会束手束脚。”
说到这他还不忘拿方进新来举例:“就拿展博你爸爸来说,当年他是什么地位,丁蟹又是什么地位?以他的人脉和财力,干嘛要和丁蟹这种无赖去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