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已经废除了奴籍。不过允许战俘、敌国民众、罪犯家属作为奴婢存在。
各地奴婢的买卖基本都已经禁止，只留个别地方允许。
李恪看了看跪着的乌家父子，然后又看了看上千官员及家属：
“不必麻烦了！现场办吧！直接降籍，当场出售！”
乌家父子听后，只觉胸中热血上涌，“噗”一口心血吐了出来。
其他官员及家属也浑身发颤。
立即有负责户籍的官员，当场把乌家女眷的手实换为身券。
至此，平民身份以及废除，成了实际上的婢女。
大家都知道，乌家这算是完了！
而如今想买奴婢可是很难的！毕竟货源太少！可眼前就有，那还由于什么！
于是，果然有胆大的围观百姓，当场选人、付款，而后兴高采烈带着买来的婢女离开！
这可是曾经四品官员的女眷，与用普通的婢女的感觉明显的不同！
越来越多的人上前选货，先来选的人，自然选的都是样貌好又年轻的。
女眷们哭声震天，买主满面春风。
乌文石、乌经纶、乌经义，父子三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妾、女儿被一个个或邋遢、或猥琐的男人买走……
三人目眦欲裂、双眼充血，嗷嗷怪叫。
残忍吗？
很残忍！
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常规操作。
还是那句话，当雪崩来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家人为非作歹时，没有人去阻止；家人靠非法手段得来的一切，心安理得的去享用。
怎么，到了算账的时候，觉得委屈了？
更何况，根据百姓的举报，调查核对后看得出，这些女眷，没有一个是冤枉的！就连乌家的婢女们，一个个也没少作恶！
然后是乌家男丁的斩首了，
先斩第三代，也好给乌家第二代、第一代看；
再斩第二代，也好给乌家第一代看；
最后斩乌文石，给他看一切！
不过，真正看到这一切过程的是，是现场的刺史等官员及他们的家属。
让他们看到，
这，就是触犯律法、祸乱百姓的下场！这就是纵容家人作恶、惯子行凶的下场！
如果你也想试试，
来啊！
第354章 权力与猛兽
以乌文石为首的乌家数十名男丁伏诛，包括其父辈、子辈、孙辈。可以说是满门抄斩。
而乌文石仅是巧妙的利用，各级官吏在政绩考核上的忧虑这么一个小关口，就能庇佑自己的家人为非作歹。
张宏放、杨建白就是这无数被考核官吏中的一部分，为了自己的仕途不受影响，他们面对乌家的种种恶行，选择视而不见。
可以料想的到，还有很多像张宏放、杨建白这样的官吏，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但是面对有可能影响自己仕途的不确定因素，他们不敢去触碰。
这才给乌家上下提供了犯下累累罪行的保护伞。
对于张宏放、杨建白两人的处理，仅是个人身死，没有累及家人。
这是因为两人，除了因顾虑仕途不敢得罪乌文石之外，无论是对地方治理还是在对家人的约束方面，做的都很到位。
但那些都是作为地方大员本来就该做到的，不是减罪的条件，更不是拿来歌颂、标榜的素材。
另外，毛秋慈对泗州的其他官吏也做了详细的调查，该处理的处理，该免职的免职。
而后，李恪责令督察院督察使毛秋慈、司法院司法使张释之、治安部尚书任长浩三人，领导其所属的三个部门，联合对全国官场做一次全面的排查。
同时，告诉他们，自己会派人核查。
如果发现这三个部门处理后，有一例案件徇私舞弊，无论是哪个部门的责任，那么，三人全部下岗！
目的也就是让三人互相监督、互相制衡。
安排完这些以后，李恪又找来了混元卫的首领曹腾。
李恪反复考虑了，如果给予混元卫类似锦衣卫、东西厂之类的秘密特务机构的权力，那么，混元卫的权力就过于庞大了。
如今的宁国，绝对的权力都集中在李恪的手中。这些权力就像猛兽，不把手中权力放出去，或者放出后再给多方的限制，
这相当于把猛兽完全锁进了笼子里，无法起到震慑、灭杀敌对宵小的目的。这样，反而不能让权力很好的为自己服务，为宁国服务。
但若把权力放出去而完全不加约束，那就像把猛兽完全放出了笼子。猛兽出笼，不仅容易误伤人，而且极易被有心之人驱使、利用满足个人利益、实现个人目的。
比如，把给予混元卫中监控、调查、审讯等权力。那么，当一个有私心，或者受利益诱惑的首领控制混元卫时，
混元卫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一件可怕的致命武器。
掌握他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除掉任何一个人，而后罗织罪名，呈给国君汇报。
如此权力，就是一头放出笼的猛兽，他全凭自己好恶，随意撕咬，甚至吃人不吐骨头。
因此，并不打算把混元卫打造成一个类似东西厂那样的特务机构。
李恪给它的职权仅是监察与复核。只做国君的眼睛，而不是拳头。
也就是说，你只能看，不能动手！
要不要动手，何时动手，怎么动手，权力还在我！
“对于新的职责，有没有明白？”在讲述了给于混元卫的新增加的只能后，李恪问向曹腾。
“臣明白了。就是充当王上在民间的眼睛，探查王上看不到的地方。”曹腾稍一思量，而后说道。
“没错，就是眼睛。眼睛只能看，只记录自己看到的客观事实，不加个人感情色彩，更不能介入自己看到一切，改变其走向或结果。”
“要永远做只旁观的眼睛，仅此而已！这是给你们混元卫这项新职责的第一守则！”
“臣记下了！”
“另外，这项新的职责，是秘密进行的，不对外宣布。名义上，混元卫依然是负责揪出敌对势力和潜伏的破坏者的机构。”
曹腾郑重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他想问的。
混元卫原来的职责决定了，他们的工作不能像其他机构一样，他们必须潜伏在暗处。
若新的职责是类似督察院那样的，光明正大的，入驻给机构调查。那就与他们原本的职责冲突了。
而李恪吩咐，新的职责同样是秘密形式的，这也正符合他们如今的工作形式。
“既然如此，你就开始混元卫的扩建和新职能培训吧！然后，迅速把人手投送到去全国去！”
曹腾领命离去。
毛秋慈回到洛阳后，几个部门联合办公，立即展开了对全国各地官场的明察暗访。
一时间，宁国官场上热闹了起来。
有的人惶惶不可终日，有的直接就要辞官回家。
当然了，更多的是泰然处之，坦坦荡荡，工作照旧，生活照旧。
而此时的李恪南巡船队，已经跨过淮河，前往扬州。
“王上，要不要入住江都宫？”船舱外的沙进轻声问道。
江都皇宫是隋炀帝在扬州花大力气扩建的皇宫。隋亡后，皇宫归了唐的皇室所有。
而如今，自然是李恪的了。
“低调！低调！一进行宫，整个扬州都知道本王来了，还怎么看到真扬州！不住！”
此时的李恪，平躺在榻上，脑袋枕在一双丰腴、匀称、Q弹的大腿上，这双美腿的主人，时不时把一枚果脯递到李恪嘴边。
偶尔吃到果核没处理干净的，李恪只需要把嘴一歪，这美腿的主人苏，立即伸出细腻、白皙的小手，接过李恪歪嘴吐出的果核。
而两腿则各有一绝色美女，苏我樱田与萨琳娜，负责轻柔捶捏。
唉，这枯燥、乏味的帝王生活！
“王上，在泗州一番整治，应该有很多人知道王上离开洛阳南下了吧。”
其实，沙进是想劝说李恪住进江都宫的。
别的不说，单就是安全方面，他们就能省不少心。
一直在外面浪，李恪确实能放飞自我了，也能看到真实的宁国民间的样子了。
可他们护卫们顶不住啊！
就拿泗州的事来说，本以为朗朗乾坤的宁国，只要留意各处的刺杀就可以了。
可万万没想到，遇到想要把国君赶出饭铺的装逼癌、想要把妃嫔掳回家的老色痞。
虽然这些都不致命，可太恶心人啊！
若是一不小心，导致国君或者妃嫔名誉受损，那也是一大罪过。
“无妨！知道此事的人，也仅限沿途的各州的刺史。顶多是他们担心自己下属惹事，会叮嘱一下。”
“至于百姓，他们就不可能一一约束了。只要我们关注的是百姓，同样能看出端倪！”
沙进：……
好吧。
到了扬州之后，李恪的船队没有入港，而是沿着城内纵横交错的河渠，一直前行，准备寻一处旅店落脚。
第355章 善济帮
港口所在的区域，每天有全国各地的商船、商人来往，还有大唐以及番邦商人。
这一区域的人员构成比较复杂，反而是扬州衙署的重点关注地区。毕竟这里一旦出事，那就必定不是小事。
不仅扬州当地在港口区域有完备的来往人员登记和巡逻制度，就连混元卫也在这里撒下大量队员，严密监控。
越是人员构成复杂，其实李恪越想去。
不过在沙进拿船上的妃嫔们说事时，李恪也只好放弃。
绕开港区，李恪一行几条船往城内相对幽静地方驶去。最后，在一家赵记旅店住宿。
安顿好后，一行人照例去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