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看到李恪竟然比他还要嚣张,竟然坐在了原本属于刺史张宏放的位置上。
可是,当他看到张宏放与杨建白低眉顺眼的分立两旁时,乌经纶才觉察到,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了。
身旁的乌经纶也也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两人已经意识到,正座上的这个人,似乎职位要比刺史张宏放、督察使杨建白大的多哦!
那,会不会大过自己父亲呢?
他怕不怕父亲在功绩考核上整治他?
如果也怕的话,哼,那爷就不客气了!
“喂,你到底什么人?我可告诉你!你们这些当官的,不管政绩再出色,仕途要想顺遂,那可都得负责评定的说了算!”
乌经义说完,乌经纶又接着说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在下不才,家父正是在吏部负责官员功绩评定的!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
两人虽然还在嘴硬,还在摆背景,把自己老爹抬出来,企图震慑对方。
可看着正座上的人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两兄弟摸不透李恪的来路,说话语气没那么强硬了,但姿态依然很嚣张。
不久,一片哭哭啼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神武卫押着乌家男女老小来到衙署。
此时,正是午间,乌家人大概是都在用餐时间,很多人都还是满嘴油花花的,就被捆来了。
“阿娘!三伯,六叔,十七妹!你们怎么……”
乌经纶、乌经义这下有点慌了,自己的家人居然都被抓来了!
这时,人群里跑出来几个十岁上下的少年,还有多名大小不等的少女、幼儿,分别抱着乌经纶、乌经义两兄弟,而后满眼杀意瞪着后方的神武卫兵士:
“阿耶!这些人把咱们家的人都抓了!你快教训他们!”
“阿耶,你告诉他们,我爷爷是吏部侍郎!让他们都跪下赔罪!”
“阿耶,这些人都该死!你赶紧派人通知爷爷啊!让他们死!”
……
七八个少年,把乌经纶、乌经义两人团团围住,全都目露凶光、满身戾气,狠狠的瞪着那群胆敢抓他们的人。
“儿啊!你们又闯什么祸了!?啊……”乌母也被五花大绑。
神武卫的兵士们到了乌宅后,竟然遇到了乌家家兵的拼死抵抗。
当抓捕乌母时,一名兵士差点被其抓伤。
被神武卫兵士们一番耐心的拳脚教育后,才束手就擒。
“你们放了我儿子!他们还是孩子……”
第353章 严打开始了
乌母这句话,一群兵士差点被恶心吐了!
两个儿子都特么小妾十多个,每人的儿女都十来个了,还尼玛说是个孩子!恶心坏了。
坐在大堂之上的李恪也直觉得反胃。
“沙进,安排人去通知泗州百姓,但凡有揭发乌家罪行的,一经查证,重赏!一罪一赏,每条赏十元!揭发多少条罪就赏多少!”
“领命!”
沙进听到这一方法也是眼前一亮。
乌家人在泗州城作威作福多年,都知道乌家底子硬,没人敢惹。
李恪又不愿意直接亮名明身份,那样的话,低调巡查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这种情况下,让百姓举报乌家的罪行,是很少有人主动站出来的。
不过,有了高额悬赏这一措施就不一定了!
“另外,明确告诉他们,赏金先到先得!也就是一条罪行,只有最先揭发那人才能领得!”
看着正要离开的沙进,李恪心思急闪,又加上一条。
他还要继续后面的巡查呢,可没太多时间在这里等着百姓磨磨蹭蹭、彷徨观望。
为了“鼓励”百姓尽快来举报,那就再加上一条吧!
“哎!臣立即去办!”
沙进心中佩服不已:还得是王上啊!不仅挣钱挣的巧,花钱也巧妙!把财帛动人心这一点发挥到极致!
随后,李恪又安排人回洛阳:控制乌文石,严审相关人员。
同时,派人通知司法院、督察院、人力部高层官员,让他们都携带家中主母和成年儿子,尽快赶来泗州!
接着,又派人前往泗州附近和运河沿线的各州,让每个州的刺史、监察史,也都携带当家主母及所有成年儿子前来泗州!
听到李恪一连串的命令,乌家人心头的惧意越来越强烈。
能随便召来各部高层官员,以及各州刺史,谁有这样的权力?
不言而喻!
被捆绑后依然不可一世的乌家人,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李恪的身份,一个个瘫倒在地。
叫骂、诅咒、恐吓声,换成了哀嚎、求饶、卖惨声。
他们的嚣张依仗的是什么?
正是他们的家主乌文石!
而乌文石的权力是谁给的?
正是堂上坐的这个男人!
如今,他们要口口声声叫嚣着要弄死这个男人,那他们后果是什么?
死!
所有乌家人都预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极度的恐惧,引发了极度歇斯底里的哀嚎。
甚至,有人吓的黄白齐出……
受不了这个气味,李恪换了个院子休息去了。
下午。
泗州衙署大门前,一溜摆开了十张书案,每张书案前都着排长长的队伍。
“哎,你们说举报乌家,真的有钱领吗?”
“那还有假!你没看张老七已经屁颠屁颠的拿着钱走了吗!”
“那咱们也去呗!去年秋天,乌老大当街调戏东门宋三娘子不成,把人毒打致死,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你可想好了再去!那可是乌家!这钱就算能领到,恐怕也是有命领钱,没命花钱!”
“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吧!那我,我还是再看看吧!”
“看个甚!你不去,我去!两年前乌老二骑马踩断了我们隔壁刘三的腿,刘老伯去理论,不赔钱不说,还把人打断了两条腿,害得刘三母亲活活气死!”
“就是啊,有什么好怕的!我亲眼看见,乌家人都已经全被抓了!”
“既然如此,我也去!”
……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看看客,参与到举报中去,书案后面的队伍也越排越长。
第二天,队伍还是那么长。
第三天,队伍依然那么长。
第……
五天后,所有宁国司法院、督察院、人力部,周边及运河沿线各州刺史、监察使,还有他们的家属都到了。
李恪先是让他们到衙署门前,去看百姓排队举报乌家的“盛况”。
所有官员及其家属,足有上千人。
可依然没有举报的百姓多!
懵逼的官员及家属们,这时才被告知让他们急匆匆赶来泗州的原因。
“看看你们眼前这队伍吧!看看吧,这就是百姓呼声,也是百姓的账本!”
“这是人力部侍郎乌文石欠百姓的账!如今,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一个小小侍郎而已,家人就在泗州一手遮天、为所欲为!闹的整个泗州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什么是罪恶滔天?这就是!什么是罄竹难书?这就是!”
“或许你们会说,乌文石没有错,错的是他的家人!不!本王不这样认为,知道家人倒行逆施、无恶不作而不去制止,不去惩罚,”
“这就等同是同谋!或者说,默许就是一种鼓励!同样罪不可恕!”
“你们都好好看看这个场景!永生记在心里,记住这个场景,你就知道该怎么约束自己的家人!该怎么教育自己的儿子!”
“好好看看吧!明天,本王再邀请你们来观刑!”
李恪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现场的官员及家属,都心脏突突急跳!
额嘀娘啊,王上这个现场的说法的方式太狠了,真是要命啊!
虽然李恪已经离开,但上千人的官员及家属们,依然静立当场。
有的心思急转,赶紧回想自己有没有不小心犯过什么事;
有的冷汗涔涔,懊恼当初不该仗着自己父亲、自己丈夫的权势作威作福;
更有个别官员妻儿已经吓的面色惨白,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官员们到达泗州的第二天,还是泗州衙署的大门前。
乌文石、乌经纶、乌经义、张宏放、杨建白,五人跪成一排,身后是乌家所有男丁。
“乌家的妻妾们有没有强抢来的?”李恪问向身旁的毛秋慈。
“回王上,没有。妻妾们都是官员和商人之女。”毛秋慈挥毫道。
消息送到洛阳后,毛秋慈第一时间就赶到泗州,并接手了整个案件。
“若是有抢来的,只要没有协同乌家作恶,可以送返自己家。既然没有,那就依律办吧!”
李恪摆了摆手,不再过问。
“王上,依律男子斩首,女子降籍为婢,可泗州的牛马行,没有奴婢的买卖的许可,需要发送到扬州或者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