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严丝合缝的铁门,这两天也扛不住贾张氏舍命的摇晃,发出了声响。
“别喊了,就你这样的态度,抗拒改造,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就这还想着出去?”
夜巡管教闻声过来打开了电灯,阴沉着脸看向闹腾的贾张氏。
大晚上看着这个撒泼的老太婆,她也气着了,后悔当时脑袋抽了风,竟然把那个消息转达给了她。
“你们骗我,我儿子怎么会死,他还这么年轻,他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他为什么会死!”
原来身材臃肿的贾张氏,短短两月,已经能看出瘦了很多,此时披头散发,双眼圆睁布满血丝,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只是代你儿媳妇通传,具体原因不知道,你让我说多少遍,你要是再这样对抗改造,你就继续在这禁闭室里住下去!”
“你骗我,你骗我,我犯了什么法,为什么还不让我出去?”
经过了数日的锻炼,她的两条胳膊越发粗壮有力,通过栏杆缝隙抻了出来,十指弯成了鹰钩状,长期未修剪的指甲此时里面充满了黑色的污垢。
管教看样子应该也吃过亏,并未靠近,给她抓住衣服的机会,拿着棍子把爪子往里杵了杵,但对面的力气太大了,还试图抢夺棍子,管教只能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退了退。
“王教练,白天还是不能给她睡,这到晚上就闹腾,你还能轮班休息,我可是架不住了啊,你要不把我放过去,我跟她今晚必须倒一个!”
隔壁的禁闭室,也传来了一阵幽怨的声音,可能早知道这样的下场,打死都不进来,现在后悔都晚了。
“别吵,贾张氏,你犯了什么法,你自己不知道,耍流氓,人家是有夫之妇,你俩勾搭在一起,已经犯法了,我问你,还想不想吃止疼片!”
“止疼片?”
刚才还恶狠狠的贾张氏,瞬间眼中的血色退了下去,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双手在胳膊上挠了起来,然后是后背,最后是双腿。
“求求你,给我一片止疼片,只要给我一片,我身子不疼了,我就可以睡觉,求求你!”
感觉浑身难受至极的贾张氏,再也没有了刚才疯魔后的样子,此时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蚂蚁在爬似的,一只手探出了牢门,手掌不停的握紧松开,试图在抓取什么。
可怜又可悲的样子,不明所以的人看见,恐怕真想不到,这个可怜人刚才的恐怖模样。
“还想吃?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说着管教探出了口袋里的小纸袋,倒在了掌心中,隔着牢门一米的距离,左右晃动着。
“对对对,止疼片,我想吃止疼片,就是这个,我好难受啊!”
昏暗的灯光下,那一粒白色的药片,此时成了贾张氏的救命稻草,儿子的死早就抛之脑后,眼睛的视界里,只剩下那一抹白色。
“看样子她还得陪你一段时间?”
摇了摇头,看着老太婆口水滴答在衣服上,管教失望的摇了摇头,就冲这反应,还是不能放,狱医可是交代了,只有等完全对止疼片没反应的时候,才算初步戒了。
现在还不能把这些事儿跟这个犯人说,怕她装样子,硬憋着湖弄过关,只能靠她自己的自觉,但看样子,这要等到啥时候了。
“我的姑奶奶,我从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贾张氏,你该死,你儿子也该死,就是你吵吵不睡觉,你把你儿子害死了!”
隔壁禁闭室的犯人这时候也原地爆炸了,自己有什么错,打架关禁闭,已经受到了惩罚,但为什么会跟这种人关一起。
“我儿子,死了!”
“不可能,东旭不可能死了,老贾啊,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别回来么,你怎么回来把儿子带走了?”
刚才还沉浸在止疼片的贾张氏,听到隔壁间的话,嘴角一抽一抽,又哭又笑的拍起了手掌,还原地蹦着。
“你要是想继续搁这陪她你就继续说,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一阵头痛的女管教,拿起手中的棍子敲了敲墙边,警告隔壁道,这贾张氏油盐不进,一会儿正常一会儿跟疯了一样,但饭量其大,每到吃饭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两样,也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装傻。
“我不这样说,她还能闹一晚,趁着声音小点儿,我先睡……”
还没说完,隔壁就响起了鼾声,看来也真的困死了,被贾张氏折腾的不轻。
“东旭,东旭,是不是饿了,妈妈抱你!”
说着贾张氏抱起了床上稻草编制的枕头,抱在怀里,哼哼了起来。
“造孽哦!”
见着这一幕,管教巴掌盖在眼帘,难受
的揉了揉眼睛。
直至天亮,贾张氏一直抱着那个枕头,靠着墙边蜷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墙壁,诡异的保持着安静。
“小峰,马上要结婚了,你就别去了,不吉利,让何雨柱许大茂他们去就行了!”
与李家相同的话术也在阎家上演,三大妈哪怕再不重视这个儿子,也讲究这些。
前院儿保持着安静,唯独中院响着唢呐声,在火葬和土葬两个选择中,秦淮茹选择了后者,今天是贾东旭出殡的日子。
人已经走了,秦淮茹作为家里唯一的支柱,请了唢呐班子,在中院吹吹打打,也算送他最后一程。
遗体秦淮茹一直没接回家,因为她害怕,本来是想找李峰舅舅刘强出这一趟活,连人带棺拉到公公婆婆老家。
结果,结果听大外甥说贾东旭死相奇惨,咽了咽唾沫后,刘强选择不挣这个钱,直接给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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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病逝老死,送人最后一程,那都没什么,在车把式行当里,也算行善做好事。
但,像这情况,属于冤死了,戾气大啊,给再多也不好接这趟活,而且,李峰估摸,秦淮茹压根没打算出钱。
后院的人,听着中院吹吹打打的声音,虽然比较烦躁,但也没在这时候提意见,反正人只要不接回院子里,随你怎么折腾,大家心照不宣。
“差不多了,秦姐,去埋了就行了,意思到了,旭哥也就安心了!”
看着跪在遗像前烧着纸的秦淮茹,许大茂眼睛不老实的到处瞟。
俩孩子跪在后边,棒梗此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眼珠子里也聚满了泪水。
“柱子,麻烦你一起去搭把手,咱们把东,东旭,送回去,呜呜呜!”
说着说着,秦淮茹的眼泪就流淌了下来,我见犹怜的样子,深深的刺痛着何雨柱的心扉。
“不是还有许大茂呢,我看他挺积极的!”
何雨柱站在门前,不忿的看着屋里的许大茂,刚才他可是瞅见了,他那双招子,可直勾勾盯着秦姐呢,看的还是不该看的地方。
“傻柱,你……!”
“别,大茂!”
“柱子,你旭哥人都走了,可怜可怜你秦姐,大茂一个人也搬不动,前院李峰阎解成马上要结婚,人肯定也不会过来,现在,秦姐只能指望你了!”
说着,秦淮茹领着俩孩子,就要给何雨柱跪下磕头,那柱子顿时手忙脚乱,这哪能让秦淮茹真的磕下去,赶忙往前把人给架住了。
秦淮茹这边,可能是来真的,没想要被何雨柱给搀扶住了,一个踉跄,栽倒在何雨柱的怀里。
“傻柱!”
眼看秦姐当着自己面,竟然被傻柱给占了便宜,许大茂顿时吹胡子瞪眼,鞋拔子脸瞬间拉长了十公分。
“秦姐,别,我可受不起,反正歇着也是歇着,唉,我去还不成么!”
何雨柱脸臊的通红,不用许大茂使唤,把秦姐扶好后,眉开眼笑的拍着胸口,顺带瞪了一眼许大茂。
“孩子他爹,槐花是不是醒了,你过去看看!”
许家,许母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吃力的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许富贵赶忙把她按了回去,进屋抱起了槐花,哄了起来。
“这孩子,可能知道她爹走了吧!”
往常喜欢闹腾,动不动就哭泣的小槐花,此时异常安静,睁大了眼珠子,闷不吭声的躺在许父的怀里,伊伊呀呀,想要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也可怜,小小年纪,你说易中海心也是真狠,时间往后一点儿,好歹还能让他们父女俩见上一面!”
许母此时也快生产,比较多愁善感,看着懂事的小槐花,脸上滑过一丝
悲悯,指尖在婴儿的小脸上滑过。
“你懂什么,这样才好,那俩都大了,明事理,就算大茂跟秦淮茹在一起了,也不会真把他当爹,就这样的,才有机会,养大了,大茂好歹有人送终。”
许富贵倒是一如既往的老谋深算,别人看到第一层的时候,他已经算计到几十年后了。
“也是,大茂真要是要不了,咱们也把她当孙女,以后也别提这个事,不能让大茂心里犯膈应!”
就这样,贾东旭的一生,在这个周末,就艹艹的了结,不说大操大办,至少也能勉强说得过去,不会被人戳嵴梁骨。
秦淮茹也在这一天,正式成为了秦寡妇,棒梗小当,也成了没了爹的孩子。
至于何雨柱,辛苦一天,恶心了一天,换到了秦姐的几声谢谢,就又被打入了冷宫。
至于许大茂,许大茂现在可以在秦姐家混上桌吃饭,对比傻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待遇,还是有所不同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 老阎抛饵 傻柱上钩
“小峰呐,你们家办酒席,怎么,怎么不收份子呢,你这让二大爷家,岂不是……!”
大清早,沉思了一晚上的阎埠贵,按捺不住,蹲在家门口,直到看到打着哈欠出了门的李峰,这才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倒座房这边,满面愁容的说到。
这可不得他不愁,昨天,刘茵直接提前把解成的份子钱就随给他了,他李家那边李峰结婚却让自己去一个人,还不收份子,等于是白吃一顿。
这让早就开始算计的阎埠贵能不愁么,他想通过老大的婚事来收份子,不光酒席的钱给收回来,还想倒赚一笔,现在两家撞一起,人家还不收,两相对比之下,这让老阎坐不住了。
“我的二大爷讷,我家就办两桌,一桌请院子里,一桌就自家亲戚,开销也不大,大家伙都不容易,我也不差那两个钱!”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拍了拍阎算盘的肩膀,李峰能不知道他什么打算么,肯定知道呐,阎解成摊上这个不靠谱的爹,也真的是倒八辈子霉,估计能收多少钱的预算都列出来了,结果碰上自家这一茬。
抬眼看着阎埠贵着急上火的样子,李峰摇了摇头,一边往前院走去,这边老阎立马跟上,一边走一边拍着自己的掌心。
“不能这样呐,小峰,这可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你家哪怕是收一分钱,也是大家伙也没话说,你这不收钱,解成那边不是下不来台么?”
阎埠贵脸上的褶子都快皱成包子了,都快成表情包了,你李家清高,了不起,他们阎家小门小户,这要是收不回来礼钱,他难受,不收,更难受,儿子办酒席的钱可是他出的。
他也知道李峰心思深沉,比院里其他同年龄的年轻人要成熟太多,索性也不扯别人家,直接把自己家难堪的处境说了出来,对比之下可别真里外不是人。
“年轻人不讲究这些,二大爷,您要是找我说这些,您还是打哪来,回哪去,我们家有我们家的想法,行贿受贿,我可是要蹲大牢的,咱们家份子钱您收着,到时候让楠楠去你们家吃席!”
看着李峰径直回了屋内,老阎皱了皱眉头,感情这小子盘算的是这个,这防的也忒紧的,但是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一看就是李峰自己做的主,让李楠来自己吃席,也不用退份子,勉强留了余地。
失望的叹了口气,老阎摇了摇头,往中院那边走去,昨个何雨柱忙着给贾东旭下葬去了,趁着这时候,他们何家也得知会一声。
“幼,三大爷,可真不巧,我妹也是28号结婚,我这当哥的肯定要过去,都约好了去做席,我这人也不能一噼两半呐!”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双手插在兜里,鼻孔朝着他,此时的态度,就是油盐不进,妹子出嫁,不管那个失踪的父回不回来,他肯定都得去贾海杰家。
这下轮到阎埠贵彻底傻眼了,这几家是商量好了么,怎么都选择28号结婚。
“不是,傻柱,雨水就这么嫁出去了,她,她不是刚考完试么?”
“不然咋地,她也满十八了,搁农村可不早就当妈了,这次没考好,上不了中专还有高中,随她去了!”
对于阎埠贵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何雨柱此时有些不耐烦了。
“咋都选28号结婚呐?”
“咋地,还有谁,难不成李峰也是?”
何雨柱心底一沉,听到阎老抠说到“也”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前院儿,李峰家。
这院子里,正处着对象,带上自家妹妹,可不就他们仨么。
“那可不,不过他们家就摆两桌,院子里一家去一个!”
剩下的话,老阎就不好意思说了,既然何雨柱要去妹夫家坐席,估计也去不了李峰家,说不说收礼钱,就多余了,现在得想个辙,何雨柱可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钱的主。
何雨柱
面色有些凝重,一下子三个人结婚,这对他的冲击感来的就够强烈的了,嘴上虽然不说,但眼看着一个个发小都开始成家,他到现在还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可不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