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437节

第403章 顾二献策,夫妻夜话

  “父亲!”赵策英焦急的看着赵宗全,奈何赵宗全却迟迟下不了决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向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顾二看着犹豫不定的赵宗全,开口道:“团练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赵兄弟考虑吗?此番团练能够活下来,已是侥天之幸,要么日后团练调来重兵,将府上团团围住,日夜戒备,否则的话,焉能抵挡的住那些明枪暗箭?”

  赵宗全终究还是被众人说动,同意了北上汴京,去官家面前告发兖王的建议。

  “只怕兖王那厮早已派了耳目在家门之外监视我等!”赵策英说出心中顾虑。

  “赵兄弟考虑的不无道理!兖王定不会轻易罢休,团练家中还需多做防备!”顾二沉声说道。

  赵策英也深以为然的点头道:“不错,家中尚有妇孺老弱,若是那群杀手去而复返,纠结更多的人来……”

  说到这里,赵策英的眸光一凝,瞳孔骤缩,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来!

  赵宗全一脸恐惧,连手都有些颤抖,旁边的沈从兴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顾兄有何高见?”赵策英急忙看向顾二,那眼神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其实也不能怪赵策英非得逮着顾二这么一只羊薅羊毛,实在是赵策英身边此刻除了顾二之外,没有能够商量的人。

  赵宗全优柔寡断,胆小如鼠,沈从兴性子粗鲁,只知道舞枪弄棒,功夫倒是不差,调兵遣将也有些手段,可在智谋上欠缺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只剩一条胳膊的小段也是个粗鲁的性子,以前便只会舞刀弄枪,如今折了一条胳膊,较之以前还有些颓丧。

  赵策英也只能同顾二这个刚刚届时不久却引为知己的人商议了,也有一层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顾二也没藏着掖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依现在的形势来看,要么调兵拱卫家宅四周,严防死守,不给刺客可趁之机,那兖王权势再大,也绝不敢光明正大派兵攻打,只是刺客无孔不入,就怕百密一疏”

  沈从兴随口便道:“要不咱们带着姐姐他们一块儿去东京?”

  赵策英摇头道:“不妥,此去东京,危险重重,咱们是豁出性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死一搏,死中求活,兵贵神速才是关键,若是带上母亲他们,只怕”

  家中妇孺老弱一大堆,总不好带了这个不带那个,可要是全带上的话,势必会拖慢行进的速度。

  “顾兄,可还有其他法子?”赵策英只能看向顾二继续追问。

  只听赵策英的话,顾二就猜出了赵策英的想法,是想要一个能够让他们免除后顾之忧的法子,沉吟片刻后说道:“倒是还有个法子,就是有些冒险。”

  赵策英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法子?”

  赵宗全和沈从兴也不约而同的看向顾二,眼神中满是期待。

  只听顾二道:“咱们可以再来一招偷龙转凤,命心腹之人扮做团练的家眷,让她们待在内宅之中,足不出户,除了几个心腹之外,旁人一律不见,而团练真正的家眷,可以趁着夜里无人之时,悄悄送出府门之外,寻一妥当之处安置了,若事不成,则让她们就此隐名埋名,若是事成,再将她们寻回。”

  “只是若是泄了行迹的话,只怕”

  顾二话没说话,莫说赵策英和赵宗全,就连沈从兴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哎!”赵策英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吗?”

  赵宗全和沈从兴一愣,随即脸上便不约而同的露出苦笑,是啊,刺客都杀到自己跟前来了,若非运气好,此刻赵宗全就该躺在棺材里,赵策英此时应该在披麻戴孝,为父守灵。

  “姐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也只有拼死一搏了!”沈从兴虽然智计不如顾二,但也并非愚笨之人,知晓眼下如何选择才是最有利的。

  “光是昨天晚上,咱们就死了二十几个兄弟,伤了十多个,那些可都是咱们的心腹兄弟啊姐夫!”赵宗全麾下的兵马,都是沈从兴这个小舅子带的,那些个死伤的兄弟,都是沈从兴一手训练出来的,如今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叫沈从兴如何不心疼。

  而且这些心腹护卫们平日里被赵宗全大鱼大肉的养着,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钱,赵宗全不过一个冷门宗室,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全赖有些祖产,这才勉强维持如今的生活。

  赵宗全平日里胆小如鼠,行事瞻前顾后,只求保全自身,生怕招惹麻烦,便是同禹州的其他官员们也不敢多有来往,大半辈子了都是谨小慎微过来的。

  可自打昨夜死里逃生过后,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便是赵宗全这等老实人,心里也清楚,要是再没有任何动作的话,就只能等死。

  一行人收拾行囊,召集心腹,乔装打扮,在顾二的建议之下,扮做兵将,混入顾二北上东京的队伍之中,一行人离开禹州,快马加鞭朝着汴京赶了过去。

  禹州距离汴京不愿,一行人又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顾二如今可是在淮西大破反贼的大功臣,受官家之命,回京献俘,领受封赏的,便是大摇大摆的住在驿站里,也没人敢盘问探查。

  相反沿途官员还都十分热情尽心的招待,路上没出半点波折,一行人顺顺当当的到了汴京城。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就到了,明兰亲自替盛老太太打点行囊,安排人手,特意寻来王二喜,找来车三娘两口子,又从济海商会抽调了一队护卫,直将护卫的人手安排到了五十人,这才放心。

  晚上,云雨过后,王重搂着明兰的那瘦削的香肩,享受着云雨过后的余韵。

  “明日何时动身?”两口子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老太太回东京的事情,王重忽然问道。

  明兰道:“辰初时分!”

  “都已安排妥当了?”

  “嗯!”明兰道:“原本照我的意思,是让祖母走水路回汴京去的,可祖母嫌水路太慢,打算到了杭州之后就转陆路,快些赶回汴京去。”

  王重道:“陆路也好,水路也罢,只消能够安全回到汴京,比什么都强!”

  明兰的聪明才智可半点不下顾二,当即就琢磨出王重的话里,似是在可以强调什么,当即直起上身,俯身不解的直视着王重:“怎么听着官人像是话里有话?”

  王重迎着明兰的目光坦然的道:“只怕祖母此行,未必会顺利。”

  明兰皱着眉头问道:“莫不是淮西那伙反贼还会反复?”

  “淮西刚刚经历战乱,十室九空,又有仲怀新练的无为军坐镇,便是反贼还有残余,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濠州等地的百姓,青壮大多都被反贼蛊惑裹挟,成了叛军,将近半数都折在了同官军交战的战场上,还有些不是投降,便是被官军收编了。

  而且淮西经过这么一场大乱,打了这么久的仗,田地大多也都抛了慌,再加上朝廷自会出台各种政策安抚百姓,收拢民心,防止再生变故,反贼便是还要反扑,也绝对不会是在淮西。

  “官人的意思是,汴京会生变故?”可明兰的思绪转的飞快,瞬间就找到了正确答案,当即便一脸震惊的脱口而出。

  王重抬手伸出食指,在明兰的眉心轻轻一点:“不愧是我家女诸葛,我说的正是东京。”

  “莫不是储位之争要出结果了?”明兰下意识的再度脱口而出。

  王重道:“依我看,官家心中真正属意之人,绝非兖王和邕王这两位,可储位空悬已经这么多年了,如今这两位王爷在朝中呼声不低,暗中早已不知发展了多少势力。

  别的不说,就说年初上元节时荣飞燕之事,难道不是邕王的手笔?可事后朝中可有人替荣飞燕鸣不平?荣妃乃是官家最宠爱的妃嫔,如今官家尚在,邕王就敢如此任性妄为,连开封府、皇城司都捉不到他的把柄。

  邕王昏聩,无才无德,成日只知将心思花在女人的肚皮上,可连他这样的人都能拥有这样的权势,素来以精明强干著称的兖王这么多年来又岂会没有半点作为!”

  明兰顺着王重的话往下说道:“别说是储君之位花落他家了,便是当真落到这两位王爷其中一位的头上,另一位也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可说着说着,明兰的秀目便瞪圆了,楞在了当场。

  王重也跟着坐了起来,望着明兰,叹了口气道:“国之储君,以官家的身体,不出几年,便是下一任皇帝,谁能忍住不心动?自古以来,天家又何曾有过血脉亲情之说!”

  父子相残,兄弟反目,比比皆是,汉武帝那般雄才大略,可到了晚年,不也一样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唐太宗文韬武略,知人善任,不也一样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

  昔日本朝太宗,同样传下了烛光斧影的典故。

  自古皇权更替,哪一次不是交织在血与火之中,那至尊之位底下,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光是想想,明兰就觉得有些心悸。

  “不行,不能让祖母回京!”明兰回过神来,赶忙摇头道,说着便要下床。

  王重捉着明兰的双臂,柔声道:“祖母的主意有多正,难道你不清楚吗?祖母吃过的盐比咱们俩吃过的米还多,我们能想到的事情,她老人家难道想不到?”

  明兰抬眼看着王重,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挣扎着道:“可祖母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祖母被卷入这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明兰!”王重捉着明兰的手臂不松手,高声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祖母确实疼你,可祖母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祖母,她也是父亲的母亲,是如兰、是华兰,也是长柏、长栋的祖母!祖母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瞧着不好相与,实则是个再善良不过的人。

  岳父这些年在家事上虽让她老人家有些失望,可岳父可到底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的,这感情不是一两件事就能磨灭的了的!盛家更是她老人家这么多年来的寄托!

  再说了,这事儿不是咱们能够劝得动的!”

  被王重这么说了一通,明兰也逐渐冷静了下来,“那怎么办?”

  “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王重道:“岳父不过是个五品官,放在地方上或许还有些权势,但在东京,似岳父这种小官不说遍地都是,但一抓肯定一大把,再说了,岳父手中既无实权,又无兵权,朝中便是真有变故,也落不到他头上,顶多是受些牵连罢了。

  祖母急着回去,是怕这种时候,岳父在某些事情上犯糊涂,拖累了我和则诚!”

  明兰何等聪慧,如何不知王重说的这些。

  明兰哭着扑进王重怀中,一边啜泣着一边说道:“祖母待我恩重如山,可我却我却”

  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可惜我身为一州通判,擅离职守乃是重罪,不然的话,就能亲自护送祖母回东京去!”王重有些遗憾的道。

  明兰仍旧依偎在王重怀中低声啜泣着,暗自神伤。

  王重见状,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跟祖母一起回去吧!我让茜姐儿带着信哥儿,再带上牛二,把家里的护卫都带上,送你们回去。”

  “官人此话当真?”明兰立时便从王重怀中挣扎出来,看着王重。

  “我家娘子足智多谋,便是比之汉高祖帐下的张子房也半点不差,便是当真遇上难事,也定能从容处置!”王重笑着说道。

  如今的明兰,幼时起便常年习武,虽时常偷懒,但却非是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去岁在淮阴洪泽湖上同水贼一番厮杀,也见过了血腥的场面,心性已然有了不少增长,同原剧情中此时的她,早已不是同一人。

  “仲怀与我同你二哥哥相交莫逆,如今他在淮西大胜叛贼,想必召他回京的受封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若是遇上危险,娘子大可去寻仲怀庇佑。”

第404章 庄上相遇

  秋风瑟瑟,带来些许凉意,万丈高空之上,红日高挂,虽然已经是秋末冬初,但太阳仍有几分温度,不过却也正好驱散了北风带来的寒意。

  委蛇宽敞的官道之上,一个颇长的队伍蜿蜒成长蛇,几辆宽敞乌篷马车走在队伍中间,最前头的那架马车前头,一个一身窄袖箭袍,青巾束发,做男装打扮,内里套着软甲,腰间悬着长刀的,马背一侧还挎着一把特意定制的雕花反曲复合长弓,另一侧还绑着满满一壶羽箭,以细绳束着。

  旁边还有几个同样骑着马儿的护卫,其中两个同样是女扮男装,年岁比最前头那女子年岁稍长些,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就拱卫在那女公子左右,余下几骑,两人在前,余者分散在马车两侧,拱卫着车队。

  第一驾马车的窗帘子忽然被掀开,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俏脸:“茜儿,还有多久到润州?”

  清脆的声音犹如出谷黄莺一般,马车前头那箭袍束发少女打马走到马车边上,这才调转马头,说道:“大概还有二十多里路程,以咱们现在的速度,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到。”

  “婶婶可是累了?反正时辰还早,要不咱们寻个阴凉的地方歇息一会儿?”

  箭袍束发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受了王重之命,护送明兰和盛老太太回京的王茜儿。

  “不必,等到了润州再说了,左右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

  走不过半个时辰,官道上的行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官道两侧纵横交错的阡陌之间,随处可见忙碌的农人。

  而今秋收刚过,农人忙着收拾田地,燃烧秸秆,好烧死那些残存在田地里的虫卵,同时也在想方设法的给田地增肥,以期来年能有个好收成。

  自润州往北,还得跨过长江才行,随行的石铿两口子早已安排妥当,众人一到润州,就赶着车马,搬着行囊上了大船。

  翌日一早,扬州城,明兰和盛老太太除了去视察一下王家的诸多产业之外,还领着王茜儿回了一趟白水村,祭祀王家的宗祠。

  虽然王家宗祠内只有寥寥几张牌位,族谱上也没几个名字,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

  拜过祖宗,王茜儿就径直去了白水书院,送上一封书信,翌日一早,一行人离开扬州,继续北上。

  十月的开封府已有几分凉意,冷冽的寒风也越过华北平原,吹过黄河,开始往南岸蔓延。

  这一路北上并不顺遂,半道上遇上三伙盗贼,其中最大的疑惑,领头的带着七八十号喽,手上也有几分功夫,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王茜儿一枪扎了个透明窟窿的下场,脑袋也被割了,拿到左近的州县衙门里换成赏钱。

  连盛老太太亲眼见了,都不禁被王茜儿那一马当先,斩将夺旗的气势给镇住了。

  这一路走来,殒命在王茜儿那杆点钢枪下的强人便不下十人。

  “哎!也不知你家那个是怎么打算的,茜姐儿一个姑娘家,生生被他教成了个女将军!”马车里,看着车窗外骑在马上,腰悬长刀的王茜儿,盛老太太不禁叹了口气,为王茜儿的终身大事忧心起来。

  明兰笑着道:“此事官人同我说过,日后待到了给茜姐儿说亲的时候,不用非捡着家世好的找,只消对方忠厚老实,有上进心,比什么都强。”

  “话是这么说!”盛老太太也不是那迂腐不化的老顽固,只是:“只是男人们都喜欢女人对他们做小伏低,称他们的心意,哪个愿意找比自己强的媳妇!”

  说着说着,盛老太太的眼中就不禁闪过几分异样的光芒。

  “哎!”明兰也跟着叹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只能先压下话语,掀开车帘子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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