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好好尝尝,看看是不是你在北平时候吃的那个味儿。”
“柴火来咯!”正说话间,三猴子抱着把刚劈好的柴进来,把马仁礼往旁边挤了挤,嘴里喊了句:“让一让!别杵着碍事儿。”
三猴子一边生火,一边说:“你要没事儿干,去后院帮老干棒劈柴去。”
“我”马仁礼不知该怎么反驳。
“缸里的水用的差不多了,要不仁礼兄弟去井里挑几担水回来吧。”韩春梅道。
“行!我这就去!”马仁礼脸上露出笑容,立马窜了出去。
三猴子把火升起来,五花肉已经被韩春梅被切成末,王重用瓮倒扣在案板上醒面,走到灶台前,舀水洗了洗锅,刷干净后,等锅烧干了。
拎起墙壁上的作料架子上放的陶制油壶,一边往锅里倒油,一边对着三猴子道:“瞧仔细了,想做好这炸酱,这油不能少,但也不能多。”
“把切好的肉末拿来!”
“哥,给!”三猴子动作麻利的把切好的肉端给王重。
“这做炸酱,用这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是最好的。”说话间,王重一边用把肉往锅里倒,一边说:“先下肥肉,编出猪油以后,再加入瘦肉,记得要翻炒,等瘦肉变色了,再加入”
将近半个时辰,差不多一个小时,香喷喷的一大盘炸酱才出锅,趁着熬制炸酱的空档,王重把面条也擀好了切了出来。
炸酱出锅后,王重往锅里添了三瓢水,灶底下塞上柴火,继续烧着。
面条已经煮好了过了凉水放在大盆里。
一大盆炸酱,一小碗葱花,一大碗涮锅的汤,还有一大盆面条,摆在八仙桌的中间,几个男人跟前还摆着三瓶没开封的白干。
二组的六个人围桌而坐,王重仍在首位,炸酱的香气充斥着整间屋子,除王重外,无人尽皆目不转睛的盯着炕桌上那盘散发着香气的诱人炸酱。
王重一边开场,金花嫂和韩春梅两个妇女同志一边拿着碗筷从盆里夹面,依次送到众人手里。
“咱们互助组成立到现在也有三年了,虽说主要是老天爷也赏脸,年年都是风调雨顺的,但也和咱们齐心协力,卖力干活分不开,今年夏收、秋收,都是大丰收,咱们二组的人均产量,又是村里的第一,多的话咱们就不说,接下来咱们戒骄戒躁,不能骄傲自满,要再接再厉,希望咱们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
“多的话就不说了,大家今天都敞开了肚皮吃啊!”
“饿了一天了,咱们先吃面,再喝酒。”
“仁礼,尝尝看和你在北平吃过的比起来咋样。”
一人一大勺炸酱浇到面上,拌匀乎后,除了马仁礼和王重之外,余下四个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把面条往嘴里塞。
“太好吃了!”
“香!”
“太香了!”
“从小到大,我就没吃过这么香的面!”三猴子吃的都感动了,差点没流马尿。
马仁礼刚开始还有些斯文,可当把面吃到嘴里以后,就立马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然后就跟其他人一样,飞快的往嘴里扒拉面条,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无他!
两个字:美味。
“都慢点吃,别着急。”
看着众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王重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碗酒。
“哥,你别自己一个人喝呀!咱们得先敬你一碗!”三猴子见王重刚给自己倒酒,立马把碗筷放下了,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还给他旁边的老干棒也倒了一碗。
马仁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
“等等等等!”眼瞅着三个男人要给王重敬酒,金花嫂不干了:“我虽然是女同志,可也不是不能喝酒啊,队长照顾咱们,带着咱们干,连着丰收了好几年,这日子眼瞅着越来越好过了,我虽然是女人,却也知道感恩,我也得敬队长一碗。”
说着金花嫂已经从马仁礼身前拿过那瓶白干,去碗柜里拿了个碗,给自己倒了一碗。
韩春梅见状,也拿了个碗,倒了一碗。
金花嫂站着端起酒碗,对着王重道:“队长,多的话就不说了,都在酒里,我敬你一碗。”
韩春梅,老干棒,三猴子几人也纷纷起身,端起酒碗,如出一辙。
王重也站了起来,端起酒碗,说道:“大家的心意我收到了,客套的话咱就别说了,这日子还得往下过,咱们以后还得继续齐心协力,一块儿把生产搞好了,把日子也给过好了。”
“咱们齐心协力,把生产搞好,把日子过好!”
“干了!”
“干了!”
几句话下来,众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酒碗端到嘴前,纷纷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的倒是把二组众人的心聚的更近了几分。
窝在这麦香岭里头做了几年的农民,倒是把在《双集镇刀客》里和前几年还乡团的时候积蓄的那些杀气慢慢散了。
随着见识经历的副本世界越来越多,见识越来越广,王重的追求倒没那么高了,学学五柳先生,过一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倒是也别有一番体验。
这几年王重除了每天晚上打几套拳法练练兵刃之外,桩功这些练的都少了,倒是深夜子时两个小时的吐纳练气从来没有落下过,体内的积攒的真气也愈发深厚,王重隐隐感觉自己像是触摸到了一层瓶颈,说不定再练上几个月就能有所突破。
秋播结束之后,自家预留的山地里头,还可以种些自家吃的菜,村里人种的最多的就是萝卜,因为萝卜只要储存得当,可以放上很长一段时间。
第265章 这算是截胡?
眼瞅着入了冬,地里的小麦刚刚冒出没多久的头又被压了下去。
趁着这农闲的空荡,乡亲们都拎着粪筐,拿着粪耙,一路出村,迎风冒雪的去捡粪。
王重却悠闲起来了,偶尔去一趟县城,要不就是拿着弓箭柴刀,进山狩猎打柴。
麦香村靠着麦香岭,麦香岭麦香岭,顾名思义,便是一片领面近百里的山岭,山中虽然没有豺狼虎豹,但一些小型的动物还是有的。
柴火也不缺。
王重不喜欢烧秸秆,是以便时时进山砍柴,这几年里,王重已经差不多把整个麦香岭都钻了大半。
腊月初二夜里,下了一夜的雪。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才刚亮,乡亲们就纷纷出来扫雪清路了。
看着外头白茫茫一片,王重忽然生出去山顶上看看雪景的意思,顺道还能看看有没有那傻不溜秋的野味,背着弓箭,插着柴刀,王重就出了门。
“仁廉,扫雪呢!”正门打开着,马仁廉正拿着扫帚在路上扫雪。
“扫一扫好走一些!”马仁廉转身见王重这身打扮,笑着问道:“王队长,这是打算上山去?”
王重道:“闲着也是闲着,去山里打点柴回来,顺便瞧瞧能不能撞上个野物。”
“这大冷天的,保不齐待会儿还不会下雪呢!”马仁廉好心的劝了一句。
“就是要这下雪天,才瞧得见脚印踪迹。”
马仁廉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你慢慢扫,我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
麦香岭不是什么深山老林,野生动物的种类并不多,无非就是些獐子、狸子、野鸡这些寻常的东西,倒是听二爷爷牛忠贵说多年前还有狼和狐狸,和近几十年都销声匿迹了。
麦香岭也不是什么大型山林,植被不算多繁茂,反正在家也无事,王重出村不久,顺着山脊一路往上,先爬到山顶,瞧了会遍地苍茫的雪景后,也没往深处走,而是循着山岭的边缘,专挑那些灌木多,靠近底下平川的地方找。
眼瞅着走了好几个小时,都快到中午了,刚刚越过一处山坳,在一片人迹罕至的灌木丛边上,终于叫王重发现了野鸡的脚印。
把柴刀收进空间里,握弓在手,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羽箭,这箭是王重自己做的,尾翼用的是雁翎。
王重伏低身子,调整呼吸频率,小心翼翼的在顺着灌木丛边缘往前走,尽量让自己发出的声音达到最小。体内真气运转,增强自己的五感,耳目起用,果不其然,在前方差不多三十米外的一处灌木后听到了声音。
距离这么远,要不是真气日渐深厚,王重还真不一定能够听得见。
越到这个时候,王重的心就越静,花了五分钟时间,王重才在调整好位置,至少六只野鸡出现在王重视线当中。
王重找准时间,调整好姿势,弓弦连震,顷刻间便是连珠三箭射了出去。
四只野鸡闻声而倒,余下的几只受到了惊吓,蹄叫着四散或跑或飞,顷刻间就跑远了。
以王重的箭术,完全可以再留下几只,不过王重没那么贪心,打猎一方面是为了磨炼箭术,另一方面,单纯只是为了消磨时间。
搜寻猎物的过程虽然枯燥,可找到猎物踪迹时,搜寻到猎物的位置时,射中猎物时,喜悦层层递进,感觉越来越好,王重颇为享受。
三间连珠,第一箭还是一箭双雕,心中愈发高兴。
可惜这时节没有野鸡蛋,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搜出来尝一尝。
大步走过去将羽箭收起来,擦干血液,放回箭袋里头,四只野鸡都不算大,最大的也不到三斤,小的才一斤半左右。
随意塞了两只进空间里头,余下两只,用麻绳绑了,砍了根棍子,把两只野鸡绑在棍子一端,王重就往回走了。
冬天昼短夜长,这会儿差不多快到两点了,王重砍了两担柴火,把野鸡挂在柴火上,用木棍当扁担挑着,大步往麦香村方向赶。
刚下山走了没一会儿,前头就多出了一个背着大包袱,穿着破旧的灰色棉袄,杵着拐杖一路往村里方向走的人影。
王重一愣:“不会这么巧吧?”
快步走上去,果不其然是个蓬头垢面,乞丐打扮的女人。
“大姐,来走亲戚的?”
女人本来只埋头往前走,听到声音就在自己耳旁,不由得抬起头,见是个年轻壮硕的汉子,有些虚弱的道:“大兄弟,你是喊我吗?”
开口就是一嘴的河南口音。
“没错,大姐,这大冷天的,带这么多行礼,是来麦香村走亲戚的?”王重问道。
“麦香村?”女人愣了一下。
“前头就是麦香村。”王重指着前边道。
“大兄弟误会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俺是因为老家受了灾,活不下去了,逃荒出来的!”
说话间女人看到了王重柴火上挂着的野鸡和弓箭,看的又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肉啊,姜红果平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更别说肉了。
一路从老家讨饭出来,吃的最多的就是地瓜和黄馍馍,现如今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垫垫肚子,吃饱的次数屈指可数。
王重道:“听你口音,是河南来的?”
女人点头,杵着拐杖,哀求着道。“大兄弟,你连野鸡都能打到,可见是个有本事的,俺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你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额前散着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剩下的那半张脸也是脏兮兮的,嘴唇干的都脱皮裂开了,眼睛也有些浑浊了,说话有气无力的,这是饿狠了呀。
要是再饿上一两天,绝对要出问题的。
“行吧!你跟我来吧!”见女人这幅模样,王重没拒绝。
“谢谢大兄弟,谢谢大兄弟!”女人连忙冲着王重道谢。
王重可以放慢了脚步,免得女人跟不上。
而今也差不多快到饭点了,村里有些人呢家里已经升起了炊烟,这大冷天的,路上也没啥人,村东头本就靠近村口,倒也没遇上啥人。
女人看着王重挑着柴绕到后门,挑着柴火走进后院,把临时充当木棍的担子解了,刚把柴火靠在柴房屋檐底下摆好,却不见女人进来。
原来女人停下脚步
“大姐,怎么不进来?”王重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站在后门门口的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