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一笑,成了!
看来以后还真能以此为生了,兴安市每年盘炕搭火墙的可是不少,养家糊口应该没问题!
他又想起上午大头父亲说过的话:技多不压身!
七哥也经常说,靠力气吃饭,到啥时候都不丢人!
半个小时以后,已经烧开了两锅水,徐丽灌了四个暖水瓶,实在没地方灌了,只好烧着了。
不一会儿,厨房都是雾气,仙境一般。
后补的那些砖缝已经干透了,整片火墙摸着温度很平均,炕体从炕头到炕梢都有了温度,而且炕头也不是那种热得直烫手,这种程度正正好好!
“领导,”郝忠海朝方振笑道:“检查一下吧!”
灶坑里的火烧得正旺,方振和郝忠海迈步进了屋。
他也不顾砖炕脏,伸手去摸,从炕头摸到了炕梢,随后竖起了大拇指,“行,小郝,你俩是这个!”
两个人大笑起来。
“大波,别烧了,不然晚上太热没法睡人了!”郝忠海朝外面喊。
三个人把炕席抬过来铺好,又把屋里剩余的砖搬到仓房。
院子里。
“疯子,”郝忠海低声问周东北,“我看时间还早,要不咱们把院子里这些雪清了?过不过?”
周东北笑了,点点头,“不过,捎带手的事儿,干!”
徐丽沏好了茶水,说:“老方,这几个小伙子不错,我看你们聊的也投机,是不是要留下吃饭?”
方振笑道:“嗯,留下喝点!”
“你可少喝点吧!”徐丽娇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放心吧!”
“我放心的了吗?”徐丽叹了口气又说:“一会儿我做完饭就去接小雨,再过两年就上学了,你看让她奶都惯成啥样了!”
方振说:“过年了,就让她再玩几天吧!对了,后勤又提配保姆的事儿......”
“用不着,家里就这点活儿,用什么保姆?咱可不能当黄世仁!”
“......”
方振去喊他们,推门一看,三个人在院子里铲雪呢!
“怎么还整上雪了呢?过两天就化了,快别干了,进屋喝点水,晚上在家吃!”
周东北拿着铁锹在往花筐里装雪,手也没停,笑道:“我说要走,海哥非说把雪都清理干净再走!”
听到这句话,郝忠海心里更是暖呼呼的,见花筐装满了,扯着上面的麻绳往出拖,也笑着说:“这点儿活也不累,等着它自己化的话,弄的院子埋汰不汰的,捎带手一会儿就完事了!”
方振没办法,只好说:“那行,完事可不能走,留下喝点!”
“方局,”周东北拦下了他,“晚上我们约了朋友,喝酒就算了,您这都喝一正月了,正好也休息一天,我们干完就走!”
“不行!”方振真不是客气,他挺喜欢和三个人聊天的。
“不是推辞,真是约好了!”
“真的?”
“儿唬!”
听到这两个字,方振哈哈大笑,“你小子,行吧,改日我请你们小哥几个!”
“嗯呐!”
第104章 嫂子,我错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擦黑儿。
沈波拄着车把有气无力,“又饿又累,你俩疯了吧?人家这么大的领导,一再要留咱们喝酒,咋就非得走呢?”
周东北笑笑没说话,他知道,郝忠海一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你就知道吃!”郝忠海骂了一句,“我相信人家是诚心诚意留咱们的,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留!”
“为啥呀?”沈波拉着长音,想起领导家餐厅里的那些好酒,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郝忠海懒得解释,侧过头说:“疯子,费心了!”
周东北笑道:“海哥,你要是再这么客气,可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好!”他也是个爽快人,“都是兄弟,客气话以后我就不说了!”
“这就对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海哥,想好做什么了吗?”
“你说就干这个行不行?”
“我觉得行!”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一旁的沈波差点没哭出来,“不是......我艹,还真干哪?”
“废话!”郝忠海说:“真干才有可能,不干的话,就啥都没有了!”
沈波骂了一句,“我咋就听不懂你俩说话呢?”
“你个猪,听不懂就对了!”郝忠海骂完后大笑起来,十分畅快!
“疯子,今晚必须得多喝点,我哥俩请你!”他说。
沈波虽然没弄明白这俩人打什么哑谜,可从心眼里感激周东北这番心意,于是也连忙说:“必须滴,七哥说你没喝多过,我咋就不服呢?”
周东北嘴角挂着笑,“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沈波喝酒就没怕过谁!”
“对!”郝忠海大笑,“大波,喝服他!”
五个小时以后。
杨历年家门前的胡同里。
呕
沈波蹲在地上,一只手拄着墙,吐了个天昏地暗,周东北用力叩着他的后背。
才大年初六,饭店都没营业,郝忠海和沈波回家端了点菜,五姐又炖了一盆酸菜粉条子,就在杨历年家喝的。
今晚图四和马小花没来,据说是去外地亲戚家借钱,回来就要开始他们的放印子钱事业。
酒桌上,周东北听土豆讲了下午发生在市医院的事儿。
其实他很清楚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可还是很担心,“七哥,孙大马棒他们不会报警吧?”
杨历年哈哈大笑:“除非他们不想混了,否则就不会报警!即使医院报了警,他们也不会说出来咱们是谁!”
“为啥呢?”
“因为这是规矩!”
呕
沈波还在继续。
不一会儿,杨历年他们都出来了。
郝忠海也喝多了,说话明显不利索了,“大、大波呀,你瞅你这点能耐,这么个小任务都完成不了,以后、以后能不能别再吹牛逼?”
呕
沈波觉得自己都快把胃和小舌头都吐出来了,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疯子,走,咱回去接着喝!”
周东北扶着他,“波哥,我不行了,再喝半两就得吐,真事儿!”
“真滴?”沈波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他。
“儿唬!”
他嘿嘿笑了起来,“我、我就说吧,还有我沈波喝不服的......”
呕
郝忠海哭笑不得,“行,你牛逼!”
众人相互搀扶着,目送周东北骑车走了。
望着他瘦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杨历年用力搂住郝忠海的脖子,“老海儿,你、你觉得能行?”
郝忠海用力晃了晃脑袋,努力让神志清醒一些,“疯子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不、不能急!”
沈波蹲在前院的墙根下又开始了,大头和赵光腚蹲他身后敲着背。
杨历年说:“真、真要去干这个?”
“干,必须得干,明天我俩就去找张叔,他、他活多,先跟着他干,也能赚点零花钱......”
杨历年叹了口气,觉得也是好事多磨,就没再说这个话题,问他:“你说,疯子到底能喝多少酒?”
“不知道,今晚都没少喝,你看他有一点醉意嘛?”
“没......”杨历年才说了一个字,瞬间喷了出来。
郝忠海连忙帮他叩背,可这味道太冲,结果他也吐了,于是一个传染一个,土豆、二驴子、老四......都扶着墙开吐。
大头边吐边骂:“我艹,再......呕,再也不他妈和疯子喝酒了,他就不是人,呕”
二驴子边吐边喊:“小红,小红,哥贼想你......”
“......”
“杨老七,你们他妈天天在我家房后吐,招狗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仔细听,原来是前院房子里传出来的,尽管隔着窗户,又是冬天,可女人的声音依旧清晰高亢。
杨历年又吐了几口,感觉舒服多了,擦了把嘴,蹲在那儿大喊:“嫂子,我错了,明天王哥不在家的话,我去给你洗脚!”
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男人大吼:“我艹尼玛杨老七,皮子又紧了是不?”
“呦,王哥在家哪,那我明天就不过去了!”
所有人又是一阵大笑,这才散了,各归各家。
大年初七,下午一点,周东北拎着东西,准时到了李红河家。
“东北,进屋吧?”李红河打开院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