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喝药
回到院子里后，宋如章找到一大爷，她是知道院里有一个药罐子的，院里的人都是轮流用的，之前一大妈脚受伤了，就一直放在一大妈家里熬药。
借到药罐子的时候一大妈还特别关心地询问是不是宋如城生病了，宋如章只是笑笑，说他们俩都没生病，她借罐子不是给自己家熬的，一大妈这才放心了。
宋如章将药罐子仔仔细细洗干净，然后将今天采到伤寒药材洗净晾干，稍微炮制一下就放到药罐子里面开始熬着药了。
她估摸了一下时间，等李安业下班回来的时候，药已经熬了三个小时，是药性最好的时候。
李安业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办公室里面补觉，到了下班时候被同事叫醒了，这才朦朦胧胧伸了个懒腰，往外走了。
接上易中海回到四合院之后，李安业自行车都还没有停好，就被宋如章给叫过去了。
“你膝盖好了？”李安业看宋如章好端端站在那儿，心中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这姑娘体质也还真是不错，那天看着膝盖挺吓人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生龙活虎了。
“好了，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了。”宋如章笑眯眯地将李安业带到屋里，拿了个缺了个小口的碗出来，将药罐子里已经熬得浓稠的汤药倒在碗里，仔细地帮他吹得稍微凉些之后，递给李安业。
“趁热喝了吧，治你的伤寒的。”宋如章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安业，漆黑的眸子里星光点点。
“你怎么知道我伤寒了？”李安业接过药碗，有些诧异。
宋如章轻笑，“我今儿早起听你咳嗽了两声。”
接着她靠近李安业，将李安业端在手里的药碗换了一个方向，“别拿缺口对着嘴，仔细待会割伤了。”
李安业只感觉宋如章的手整体是柔软的，手心微微有一层薄茧，滑过他手背的时候痒痒的，弄得他心尖儿也是痒痒的。
“嗯。”李安业端起药碗，一口将苦涩的中药一口闷了，然后有些龇牙咧嘴地回味苦涩的味道。
“良药苦口。”宋如章笑眯眯地接过李安业手里的空碗，“你怎么昨儿没盖好被子吗？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着凉。”
“嗨，我屋里那炉子估计有些年头了，有些不成了，今儿让我舅妈给换了一个。”
“炉子哪有不成的，我看你是半夜懒得起来添柴吧。”宋如章嗔了李安业一眼，“下次别偷懒了，这时候着凉了可不舒服。”
说着她又手脚麻利地将炮制好的药材放进药罐里，将药罐子重新搁到了炉子上，“待会睡觉的时候你来找我，再喝上一碗。”
“明儿早上起来就会舒服很多的。”
李安业看着忙进忙出的宋如章，颇有种贤妻良母的味道，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好嘞。”
“你去吃饭吧，你房门别关，待会我给你屋子里面熏一遍艾草，这样你今晚能睡得舒服些。”宋如章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去看李安业，但一切又好像理所当然。
“成。”李安业也觉得一切似乎是水到渠成的。
离开宋如章的屋子后，李安业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今儿宋如章好像哪些地方不一样了，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关怀备至的，并且还让人看不出不对来。
吃晚饭的时候，易中海问了李安业一嘴，“今儿人宋如章叫你过去干嘛呀？”
李安业吃了一大口菜，含糊不清地说，“她叫我过去喝药。”
一大妈眼前一亮，立马跟自家老头子打小报告，“我说今儿如章怎么过来问我借药罐子，感情是给这小子熬药啊……”
易中海闻言脸上出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小子，给他感冒药他不吃，原来是在别家吃过了……”
李安业埋头吃着饭，将二老的调侃左耳进右耳出，心想幸好今儿傻柱没来，不然又要被他好生埋汰一回。
睡觉前李安业老老实实地跑到宋如章那儿，又灌了一碗苦药下肚，还口口声声说怕还没好透，明儿早上要再来喝一碗，宋如章自然是满口答应。
李安业回到屋子里后，发现屋里的炉子早就被宋如章烧得暖暖的，整个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艾草香味，但却一点儿也不呛人。
第二天早上李安业醒来，已经感觉浑身轻松了，但还是跑到宋如章那儿喝了一碗黑糊糊的药汤才去上班，奇怪的是今儿早上的药汤没有之前那么苦了。
原来是宋如章觉得李安业两碗汤药下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儿早上的汤药就只给李安业熬了一碗简单的当归汤补身体而已。
今儿宋如章下午去粮站的时候，粮站今儿的活并不多，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干完了活，寻思着天还早，于是宋如章打算给李安业烧制点木炭出来，省得他半夜起来要去给炉子添柴火。
在这个时代，蜂窝煤和煤炭大多都用于工厂的生产线上面，大部分人家还是使用的木柴，舍不得花钱去买煤炭的。
但宋如章因为是学中医的，木炭恰好就是一味药材，所以她是知道木炭该如何烧制的。
不过既然是要烧制木炭的话，柴火一定要选好的，自己砍来的那些做出的木炭不禁烧，到时候还是得半夜起来添柴火。
于是宋如章难得大方地花一分钱买了一大捆柴火回来，接着去后院外面的荒地里，将买来的柴火，最大的放中间，然后越到外层越小，这样堆出一堆小柴火山来。
柴火的最外层，宋如章用捡来的落叶和小树枝盖上，接着用小锄头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和泥巴。
宋如章将和好的泥巴盖在柴火堆上，将柴火完全用泥巴覆盖，只在柴火堆上面留了一个洞生火。
接着她用手在泥堆的最下方依次挖出八个大洞，接着在最上面升起了一团火，接下来只要等到火焰向下燃烧，烧到底下哪个洞，就用泥巴将那个洞给堵上，将八个大洞全部用泥巴堵上之后，最上面生火的洞也可以堵上，这样一个简单的炭窑就做好了。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里面的木柴不充分燃烧，形成木炭，在等炭窑的温度下来，就可以开窑，收获木炭了。
第107章 秦淮茹的算计
宋如章做完这些回到正院，已经俨然成了一个泥人，正巧遇到李安业和易中海下班回来。
李安业看宋如章一身泥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上来询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你等着，我给你拿几张澡票，你这不洗洗可不行。”
宋如章罕见的没有拒绝李安业，而是待在原地，乖乖等李安业从屋里把澡票拿来，易中海见到这一幕也是啧啧称奇，本想留在原地看一会，但又担心自己的存在影响了两个小年轻发挥。
于是只好抬脚进了屋，拉上一大妈两个人扒在窗户口偷看。
李安业很快将澡票给翻了出来，他递了两张澡票给宋如章，“给，正好带如城也一起出去洗洗。”
原本他还担心宋如章拒绝，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准备说服她，没成想宋如章却大方地接了过来，“那就谢谢你了。”
李安业见宋如章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她的澡票，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好了，我先进去换身衣裳，你也快些进屋，外边凉。”宋如章满是泥浆的脸上笑意吟吟的，催着李安业赶紧回屋。
“好……”李安业转身准备回屋，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身，“对了你有肥皂吗？我让我舅妈切点肥皂给你。”
说着他也不等宋如章回话，急忙就往屋里去了。
“瞧你急的，我又没说不要。”宋如章看着李安业的背影，低声轻笑。
扒在窗户口的易中海见李安业突然往屋里冲，一阵兵荒马乱的自己找位子坐好。
“肥皂是吧，我给你去切。”一大妈急哄哄地起身就往小厨房走。
李安业皱着眉头看着一大妈的背影，寻思自己还没开口呢，怎么一大妈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易中海轻声咳嗽的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听墙角这事儿说出去也不光彩，暗骂自家老伴露馅的同时，也努力地在转移话题。
“不知道今儿晚饭你舅妈做的什么啊……”
李安业将肥皂拿给宋如章，宋如章也开开心心地接下了，带着自家弟弟出门去澡堂了。
晚饭时候，贾张氏翻着白眼对秦淮茹说，“我看那个李安业对咱们隔壁小狐狸精有意思，两人就差没亲到一块了。”
秦淮茹听到这事，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碍于自家婆婆和孩子都在，也不能露出什么端倪，只能假装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李安业那小子又是叫隔壁去自家吃饭，又是给隔壁送菜的，虽然送的是白菜，我可闻见了，那白菜里头可是搁了猪油炒的！”
“那油水，足得嘞！”贾张氏一副酸得不行的模样，又看着自家饭桌上一点油星子都见不着的米汤，有些烦躁地撂了筷子。
“那也不至于说人家好上了啊……”秦淮茹咬了一口窝窝头，不把贾张氏的话放在心上，“再说了，隔壁宋如章哪儿配得上李安业啊，她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人一大妈能同意啊？”
“哼，昨儿李安业不是感冒了吗？那小狐狸精上赶着又是熬药又是进他屋子熏艾草的，那殷切的，就差把自己打包送人家屋里了。”贾张氏用舌头理了一下牙缝里的咸菜，“刚刚我看李安业还给她拿了两张澡票，还切了一大块肥皂给她呢！”
“要我说那个宋如章，表面一副假清高的样子，还不是做给李安业这种小年轻看的？”贾张氏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样。
“要我说啊，你妹妹秦京茹也不错啊，他不跟傻柱那是吹了么？能傍上李安业那也是好的啊，总比让隔壁那个狐狸精讨了好要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贾张氏原本就这么提了一嘴，但秦淮茹确实听到心里边去了。
本来秦京茹就对李安业有意，而且和傻柱的事情也吹了，再说自家妹妹相貌上和那个宋如章也是能比较一下的，自己再调教两下，不比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宋如章要强？
宋如章虽然说是个城市户口，但是一没个正经工作，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如果一大妈能看得上宋如章这样的家庭的话，自家妹妹秦京茹的情况不比宋如章要好？
虽然秦京茹是农村户口，比不得宋如章有定量，当时秦京茹起码没有带个拖油瓶的走啊！
而且秦京茹父母双全的，不比宋如章这一个孤女要强得多？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虽然李安业对他们家态度那叫一个不好，但李安业只要和秦京茹成了，两家就成了亲戚，到时候就算李安业再怎么不愿意，一大爷一大妈也不会看着他们家吃不上饭的啊！
她拿不准李安业的态度，但毕竟在院子里待这么久了，她知道易中海和一大妈都是特别爱面子的，只要两家有了亲戚关系，到时候求上门，一大爷和一大妈绝对没有不应的道理、
李安业再怎么也只是一个晚辈，哪有长辈的听晚辈调摆的道理，秦淮茹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能成。
“棒梗，吃完带你妹妹去里屋写作业去。”秦淮茹有意将几个小的支开，跟自家婆婆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儿。
棒梗撇了撇嘴，“我都被学校开除了，哪来的作业啊？”
他自从被抓进少管所之后，就被轧钢厂的学校给开除了，眼看着就要开学了，但是外边的学校也不愿意接受他，他注定是上不了学了。
“那你带着她们去院里玩去，不要走远了啊！”秦淮茹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有些怨恨起易中海和许大茂来。
棒梗虽然被捞出来了，但案底人大领导说什么也不愿意帮他销，傻柱也说了，如果还提要求，人大领导一个不高兴，把她工作弄没了到时候可不要怪他，所以秦淮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棒梗没学上，成为社会少年。
棒梗和两个妹妹走后，秦淮茹就将自己的想法和贾张氏说了一嘴。
贾张氏一听秦京茹本来就对李安业有意，当即就责怪起秦淮茹，“你怎么不早说，傍上李安业，不比傍上傻柱好得多？”
“他家这阵子可是顿顿有肉的，那不比傻柱在食堂寻摸两个饭盒强多了！？”
第108章 捅破窗户纸
李安业这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淮茹和贾张氏惦记上了，正常的上班下班，偶尔窜到宋如章那儿跟她说上两句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安业觉得一天不跟宋如章说上几句话，心里就不舒服，老惦记着点什么似的。
这天宋如章烧的木炭已经好了，她用木缒将炭窑表面已经干了泥巴敲碎，露出里面的木炭，然后拿了一个木筐，用木缒一点一点将里面的木炭拨到木筐里面。
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脸上衣服上还是沾到了一些黑色的炭灰，只能回去打点热水稍微擦一下了。
将所有的木炭都装到木筐里面之后，宋如章就拖着一大筐木炭回到了正院，中途遇到了娄晓娥，看到她拖了一木筐木炭，当即就想掏钱和她买下，不过被宋如章浅笑着拒绝了。
娄晓娥看着宋如章的背影很是不解，这个宋如章家里很困难整个院里都是知情的，怎么这会儿自己愿意掏钱买她的木炭，反而被他拒绝了呢？
回到正院，又陆续有几个人听说宋如章弄了一大筐木炭回来，上门想要跟她买上一些，木炭在这会儿也是稀罕货，轻易买不到的，但都被宋如章一一拒绝了。
若是往常，拿这些木炭换钱她自然是愿意的，但这些炭是要给李安业的，她自然不愿意卖出去，毕竟弄这么一筐子炭确实不容易，还搭上了两张澡票。
有了这些木炭，李安业就不用半夜从被窝里面爬起来给炉子添柴火了，一炉子木炭烧到早上还是灼灼有余的，这一大筐子木炭也够李安业烧上小半个月的了，都时候没了自己再烧就是。
于是下午下班的李安业就拿到了满满一大筐子木炭，宋如章看着他笑得很灿烂，“这样，你晚上就不用起来添柴了，犯懒也不会着凉。”
李安业好奇地看着一筐子黑色的木炭，“这些你哪里弄来的？”
这东西可是稀罕货，蜂窝煤要到七十年代才逐渐走入各家各户，现在大部分人家炉子里烧的都是木柴，城里面有专门拉着木柴到处叫卖的板车，所以买木柴也是很方便的，价格也不贵，大部分充裕些的人家都不会自己去砍。
宋如章笑笑，“这是我从医书上面看来的法子，我也是第一次烧制，没成想就成了。”
李安业立即联想到了宋如章几天前泥人的形象，心里有些复杂，“你前几天弄成那样，就是为了给我烧炭？”
宋如章含笑着点了点头，“快拿你屋里去吧。”
李安业盯着宋如章半天没有动，一下把宋如章盯得有些不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她素手抚上脸颊，一脸疑惑，“我脸上有东西不成？”
李安业看了看此时院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胆子大了起来，“有，我帮你拿下来。”
说着他靠近宋如章，狠狠在她光洁无瑕的脸上亲了一口，“刚刚没有，现在有了。”